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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该去叫警察,”安吉拉说,“我不是说去叫那些当地的家伙,我们得去叫州警察。你的移动电话放在车上吗?”
“你是怎样叫那些声音停下来的?”戴维问范·斯莱克。
“我关照了他们一下。”范·斯莱克说。
“你说关照了他们一下是什么意思?”戴维口里虽这样问,心里却害怕知道范·斯莱克此话的含义。
“他们今后再也不能愚弄我了。”范·斯莱克说。
“你说的他们是指哪些人呢?”戴维问。
“是委员会,”范·斯莱克说,“整个委员会。”
“戴维!”安吉拉不耐烦地喊道,“叫不叫警察?我想带尼琪离开这里。他全是在胡说八道。”
“我看不一定。”戴维说。
“那好,他说的委员会是指什么呢?”安吉拉问。
“我看他是指医院的委员会。”戴维说。
“委员会、刀剑、渡口、绳子①。”范·斯莱克说道。他笑了。
这是他们在车上见到他之后,他第一次改变了神情。
① 英文中这几个词押韵,下文的源、能、程、马情况相同。
“戴维,这人讲的与当前的情况毫无联系,”安吉拉说,“你为何非要同他谈话?”
“你是指医院的委员会吗?”戴维问。
“是的。”范·斯莱克说。
“好,一切都会没事的。”戴维说,内心却比谁都不平静。
“你枪杀了谁吗?”戴维问。
范·斯莱克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我没有枪杀任何人。我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是把那个源放在会议桌上。”
“他讲的‘源’是指什么?”安吉拉问。
“不知道。”戴维说。
“源、能、程、马。”范·斯莱克格格地笑着说。
戴维心烦地抓住范·斯莱克衬衫的前襟,用力摇晃着他,再次问他干了些什么。
“我把那源和能就放在停车库模型旁边的桌上,”范·斯莱克说,“我很为我所做的这些感到高兴。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愚弄的工具。唯一的问题是,我肯定也把自己烧坏了。”
“哪里?”戴维问。
“我的两只手。”范·斯莱克说。他将两手举起给戴维看。
“是烧伤了吗?”安吉拉问。
“我看不像,”戴维说,“只是有点红,除此而外我看一切都很正常。”
“他是在说胡话,”安吉拉说,“或许他的幻想症又发作了。”
戴维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现在突然想到另外的事情。
“我很疲倦,”范·斯莱克说,“我想回家看我父母。”
戴维挥手放他离去。范·斯莱克穿过街道走进了自家的院子。安吉拉不解地看着戴维。她没想到他会将范·斯莱克放走。“你在干什么?”她问道,“难道咱们不该叫警察吗?”
戴维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范·斯莱克的背影,心中却把所有的问题联系在了一起:他的住院病人、他们的症状和死时的情况。
“范·斯莱克精神极度疲劳,”安吉拉说,“他的表现就像刚接受过电震治疗似的。”
“上车吧。”戴维说。
“又怎么啦?”安吉拉不喜欢戴维那种讲话的口气。
“给我上车!”戴维喊道,“快!”他坐进了切诺基汽车的驾驶座位。
“那么范·斯莱克呢?”安吉拉问。
“没有时间谈论范·斯莱克了,”戴维说,“再说他也不会去哪里。快上车!”
安吉拉将尼琪拉到车的后排座位上,自己坐到戴维的身旁。戴维这时已将车发动。安吉拉还未来得及将车门关好,戴维就把车向后倒去,然后迅速将车来了个向后急转弯,加大油门,飞驰而去。
“发生了什么事?”尼琪问。
“我们去哪里?”安吉拉问。
“去医院。”戴维说。
“你车开得像妈妈一样野。”尼琪告诉她父亲。
“为什么要去医院呢?”安吉拉问。她转身用手拍了拍尼琪的膝盖,让她放心。
“我突然开始醒悟过来,”戴维说,“我现在有种可怕的预感。”
“你在说什么?”安吉拉问。
“我想我或许知道范·斯莱克刚才说的‘源’指的是什么。”
“我想只不过是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胡言乱语,”安吉拉说,“他说的源、能、程、马,毫无意义。”
“他那么说可能是毫无意义,”戴维说,“但是我认为他在说源的时候,可绝不是胡说八道。同样,他也不是随意地说他把源放在有停车库模型的会议桌上的。他讲得非常具体。”
“那么,你认为他是指什么呢?”安吉拉问。
“我认为是放射源,”戴维说,“我想他说他的手被烧伤了,就是指受到了放射源的辐射。”
“好了,你现在同他一样,也发疯了。”安吉拉说,“你还记得范·斯莱克在潜艇上得的幻想症是和核辐射有联系的,所以他的类似说法都很可能是由他的精神分裂症复发所导致的,而不是别的原因。”
“但愿你是对的,”戴维说,“可我总是放心不下。范·斯莱克在海军的受训内容是和核动力装置联系在一起的。潜艇的动力来源是核反应堆。核反应堆就意味着核辐射。因为他当时被培训成核动力技术员,所以他掌握了核材料的情况,知道核材料的性能。”
“好,你讲的有道理,”安吉拉说,“但是口头上说一说放射源和实际拥有一个放射源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人们不可能随便走到街上就弄到放射材料。这些材料是由政府严格控制的,所以设有专门的核管理委员会。”
“在巴特莱特医院的地下室里,有一部旧的放射仪器,”戴维说,“那是一部钴…60机,特雷纳打算卖给南美某个国家。这部机器带有放射源。”
“我不喜欢听你讲这些。”安吉拉直言道。
“我也不喜欢,”戴维说,“可想一想我的那些病人的症状吧。
他们的症状很可能就是辐射造成的,特别是当病人受到大量辐射时。
虽说这种可能性使人感到恐怖,但却能说明问题。当时我一直没有往辐射这方面想。”
“我在给玛丽·安作尸体解剖时,也没想到辐射的问题,”安吉拉承认说,“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是辐射造成的。只要时间不是很长,辐射并不会带来危害,可以观察到的病理变化也不十分具体。”
“这也正是我的看法,”戴维说,“那几名表现出流感症状的护士很可能就是受到了轻微的辐射造成的,甚至……”
“啊,别说了!”安吉拉喊道。她已经意识到戴维将继续说些什么。
戴维点了点头。“是的,”他说,“甚至尼琪。”
“甚至尼琪怎么啦?”尼琪从后排座位上问道。她听见说她的名字时才注意到她父母的谈话内容。
安吉拉转过身来。“我们刚才只是说你得的流感症状和几名护士的很相似。”她说。
“爸爸也是。”尼琪说。
“我也是。”戴维同意说。
他们把车开到医院的停车场停下。
“打算怎么办?”安吉拉问。
“我们需要测定辐射的盖格测量器,”戴维说,“放射治疗中心肯定有一个做检测用的。我去找看门的工人带我们进去。你和尼琪去门厅等着。”
戴维找到了守门的罗尼,他们以前见过面。罗尼为自己能帮助一位医生而感到非常高兴,认为这样可以把他从打扫地下室走廊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戴维没有跟他提及自己已被佛综站解聘、在医院的权利已被取消这一事实。
戴维和罗尼一前一后来到门厅,找到了安吉拉。尼琪发现了一部电视机,这时看得正高兴。戴维嘱咐尼琪不要离开门厅,尼琪答应了。
安吉拉和戴维去到放射治疗中心,只用了一刻钟时间就找到了盖格测量器。
回到医院主楼,他们与罗尼在地下室里见了面。罗尼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打开原来放射治疗部的钥匙。
“没有人经常来这里。”罗尼请威尔逊夫妇进去时说道。
原放射治疗部共有三间房子,外面一间是接待室,里面一间是办公室,外加一间治疗室。
戴维一直走到后面的治疗室。除了一部旧的放射治疗仪,这里没有任何其他设备。这部仪器看上去像是一台X光机,带有一张供病人躺在上面用的长桌。
戴维把盖格测量器放在长桌上,然后将开关打开。测量器表盘的指针几乎不动,测量放射剂量的刻度表上没有显示出任何变化。
“这部仪器的放射源在哪里?”安吉拉问。
“我估计是在治疗杆和支撑柱的交接部位。”戴维说。
戴维拿起测量器放到他认为应该有放射源的部位,仍不见测量器有任何反应。
“没有任何读数显示这一点并不一定就说明什么,”安吉拉说,“我肯定这部仪器是保护得很好的。”
戴维点了点头。他绕到仪器的背后,又测试了测量器,仍不见有任何变化。
“哎,”安吉拉叫道,“戴维,快来看这里!”
戴维来到治疗杆旁,安吉拉指着由四颗螺丝钉固定的治疗杆上面的挡板。这四颗螺丝钉有的已被松动过。
戴维从接待室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治疗杆的下方。戴维站上椅子够着了挡板。他把四颗螺丝钉和挡板都卸下来交给了罗尼。
戴维在挡板后面看到一块八个螺丝钉固定的圆形金属盖,叫安吉拉把盖格测量器递给他。他将测量器放到金属盖上,再次测试有无辐射,结果还是没有。
戴维将测量器放到一边,伸手到治疗杆里面抓住一个螺丝。他惊讶地发现那颗螺丝是松的。接着他查看了所有的八颗螺钉,全是松的。他将螺钉取下来,一颗一颗地递到安吉拉的手上。
“你觉得一定得这样做吗?”安吉拉问。虽然测量器在这里没有显示出任何辐射,但她一直放心不下。再说她也担心戴维那不算高明的动手能力。
“我们必须弄清楚。”戴维取下最后一颗螺丝钉时说。他接着将沉重的金属盖交给了罗尼。戴维抬头住治疗杆长长的圆柱形深洞里看去。治疗杆这部分的直径大约有一英寸半,看上去像是大炮的炮筒。
他不用手电筒只能看到里面很少的一部分。
“我知道我不可能就这样看清楚治疗杆里面的情况,”戴维说,“里面肯定有一个塞子,拿开可以治疗,塞上可以关上放射源。”
为了绝对可靠起见,戴维又将盖格测量器插到治疗杆里面。结果一样,测量器没有显示出任何变化。
戴维从椅子上下来。“放射源不在这里,”他说,“已被取走了。”
“现在几点了?”戴维问。
“7点15分。”罗尼说。
“咱们去放射科取些铅质背心,”戴维说,“然后我们就可以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了。”
他们离开了那部旧放射治疗仪,一直向造影中心走去。他们本不需要罗尼打开该中心的门,因为急诊需用X光片,所以那里的门是开着的;但戴维还是喊上他,要他帮忙去拿铅背心。罗尼虽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一定是事关重大。他非常乐意帮助他们。
X光技术员对戴维要求取铅背心感到疑惑不解,可考虑到戴维只是将背心拿到隔壁的医院,也就答应了。再说,他也不习惯顶撞医生。他把9件铅质背心和透视检查用的铅质手套交给了戴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