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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资料在前,自然再也无法不办了。玉萧女官和明大总管亲自跟着一家一家查货,不出半日便已经将失窃的奇花异鸟尽数查获了。不出所料的,尽数都在达官显贵的后苑之中,不是公子的书房,便是小姐夫人的香闺。
因为事先毫无风声,兼之这些人自恃裙带关系,料想着无人敢进内苑来搜索,结果大意之下大喇喇的被逮了一个正着。结果嘛,自然是一个不剩的全部被领到了辉月堂前。
因为这些人皆是官宦家眷,扔进刑部或怎样的大牢里着实是不成体统,但平白饶过却是万万不能的。明后的方法仍然是那招,不打不骂,一个个乖乖的跪在辉月堂前。不给吃,不给喝,更不许略动一丝半下。从上午开始便一拨拨的被罚了进来,直到入夜之时,涉案窝主三十四名官眷全部跪在了御阶之前。十一位公子,十七位夫人,还有七名小姐,不分男女尽皆跪罚。
消息一经传出,那些涉案其间的官员尽数叫苦不迭,回家之后自然是痛骂不止,慈母多败儿啦怎样怎样,但不管再怎么骂,祸已然闯下了,怎么弥补才是正事!可是要怎么弥补呢?偷明后娘娘的私产,那可是顶很大的罪帽啊。
“今夜,怕是无人入睡喽!”
官员们睡不着,一半是因为牵扯其间,一半则是想借机拔势倒旧,趁机发难。而碧波宫中的这两位主子睡不着呢,则是因为心情大好。
叶诚嘉最近迷上了佟霞发明的这个麻将东东,略有闲暇便在玩耍这个。可这玩艺必得四个才能玩,除却两位主子外,另有紫霞七小姐,外带上了咪咪。主仆有别,本是没有资格的,可一来佟霞向来看重这个小厨娘,二来,她是哑人,听了闲话也无所谓,只是浑当牌架子罢了。
紫霞性子温柔低调,这种场合一般是极少说话的,可今天她却是忽然发问:“陛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定有官员们为了旧怨而互相倾轧。可您为何却这般欣喜呢?”
她的提问让叶诚嘉很是一楞,这个七小姨虽然常驻在碧波宫中,但却极少开言,可今天居然敢向自己发问?为什么?怔楞了,但却只是一晌,在看到其身边坐着的小嘉昱好奇的目光后,突然明白了。原来她是替嘉昱问的!欣然一笑:“官员倾轧本是常事,不是今天的事,也会有别的原因。倾轧,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帝王的处理方式。”问题是紫霞问的,可回答时,叶诚嘉的眼神却是直盯着这个已然快四岁的小儿子。
叶诚嘉勤于政事,平常少见太子,虽来碧波宫的日子较多,但大多时候也是和佟霞说些正经事,和这个儿子接触的并不是很多,是故嘉昱虽有想法,但却不敢直接问,才是捅了七姨开口。此时见父皇似乎并不怪罪,便自己开口了:“敢问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呢?”
自己要如何处理?叶诚嘉还真是没有仔细想过,其实他想把这个烂摊子彻底扔给佟霞。反正是她惹出来的,而且仔细想来,想必佟霞也早有成案在胸。这个时候,他更好奇的则是儿子的想法:“嘉昱有什么想法呢?”
自己的想法啊?真的可以说吗?叶嘉昱是扭头看七姨,紫霞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后,嘉昱便是开口了:“儿臣认为此事很难办理呢。母后是一国之后,地位尊贵,可偏偏那些东西并不是国库所支,而是母后的私产。偷盗虽然可以入罪,却是小罪,但因母后的地位却可以扯上冒犯皇室的大不敬之罪。左右看来,重也可以重罚,轻也可以轻罚。但是怎样罚,却都是件麻烦事。”
这个孩子居然能想到这个地步?
叶诚嘉一阵惊喜过望,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牌子,专心问道:“仔细说说,怎样个麻烦?”
“罚轻了,会损伤母后与皇室的威严。可如果罚重了,又会影响君帝与朝臣之间的和睦关系。毕竟这事说大也是并不怎样大的。”两难啊!
小小的人儿皱个眉头想问题的样子实在刹是奇怪,可叶诚嘉却是越瞧越可爱,玩牌的心思是一点也没了,专心的和儿子打起了交道:“那嘉昱觉得如何处理比较好呢?”
这个问题是不是太难了啊?嘉昱回头就是看七姨,紫霞亦觉得这样的问题让一个四岁的孩儿回答,实在是过于苛难了。可要直接回绝君帝,是不是也不是太好呢?扭头便是瞧大姐。佟霞见叶诚嘉没心思玩了,便是打发咪咪下去了,至于抛来的‘媚眼’吗?很好解决。
“首先,罚轻了影响的并不仅仅是母后与皇室的威严,更是刑法的公严性。要知道这些公子夫人并不是直接偷盗者,他们大多是雇佣了偷儿夹役去干的事情。如果顾忌到朝臣的体面,不罚或罚轻了他们,那么底下那些直接动手的人要怎么办呢?把罪名全扣到他们身上,以维持皇室的尊严?那么一来,公正怎么办?主犯逍遥法外,从犯却大加鞭笞?”长此下去,帝法以何维持?
这样深层的意思,叶嘉昱实在是不曾想到,事实上自己的想法多来自去七姨的教诲,而此些繁杂的意义,紫霞都不曾深究过呢,一时间紫霞是羞愧的低下了头。嘉昱倒不觉得怎样羞愧,而是双眼冒光的直直的盯着母后,听她继续讲解:“罚你,你考虑得太浅,罚重却还在点子上。君帝与朝臣之间的相御之法,确系包括恩威并重两点,但如何施恩才可以既不骄纵朝臣,又可维持法度,则是身为帝王必学的法门。”说到这里了,佟霞便想把话题扔还给叶诚嘉。这个孩子的眼光太炙人了,自己有些不太习惯。可这个叶诚嘉却偏偏一副听得来趣的模样,根本不搭话岔。
不厚道的男人!
想让我服输?才不。帝王之道本是你的事,让我解说,我才不说哩。伸手便是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略显出困态来。嘉昱虽然聪慧,但是年纪尚小,许多事情不明就里。紫霞却明白了,便是笑着和嘉昱打招呼,说什么时辰已晚该让父皇和母后休息了种种,把小孩骗去休息去了。
骗,是骗出来了,可嘉昱却是一脸的不高兴,眼巴巴的望着二楼母后的寝室,眼眸里闪的全是好奇与委屈。紫霞明白他的心思,亲亲他的小脸道:“埋怨七姨了?”小家伙撅着嘴不说话,紫霞只好是将话说透了:“嘉昱,你还记得七姨说过的后宫不可干政的祖训吗?”一句话,点醒了小嘉昱。只是有一点搞不太明白:“可我瞧父皇的样子,好象也很想听下去啊?”君帝的模样,紫霞自然也看到了,可是这种事之复杂,怎是一句半句可以说明白的呢?只能是摸摸小嘉昱的脑袋,劝慰道:“早点睡吧,母后虽然不能说,但你却可以看她怎样做的,对不对?早些睡吧,也许明一大早就有好玩的事可看呢。”
紫霞哄着小太子睡着了,可二楼之上叶诚嘉与佟霞的对眼工程却尚未结束。
“为什么不说了?嘉昱明明很想听下去的。”小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陛下,从小让太子知道后妃不可干政,也是必要的课程。”理由很充分。
“可我觉得你所想的不是这个。”当然,更不是纯粹为了和自己赌气玩,叶诚嘉尖锐的眼神直盯着梳妆镜前,卸钗去簪的佟霞。不期然的自然看到了她略迟一下的动作,只不过她给的解释却充分的让自己无法再说什么了:“陛下,言传不如身教!”
没有皇后娘娘的御令,那些贵人们自然是整整跪了一夜。连算起来,超过七八个时辰的刑罚,整治得这些贵人们苦不堪言。公子们虽然困累,但好歹还支持得住,坐也坐在原地。夫人小姐们身娇体弱的,一夜下来竟然晕倒了大半。负责守值的宫女太监们因缘天色太晚,陛下又架幸在碧波宫中,所以无法回禀。直摆摆的让这些贵人们晾了一整夜,次日清晨陛下离宫后,才是将情况禀进了碧波宫。
“娘娘,怎么办呢?”出了这么大的事,萍影自然不能离宫,随侍在侧,听从吩咐。而佟霞给她的回复也甚是简单:“等!”等那些贵人们的夫婿父兄,前来碧波宫求情示弱,毕竟自己的终极目标,不通过他们还真是不好达成呢。
果不其然,早朝过后,一张接一张的请见帖子是送进了碧波宫。最早来的自然是那些贵人们的家长,只可惜这样的帖子,‘盛怒’之下的明后一个也不接,全回了。没辙之下,这些人只好左求右求的找别人来劝谏说和。可是这样丢脸的事情,这样龙颜凤容皆震怒的当口,哪个有这样的面子敢管这种事?
明相,没指望了,去年年节之时,明后甚没有宣其进宫陛见。
可除了他,还有谁呢?不约而同的,大家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户部长卿司瀚!
77
兵役记
“他们果然求了你!”
“这不是娘娘您所期盼的吗?”
辉月堂内,佟霞和司天瀚俱是一脸诡笑的看着对方。因地点环境之故,所以左右不可能全无一人,除却碧波宫的内侍之外,还有专司在辉月堂负责礼仪的内监。这样的场合下,二人自然不可能象以前一样随便瞎串,但是轻松的语调,以及司丰瀚应对自如的模样,还是让一听手软的内监们看了很是欣慰的。
果然,大人们找了司天瀚,是正确的选择!
明后娘娘向来与朝世们结交甚少,如果不是司天瀚与明三小姐的‘情谊’,怕是满朝还真找不出一个敢在此时此地说话的人呢。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啊?”既然是来求情,自然是要有所付出的。凭白偷了皇后的东西,然后还浪费了一千七百两黄金,怎么能白饶了他们?佟霞斜倚在凤椅之上,轻啜着咪咪新炖的云枣碧粳羹。自己的饭量一直不错,可这帮丫头却总怕自己思虑过重,所以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吃啊吃啊吃。更兼之自己一向不爱饮茶,这样那样的羹粥便是成了家常便饭。
自然而然的,这样好吃的东西也赏了司天瀚一碗。这家伙居然也毫不客气的吃了个干净,大方的模样看得佟霞是这个有趣:“你怎么也不替你父弟二人叫声委屈啊?”
司天瀚的父亲是刑部尚书,弟弟司天浩是大理寺卿,都是被罚过跪的耶。
对于这一点嘛,她不说司天瀚还真忘了,立马就是起身伸手:“请娘娘给点精神安慰吧!最起码,名誉损失费是一定要给一些的。”司家父子一向是刚正不阿的正直官员,这番‘不司其职’的原因实在是因为司天瀚受到了君帝的暗示,才让父亲弟弟不动声色的,结果不但落了一个不尽忠职守的罪名,还让罚了好几个时辰的跪哩。
居然有朝臣敢和明后娘娘要赔偿?而且娘娘不但不怒,而笑得很开心的模样,看来这位司大人和娘娘的关系真的很好呢。
佟霞让这个司天瀚逗得快笑岔气了,若非左右太多闲杂人等,定要好好与他斗上一番,娱乐娱乐不可。不过现在这样的左右嘛,还是正经些说正事好了。
她这边假意一本脸,司天瀚就是明白了,坐回原位后,回道:“那些大人自知家教不严,冒犯了娘娘,愿意接受娘娘的任何处罚。只是哀情于都是些幼子女眷,真要送至官衙难免有失体统。他们自然明白娘娘把人传到辉月堂,正是为了维护他们的体面。还请娘娘海量则宽,多多宽宥才是。”
词是好词啦!说得也很委婉动听,只是:“空口说白话?”没有点实质性的东西作为补偿?
“但凭娘娘吩咐!”其实司天瀚早就好奇死了她的处罚方式,但是戏总是得演下去的。半天听不见明后有所开口,便是继续说道:“他们愿意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