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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绗颇有书生气质,为人正统,原是布政司都事,五年前因一件小事得罪了郭义,在一次公干中莫名其妙地失足落入昆明湖淹死了,当时吴梦蝶的娘亲因病才去世不久,吴燊见吴梦蝶孤苦无依,遂带回家来收为女儿。
“吴羽绗的死与郭义有关吗?”永乐帝问道。
“不好说。”朱隶摇摇头,几天前朱隶去都府档案库暗中查了当年的档案,当时去昆明湖公干的只有吴羽绗一个人,以落水定案。到底是失足落水,还是被害,事隔这么久,已经查不清了。
也许真的只是一次意外,但在吴梦蝶的心里,一定认为她的父亲是被郭义害死的,因而才会有了今天这出诬陷郭义的一幕。
“郭义会怎么做?”永乐帝的声音仍然慵懒,只有朱隶陪伴在身侧的时候,永乐帝身上很少能看到睥睨天下的霸气,而更多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大哥。
5“聪明的话,不会有所动作,燕飞在监视他。”如果郭义沉不住气真去找吴梦蝶的麻烦,吴梦蝶就不叫诬陷郭义了,虽然时间上出了点问题,但有些时候,这点差错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1“找到吴燊了吗?”
7“还没,估计晚上能找到。”吴燊明显是自己藏起来的,今天大堂上的事情,吴梦蝶一定会告诉吴燊,暗中跟着吴梦蝶的吴晨,就能知道吴燊藏身之处。
z看着马车接近京王府,永乐帝忽然说道:“让梦蝶自己报仇吧。”
小朱隶一怔,随即点点头。
说郭义回到自己的宅院,对大堂的事情越想越生气,真没想到这个臭丫头今天在大堂上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网这些年来诬陷的事情郭义没少做,今天终于尝到了被人诬陷的滋味。
“诬陷本侯,你太嫩了”郭义气哼哼地拿起一个茶盅,用力摔在地上。
“侯爷,您消消气,气大伤身,您犯不着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生气。”郭义的亲信常远重新倒了一杯茶,递到郭义手上。
“这么明显的诬陷,本侯相信圣上也看得清清楚楚,不会相信吴梦蝶那个小丫头片子的。”郭义喝了一口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是,圣上英明,怎么会相信这么拙劣的把戏。”常远随声附和着。
郭义叹了口气,皇帝真的不会相信吗?如果这案子不会是牵涉到贤国公,甚至如果皇帝和朱隶此时不再北京,郭义确实会这么做的。威胁,逼其改口供,所有不利于郭义的案子,郭义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只是这个案子太大了,郭义不敢。
“常远,本侯想撤回控诉,你说可好?”郭义一脸疲态的靠在太师椅上,低声问常远。
常远第一次觉得,郭义老了,这么多年来,他向谁低过头。
“侯爷,这个小的不明白,要不,小的去乔大爷府上透个信?”常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郭义沉默了片刻,挥挥手,凭着他在官场上多年的经验,他确实觉得这件事情不妙,根本脱离了他的掌控,再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一点也预料不到,再说,事隔这么多天,丧子之痛已渐渐平息,就算此案向最好的方面发展,最终让贤国公消去官爵,以朱隶和永乐帝关系,用不了多长时间,永乐帝还会找另外一个机会重新赐封。
当初实在是一时冲动,不该跟贤国公硬耗。
常远悄悄退出,对守在门外的下人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
“你来了。”燕飞没回头,仍然透过揭开的瓦片看着郭义。
“怎么样?”朱隶也凑过去看着。
“想打退堂鼓。”燕飞低声道。
“走。”朱隶一拉燕飞,悄悄离开了郭义书房的屋顶。
一个不起眼的餐馆中,朱隶和燕飞边吃着北京的特色小吃炸酱面,边低声说着话。
“皇上想让吴梦蝶亲自报仇。”吴梦蝶的身份,燕飞也很清楚。
“你那边呢?”燕飞报销一碗炸酱面,向第二碗发起进攻,从早晨到现在,燕飞连碗水都没顾得上喝,早都饿了。
“差不多了,足够砍了他的脑袋,不过,我倒很赞成皇上的想法,总是诬陷别人的人,终于也被别人诬陷,这感觉很爽。”朱隶一脸坏笑。
燕飞抬起头看着朱隶,状似无奈地摇摇头。
这么多年了,什么阵势没见过,偶尔,朱隶还能露出小孩子做点坏事的诡笑。
这笑容让燕飞觉得很窝心。
“快吃,吃完了分头行动。”燕飞笑着催促。
只要跟燕飞在一起,朱隶习惯所有的决定都要征得燕飞的同意。而燕飞也几乎没有反对过什么,即使觉得朱隶的决定过于莽撞,燕飞首先做的也是想办法为朱隶铺平道路。
当然,朱隶看似玩闹,但所有的决定,都是他深思熟虑的,有危险,也是值得冒得危险。
“让我进去,我要见老爷,老爷老爷”
处于神游状态的郭义被一声声哭声惊醒,郭义不耐烦的皱皱眉头,喝问道:“什么事?”
门外立刻有一位下人进来禀报道:“回老爷,六姨娘在院外求见老爷。”
六姨娘是郭铭的生母。
郭义蹙眉,这么快小六就知道本侯不想打这场官司了?
“老爷,求您让妾身进去,妾身有话跟您说。”大门外,传来六姨娘尖锐的哭声。
“让她进来。”郭义不耐烦的挥挥手。
大门被推开,六姨娘发髻凌乱的冲了进来。
郭义厌恶地皱皱眉头。
六姨娘出身并不高贵,父亲只是个小商贩,在北京城里开个小店,家里不算富裕,倒也过得去,六姨娘身上有五个哥哥,市井传言,像六姨娘这样哥哥众多的女子,善生男丁,郭义年近五十没有儿子,故而娶了六姨娘,果然两年后得了一个儿子。
但六姨娘出身放在那里,虽然嫁到侯府十多年了,仍旧该不了商人蝇头小利的思想,在侯府里混的很不得意,若不是因为六姨娘生了个儿子,郭义明里暗里地照顾她,六姨娘恐怕早都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过郭义对这个六姨娘,实在没什么喜爱,六姨娘刚生下儿子的头几年,郭义还经常去六姨娘的院子走动,这些年,也很少去了。
“老爷,铭儿不明不白地死了,您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要为铭儿做主啊。”六姨娘一进门,就哭着跪倒在地上。
郭义冷着脸看着六姨娘,果然是为此事来的,郭义有这个想法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之前,六姨娘怎么就知道了,难道常远说的。
常远跟了自己十多年了,从来不多嘴的。
“谁告诉你本侯就这么算了?”郭义冷言问道。
六姨娘被郭义的声音吓得把哭声吞了回去,抬眼望了一眼面沉如水的郭义,胆战心惊地答道:“妾身是听丫鬟小桃说的。”
“把小桃带来。”郭义沉声吩咐门外的下人。
不过片刻,小桃战战兢兢地跪在郭义面前。
“你跟六夫人说什么了?”
小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婢子什么都没有说过。”
“嗯?”郭义犀利的目光望向六姨娘。
“是,是小桃跟小荷说话,妾身听到的。”六姨娘赶紧解释。
“你跟小荷说什么了?”郭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阴冷冷的,吓得小桃的冷汗涔涔而下。
“婢子知错了,求老爷饶命。”小桃拼命磕头,额头不一会就渗出了鲜血。
“说什么了?”郭义厉声问道。
“说,说老爷不想状告贤国公了。”小桃的声音低不可闻。
“你从哪里听来的?”
“婢子去成衣店为四小姐娶衣服,正巧遇到乔大人家的三夫人也在,婢子听三夫人同她的婢女金环说的。”小桃真后悔自己长了双耳朵。小荷是大夫人的丫鬟,所有的事情总是她先知道。小桃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暗暗雀跃,只觉得这个消息定是别人不知道的,想在小荷面前炫耀一下,却不想引祸上身。
郭义沉默了半天,甚至都忘了六姨太和小桃还跪在堂下。
虽说乔和僧的三姨太是他最喜欢的姨太,可这种事情乔和僧怎么会和三姨太说,而且还这么巧,让本侯府里的丫鬟听了去,乔和僧这是要看本侯的笑话?
本侯的笑话那么容易看吗?
“子虚乌有,日后再让本侯听到有人传闲话,绝不轻饶。”郭义一甩袖子,起身走了出去。
小桃没想到郭义竟然没有处罚他,感激地对着郭义的背影一个劲地磕头:“谢老爷开恩。”直到郭义走的不见人影了,方站起来,鄙夷地看了一眼六姨太,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害她今天差点丢了性命,她小桃也不是个易与的主,如今六姨太的儿子没了,靠山也就没了,今天的事情她小桃定然会找回来。
六姨太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一番话,注定了自己命不长矣。
第245章 定亲
“圣上,成安侯郭义求见。”
正在书房中同朱隶、燕飞说话的永乐帝听到禁卫报告,侧头望了朱隶一眼,嘴角微微一翘。
“宣。”
朱隶笑道:“皇上,我们回避一下。”说着话,起身同燕飞一起走了出去。
“微臣郭义叩见圣上。”郭义走进书房,跪下叩见。
“成安侯请起,赐坐。”永乐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如一贯的威严冷清。
“谢圣上。圣上,微臣冤枉,求圣上为微臣做主。”郭义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磕了个头继续说道。
永乐帝蹙蹙眉头:“成安侯所为何事?”
“回禀圣上,微臣不孝之子郭铭确实当街意图侮辱吴梦蝶小姐,贤国公正巧路遇,出手制止,失手将微臣犬子打死,微臣教子无方,是微臣的罪过,小儿虽有过失,但罪不至死,微臣方提起状告,请都府大人秉公办理,微臣相信都府大人会给犬子一个公道。今日大堂之上,吴梦蝶小姐忽然改口供,称犬子并未侮辱于她,实非微臣授意,微臣对此事毫不之情,求圣上明察。”成安侯不卑不亢,沉声说道。
“成安侯先起来吧。”郭义一直低着头说话,没有注意到自己提到郭铭意图侮辱吴梦蝶时,永乐帝脸上一闪而逝的杀气。
郭义站起身,谨慎地在永乐帝对面坐下。
“今日大堂上吴梦蝶姑娘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吗?”永乐帝端起茶杯,淡淡喝了一口,方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禀圣上,都是假话。”郭义低头回答。
“哦?成安侯当时在现场吗?”永乐帝望了一眼郭义,仍然将目光收回到茶杯中。
郭义身体一僵,声音有些紧张:“微臣不曾在现场。”
“既然成安侯不再现场,怎么知道吴梦蝶小姐说的都是谎话?”永乐帝放下茶杯。目光平淡地看着郭义。
“微臣……”郭义犹豫了一下,“微臣听跟去的家将们说的。”
“成安侯怎知家将们说的不是谎话?”永乐帝的声音越平淡,郭义却不自觉的越紧张。
“微臣……”郭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圣上这是什么意思?吴梦蝶今日的供词明明对贤国公不利,圣上却似乎认定了这份供词,难道说朱隶不得宠了,圣上想借此机会打击朱隶?
可郭义怎么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
“微臣惊扰了圣上休息,微臣告退。”郭义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见永乐帝挥挥手,退了出去。
郭义离开京王府后不久,乔和僧被朱隶送出京王府。
吴梦蝶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方悄悄离开府邸,看左右没人注意,裹紧了斗篷匆匆向南走去。
吴府的房顶上,吴梦蝶谨慎的行动,一丝不拉地落在了吴晨这位专业人士的眼中。能逃脱吴晨监视的人,整个大明朝恐怕不多,让吴晨来监视吴梦蝶,实在是杀麻雀用了把牛刀。
一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