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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子菁局促的模样,锺灵忍不住地噗哧一声。“没,傅大哥没弄疼我,灵儿很高兴你们这么欢迎我。”
“是吗?那你可要住下来,这样一来,与遥弈棋时,我就多了个得力的军师,不会每次都让常叔笑我笨了。”话是对着锺灵说的,然深情的眼神却是系在萧遥的身上。
“子菁,还不快去跟姨娘说!”微红着双颊,萧遥低声轻斥。
“是,我现在就去。”唇角依旧扬着笑,不舍地收回爱恋的目光,掩门离开。
“萧大哥爱傅大哥吗?”瞧见他们俩存在着属于情人间的深深情意,锺灵心猛地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没料到锺灵突如其来的一问,萧遥的双颊似乎更红了,随即却又恢复了常色。
惊觉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锺灵忙不迭地又说道:“对不住,是小弟逾越了,当我没问,萧大哥千万别当真。”
“无妨,谁教让你瞧出来了!”勾着唇,丝毫没有发怒的模样。“子菁那人死心眼,性子又特别固执,从以前,心底只想着我一人,从没把其他姑娘家看在眼里,自己一人认定非我不可,要是我不可怜他,莫道他老了以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虽说我们两人同是男子,但,感情这玩意谁也说不准,我只希望这一生没白走这一遭,也不想让自己后悔,而留下任何遗撼。是以,就如你方才说的,找是爱上那个傻不愣登的家伙,而且,比我自己所想的还要更爱他。”脸不红气不端地道出两人间的关系,一点也没有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羞愧。
话中虽有此评不甘愿之意,可那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却毫无遮掩地流露在含带深情的眉梢、在恣意扬笑的唇畔、在如烁烁星光的眸子里,令人为之动容。
萧遥的话带给了锺灵不小的震撼,也在心中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第九章
不知是从哪刮起的一阵疾风,把捎来深秋讯息的枯黄落叶卷至“银元客栈”门前,小豆子边咒骂着,边卖力地挥动手中的扫帚,将成堆的落叶扫起,还客栈原来干净的模样。
从整理善后到将落叶完全扫清,已过了三个时辰,真是的!快累死人了!
“老爹,这儿都扫完了。”汗如雨下,小豆子抬手将额上的汗抹去,朝里头大喊道。
探出头,掌柜的将小豆子招来,将他手中的扫帚取过来,另外塞了一锭银子在他手心。“呐,算是今儿个让你额外出了这么多力的心意,可别再心底又说我掌柜的小气了,今儿个就到这里,你可以先回去了。”
。
哇!老爹难得的慷慨,难怪今儿个出了这种大事,连忙将银子揣进怀中,笑孜孜地挥手。“老爹,那我先走喽,明儿再见了。”
赶走了可能会碍事之人,掌柜缓缓地经过已收拾好的桌椅,走上楼去。
小心翼翼地将门开了个缝,见那两人还坐着,却没听见一丝谈话声,忍不住心中好奇,又将头探得更过去些,没想到一道人影倏地站立在他跟前,不说一语地就把门拉开,害掌柜狼狈地扑倒在地,十分难看。
“嘿嘿嘿。”干笑了几声,掌柜的敷衍了事地带了过去。
“让你担心了。”淡然地丢下一句话,尉非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见状,白虎也要跟上,却让人扯住了衣袂。“青龙要去哪里?还有他今儿个到底是发什么疯?”可不能让他平白无故地赔上自己的银子修理那些被他们弄坏的桌椅,他要知道原因。
摆起手,白虎一脸不知地耸了耸肩。
“不知道?那你方才与他在这儿干什么?还坐了三个时辰!”无法相信地怪叫,怎么可能一句话也没套出?
“他不说话,我哪有办法,只好大眼瞪小眼地陪他坐在这儿,唉呀!不跟你说了,青龙这小子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要去盯着他。”匆忙地结束谈话,白虎纵身跃下,大步地跟在尉非的后头。
完全呆愣住的掌柜,直到两人都已走远,还张大着眼珠子、开着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没想到后果地就跑来客栈,尉非暗骂自己,即使真要离开,也应该要跟锺老爷说一声,他否认,自己突然想回锺府不是为了那个人,只是他不想做个不负责任的人而已。
他还没决定要如何处理自己与他之间的事,也不知道该拿他如何,他无法否认的,是自己对他的怨慰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一半,但,……还是先暂避碰面吧!
等尉非回到锺府,已是近于用晚膳的时刻了。
一进门,跟在锺老爷身旁的小李就欣一吾地奔上前来。“尉管事,您是跑哪儿去了?今儿个下午真是一团乱,先是夫人,再是小姐,然后绣坊那儿出了问题,找您找不着,幸好老爷及时赶去,才解决了。”
闲言,尉非不自觉地紧捉住小李的手,沉着声问道:“小姐怎么了?”他不知道,当他在质问时,眼神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切。
“这详细情形小的也不知,只知道小姐离家出走了。”
他不在锺府?为了什么?是因为他的缘故吗?还是……
“尉管事,若没事,小的先离开了。”小李行了行礼,便转身去做自个儿的事。
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波动,尉非来到了锺老爷常在的“观止楼”,轻敲了敲紧闭的门扉。
“进来。”
推门而人,锺老爷端坐在书案后,秉烛办公。
“是尉非你呀!你这浑小子,跑哪儿去了?你这一不见,让老夫发现自个儿原来骨头还硬朗得很。”锺老爷呵呵笑着,不见一丝生气的样子。
“正好碰见以前一位熟识的旧人,喝了几杯小酒,又聊得太尽兴,一时便忘了时候。”尉非面容不改地扯了个谎。
“原来是这样。”点了点头,锺老爷不疑有它地相信。
“方才听小李说,府里出了些事,敢问老爷,小姐是怎么了?”表面虽是装做随意问起的模样,可,内心却不平静。
“这——”停顿着,锺老爷一副犹豫不决,最后彷若下定决心似地,重新开了口。“尉非,这事说起来一言难尽,希望你不要受到惊吓。是这样的……”锺老爷像是把尉非当自家人,滔滔不绝地将所有事情一一道出,话中带着浓浓的自责。
“唉,灵儿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要他一个男孩子学刺绣,真是比登天还难,可他一句怨言也不愿说,硬是撑了下来,那时还不时刺伤了自己的手,但为就怕伤了他娘的心,从没让他娘知道,处处也总是替他娘着想,顺着他娘的意,尽力扮演一个好女儿的角色。”
“老夫真是愧对灵儿,一直认定他能体谅自己的决定,又加上他个性坚毅,有苦也不告诉别人,让老夫以为他坚强地可以承担一切他娘加在他身上的期望,一心只专注在夫人的身子上,让他将所有的苦都往肚子吞。”
“今儿个他将所有事跟他娘完全托出,说他是个男子,许是起了一些小争执,灵儿很贴心,想让他娘冷静想一想,便去傅家那儿借住几日,等他娘冷静下来要见他了,他就会回来。”
原来……不是为了他,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抹失落感。
“尉非,真让你见笑了,没想到灵儿竟是男扮女装,这事,当初因怕下人多嘴,在夫人面前说露了嘴,因此只有老夫与灵儿两人守着秘密,就连嬷嬷也不知情,老夫并不是存心要欺瞒,希望你不要觉得自己受骗了!”
“不,尉非明了老爷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骗人!自己明明就对锺灵发了顿好大的脾气,口口声声指责他的存心欺瞒。
忽地,尉非觉得自己像是错怪了灵儿,连原因也没问清,连让他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就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一片情意被他当成游戏的手段,只认定自己受的伤最大!但……即便自己原谅了他,又能如何呢?
恢复了男儿身的他,与自己能有的关系仅只朋友间的单纯关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必须面对娶妻的问题,一想到他的身旁依偎着某个不知名的女子,笑着抱着她,心……就揪痛了起来。
“老爷,尉非先下去了。”哑着嗓子,尉非佯装从容不迫地离开,胸口却早已泛满了苦涩。
皎美的月亮已缺了个角,不是中秋夜那个姣洁的圆月,与灵儿同游北京大街的景况彷佛昨日才刚发生般的鲜明,想起他开心地吃着桂花糕、好奇地看着每样小玩意……还有……他替他插上发钗的时候,他羞赧地低垂着头的模样。
自己留在这儿还能做什么?他早已无心去理会任务一事,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又怎样!那已经不是他最在意的事了。
既然什么都不重要了,那也已经没必要留在锺府了,反正随便跟锺老爷编个谎,就能轻松地离开锺家,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原来是心怀诡计地混进锺府。
再说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反是他平白替他们掌理帐务一事,说来,他们可要谢谢他才是。
趁现在,转过身,跟锺老爷说他要离开锺府,然后一走了之。自此,他便与锺家人毫无瓜葛,也与……灵儿……形同陌路,不再有一丝关系。
但,为什么突然想见他?为什么对他还有依依不舍的感觉?
他想见他!无法压抑的渴求揪着他的心好痛、好苦、好苦呀!他好想见他!有种几近绝望的感受攫住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莫名地想立刻见到他的人。
傅家?他为什么会去傅家?对于他那无声的哭泣一直耿耿于怀,他为什么哭了?是因为自己无情的指责伤了他吗?那他会是傅家莫是那儿有让他感到安心之人?是这样吗?
克制不了的臆度如雪球般,在他心中愈滚愈大,他不愿承认充塞在胸口的那种刺痛是因为自己在妒嫉,妒嫉一个未曾谋面,甚至根本不存在之人!
然而,心中那抹想见他的欲望以极大的力量驱使着他的脚步,等他回过神,人已奔纵在北京街上,往北京城内有名的傅家而去。
高高的墙垣之内,因有浓密的枝桠遮挡,尉非就藏匿在其中,他不禁自嘲,他正做着他这一生也许都不可能做的事,而这样愚蠢的自己就像是抱着醋意而来的捉奸之人。
霍地,一道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嗓子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寻声望去,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三道身影,似乎正高兴地对弈。
面对他的陌生男子有着一张非常难得的倾城容颜,他飞快地忽略过那名美男子,双眸炯亮,专注在背对着他的两道背影,其中之一,高大浑厚的背部是他极为陌生的,但,另外一人……
就着朦胧的月色,他看不清那人微侧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的衣衫是何种颜色,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身穿一袭飘逸的长袍,黑发只用绢带束起,还有……他的背影带给他熟悉的感觉。
心在噗通跳着,以他无法想像的速度狂跳着,一如遇见自己心之所系之人时总会出现的悸动,屏着气,深幽的黑眸紧盯着那抹背影。
似乎要跟身旁高大男子说悄声话,就见那人将脸转过,将唇凑到高大男子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即又坐回了身子。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刻,但,他却知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