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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峰微晒道:“区区与夏姑娘无怨无仇,断无加害夏姑娘之理。况且目下你有无名氏及令表弟在此,区区如果加害于你,他们焉肯让我活着离开?”
夏雪颔首道:“好吧,我如果不冒此险,只怕弄到天亮,也不能开始发掘这千古之谜……”
她接过锁头,锁在胸前绳结之上,颜峰一手捧住玉猫,向崖边走去,夏雪跟在后。
他按照石碑上财神钱干留言的指示,从一处缺口慢慢爬下去,果然每一伸脚下探,都找到落脚的小洞,足供支承身体。
他落下去之后,夏雪也跟着爬了下去。
无名氏和蓝岳必须守在上面,以防颜峰有什么毒计,好拦截他的逃路。
因此,瑛姑和祈辛二人迅快奔落山腰,觅路走到这天隐崖之下。
颜峰和夏雪两人往下爬了四五丈,因崖势缓缓内凹,此刻已看不见上面,只见到底下一片黑暗中,灰白色的石笋如林直立。
他们虽是武功高强之人,但这刻形势太以险恶,只要有一人失足,势必一齐粉身碎骨,同归于尽。故此两人都心中惕凛,小心从事。
降落了五丈左右,便有一块方圆寻丈的突岩。颜峰先纵落这方大石之上,等到夏雪也落脚其上,两人一同舒口大气。
颜峰道:“现下依照石碑上的指示,区区便须由姑娘用绳子吊住,慢慢放下去,等区区看到那朵石莲,便打个招呼,请姑娘用内力荡送到那石莲之上。”
夏雪点点头,道:“我有一事请教……”
颜峰道:“如是题外之言,区区绝不奉复!”
夏雪微晒道:“你似乎有许多秘密,所以怕询问,但我问的不是题外的话,所以你毋庸害怕……”
颜峰道:“姑娘请说!”
夏雪道:“以我看来,你一生多疑善诈,天下之人,在你几乎无一可信,但怎会相信财神钱干石碑上的留言?万一钱干有意陷害武林高手,特地布下假局,岂不是死得十分冤枉?…
颜峰道:“姑娘问得好,其实区区也不大相信财神钱干,不过我断定他不会在此地弄下手脚害人,如果他真有陷害后辈高手之意,凶险之处,必在他的坟墓之内。”
夏雪点点头,道:“这话有理,还有同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为何挑中我充你的助手?”
颜峰心中暗暗道:“我如挑选蓝岳,一则怕他暗算,二则瑛姑绝不答应。如果挑选瑛姑,她必因记恨而加害于我。假如挑选无名氏,却怕我们两人都将被瑛姑鼓动蓝岳及祈辛二人,阻止我们上崖。至于祈辛二人,更是难以信赖。他们身上均有兵刃,可以割绳索,再者瑛姑也将会把无名氏骗开,然后把我攻跌崖下。唯有你最是稳安,一则有无名氏为靠山,别人不敢使我们同归于尽,二则你心计不工,在众人之中,最是愚笨。我自然要挑中你,不过这理由却说不得……”
当下应道:“我自问一向对姑娘甚为诚敬,是以这等生死关头,唯有姑娘可以依赖!”
夏雪淡淡一笑,道:“颜公子好说了,请动身吧!”
她抓住绳子,缓缓把颜峰悬空放下。在她立脚的岩石底下,峭壁凹人两丈有余,是以任是身手再高之人,如果不用绳索吊下,到此突岩时,便无法再往下降。
夏雪把他放下寻丈,突然停手,用脚踏住细绳,探首俯望。
颜峰仰首道:“夏姑娘为何忽然停手?还有寻丈,方到那朵石莲!”
夏雪冷冷一笑,道:“听说凌玉姬离奇失踪,你可知她下落?”
颜峰心头大震,道:“姑娘这话问得甚是奇怪!”
夏雪道:“你能不能把她的下落告诉我?”
颜峰道:“姑娘为何一口咬定区区知道?…
夏雪道:别人不晓得,我却明白的很。试想你如果不是迷上了凌玉姬,焉会对我突然改变了态度,我说得对不对?”
颜峰并非一般寻常之人,是以这刻已不置辩。要知大凡女子以直觉发掘出的道理,极少有误。他纵是用尽千言万语辩答,也难把对方说服。
因此他决定不再徒劳分辨,缓缓道:“即使果如姑娘推测,凌玉姬已落在区区手中,姑娘却如何处理?”
夏雪道:“你先把她目下落脚之处告诉我!”
颜峰淡然道:“姑娘不会把她的住处告诉无名氏吧?”
夏雪道:“那也说不定,我可能告诉蓝岳……”
颜峰道:。‘你当然不会告诉蓝岳,只因你深知凌玉姬对令表弟并无意思,如果告知蓝岳,他把凌玉姬救出来,还不是等如替无名氏效劳?”
他停了一下,见上面没有用反应,接着又道:“话说回来,假使凌玉姬真是落在我手中,对你有百利而元一害。况且目下情势,我不告诉你,你岂又能奈我何?…
夏雪默默片刻,突然沉声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以加害于你……”
颜峰道:“姑娘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害于区区?”
夏雪道:‘这很简单,我打石上跳下去,你岂不是也得陪我摔死?…
她话声之中,隐隐蕴含沉重和坚决的味道,一听而知绝非在开玩笑。
颜峰这一惊非同小可,身上直流,忖道:“这女子敢是发疯?”
他心中虽是作此想法,口中却不敢说出来,想了一下,缓缓道:“姑娘这种同归于尽的法子,未免有欠考虑………
若在平时,这颜峰为人阴险多智,说话之间喜欢屡屡问断,先教对方猜上一猜。然而此刻他却不敢这样做,一直接着道:“试想如果凌玉姬当真落在区区手中的话,姑娘这一与区区同归于尽,岂不反而促成了无名氏和凌玉姬两人?”
他不愧是智谋出众,工于心计之士,话锋一转便直击对方最弱之点。
上面的夏雪沉默片刻,道:“无名氏与凌玉姬之间的感情,已不是外人能够拆散的,他们纵然永远见不到面,可是仍然会活在对方心中,我这话你听懂了没有?”
颜峰道:“姑娘说的每个字都很明白,可是话中深意却不易了解!”
夏雪道:“我告诉你,我的想法是他们既然如此相爱,我纵然在表面上得到无名氏,也没有处!”
颜峰道:“这话更加令区区不解,既是得到,即使是表面,也强胜于一无所获!”
夏雪冷笑一声,道:“但我却不做此想,若果只是表面上得到,我更感到痛苦,倒不如完全不曾获得。因此,我想出最佳之法,那就是和你一块死掉,那样无名氏便会得到真正快乐,而我也会永远活在他心中……”
颜峰又出了一身冷汗,深感死机紧迫,无法挽救。此外,他实在也弄不懂这夏雪为何肯自寻死路,而让另一个女子投入无名氏怀抱中,得享快乐。
他仰望黯黯长空,不禁发出一声浩叹。
夏雪凄然一笑,俯首望住下面的人影,道:“你虽然死得不甘,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说着,伸在右边的左足轻轻抬起,颜峰顿时向下面溜坠。
那条细绳长约五丈,夏雪此举无疑是等到绳子放尽之后,那股下坠之力把她一拉,便随同跌出石外,与颜峰先后跌死在底下的石笋林中。
眨眼间细绳已经放尽,一股力量陡然传到她胸前的绳结上。
夏雪放软身躯,上半身震动一下,便向石外倾栽出去。
忽然间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抓住细绳。小臂横拦在夏雪胸腹之间,夏雪顿时止住倾跌出去之势。
他睁眼一看,首先碰到一对神光奕奕的眼睛。
接着一阵微风袭到身上,却是另外一个人在她另一侧现身,手中蓝光微闪,登时割断那条细绳。
第一个现身的人乃是无名氏,跟着出现的则是玻姑,她以那柄淬毒短剑割断细绳,同时已把细绳接过,绕在腕上,运力吊住底下的颜峰。
无名氏双目炯炯,望住夏雪。他本想间她颜峰可曾说出凌玉姬是否当真落在他手中。但是,他又感到将此事问她的话,未免对她太残忍。因此,仅仅嘴唇蹑懦一下,没有发出声音。
那边瑛姑揪住绳子,低头大声道:“颜公子,你没有骇着吧?”
颜峰平淡地道:“还好,承蒙援救,日后自当图报!”
事实上他一身衣服被冷汗湿透,但此人城府深沉,虽然在这种大风大浪之中,仍然能够自制。
瑛站道:“公子应该向无名氏道谢才对,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你此刻早已粉身碎骨了。”
颜峰哼了一声,道:“我手中捧着他的玉猫,或许他是为了这只玉猫之故。”
无名氏不屑作答地哼了一下,颜峰呵呵一笑,道:“我这话自是不能当真,他为了夏姑娘性命,方始出的手,对也不对?”
瑛姑冷晒一声,道:“颜公子,你要记得,无名氏和我都是不怕直隶颜家声威的人,如果单单为了夏姑娘的生死,这还不容易解决……”
她突然弯腰垂臂,因此颜峰身子陡然向下一沉,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
瑛姑又道:“其次,我老实告诉你,无名氏这次华山之行,你以为当真是为了揭开千古之谜么?那你就在负机谋出众之名了。”
颜峰身躯一震,第一次失去控制,面上神色大变。琅姑虽然无法见到他的神色,但手中的绳子传来的感觉已足够查探出他的反应。
她冷冷一笑,又道:“颜公子,你如果把玉姬小姐的下落见告,我们就开始继续揭破千古之谜的行动如何?”
此言一出,不但底下的颜峰骇了一跳,连旁边的无名氏和夏雪也为之一惊,都猜不透她为何使用这种一针见血的手法。
底下的颜峰默然不语,过了片刻,头上的岩石边飘送落蓝岳的语声,他道:“姓颜的如果不说,那就教他粉身碎身好了!”
他的话自然是对瑛姑所说,却使颜峰触动了灵机,暗自忖道:“我如果坚拒说出,万一真的被他们丢落峭壁之下,岂不是永远再没有夺得凌玉姬的机会”
瑛姑冷冷道:“颜公子,你说是不说?”
颜峰大声道:“我纵然说出一个地址,你们也不一定会相信。”
瑛姑道:“你尽管说出来!”
颜峰果真把凌玉姬被软禁的地方说出来。
瑛姑低低对无名氏等人道:“你们可有什么法子测验他的话是真是假么?”
无名氏和蓝岳寻思了一会儿,无名氏道:“如果不亲自去看一看,谁也难以断定……”
蓝岳道:“我却有个笨拙之计!”
无名氏道:“蓝兄有什么计策?”
蓝岳道:“这法子很简单,我们先别让这厮弄上来,现下立刻分出一人。兼程赶返洛阳,等到亲眼目击之后,自然可以知道是真是假了。”
瑛姑摇一摇头,道:“蓝公子却没有想到,这颜峰乃是何等毒辣之人。他既然敢但白把凌姑娘的地方说出,自是早有布置,假使是别的人寻上门去,只怕仅能见到凌姑娘的尸身了。”
蓝岳为之一怔,道:“这……这怎么是好?”
瑛姑心中叹息一声,同时泛起阵阵妒火,忖道:“他和无名氏都是机智过人,聪明绝顶之士,想不到一碰上玉姬小姐之事,就都变得这等愚昧,可见得他们竟是如何深爱玉姬小姐……”
无名氏因为顾念着夏雪,所以默不做声。其实他也极想出口催瑛姑想个法子。
瑛姑深深呼吸几下,抑制住心中紊乱不安,缓缓道:“现下有个连环计,大概可以测知颜峰的话是真是假?”
颜峰被吊在半空之中,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