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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嚎叫了好久,终于累了,从眼睛里滴出带血的泪。他的牙关几乎咬碎,他的筋几乎绷断,可找不到敌手,有什么办法呢?
他站在那里许久,才跌跌撞撞地离去。嘴里却不住地说:“我要记住这个地方,我要报仇!”
他已分辨不出东西南北,更不知道哪是路,只知道跑、跑,他要把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发泄掉。一夜间,他不知走了多少里,也不知到了哪里,只是感到身上有些冷,寒风刺骨,他能闻到雪味。多么奇怪,人一眼瞎,鼻子却特别灵了。
他一夜间已跑出几百里,闯进森林,来到了终年积雪的高山。
他头栽进雪里,再也不想动了。
洞中的空气在浓缩,光线也越来越暗。刁赞欲火高涨,正要进一步施为。
忽地,一个幽灵一样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身旁,他悚然一惊,对方翻腕一掌击到,刁赞避无可避,“嘭”地一声,被击出丈外,刁赞顾不上再穿衣服,就势一滚,如丧家之犬般地跳进水里。
刁赞赤身露体地逃出水面,大叫:“李全章果然在里面,快去救月娘姑娘,她被李全章制住了。”
柳妙云见习赞光着身子出来,脸色羞红,但听说月娘被李全章制住,心里慌了。
刁赞说:“快去救月娘,我的衣服被李全章剥光了,月娘的衣服也剩不下了。”
柳妙云率先跳入潭中,刁赞的四个随从高手迟疑一下,也全部跳进水里。
李全章解了月娘的穴道,冷冷地问:“你们也是为龙参而来”?
月娘只好点头。
李全九说:“别做梦了,还是保你的小命要紧,拿上那小子的衣服,快滚出洞去。”
月娘本想道谢的,听他恶语恶声,顿时站起离去。
外面的人闯进来,正好与月娘碰了个顶头,月娘满腔怨恨,正要向刁赞的四个随从发泄,柳妙云惊叫道:“没有什么事吧?”
月娘点点头,“哼”了一声,没有找四个人的麻烦。
那四个人见习赞的衣服还撂在一边,便拾起来出了洞。
他们又一同上了岸,刁赞说:“见到李全章了吗?”
四个人直摇头。
刁赞笑道:“老子虽然挨了一掌,却发现李全章的行踪,值得。”
月娘“哼”了一声说:“快放飞龙。”五个小子听说要放“那玩艺”,吓得拿腿便跑。
刁赞不愿再和两个少女拼斗,那毒虫着实可怕。
月娘见他们逃走,也多少出了一口气。月娘说:“我们怎么办?李全章确实在洞里,不用说,龙参就在他身上。”
柳妙云迟疑地问:“我们能得到吗?说不定一会儿又有人前来夺宝。”
月娘没有吱声。
约过了半个时辰,忽听有个人说:“小主人,那深潭就在前面。”
又有人来了,原来刁赞逃跑之后,便在山林里大叫,说李全章在北面深潭的洞里。他想让众人去闹,他来个混水摸鱼,渔翁得利。
刚才来的两个人正是听了他们的大声喊叫后,才知道有这么个深潭的。
此时两少女的衣服也基本干了,不再有狼狈之相。
走到潭边的是两个少年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美书生,手中拿着一把玉扇,十分潇洒,可谓人中之佼佼者。他身边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材瘦弱,表情冷漠,似乎老于世故一般,或者对世事一切采取轻蔑态度,总之,他的年龄是和脸上的表情极大不协调,让人感到残酷或者滑稽。
书生源了一眼两个少女,笑道:“两位姐姐请了,李全章是在潭下面的洞里吗?”
他那雅儒风度和令人心折的温文和气,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回答。
月娘说:“不错,你们也是为龙参而来?”
她心中有些好笑,这么两个弱不经风的文弱人也想抢宝,实在有些荒唐。
那书生面容一正道:“玉章,下去看看。”
那少年答应一声,如一条鱼儿扎进水里。
柳妙云看了书生一会儿说:“你们读书人,为何也要抢龙参呢?”
那书生“哈哈”笑道:“龙参乃天村地物,有德者居之。我所以要夺龙参,实为利国利民尔。”
月娘“哼”了一声,觉得书生是个伪君子。
书生笑着说:“现在江湖匪盗横生,危及百姓安全,为国为民,我都有必要取到龙参。”
月娘说:“你取龙参是献给皇上的?”
书生摇头说:“非也。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也是为增长功力的。”
两少女这才吃了一惊,真看不出眼前的书生也是江湖哥儿。
过了一会儿,又有十几个人靠上来,很显然,他们也是为龙参而来。
一个粗嗓门的剽客说:“喂,穷酸,李全章是在这潭下的山洞里吗?”
书生轻笑道:“粗佬,你问这潭水好了。”
那人张口骂道:“放屁,我若问潭水还问你?”
那人话音没落,书生用扇子一点水面,回手一指那人的嘴,潭面突然击起一般细浪柱,快捷无比射向那人的嘴里。那家伙没料到会有这么一着,“嗷”地一声,仰面倒地,门牙被水柱击掉好几颗,脸涨成了猪肝。
他站起举掌欲击书生,手到中途又颓废地放下了。假如刚才是书生有意为之,那功力却实在太骇人了,他怎么能是对手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不会是潭水自动飞射出来的吧?众人都这么想。
书生双手倒背,如无事一般,这更使人对他有种不可测的神秘感觉。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刁赞五个人才又回来,他们乐哈哈走到近前,刁赞说:“怎么样,是我发现的李全章,这家伙实在狡猾之极。”
书生笑道:“等我得到龙参,要好好谢谢你。”
刁赞眨巴了几下眼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若把龙参得去,那我来干什么的?”
书生说:“你来不是在山林里叫唤的吗?”
刁赞被气笑了:“好玩也,我以为天下除了我,不讲理的人没有了呢?这又来了一位,真是层出不穷呀!”
书生淡淡地说:“为了大事,在某些时候,可以不拘小节吗?”
他说得那样心安理得,似乎他在为了众人牺牲似的。
刁赞第一个不买他的账,冷嘲道:“你为大事,我为了献给皇上,天下还有比忠于皇上更大的事吗?”
他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这才知刁赞是这个目的。
那书生并不示弱,淡淡地说:“忠于皇上固然重要,保卫皇上的权力不是更重要吗?”
刁赞“嘿嘿”笑道:“凭你还不配说这话。”
书生不屑一顾地问:“倒要请教,你老兄是否配呢?”
刁赞大言不惭地说:“我当然配,谁能比我更有资格说这话?”
书生不愿与他争论,把脸转向一边。
这时,水面上露出一个头来,是那个叫玉童的少年。他两手一挥水面,突地射上岸来。
这一手轻功连刁赞自愧不如。人按水的浮力该有多大,他能借这么点小力飞射而上,可见轻功高明已极。
玉童上了岸,擦了下脸上的水说:“洞里没有人,四处我都换了。”
书生问:“有出口么?”
玉童指着石壁的中部说:“在那个地方有个隐密出口,但李全章不可能从那里逃走,他还没有御空飞行的本领,不过,他可施展‘壁虎爬功’出去,这只要问一下两位小姐,看到李全章出去了没有即可。”
书生点点头,转脸问:“你们没有看见李全章出去吧?”
月娘点点头。
书生沉思了一会儿,突地扑进水中去了。
刁赞等人一惊,刚要跟着下水,玉童冷声说:“你们要小心了,龙参是我们的,你们还是远离开些为好。”
刁赞刚才还没有多么看重他,只不过觉得轻功高而已,现在才把他看成“大人”了。他嘿嘿笑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和我习大爷相提并论。龙参不折不扣姓何才对。”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下去看看吧,不然书生把龙参独吞了?”
刁赞一想不错,在上面不会有龙参的。他纵身往下一跳,玉童极为老练地前跨一步,右手搭在刁赞腿上,电光石火间,刁赞不但没跳进水里去,反而被玉童一招“大回环”式,扔出一丈多远,摔到地上。
这下众人哗变,都有跃跃欲斗之势。
刁赞腾身跃起,一招“飞鸟投林”扑向玉童。刁赞含恨出手,巴不得一下子置玉童于死地。自然用上了全力,掌劲如潮,快极无比。
玉童似乎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玉重”,他好像没有什么感情一样,表情还是那么冷漠,身形微转,飘然而起。很显然,他的轻功比刁赞高明许多。
刁赞一招不中,反臂劈掌,玉童头一缩,如鱼儿般游到刁赞身边,照刁赞大姆脚趾用力一踩,双掌微旋,拍在刁赞的小鹰上,一声嚎叫,刁赞飞出两丈多远,滚地不起。
玉童的动作快而脆,完全是名家风范,使所有目睹的人都惊呆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刁赞的脚趾可能被踩坏了,疼得他呻吟不止,小腹被打得也不舒服。
他的四个随从高手一涌齐上,各摆兵刃,要把玉章立毙当场。玉童一声清啸,飞旋而上,身在空中走了大半个圆形,扑到一个围攻他的高手身后,间不容发之际,双掌打在那人后背,一声哀叫,人飞了出去。
随着玉童身子一晃,斜插到两个高手中间,他左右开弓,拍打在两个的助部,两高手口吐鲜血,甩了出去。剩下一个高手一刀刺来,玉童如鸟儿似的一下跳到刀背上,飞起一脚踢中那人的下巴,那人嗷嗷叫着滚到一边。
玉童得了全胜,脸上却没有欢容,似乎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刁赞没有受伤,他见手下都成了这副熊样,忙鱼跃而起,使出家传绝学“无影拳”,连晃急闪,抖出几个身影,一拳击向玉章太阳穴。玉童并不惊慌,连转两次,便躲过刁赞的怪招,头一低,使出“阴阳撞”,头碰到刁赞的裆部,一声惨叫,刁赞再也站不起来,手捂裤裆,在地上翻滚。
一般高手,是绝不用六阳之首(即头),去撞击人家裤裆的,在他看来,只要胜了对方,什么法都是好方法。
刁赞虽没被废,抢宝恐怕是不成了。
而另外的高手们却拿不定主意,不知是下水去还是静观动静。
月娘、柳妙云见玉童如此利索地收拾了刁赞,不由心里升起对玉童的钦佩之情。
书生钻入洞内,身如轻云,毫无声响,他靠着壁向里走。他凭特有的敏感,停在一块不显眼的怪石前站了一会儿,猛用真力“哗啦”一声,那怪石一挪动,露出一个口来,李全章正在其中吃着龙参。旁边还放着一只没吃。石洞门一响,把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及反应,书生如幽灵一般冲进去,把那只龙参抓在手中。
李全章想反击时,已经晚了。以李全章的武功,原可能保住龙参的,怎奈自从刁赞入洞,他就心惊肉跳,顾不上寻找其他配药,便在缺少两味药的情况下吃了一只龙参。就在他快吃完时,突觉身子不适,恰巧,书生也打开了石洞门,这样书生才把龙参抢到一只。
李全章两眼发红,欲要拼命,书生一笑,飘然而去。他不知李全章双目发红,一半是药物起了反应之故。李全章心如火烧,他想与书生动手也没能力。
书生轻易得到龙参,哈哈大笑:“喜从天降,上苍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