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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御弟-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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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知道燕飞有这个能力,燕飞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有这个能力,燕飞平时不声不响,但谁都知道,满朝文武,燕飞能调动的人,超过半数以上。

如果不是前些天朱隶让燕飞查郭籍的下落,燕飞恐怕不会理会太子朱高炽的邀请。

查郭籍的时候,查出了一些让燕飞有些迷惑的东西。

燕飞一向不到任何王公大臣府邸做客,性情冷淡是一方面,燕飞的一举一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朱隶,朱隶到各王公大臣府邸做客都是公式化的,燕飞若去,就有私人感情了,朱隶不想与任何朝臣走得太近,燕飞当然明白。

明着去太子府,不仅坏了燕飞一向的规矩,更可能使平衡的天枰倾向一头。

保持平衡是治国亘古不变的道理。

燕飞不想打破平衡,何况,朱隶和永乐帝都不在南京。

但太子派人送这样的信,加上查郭籍是查出的端倪,燕飞也担心平静之后是滔天大浪,因而太子府还非得走一趟。

太子派来送信的人,明着将信送到了国公府,燕飞相信这件事情很快会传遍整个京城,因而收下请帖后,燕飞什么也没说。

当天夜里,燕飞哪也没去,他知道在他的国公府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

第二天同往常一样,吃过早餐,燕飞同石小路一起陪着孩子在府里散散步,朱隶走了以后,燕飞没事很少出府,除了陪孩子,就是看看书,他活动最多的地方是他的书房,因而,秘密最多的地方也是书房,国公府书房中有一条暗道,出口有两处,一处在京王府,另一处在京城一间不大,却很雅致的店面中,店里专门卖精致的小吃,店名叫桂生堂。

这里曼妙建立的第一个情报信息点。店里的老板娘叫樱子,是当年朱隶选出侍奉太子朱标的八人中的一人,这八个人,也是曼妙情报网的元老。

如今这里已经不是情报点了,燕飞接手后,让这八个人都陆续退出了情报网,毕竟干情报工作又辛苦又危险。八人感激燕飞的照顾,虽然都有了自己的生意,但多年从事情报工作,已经训练出应有敏锐,遇到特别的事情,还会亲自去查一查,然后把情报直接送给燕飞。

国公府被监视,京王府虽然只留了几个人看守,燕飞知道那里也一定被监视,何况,燕飞不想让人怀疑京王府与国公府有秘密通道,所以在书房转了一会后,燕飞选择了桂生堂出口。

燕飞离开了,书房中并不是没人了,仍然有一个人穿着燕飞常穿的衣服,坐在那里看书。

体型,神态都像极了燕飞。

这个人算是燕飞的徒弟,楚暮。

朱隶离开京师后,燕飞并不是经常呆在府里,而是天天都出去,只是明着出去的时候少,暗着出去的时候多。

出海两年,很多情报都需要重新整理,燕飞要做的事情很多,这也是燕飞将南下推迟一年的主要原因。

即使是和平时期,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也物庸置疑,何况眼下党派之争十分激烈。

燕飞掌握了大量了情报,却并不都告诉朱隶,他知道那些是朱隶需要的。这一点朱隶也很奇怪,抓着燕飞问:“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呢?”

燕飞笑而不语。

然后朱隶恶狠狠地说一句:“把我身边的探子撤回去。”

燕飞仍然笑而不语。

朱隶暴怒:“把情报网还给我!”

这回燕飞说话了,笑眯眯地望着朱隶:“本来就是你的。”

朱隶彻底无语。

燕飞当年在南京购买的房产,那个不大的宅院,如今是燕飞情报资料接收的大本营。

从桂生堂出来,燕飞换了外衣,简单地化了妆,变身为一个小买卖人,走进石府。

石府的主人叫石斐,专门做绸缎生意,生意做的不大,店里雇有四个小伙计,石老板的老家在凤阳,老婆孩子都在老家,石老板经常回去看看。

这些就是燕飞的另一个身份,那四个小伙计就是春华秋实。

“老板。”看见燕飞进来,正在扫院子的冯春打了声招呼。

燕飞点点头直接走进房间。

每天他要在这里看大量的情报,将有用的亲自归档,没有用的烧掉。

二更十分,燕飞换上夜行衣,悄悄接近太子府。

暗哨并不是很多。

燕飞心中暗笑:昨天的暗哨至少是今天的三倍。

太子府的守卫对燕飞来说形同虚设。

虽然从没有明着拜访过太子府,但燕飞对太子的布局了如指掌,包括太子府的护卫安排。当然了解太子府的护卫安排时燕飞取了个巧,他只观察了一会就知道护卫是怎样安排的。原因很简单,这些护卫安排,还是以当初朱隶的那一套作为雏形,略加更改的。

不要说燕飞对太子府了如指掌,京城所有王公大臣的府邸,燕飞都跟自己家一样熟悉,不仅燕飞,朱隶也一样,两个人有时心血来潮,一夜走遍京城一大半王公大臣的宅院,不知若这些王宫大臣知道这一点,会做何感想。

直奔太子的书房,太子果然还在等燕飞。

烛光暗了一下,再亮时,燕飞已经站在太子面前。

“师叔。”朱高炽低声唤道。

“找我什么事?”燕飞的声音既不热情,也不冷淡。

朱高炽顿了一下,然后一句废话没有,将当初怎么兴建青县秘密仓库,后来怎么放弃,但手下的人仍然继续经营等等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青县上任知县宋天奇还有一个名字叫柯授,在太子府做了五年谋士,本宫很了解他的为人,绝对不会贪污,青州原知县郭籍是宋天奇的儿时好友,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这中间定有蹊跷。”

燕飞点点头:“殿下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

朱高炽沉思了一会,摇摇头。

燕飞微一点头,起身走了。

郭云中从屏风后走出来:“会怎样?”

“告诉师傅,告诉父王。”

“然后……”

“等。”

“圣上知道,一定会震怒的。”郭云中叹口气,颓然坐下。

“你不觉得,我们根本瞒不住吗?”朱高炽口气清淡。

郭云中愕然:“为什么?”

“从假种子,到柯授、郭籍遇害,王学忠自杀,这一切将父王的视线一步一步引向青县,这绝对不是偶然的。”

“您是说,汉王……”

朱高炽点点头:“只是这一次,汉王的手段似乎比以往高明了很多。”

朱隶一觉醒来,已是夕阳夕照。

暗暗提了口气,那种疲惫的感觉荡然无存,连前天的内伤都好了几分。

朱隶知道,定然是房宽为他输入真气了。

早上回来时,朱隶连马车都不想下,前天的内伤加上一夜消耗,朱隶觉得自己的真气快到了底线,他记得房宽来接他的时候,脸上满是惊讶与担忧的表情,接着房宽点了朱隶的昏睡穴。

“朱隶,醒了?饿了吧。”沈洁推门进来,看见朱隶醒了粲然一笑,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走过来坐在床边。

“真饿了,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朱隶起身搂住沈洁。不论有什么事情,不论有多累,只要抱一会沈洁,朱隶感觉像充了电似得,浑身充满活力。

“都是你爱吃的。”沈洁向桌旁呶呶嘴角。

“陪我?”朱隶拉起沈洁。看着沈洁冲他笑着点点头。

“皇上怎么样?”朱隶坐在桌旁问道。

“一天没有出房间,也没有说什么话,就问了一句你怎么样?送去的东西也没怎么吃,房统领和吴晨在那边呢。”

“我一会过去。”朱隶吃得飞快。

“到底出了什么事?”沈洁望着朱隶。

朱隶迟疑了一下:“发现了一个秘密仓库,里面都是兵器和银两,可能是太子的。”

沈洁的眼睛倏然变大,表情愕然。这可是大事,如果皇帝盛怒,死的就不是几个人了,可能上千。

“怎么…怎么…会不会栽赃?”沈洁说得结结巴巴。

朱隶摇摇头:“不知道,燕飞来信,让冷静。”

“燕飞?燕飞怎么会知道?”

朱隶沉思着:“可能,太子说的。”

“这种天大的秘密,太子会告诉燕飞?”沈洁无法相信。

朱隶反而相信了,如果没有燕飞的信,今天朱隶和永乐帝就有可能返回南京,铁证如山,太子是无法解释的。

看来太子是想到了这一点,主动告诉燕飞。

太子怎么会想到,秘密仓库一定会被永乐帝发现?还是不管发没有发现,都坦白?燕飞所说的冷静,只可能是指这件事,燕飞也料到秘密仓库一定会被发现?!

“我去皇上哪里,你回房吧,晚上不要出来走动。”朱隶说着话打开门,见程刚在外面等着,对着程刚微一点头。

程刚明白地一颔首。

吴晨习惯地坐在房顶上,房宽靠在门外。看到朱隶出现,两个人的表情明显一松。

朱隶心中暗笑,永乐帝心中烦躁,这两人不定怎么紧张呢。

轻轻敲了敲门,没等应声,朱隶推门走了进去。

“朕不饿。”

朱隶笑:“我没拿饭菜。”

“小四。”永乐帝见是朱隶,表情立刻柔和了很多:“你怎么样?”

“没事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永乐帝犹豫着。

“走吧,你这个父母官,也该体察一下民情。”朱隶微笑。

见朱隶和永乐帝并肩走出来,房宽望了一眼坐在房顶上的吴晨,两个人提心掉胆了一天,朱隶进去才两句话,就把皇帝劝出来了,看皇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冷了。

有朱隶在皇帝身边,房宽和吴晨没有跟的太近,远远缀在后面。

青县的黄昏还是很热闹的,在衙门正对着的大街上,各种小吃、杂货摆满了两旁,朱隶走过去,买了一个烤红薯,仔细地剥了皮,用纸垫着,递给永乐帝。

永乐帝诧然接过来,低头闻了一下,露出欣喜地笑容,小心地咬了一口,品了品味道,接着也顾不上烫嘴,几口把剩下的都吃了。

“好吃,什么东西?”

“烤红薯,现在吃已经不那么好吃了,刚入冬的时候吃最好吃。”

永乐帝想了想:“对了,你给朕烤过。”

朱隶笑着点点头,十多年前永乐帝还是燕王的时候,朱隶带着永乐帝回南京,路上借宿一家农户,朱隶买了一些红薯,第二天在野地里给永乐帝烤过。不过朱隶烤的红薯与小贩的相比差远了,不仅朱隶水平不高,重要的是朱隶没有工具。

“今年入冬的时候,想着给朕买几个送到宫里。”

“京师好象没有卖的。”朱隶真注意过,没发现南京有卖烤红薯的。

“没有卖的你不会去卖?”永乐帝理所当然地说道。

朱隶一脸郁闷。

陪着永乐帝逛了一圈,永乐帝的心情明显好多了,除了烤红薯,朱隶没敢给永乐帝买什么别的吃的,这么多年永乐帝吃东西已经变得很娇贵了,随便吃外面的东西,万一吃坏了可不是玩的。

今时不同往日,永乐帝的身体明显不如靖难那几年了,那些年虽然辛苦,但心情舒畅,这些年……

回到衙门,站在衙门口的两个衙役同往常一样,靠着门柱,身体打着弯站着,不是地打个呵欠,但朱隶却从二人身上感到阵阵杀气。

有意无意地放缓了脚步,同时将永乐帝挡在身后,此时朱隶能清楚地感到,在大门后面,埋伏着十二三名杀手,且武功都不低。

这个阵势,明显是冲着永乐帝来的。

朱隶心里迅速想着对策,以朱隶的功夫,护着永乐帝安全进去当然没有问题,而且房宽吴晨就在后面,朱隶只要护着永乐帝冲过这道门,根本不用担心杀手们会追上来。

朱隶想到这里有些不解了。

朱隶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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