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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红苗族虬寨主和短裙苗麻族长的态度截然不同,麻族长很鄙视朱隶的作为,不屑地哼着;虬寨主心知自己不是吴翰文的对手,很希望朱隶能加入红苗,却不敢表态。一张脸憋得通红。
除了李伟龙和程恩重,另外两个寨主和族长,都沉着一张脸,静看事态的发展。
“有没有同时加入六大苗寨的可能?”朱隶声音清越地问道。
李伟龙见吴翰文不回答,站起来道:“有,六大苗寨是同一个圣祖,圣祖的信使,可以同时加入六大苗寨。”
圣祖信使的传说已经流传了千年,但信使从来没变出现过,李伟龙的话虽然没错,但台上台下仍是一片不以为然。
“你不会正巧就是信使吧。”吴翰文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圣祖的传人是他们杜撰出来的,这个朱隶,不会也弄一个信使玩吧。
那也要有人相信。
朱隶的神态瞬间变得肃穆而庄重,缓缓地自领口里拽出了上古的信物。
一瞬间,四周一片寂静,人们不可思议地看这朱隶,看着朱隶脖颈中那个他们熟悉的图腾。
李伟龙和程恩重率先跪下了,接着台上的六大寨主、族长及弟子们紧跟着跪下,台下的苗人也跪了一片。
除了燕飞、沐晟等和台下的汉人们,就剩吴翰文还站着。
朱隶声音充满了威严:“你是苗人吗?为何见了圣祖的信物不跪?”
吴翰文扑通一声跪下:“叩见信使。”
朱隶的目光扫过吴翰文,望向众人,抬起双手道:“大家请起。”
台上的吴翰文仍然跪着,声音因执着而有些颤抖:“在下斗胆,想挑战信使。”
朱隶冷淡地看着他,心知今天不打赢他,他不会罢休,“本信使接受你的挑战。”
“请问信使,如果在下侥幸赢了信使,怎样?”
“你可以继续挑战红苗的虬寨主。”
“在下觉得这样做对在下不公平。”吴翰文的语调带着不服。
“怎么不公平?”朱隶冷冷问道。
“在下与信使一战,必将耗尽全力,如果侥幸战胜信使,定然已没有气力再挑战族长。”
“你觉得怎样公平?”
“如果在下侥幸战胜信使,等于战胜了族长。”吴翰文沉声道。
朱隶眯着眼睛看着吴翰文,在武功上他有九成把握打败他,但巫术上,他这个幼儿园在读的水平。是无论如何无法跟别人较量的。
思考了片刻,朱隶道:“好,本信使答应你,不过关于挑战,本信使有一个小小的改动。”
“如何改动。”
“就比一场,在对方身上下蛊,谁先得手谁赢。”
吴翰文见识过朱隶的武功,认为自己放手一战,可以争取个平手,届时只要巫术上战胜朱隶,红苗的族长就是自己的了。他相信石隶就是朱隶,这么几天的时间,朱隶就是神仙,对于巫术也不过学个皮毛,必然会输给自己。
没想到朱隶提出这么个要求。
吴翰文对自己的巫术很有信心,既然朱隶愿意送死,他焉能不成全。
台下的人不知道朱隶的底细,纷纷喝彩,台上的人都相信朱隶就是石隶,同吴翰文的想法一样,朱隶的巫术不可能是吴翰文的对手,只有,因而人人脸上都露出焦虑的神情,只有燕飞、沐晟以及李伟龙等知道朱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敢这么说,自然有他的计划。
“好,就依你!”吴翰文站起来,貌似大度地说道。
朱隶退后两步,傲然站立。
吴翰文微微一笑:“来了。”说着手指连弹,他的指甲缝里,暗藏的都是蛊虫,只要有一个落在朱隶的身上,朱隶就会被种上蛊毒。
朱隶知道厉害,一个飘步已拿起了一个茶壶,手腕一抖,茶水如水帘一般在朱隶面前形成了一个水的屏障,将吴翰文弹过来的蛊虫全裹紧水中,这份功力,让台上台下叫好了响成了一片。
朱隶随即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掌风一带,水帘裹着蛊虫,倒卷向吴翰文。
吴翰文虽然没料到朱隶的内力如此之前,却也没有慌了手脚,右手的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遇到“剑屏”的水滴四处飞溅,仿佛真打了一面墙上。
朱隶料到吴翰文会使用这一招,打向吴翰文的掌风并不强,因为水滴也没见多远。
李伟龙曾经都说过,巫师身上任何一处都可藏匿蛊虫,平时蛊虫处于蛰伏状态,只有巫师用特别的手法打出去,粘在人的皮肤上或者血液里,才会活动。李伟龙教过朱隶特殊的指法,也曾想将自己养了多年的蛊虫送给朱隶,无奈朱隶坚决不要,学下蛊可以,学解蛊当然更好,但让朱隶养蛊虫,朱隶浑身都会发麻,绝对养不了。
朱隶虽然与吴翰文比试谁先在对方身上下蛊谁赢,但他身上一条蛊虫都没有,没有蛊虫没关系,朱隶早想好了,借,像吴翰文借。
朱隶用茶水化成水屏接蛊虫,很有深意,他要隔水借一个,此时他的左手空拳中,就有一只朱隶刚刚借到的,用水包裹着的蛊虫。
装成老巫师的样子,水帘过后,朱隶右手连弹,像吴翰文似的用特有的手法连续像吴翰文进攻。
吴翰文却撇着嘴不懈地笑了,台上除了李伟龙外,剩下的族长、寨主也都叹息着摇摇头,朱隶的模样学的十足了,却有一个非常的漏洞,没学过巫术的人不知道,学过巫术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巫术中所有的蛊虫分两种,一种是虽然普通,但却需要自己的养的蛊虫,这个虫子好抓也好养,通常有四、五个月或半年,就能养一批出来,这种蛊虫毒性小,寿命短,中了这种蛊虫,也就是拉拉肚子发发烧,不用解蛊,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吴翰文刚刚打出的蛊虫,就是这种蛊虫。
另一种蛊虫属于稀有蛊虫,不容易遇到,有些稀有的蛊虫,很多巫师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见过。这种蛊虫寿命长,可以增送,只要不用特别的方法将它激活,它就一直处于休眠中,李伟龙想送给朱隶的蛊虫,就属于这种蛊虫。
用弹指的手法打出的蛊虫,只可能是普通蛊虫,朱隶到苗疆前后不过一个多月,就算他到苗疆那天开始养蛊,他的蛊虫也没有长成的,用弹指法打蛊虫,必然是唬人。
吴翰文蔑视地看着朱隶,居然毫无防守。
朱隶像是魔术师被看穿底牌一样,瞬间也停下了手,似乎不知所措的看着吴翰文,接着一抹坏笑涌上面孔。
当吴翰文陡然想到朱隶使诈时,脖颈处突然一凉,像是一滴雨水落在了脖颈上。
那确实是一滴水,一滴包裹了一只蛊虫的水。
吴翰文脖颈处瞬间红了一片……
台上台下的人显然没有看清楚朱隶是怎么下的蛊,但大家都看明白了,朱隶赢了。
朱隶笑盈盈地站在台上,双手背后,神态悠然。
吴翰文恼羞成怒,狠狠地看了朱隶一眼,跳下擂台走了。几个准备挑战寨主的年轻人也尾随他而去,只有李雪风还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跟着吴翰文走,还是继续挑战寨主。
现在的寨主是他的妹夫了。
“逆子,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上来?”李伟龙厉声喝道。
李雪风慢慢走上擂台,站在李伟龙面前。
“还不拜见寨主?”李伟龙再次厉喝。
李雪风犹豫了半晌,方要下跪,陶鸿泰忙阻止道:“大哥免礼,你我亲戚,不用行此大礼。”
李雪风没跪下,短裙苗麻族长却对着朱隶跪了下来,口中称道:“叩见族长。”
红苗的虬寨主也对着朱隶跪了下来,口中也称道:“叩见寨主。”
朱隶忙道:“快起来,本信使并没有挑战你们,如何成了你们的族长。”
二人齐声道:“信使拯救我族人于危难中,我族人有幸得信使做族长(寨主),必能光大我族,请信使勿要推托,信使若不答应,我们便不起来。”
台下短裙苗和红苗的众人也一起跪下,高声道:“请信使答应做我们的族长(寨主)。”
朱隶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这个郁闷,还有逼人当官的!我如真当了你们的族长寨主什么的,还怎么回北平。
朱隶偷偷向沐晟丢了个眼色,沐晟会意,起身说道:“信使是苗人圣祖派来的使者,无论短裙苗还是红苗,都是圣祖的子孙,信使自然会答应你们的请求。都起来吧。”
对大明的官员,苗人唯一信赖的,就是沐府的人,沐晟的话立刻让他们喜笑颜开,纷纷站了起来。
沐晟继续说道:“信使是整个苗疆的信使,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因此信使将委托一人,当他不在寨中的时候,代替他处理寨中的事物。”
朱隶偷偷向沐晟竖起了拇指,怎么可能留下来当族长,别说现在分不开身,就是将来仗打完了,让我住在苗寨中,还不把我憋死?!
“本信使现委派短裙族原族长和红苗原寨主,在本信使不在族中时,行使族长和寨主的权利。”朱隶大声公布。
人群中发出欢呼声,信使哪怕只是他们的荣誉族长、寨主,也是让他们足以自豪的事情。
朱隶微笑着望着台下,忽然被一双熟悉的目光吸引,定睛望去,心底一声欢呼:周王。
第139章 南下之回到南京
坐在周王临时的住处。朱隶喝着周王亲手泡的茶。
周王看上去老多了,又黑又瘦,脸上布满了皱纹,连头发也花白了不少,本就不讲究穿着的周王,此刻更是一身布衣。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他竟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允炆这件事情做得太欠妥当了。朱隶心中暗暗感叹。
“王爷。”
“老夫现在不是王爷了,朱将军称呼老夫周公吧。”周王洒脱地一笑。
“在朱隶的心中,王爷永远是王爷。”朱隶的声音有些哽咽,“王爷受苦了,身体可好?”
“别看老夫苍老了很多,身体可好着呢,每天带着一帮弟子们来回走二十里山路,气都不喘一下。”周王声音宏亮,端的是中气十足。
“王爷还在编撰记载植物草药的《袖珍方》?”
“《袖珍方》基本上完成了,老夫现在正致力于编撰《救荒本草》。”
“《救荒本草》?”朱隶好奇地问道。
“《救荒本草》是一本记载可以食用的野生植物的书,老夫从北到南,见到不少百姓没有粮食吃,只好吃树皮草根,有些草根是有毒的,如果误食。轻者呕吐,重者能送掉性命。老夫同弟子们收集编撰的这本《救荒本草》,记载了几千种野生植物,用图画注明它们的形状,注明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有毒的植物怎样去除毒素,误食了有毒的植物怎么解毒,等等。”周王说到编书的事情,脸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
“周王真不愧为爱民如子的好王爷。”朱隶由衷地感慨。
周王笑笑,起身拿过来一本厚厚的手抄本,递给朱隶:“这是《救荒本草》的上半部,已经整理勘验过了,朱将军带回去吧,燕王在北方打仗,老夫知道燕王会很注意保护良田,但打仗免不了会有难民,会有人没饭吃,这本书如果能帮上点忙,老夫也算尽点心意了。”
“朱隶替燕王和北方的百姓谢谢王爷。”朱隶说着要对着周王跪下,周王忙一把拉住。
“老夫做王爷的时候就不要你跪,现在更不要你跪,你将老夫的书带回去,就算对老夫的感谢。”
朱隶一脸严肃地郑重地说道:“末将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一番心血,将此书完好地带回去,拓印成书,让尽量多的老百姓看到。”
周王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朱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本书如果真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这些年的辛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