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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隶把吴晨弄出来,不是想让吴晨重新跟着燕飞,燕飞在京王府,照顾他的人很多,不需要吴晨或者楚暮贴身跟着。当然,也不是因为吴晨后来跟着朱隶,朱隶对吴晨感情深一些,所以让吴晨出来没让楚暮出来,是因为朱隶另有目的。
朱隶让吴晨跟着永乐帝。
永乐帝当京王爷当上了隐,天天以京王爷的身份到处乱晃。当然在朱隶看来,永乐帝是用京王爷的身份泡妞泡上了隐,三天两头的约吴梦蝶吃饭、游湖、逛街,朱隶当然不好天天跟着,哪有一个皇帝天天跟着一个王爷的。也不好让房宽跟着,房宽太正统,跟在皇帝身边像回事,跟在王爷身边就太假了。
虽然永乐帝出门,禁卫都会远远地暗中跟着,但永乐帝身边不能没有人,朱隶想了半天,想到了吴晨。
吴晨聪明伶俐,跟朱隶在青县时,一直陪在永乐帝身边,了解永乐帝的喜恶,有吴晨跟着,朱隶比较放心。
今天一大早,永乐帝用完早餐又笑呵呵地走了。燕飞没来之前,永乐帝还着急回京师,燕飞出了这件事,永乐帝倒不着急走了,一来永乐帝有了新的想法,二来,朱隶知道,是因为吴梦蝶。
与吴梦蝶相识只是十多天,朱隶明显感到永乐帝心情好多了,人也显得年轻有活力。
朱隶想到这里心中一笑,那天在燕角楼,吴梦蝶无心说了一句话:“梦蝶听说当今皇帝年长于京王爷,视京王爷为亲兄弟,梦蝶看好像传言有误。”
吴梦蝶这样说的时候,笑嘻嘻地看了看朱隶,又看了看永乐帝。
朱隶本就比永乐帝小十岁,永乐帝坐上皇位这些年,又天天操劳,两个人在一起很明显永乐帝比朱隶显得苍老,说扮成京王爷的永乐帝比朱隶年轻,显然不可信。
朱隶望着永乐帝略显尴尬的面容,轻描淡写地说道:“江湖传言,岂能尽信。”
不过从燕角楼回来后,永乐帝叫阿德把朱隶的衣裳都给他送了过去,永乐帝和朱隶身材差不多,只是比朱隶略高、略胖一些,明朝的衣服都比较宽松,永乐帝穿上,倒不觉得紧,却真的显得年轻了很多。
朱隶看了直摇头:“皇上,我的银子您想花就花,不能我的衣服您也是想穿就穿吧。”
永乐帝还没说话,沈洁站在一旁赞叹道:“这衣服穿在皇上身上,比穿在你身上帅气多了。”
于是永乐帝一挥手:“朕的衣服随你挑。”
朱隶超级郁闷,明黄色的衣服是普通人穿的嘛。除了明黄色,皇上其他颜色的衣服也不多啊。
朱隶郁闷也只是装装而已,永乐帝登基这些年,脸上很少有笑容,吴梦蝶能让永乐帝开心,别说要朱隶几件衣服,不管要朱隶什么东西,朱隶都会双手奉上,什么东西也比不上让永乐帝开心强,永乐帝一开心,不光朱隶日子好过,大家日子都好过。这买卖太划算了。
“爷,王妃打发人送了封信。”阿德打断还在冲着永乐帝的背影发呆的朱隶,递上一封信。
朱隶打开一看,眼角瞬时染上了笑容。
“什么好消息。”坐在一旁的燕飞问道。
朱隶将信递给燕飞,燕飞接过看了一眼,笑道:“大鱼上钩了。”
“我去安排一下。”朱隶说着话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吧。”燕飞也站起来。
“你还在重病中,不能露面。”朱隶摇头拒绝。
“乔装,等我。”话音未落,燕飞已走了出去。在京王府呆了几日,燕飞有些呆不住了,况且,虽说都安排好了,燕飞还是不放心朱隶只身前往。
现代的工程,一层层承包,一层层分包,一个大工程下来,不知道多少人什么都没干,只是从中得利。
谁都知道这不合法,但哪一项工程合法了?
房价为什么高,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不是现代人聪明,知道从工程款项中贪墨。
古人也这么干,这种事情从哪朝哪代开始的,无从考察了,反正朱隶知道,明朝这种事情,已经做得非常完善,从低进高入、账目作假,到直接行贿,以次充好,摸不着门路的人,什么也查不出来。
朱隶清楚,所以以前的案件,朱隶也没打算查,只是做了个局,勾引他们在朱隶的眼皮底下,重新犯案。
重建京王府,就是一项规模宏大的工程,那些已经习惯了见了肥肉一定要伸手的人,怎么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所以朱隶布这个局,并不困难。
工部下属的营膳司,就是分管各地王府或大臣府邸、寺庙等建筑的,营膳司长官称营膳司所正,是个七品官,北京的营膳司所正姓程,程奇骏,人称送外号程三手,原郭义的部下,亲信,这个官职也是郭义给他要下来的。
程三手这个外号,最初是因为程奇骏在靖难时,左手被砍掉了两个手指头,指剩下三指,大家戏称他程三指,什么时候程三指变成了程三手,已经没有人说的清楚了,如今这三手,指的是程奇骏捞钱的手段。
程奇骏五十多岁了,早已到了发福的年龄,营膳司又是个肥缺,朱隶第一次见程奇骏,就觉得面前站了一个弥勒佛,只是那双小眼睛,发出的不是清澈善意的光芒,而是狡猾得让人探不着底。
朱隶和燕飞赶到营膳司时,沈洁正在笑眯眯地与程奇骏喝茶。程府的两个丫鬟分别站在沈洁和程奇骏的两侧,一下一下地闪着凉风,气氛和谐极了。
“这鬼天气,热死本王了。”朱隶一进来,端起沈洁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手还不停地抖动大襟扇着凉风,一点形象没有。
程奇骏紧走两步跪在朱隶面前:“见过京王爷,王爷这是从那里过来?”
“石料厂。”朱隶抬抬手,示意程奇骏起来,自己侧身坐在沈洁身边。
两个丫鬟很有眼力见地为朱隶扇着风,另有丫鬟重新为朱隶和沈洁换上茶。
跟着朱隶进来扮成随从的燕飞偷笑,石料厂远在北京西南方向,出城二十多里,骑马走了来回,至少一个时辰。朱隶和燕飞是从京王府过来的,两个人悠悠闲闲地走到距离营膳司不足一里路时,朱隶看看左右没人,撒腿跑了两个来回,而且一点没动用内力,才把那一身汗跑出来。
程奇骏听了朱隶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一个王爷,去石料厂干嘛?
第241章 暗门
问朱隶从哪里来,程奇骏已经有些逾越了。不过看到朱隶一身大汗的样子,顺口关心一句,还可以解释,若再追问朱隶为什么去石料厂,就明显过分了。
喝了会茶,享受着丫鬟们扇出的清凉香风,朱隶终于凉快了下来,望着程奇骏说道:“本王此番次重建京王府,还有劳程所正多多操心。”
“京王爷说哪里话,兴建王府,正是卑职的职责所在,能为王爷效劳是卑职的荣幸。”程奇骏忙说道。
朱隶微微点点头:“本王事忙,重建京王府一事由王妃协助本王处理,程所正若有事,找王妃即可。”
“是,卑职记下了,王妃娘娘才学出众,睿智谦和,我等自愧不如。”程奇骏谦卑地答道。
朱隶和沈洁对望一眼,见沈洁微不可查地眨了一下眼睛,朱隶沉声说道:“本王听说第一批石料已经运过来了,是优等汉白玉,程所正点查好了,千万不要出错。”
程奇骏一个劲点头:“是,是,请王爷放心。”
朱隶忽然起身,走到程奇骏面前,低声说道:“你应该明白,这王府表面上是给本王修的,其实是圣上的别宫,你上点心,这工程小不了,所用的材料一定不能出错。”
修王府其实是为皇帝修别宫,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程奇骏并不吃惊,但仍然对‘工程小不了’这句话咽了一下口水。
朱隶说到这个份上,就指明这个工程已经不是普通工程,而是皇家工程,出了问题,那是欺君,轻则杀头,重了会株九族的。程奇骏若是个新人,听了朱隶这句话,一定会小心谨慎,兢兢业业,就算不求有功,也一定但求无过。但可惜程奇骏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干了五六年,早已没有了当初战战兢兢贪墨的心理,朱隶的这番话,不仅没有为程奇骏敲起警钟,反而让程奇骏看到了更多的钱财。
他甚至把朱隶的这句警告,理解成朱隶也要分一杯羹,反正这块蛋糕太大,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吃不下,给朱隶分一块,既有人帮自己背包袱,又不会影响自己的收入,确实是不错的想法。
朱隶当然明白自己这句话能起到什么作用,也不再往下说,走到沈洁身旁示意沈洁一同告辞,朱隶过来的目的,用沈洁告诉程奇骏的话说,来接沈洁的。
程奇骏理解的是,朱隶当着自己的面,把大权交给了沈洁。
程奇骏心中暗自高兴,朱隶的狡猾有口皆碑,原本程奇骏仗着这些年的经验,倒不是很怕朱隶,但总要防着些,如今朱隶把权利下放,让他跟一个妇人打交道,那可是容易多了。
“京王爷、王妃慢走。”程奇骏也不多留,朱隶虽然不管了,但他去石料厂这事,程奇骏还是要查一查,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贪了钱,也要有命享受才合算,贪了却被抓住,没等享受到就死了,还不如不贪。
程奇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得很好。
遇到这项百年不遇的大工程,程奇骏当然不会放过,但前提还是保住自己。
可惜,他这一次选的对手太强,朱隶和永乐帝两人在一起,智慧不是相加,而是相乘。
天气太热,马车里闷得很,朱隶、沈洁和燕飞三个人都没坐马车,沈洁带着丫鬟小翠走在前面,朱隶和燕飞跟在后面。
程刚赶着马车走在最后。
这段时间沈洁出门办事,都是程刚和小翠跟着。朱隶瞥了一眼悠闲地坐在马车上的程刚,低声问燕飞:“程刚到底是什么人?”
“知道暗门吗?”燕飞没直接回答。
暗门是十多年前昌盛一时的杀手组织,却在一夕间销声匿迹,有人说是被人挑了,也有人说是暗门的老大被杀了,暗门,存在得神秘,消失得更神秘。
朱隶点点头,江湖上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暗门消失多年后,朱隶才听人说起。
“知道暗门的老大是谁吗?”燕飞依旧背着手走着,阳光落在燕飞的身上,有几分炫目。
暗门朱隶才知道没几年,老大是谁,朱隶当然不知道。刚想摇头,朱隶忽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拽住燕飞的衣袖:“你?”
燕飞用手拽开朱隶抓住他衣袖的手:“用不着这么吃惊吧,当初给你你不要的。”
朱隶再次惊愕:“你什么时候给我了?”
“十多年前,你把我这个活死人背回来的时候,马车上,我给了你一块牌,你没要。”燕飞停下脚步看着朱隶,眼睛笑得弯弯的。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他对朱隶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朱隶却为了激起他生存的意志,什么东西也不要。
“你听着,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你想感谢我,就好好活着,你该知道我为你冒了多大的风险。”
朱隶当时的这句话,注定了燕飞这一辈子,都会跟着朱隶。
“给我一块牌?”朱隶想了半天,仍然没有印象。
燕飞笑笑没说什么,他知道很多让他刻骨铭心的话朱隶早都忘了,因为朱隶说的时候发自真心,而不是刻意的设局。这也是让燕飞最为感动的。
燕飞的话一向很少,是因为在他长大的那个环境里,每个人每说一句话,都会斟酌很久,都是有目的的。
“程刚是暗门的人?”
燕飞点点头:“右护法。”
朱隶真想喷血,燕飞竟然让暗门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