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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站在那儿发什么呆啊?还有不到一刻的时间御膳厨房便要开房了吧?”每天准备寅时开房,现在所剩的时间可不多了。
她知道所以没有继续舞剑,而是停下来选择与他聊天。颇有兴味的看着江成满很不情愿的将一坛好酒搁在了院中的石桌之上,然后立在一边长吁短叹。“看样子,又是一夜没睡好?”这眼圈黑得……真是可怜的人啊。
“烦请才人指点迷津。”江成满知道她的个性,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自己表现得弱一些,她才会高抬贵手。
那女子听了咯咯一笑,坐到石凳上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竹剑一边是打量某人的憔悴,越看越是有趣:“那事有那么难吗?”至于把你发愁成这样?
瞧她那一脸的轻松,江成满实在是装不下弱了,只好是气道:“要是不难,我何必来这里。”才说了一句气粗的话,就看见某人的眼里神采突亮了起来,只好是软叭叭的继续无力呻吟:“求才人大发慈悲吧,时间真的不早了。”如果想玩,改天好好陪你玩个够本,可今天自己真的是很急啊。
看他真的是着急了,而且瞧瞧时间也确实是不早了。那女子轻轻一笑后决定今天放过他了,看着手中的竹剑是轻道:“宫中关于后妃膳食的配制,你是知道的吧?君帝皇后太后是一个品级,早中晚三膳都是三十六菜碗。四妃十八菜碗,九嫔十二菜碗,婕妤美人才人八菜碗,剩下的四菜碗。碧波宫主虽然让幽禁了七年,但皇上却并未下任何诏旨削她的宫级,那么你就应该奉上十八菜碗去碧波宫。”
理是这个理没差啦。
“可是她现在所享受的并不是完全的四妃级别啊。碧波宫内连一个侍儿都没有,皇上也没有说要恢复她的地位啊。而且后宫的那十几位主子如果知道奴才送了那样的膳食过去,万一误会是奴才之意可如何是好?”现在宫里这十几位承蒙过皇恩的主子,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折腾起自己这个六品尚膳来,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就为这个发愁啊?看你的本事吧。”那女子很想不屑一下他的前怕狼后怕虎,但是看他那一脸的老实,也只好是收收自己的性情,无奈道:“你笨啊!你光想到有人问起来是怎么个后果,怎么就没有想到会不会有人问你呢?”
会不会有人问自己?
“什么意思?”江成满听不懂。
那女子是看得这个发愁:“我问你,碧波宫的竹林恢复正常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去禀报君帝?又为什么一直没人前往探个究竟?从内侍总管到各院嫔妃,他们哪个不知道碧波宫的事,但为什么却一个人都没有到君帝面前多言,甚至一致决定漠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呢?不是因为他们好心想放碧波宫主一马,更不是因为他们顾忌着已经名存实亡的右相明圣依的地位,而是因为他们到现在都不能肯定明妃在君帝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地位。所以他们选择了沉默。既然主子们都沉默了,你为什么要强出头呢?”
“我没有要强出头啊?”江成满这个冤枉:“我躲麻烦还躲不及呢。可我是尚膳,我根本没法不管啊。昨天连公公来时,我已经问了要按怎样的品级呈膳,可他却不说。”
“他为什么不说,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不说?大概是他也不懂,想躲避责任吧?江成满这边心里刚一转脑筋,却意外的发现了面前的这位才人突然笑了,而且是只有在自己猜对了答应时才有的那种笑容。
“您的意思是?”
“学他一样,装不懂,所以只按照规矩来。”在聪明人面前装笨才是最高的对策。就算事后有人找你算帐,一个不懂,谁能把你怎样?更何况你装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后面半句话,某才人并没有说出来,但是江成满从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虽然是事实,但实在伤自己的自尊。但不管如何这件事总算是有个解决之道了!而她所给自己提的意见,从来没有一条出差过。
安下满心的疑虑来后,江成满刚要告退,却听那才人又说:“头一餐膳食,按规矩你是要亲自送过去的。送完膳后,麻烦你再来一趟吧?”
再来一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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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江成满后,馆屋之中走出来了两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儿,她们一个叫沁烟,一个叫扶淔。这么怪的名字自然不是本身的爹娘起的,而是眼前的这位小姐起的。明光圣世的后宫典置很奇怪,三年选一次秀女,但每次顺选入宫的却只有九人,而这九人入宫的同时也要自带两名侍女。这两名侍女在受训一月后将会重新发配为各自的主子身边,充当女官之职。至于殿中另需的宫女太监则按制会分配下来。这样做的原因固然可以减少每年从民间征调宫女的名额费用,也可以让各位新主在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后,不至于太过寂寞惊恐。
才人的宫女太监配额本应该是宫女四名,太监两名。但此时此地木兰馆中却只有这两个丫头了。原因为什么?除却这主仆三人,想来是无人会知道的。
寅时一到,宫廷外面负责洒扫的太监们便开始各司其职了,虽然他们不会入院而来,但是为了以妨万一,寅时之后某女子便是再也不练剑了。沁烟端来铜盆热水,服侍主子洗漱,而扶淔则取来了外衣为净水洗漱过的小姐披上,以妨冷风入体受了风寒。
收起竹剑后,灵巧的丫头将煮好的鲜奶子端上来了一碗。某女看看银碗中乳白色的奶汗,又瞅瞅石桌上封盖的好酒,不由得又是一阵的感叹。只是感叹归感叹,现年的宫禁生活已然让她学过了沉默。只不过她学会了,两个丫头却仍然那样直接爽利。
主子不喜欢在屋内梳妆,所以每天练剑完后,沁烟都会将梳妆用具搬到屋外来,在这重重木兰花荫下给女子梳宫禁女子固有的发饰。她进去收拾东西去了,扶淔站在院中着女子,看主子又瞧着那奶子感叹,秀眉不禁一皱:“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您忘了咱们的计划了吗?平常帮帮江公公处理些小事也就算了,这次为什么要管那样的麻烦事?”小姐一向是躲着后宫之事躲得极紧的,可这次却是为了什么?
某女子没有说话,从屋里出来的沁烟却是接下了这岔:“小姐,莫不为因为前些日子收到的那封家书吧?”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面。喝完奶子的某才人将银碗递给扶淔后,拿锦帐试过嘴角的残渍后,一边由着沁烟丫头在身上梳发,一边是轻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虽然我早知道那个计划可能最后会以落空来收场,但我做事的原则你们是知道的。不论结局如何,必然全力以赴。咱们忍了两年了,眼看成功就在跟前,可如今却不得不改变方向了。”很无奈,但也非这样不可。
家书的内容,两个丫头是知道的。可直性子的扶淔却是有些想不太明白:“如果要解决家书中所虑之事,那么小姐直接奉承君恩岂不是更加快捷?为什么您要打主意在那位明妃身上呢?听说这位明妃娘娘人品好是好,但就是太好了,根本不懂宫闱之术,所以当初才会在君恩那般深宠的情况下碰上那种事,以至于幽禁冷宫的。”指望这样的一个人,小姐会不会看错人啊?
看看扶淔,某才人有想笑的冲动,不过她倒是挺想听听另外一个丫头的想法:“沁烟,你的看法呢?”沁烟心思细腻,所以扶淔看不到的东西她都可以分析得到。但同样的,她也比扶淔少了很多的胆量和勇气,谋事足以但办事却有些不足。这样两个丫头,一刚一柔,一直是自己的得力干将。
沁烟一边轻轻的帮小姐梳发,一边淡道:“我没有见过那位明妃娘娘,不知道她的性情。但我却见过君帝数面,从君帝的言谈举止来看,他是一位极有认人之明的君主。当年初登大宝时,有许多的状况都在未明之际。新君登基年少气盛之下,他是断不会象现在这样用女子作为烟雾裙带的。当初那般宠爱明妃,除却多年的感情因素外,想必君帝也一定认为明妃会成为他的贤内助。因为深信不疑,所以才发下那样的誓言,只要明妃生下皇儿,不管男女,马上册立为后。只不过时事多变,也许任他怎样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是那样的结局吧。”
这话怎么前言有些不搭后语啊?
扶淔听不太明白,自己刚才明明问的是小姐为什么会选明妃,可沁烟却扯了这一堆宫中无人不知的往事,她到底想说什么啊。
看扶淔一脸的不明白,又看沁烟一脸的细细伤怀,某才人是心中这个好笑,看看沁烟递过来的簪环,一边点头让她戴上,一边是笑着看院外宫墙上渐渐红烈的宫墙照影,淡笑道:“君恩深似海矣,臣节却更重如山乎。”
本就不太明白事情咋回事的扶淔,在听到主子这样两句乱七八糟的话后,更是一头雾水。倒是沁烟好象突然明白了,看着主子刚想说话,却被主子用食指挡住了朱唇,轻笑道:“佛曰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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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访记
造访记
碧波宫到底算不算冷宫,佟霞不知道。
虽然从那天的对话中知道,当初诚嘉帝并没有削除明妃的封位,只是下令撤走侍儿,当然更没有什么下令幽禁这类的明示了。只是,这个鬼地方好象真的不太招人喜欢似的。以前诚嘉帝不曾明说时,没人造访。可那天他都说了自己仍然是他的宫妃后,却一过半月仍然没人来串半个门子。
这个情形看得佟霞是好生想感叹。其实如果只是自己的事,出不出去倒真的无所谓,毕竟现在自己真的算有吃有喝了,每餐十八个菜碗实在算是奢侈了。想出去或者想让人进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知道一下,那天过后明青霞到底有没有安全上垒。
虽然那天帮忙逃脱的人是连喜公公,这个御前五品承侍。但是不知怎的,佟霞就是有些担心。也许是那天明青霞表现得太过动情吧,不顾一切的想带着心爱的姐姐逃离这个苦海。这份心意让人看得实在是感动,亲姐妹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容易,更何况她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明青霞能做到如此,实在可以从中看出她是个至情至性的好女子。那样的好女子,虽然并不是自己的妹妹,但佟霞真的不想看到她出事。
想知道她的消息,但却无从探知。即使不必出去和人打交道,佟霞也可以肯定即使自己出去也不会探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反正更容易惹出一些自己目前还就会不了的麻烦来。但坐以待毙的结果却是半个月以来,碧波宫除了每天送膳食来的两个小太监外,再无一人到访。就连以前那个装腔作势、探自己虚实的小连子都未曾再次出现。
因为等待的太过难捱,寄盼的过于日重,所以当一行主仆二人出现在碧波宫的宫门处时,佟霞简直是可以用惊喜二字来形容。小跑几步来到门前,准备迎接客人时,却见这主仆二人却是规规矩矩的轻轻福身施礼:“木兰馆宁氏才人、参见明妃娘娘。”
虽然已经由小连子,两个送膳食的小太监来肯定过很多遍如今自己的身份,但是面对两个女子的施礼请安时,佟霞还是一阵的不自在。不过想想自己如今的这个身份,恐怕也真的只能顺从她们的‘好意’了。压下一肚子的别扭后,佟霞是学着古装剧中的那些妃子般,轻步踱了过去,笑着掺起了这位宁才人,略带自嘲的笑道:“我这里都快成冷宫了,还什么妃子啊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