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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姑怒道:“我不看清楚的话,如何查得出来?”
无名氏皱眉道:“若然依你这样查看,这儿所有的人非死不可!”
瑛姑怒道:“我不管啦!”
无名氏听了这话,心中道:“我正在后悔找你管呢,你不管最好!”但他天性不是尖刻之人,故此只是默然不语,并不置答。
瑛姑一晃身,便出了房外,转瞬间走得无影无踪。
无名氏找了一阵,方始发现那运通镖局局主胡冠章在角落里,当下走过去,蹲低身子道:“对不起,我找瑛姑来查看你们的情形,谁知反而害了两个人的性命!”
胡冠章面部微俯,瞪大双眼,却不说话。
无名氏又道:“你既不能说话,又不能活动,可景是心中却十分明白,如果有法子得知你们心中的话,那就好!”
房中虽是有数十人之多,可是除了他的声音之外,别元音响。
无名氏沉吟一会儿,道:“胡局主,你的眼珠尚能转动,如果能够听清楚我的说话,请转一下!”
胡冠章的眼珠在眶中滴溜溜转一圈。无名氏叹口气,道:“总算得到一点点回答,现在请听着,你们落得这般模样,是不是沈扬所为?”
胡冠章眼珠转一下,无名氏道:“这就奇了,他为何不杀死你们?却用这种奇怪手段?”胡冠章眼珠运转,无名氏猜他是表示他也不明白之意,当下又道:“那沈扬不是用点穴手法的了?”
胡冠章转一下眼珠,表示他说得对。无名氏沉吟道:“既然不是用点穴手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使你们不能说话,不能动弹?除非是用邪法,他不是用邪法吧?”胡冠章眼珠一转,表示他又说得对。
无名氏满面皆是迷惑之色,沉吟道:“既非秘传点穴手法,又不是邪术,那么还有什么奇怪手法呢?”
突然间无名氏泛起喜容,道:“唉,我真是愚不可及,放着一个大行家在此,却不向之请教……胡局主,你们且耐心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他起身迅速地冲出去,一忽儿就找到殷三姑歇息的地方。
只见殷三姑端坐在飞张高背椅上,身躯靠着椅子,眼睛睁得大大,见到他进来时,不但没有起身,连话也不说。
无名氏纵到她面前,道:“殷三姑,运通镖局的那一批人,全部都不言不动……”
他突然咽住下面的话,目瞪口呆地瞧着殷三姑。
过了一阵,无名氏懊丧地叹口气,道:“看你这种情形,元疑是当我走开之际,遭那沈扬暗算了!这可惨啦,我怕一辈也弄不明白他用的什么手段殷三姑想是怕他不知底蕴,出手拉扯她,所以面上透出十分紧张的神色,此刻顿时松弛不少。
无名氏心念一转,轻轻道“我试试着能不能追上沈扬,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了……”
他已来不及试探殷三姑是否同意此策,为了争取时间,转身就出了屋子。
此庄房屋虽不算多,但如要一一搜寻,仍须花费很多时间。无名氏猜测沈扬下了毒手之后,没有理由还逗留在此地。因此放异搜索此庄之念,径自驰奔出庄外,首先向通往洛阳那一面追去。
他放尽脚程,快若飘风闪电,转瞬间已奔出七八里之远,忽见前面人影一闪即隐,他暗中一笑,加急赶了上去。
大约走了十多丈,他突然在一处三岔路口停住脚步,双眼望着路边树丛,朗朗道:“我听说积恨山离魂阁二恶威镇豫晋一带,虽是积孽如山,但武功高强,不比等闲,哪知道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树丛后有人沉声一嘿,接着走了出来,正是那黑眉墨手沈扬。
无名氏道:“你今日无法逃出我掌握,如果识相的好,最好乖乖跟我回去,将功赎罪,尚可饶你一死……”
黑眉默手沈扬浓眉一掀,沉声道:“好大的口气,我沈扬还是头一次听到,姑勿论你是否吹牛,但我沈扬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无名氏听了这话,心中微慎,但表面上并不流露出来,微笑道:“闲话少说,店子里几十条性命正等你回去施救,你如果逃得我的掌握,自无话说。如若不然,那就跟我回去。”
沈扬迫近几步,道:“你先拿点真实本领出来,再放狗屁不迟。”
无名氏等闲不会生气,这刻也不过微晒一下,便凝集功力,蓄势待敌。
沈扬嘿的一声,踏步扬掌,“呼”的一声迎面劈去。
无名氏朗朗道:“你最好用上全力……”话声中随手一招“推窗望月”,招式虽是平凡不过,却把沈扬攻势挡住,甚且还迫得他变式换位。
他接着道:“不然的话,你输了决不心服……”
沈扬想不通过对方这一记普通手法,怎能发挥如此巨大骇人的威力。闷声不响,呼呼呼连发数掌。
无名氏继续使出最普通的架式,一一封拆。只听沈扬厉声一喝,双掌变得漆黑如墨,连环推击。
无名氏武功虽强,阅历却有限,丝毫不知道沈扬这对黑掌乃是武林中有数几种歹毒外门奇功之一,不管是身体四肢哪处部位吃他双掌印上,顿时剧毒侵骨,很快就蔓延开去,全身骨节酸疼元力,那时节只好任得沈扬宰割。
他连拆两招之后,第三招使出“如封似闭”之式,“劈啪”一响,沈扬双掌先后拍在他手臂之上。
无名氏朗声笑道:“你如果只有这么几手,恕我不再等你施展啦!”
沈扬纵开寻丈,冷笑道:“从现在起,你抵御得住我十招,我就甘拜下风,跟你回去救活那些人。”
无名氏道:“你自信心强得惊人,很好,就依你的话便了……”
双方由分而合,再度交手。无名氏仍然只守不攻……任得沈扬凌厉进扑。不久工夫,已激战了九招。无名氏朗叱一声,施展出凌玉姬所传的“十二散手”中第四式“西风残照”,左手摹地化虚为实,五指勾处,轻轻沾在对方掌上,接着向外一甩。
黑眉墨手沈扬加念头也来不及转,已经掼出七八尺以外。急急翻身爬起来,只见无名氏负手站在面前,神态悠闲之极。
沈扬口中咒骂一声,道:“这算是什么武功家数?我沈扬一生会过无数高人,却从来未曾见过这么奇怪的招数……”
无名氏道:“我如果只守不攻,你输了也不会服气,现在你觉得怎样?要不要再击倒你才算数。”
沈扬骇异地望着他,过了一阵,见他仍然没有一点中毒的样子,不由得又咒骂一声。
无名氏面色一沉,道:“我虽不容易生气,但你最好别胡乱骂人。”
沈扬也不分辨,道:“你再摔我一个筋斗,我就服气啦广话声甫歇,突然一掌拍去。无名氏连让他三掌,才再次使出十二散手中的“西风残照”之式,左手一勾一甩,沈扬二度掼出七八尺之远。
这一回这个名震一方的魔头也不由得不心服口服,爬起身皱眉道:“你的开瞄是我平生仅见的第一位高手,我跟你回去………
无名氏淡淡一笑,和他一同转身向庄子走去。刚刚走了数丈,前面路上突然转出一伙人。双方凝神一看,都停住脚步。对面那伙人当下有一大半迅速掣出兵器。
无名氏只认出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是那天晚上碰见的李佳。其余四五个人都未见过,但是另有一个汉子,帽子压到眉际,遮住大半面孔,因此瞧不清他的面貌。然而此人身材衣着却甚为眼熟,只是一时却想不出什么人。
他觉得这一伙人敌意之强有点可怪,当下淡然一笑,道:“李佳,还认得我么?”
那边的人都讶异地转眼去瞧李佳,似是惊异那无名氏怎么与他相识。
李佳呐呐道:“诸位师长,这人就是那天晚上戏弄小侄的人。”
无名氏扬长道:“可见得我对你并元恶意。”
李佳面色发紫,厉声道:“你少说损话,有本事就取我性命……”
话声中疾扑上去,迎面就是一刀。无名氏眉头一皱,退开数步,那边厢纵出两个人,无名氏暗一看,忽然忆起这两人都曾见过一面,当晚他跟随李佳以及另外两个夜行人到了一个村庄之内,见到这两人在房中说话。
左边的面色赤中带紫,洪声喝道:“李佳,回来……”
另一个面色白皙的中年汉子道:“我们是天鹤派南宗三友,我是洗辰……”他指一指那紫面大汉,道:“这是敝师弟施元古,你也许对我们三人姓名略有耳闻。”
无名氏老老实实道:“对不起,我没有听过……”他忽然觉得这话太不客气,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刚刚说了半句,天鹤派南宗三友中的洗辰和施元古二人都气得目瞪眉竖,施元古厉声道:“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老子先教训你这狂徒。”
他大步扑上,一拳迎面劈出,拳力沉雄,功力甚是深厚。
无名氏一招“点中落脉”,掌势虚虚实实,硬把对方拳势打半途中就迫了回去。
洗辰眼力甚是高明,一看无名氏仅以极其普通的招数,就迫得师弟功力深厚的拳势撤回去,面上微微变色,大声道:“二弟且退,待为兄对付这厮。”他抢上去连环劈出两掌。无名氏使出一招“拨草灵蛇”,轻描淡写写中就化卸了他的掌势,接着上身微倾,可就骇得洗辰急急纵退寻丈。
那施元古抽出明晃晃的利刀,冲将上去翻腾刺击,一口气砍了六刀之多,刀刀都挟着锐烈风声,显出碗力极强,刀法也甚是神妙。
无名氏不悦道:“当真用刀子拼命么?”双手一分,使出“顺风扯旗”之式,暗蕴修罗七诀中“扣曲”及:‘锁拿”两大诀。举手之间,把个凶狠劈攻的施元古迫得脚下不停地直往后退。
洗辰一看这笑话已闹大啦,把心一横,也掣出长刀,迅疾驰援。
这两人手中和刀幻起一片光华,卷住无名氏。无名氏并不想在多人面前打倒这两人,免得他们在武林中元立足之地,是以好整以暇,见招拆招,乍看上去,似是陷入刀光之中。
突然间有人低咳一声,却强劲震耳。无名氏不由得诧然转眼间向那人望去,却是那个戴着帽子压到眉际的人所发。
那人接着沉声道:“黑眉墨手沈扬已经趁机开溜,两位何必还在缠着这厮……”
无名氏一听此人话声,陡然忆起此人是谁。
洗辰高声道:“今天能够除去这厮,等如去掉沈扬臂膀一般……”
那人嘿嘿一笑,道:“那也不见得,这个无名氏虽然算不得好人,却也不至于帮助沈扬为恶。”
无名氏陡然间使出一招“大鹏展翅”,双臂探伸出去,忽一分,洗辰和施元古齐齐哼了一声,腾腾腾连退四五步。
无名氏顾不得说话,高声道:“原来你是指丁岚,沈扬往哪边跑的?”
那人倏地掀起帽子,露出面目,果然是神指丁岚。他们曾经恶斗过,故此彼此都印象深刻。
丁岚沉声道:“我遮住本来面目,可不是怕你,却是恐怕骇走了沈扬无名氏道:“你是名列爵榜中的高手,怎会怕我。他到底往哪儿跑的?”
无名氏无心之言,却使得神指丁岚面上大感光彩,心中一高兴,举手指着西面,道:
“他虽是从西北方跑的,可是我担保他稍后便转向西方逃走。”
无名氏抹转头,当真向西方迅疾追去。
沈辰虽然十分诧骇,却还沉得住气。施元古可忍不住,道:“请问岚老,这厮是什么人物?”
神惜丁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