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剑光飞洒盘旋,极是奇幻,但仍然被葛山堂冲退丈许。
程珠抖得更是厉害,凌玉姬正在莫名其妙,忽然蓝商一严峻的声音传人耳中,道:“奇了,吴兄这几年难道忽略了内功修为?怎的抵不住葛兄拼斗内功的连环招数?”
凌玉姬念头一转,恍然大悟,在程珠耳边道:“伯母你就晓得吴老伯内功拼不过对方?”
程珠点点头,目光凝注在吴身上,低声道:“是我害苦了他!”
凌玉姬心中大是惕凛,同时泛起一片灰冷之感,忖道:“吴老伯娶了伯母之后,功力有退无进。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也不能成为真正夫妻?唉,日后我们虽是每晚同床共枕,但终久只属名份上的夫妻,不能生儿育女,这真是人生一大遗憾!”
葛山堂停了半晌,摹地又大喝一声,上前力攻,一连四招,又把吴迫退丈许。
吴仰天清啸一声,弹剑笑道:“葛兄功力大有精进,目下但看这仅余的四招能不能取胜兄弟!”
葛山堂调集全身真力,默然不答,吴接着又道:“咱们四人拼了数十年,没有一次拼完最后的几招,今日须得打个痛快!”语气十分豪迈,蓝商一朗声道:“吴兄快语,兄弟甚感佩服!”
他跟着向无名氏道:“我们几个人拼斗了几十年,每次定下招式数目虽是不同,但最后的一二十招总是迫得互拼功力。然而每一次大家都觉得没有把握,所以老是停手罢斗,再待下一次再拼。今日形势不同,一则吴兄功力似是稍弱,二则我们说过斗完这一次之后,恐怕都全退休,所以最后的几招非打完不可!”
无名氏大是悬虑,忖道:“吴老前辈已处劣势,我应当出手救他才是。但只怕他不肯接受。”
凌玉姬突然叫道:“不要让他们再打。”
蓝商一眉头一皱,严峻地望住无名氏,看他是不是要出手分开葛吴二人?
无名氏这一刹那间反复想了十多次,终于作出决定应道:“玉姬啊!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忍辱偷生,你懂得这意思么?”
吴长笑一声,道:“答得好,矮神动手吧!”
葛山堂大喝道:“老赌徒小心了!”奋身踏步上前,提拳劈击。
他第二招就把吴震得身形不稳,当即欺身迫迸,拳脚齐施,下劈下踢。吴勉强拆解了这一招,脚下更是不稳,踉跄直退。葛山堂趁隙扑去,一拳当胸打入。
吴这时已经无法招架,闪避亦是无及,只见他长剑电疾圈回,剑尖指向葛山堂死穴。
他剑势虽是慢了一线,但只要葛山堂不能一拳把他当场击毙震开,他仍然能制葛山堂的死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毒仙程珠首先四肢冰冷,昏死过去。凌玉姬也骇得手足皆软,抱她不住,两人一齐跌倒地上。
却见葛山堂拳势一歪,人随拳走,斜斜冲出丈许,吴的剑尖自然不会刺人他的死穴。但他的拳头也没有打中吴。
二百招至此已经打完,蓝商一道:“两位今日之战,精彩绝伦,教兄弟大大开了眼界!”
葛山堂浓眉紧皱,道:“老赌徒专门拿性命下注,总有一日被我老葛一拳打死!”
吴哈哈一笑,收回软剑,走到那边抱起程珠,推拿穴道。顷刻工夫,程珠悠悠醒转,睁开眼睛,见到吴仍活着,不觉双泪迸涌,道:“唉,骇死我了!”吴歉然道:“真对不起,我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凌玉姬轻叹一声,走到无名氏身边,道:“现下大色已黑,等到明天才能动手可好?”
蓝商一接口道:“自然要等到天亮。”
吴道:“我已经和柳慕飞兄他们联络好,马上就把酒食卧具送上来。”他取出火折,点燃一支巨大火炬,峰顶上登时十分明亮。
山下之人见到火光,便有数人携带着须用之物,疾奔上峰。
这数人原来便是柳慕飞,罗门居士,叶葆,丁岚,楚南宫,苦行禅师等六人。
吴取回酒食,自与葛山堂、蓝商,程珠和柳慕飞等数人围坐吠食,谈笑议论。
无名氏,凌玉姬则和罗门居士等五人一道饮酒,纵谈别后种种事情。
那边厢几个老的见到无名氏这一群融洽之情,都不禁感到自己过去数十年实在过得太寂寞。
忽然一阵蹄声随风传来,众人无不大感惊讶,心想这始信峰路径极见险峻,马匹哪能上来?
二十余道目光都向蹄声传来之处望去,转眼间一匹骏马出现,此驹全身赤红,极是神骏。马背上却空空元人。
无名氏首先起身,大讶道:“嚏,这不是火龙驹么?”话声刚歇,三条人影联袂出现峰顶,奔到切近,原来是三个老头子。
无名氏大叫道:“哎,是吕老前辈和欧阳老前辈……”
那边厢的柳慕飞也叫道:“居介州你来得正好!”
那三人分作两路,武林太史居介州走到老的那边,长胜将军吕飞和马痴欧阳铭则走到无名氏这边。
众人都互相行礼见过,欧阳老人笑道:“我们三人的脚程到底比不上小火龙,唉,我老头子当日在沙漠中要不是碰见无名老弟你,这一生一世注定要死在穷荒大漠之中……”
长胜将军吕飞持须大笑道:“无名氏老弟真行,有你在世一日,天下武林诸派之间定必减少许多仇杀之事!我们上山之时,一路听得武林同道议论起你,无不表示佩服!你在这场拼斗中,万万不能教天下之人失望——”他的声音极是洪亮,山谷回声荡漾。
那边厢几个老人都听见了,葛山堂道:“这个糟老头子是谁?”居介州道:“他便是我们痴人旧友群中的长胜将军吕飞!”葛山堂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原来痴人;日友这一群人在帝疆四绝眼中,乃是一群狂人,行事想法均与世俗不同,是以封爵金榜上许多高手早年碰上凌波父、葛山堂,蓝商一这三人,不免受辱或战死,只有痴人旧友没有被他们找过晦气。就拿长胜将军吕飞来说,他虽是酷嗜打斗,以拼命为乐事,武功极是高强,但居介州却不把他列名爵榜之内。这些人行事之怪,于此可见。
蓝商一深思片刻,道:“想不到无名氏才崛起两三年,便得到天下武林敬仰爱慕,若是较量这一门,我们都一败涂地啦!”
吴道:“老居来得正好,明日你留在此地,瞧瞧无名氏是否能在帝疆中争一席之地?”
居介州道:“若是他站得住脚,诸位大名都将录入区区武林正史之中,永垂不朽!”
程珠讶道:“这却是什么道理?”吴道:“他以前说过,若是没有人闯得人帝疆之中,显然境界太高,对世俗有害无益,故此不肯把我们传于史内!”
这两堆人谈到中宵之际,这才散去,后来诸人中留下武林太史居介州一个,其余都回到峰下等候。
天亮之后,无名氏睁开眼睛,凌玉姬拉了他走到远处,低低道:“我观战之时,也许会发出声息,但你不要因我分心。当须记得大丈夫宁可战死,也不能忍辱偷生。这两句话本是你说的,我也有同感!”无名氏满心感激,道:“你放心,我定当奋力应战,你真是我的红颜知己,我此生已无遗憾!”
两人走回去,蓝商一步入场中,等无名氏走过来便道:“你若是感到没有把握,此刻尚可退出!’无名氏道:“承蒙蓝老前辈爱护,在下甚是感激,不过今日之势,已是有进无退!还请老前辈不吝指教!”蓝商一道:“好说了,指教两字不敢当得,请!”
两人移动脚步,缓缓转圈,窥伺出手之机。峰顶上一片寂静,气氛极是紧张。
但是他们同时出手进攻,蓝商一施展出三才神指,手法极快,寻经觅穴,奇幻无方。无名氏用出凌波父成名的十二散手,身法庸洒,掌势奇臭。一转眼间已拆了二十余招。
这一回动手,无名氏不但显示出深厚元伦的功力,手法上进境尤多,特别是他前年和徐冈动过手,领教到三才神指的滋味,这两年来时时刻意研思。因此蓝商一指法变化虽是不时出乎无名氏意料之外,仍然被他及时封拆化解,不曾失去机先。
两人眨眼间又拆了二十余招之多,蓝商一忽然纵开寻丈,仰天长叹一声,道:“时乎时乎不再来!唉,良机已逝,难以获得,太可惜了!”
程珠碰一碰吴手臂,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吴道:“蓝兄拆了十余招之后,才醒悟打法不对,应当一上来就用足指上功力强攻,不该跟无名氏拆招,每一招指法尚未用足,便行变化,现下无名氏已摸透他指法上难防之招,下一面己能预早封闭指势,所以感叹机会已逝,永难复得。…
这时蓝商一无名氏又出手搏斗,无名氏又复使出十二散手,但吐劲发力每次都不相同,区区十二招在他手上使出来,宛如千数百招。
吴道:“凌兄的十二散手,修罗七诀已得传人,实堪快慰!”
凌玉姬这两日无时无刻不盼望父亲突然出现,此时听得吴提起,心中一酸,不觉掉下眼泪。
程珠搂住她的纤腰,道:“等你们做了父母之后,便会了解到年老的人不怕自己衰弱死亡,只怕没有后继之人……”她话中之意,便是暗示凌波父纵是逝世,但有此佳婿,爱女有托,他死也瞑目,不须十分悲伤。
凌玉姬想到自己不能生儿育女,更加悲苦,双泪落个不停,程珠连忙道:“别哭了,若是无名氏见到了,岂不要大感慌乱?”
凌玉姬慌忙背转身躯,程珠道:“这样也不行!他若是发觉你不瞧着他,便知有事发生。”凌玉姬赶紧拭干眼泪,转回身子。
程珠又低低道:“蓝大先生错过了良机。无名氏已没有落败丧命之忧,你应该欢喜才对!”凌玉姬道:“是啊!”程珠道:“然则你何故愁眉深锁,如有重忧?”凌玉姬道:
“我想念着爹爹!”程珠道:“你不用砌词骗我,若是悲喜参半,决不是这般神情!”凌玉姬幽幽叹口气,一时没有说话。
无名氏和蓝商一与已拆了二百招以上,只见蓝商一指上内力越打越是凌厉,无名氏虽是功力及不上他,但奇招层出不穷,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
原来这时无名氏已将达摩秘籍上的神奇招数揉合在十二散手中施展出来。他精通修罗七诀和大悲佛手这两种根本之学,因此那些本来奇奥无双的招数在他手中用出,还能够增加许多微妙变化。
这两位绝世高手战况激烈异常,吴瑕,程珠、葛山堂都看得目不转睛,全神贯注。居介州更加不用说,只有凌玉姬一个人心中怀着深沉的哀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退到数丈外的巨岩侧近,想是她潜意识中要避开这些人。
忽然一股吸力把她拉到石后,转眼一看,一个须发皆白。面貌凶悍的老人站在石后。
她登时认出这个老人正是前几日碰见的那一位,心房不禁突然乱跳。
那老人嘴唇微动,一缕清晰的话声送人她耳中,道:“老夫料想不到你们就是无名氏和凌玉姬,赵七那厮胆敢瞒我,合该处死!”
凌玉姬听了这话,触动了慈悲天性,正要开口求他不要杀死赵七。老人的声音又道:
“你别做声,免得惊动那一干人!”凌玉姬只好把话咽住,但面上的神情已将心意表露无遗。
老人看了她的表情,眼中忽然射出和蔼的光芒,凌玉姬顿时大感欢喜,安慰地笑一笑。
老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升,道:“老夫乃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