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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舒服。”克莱德说,“请坐。我给你来点什么?”
克莱德把手里的袋子砰的一声放在地上,接着向厨房走去。“我这里有咖啡、汽水和……”
“有啤酒吗?”卡尔霍恩问。
“当然。”克莱德说。
趁克莱德从冰箱里取啤酒的机会,卡尔霍恩偷偷往克莱德拎回家的棕色袋子里看了看。里面是些录像带,内容同他早先在柜子里所看到的相同。
克莱德手里拿着两瓶啤酒回到起居室。他看得出卡尔霍恩瞧过他袋里的东西。他把啤酒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袋子,仔细地把袋口封好。
“都是拿来消遣的。”克莱德解释说。
“我注意到了。”卡尔霍恩说。
“感兴趣吗?”克莱德问。
“我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卡尔霍恩说。他打量着克莱德。克莱德约有30岁,中等身材,棕色头发,身体非常健壮,看上去好像曾经是中学橄榄球队的一名优秀前锋。
“你要问什么问题呢?”克莱德问。他递给卡尔霍恩一杯啤酒。
“你认识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克莱德发出了短促而轻蔑的笑声。“你从遥远的过去翻出了这么一位令人憎恶的人物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看起来你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他迂腐得叫人讨厌,”克莱德说,“他对于护士作用的认识完全是过时的。在他看来,我们护士都是低等动物,只应该干脏活,对医生的吩咐不能说半个不字。不亲眼目睹是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人的。
他似乎是生活在克拉拉·巴顿那个时代的人。”
“谁是克拉拉·巴顿呢?”卡尔霍恩问。
“她是南北战争时期的一名护士,”克莱德说,“是她组织的红十字会。”
“你知道是谁杀害了霍奇斯吗?”卡尔霍恩问。
“假如你认为是我干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我,”克莱德说,“不过你一旦查明杀人者是谁,请告诉我。我愿意买一瓶啤酒招待他。”
“你身上有纹身吗?”卡尔霍恩问。
“有,”克莱德说,“我有好几处。”
“都在哪儿?”卡尔霍恩问。
“你想看看吗?”克莱德反问道。
“是的。”卡尔霍恩说。
克莱德咧嘴笑了。他爽快地解开扣子,脱去了衬衣。他站起身做了几个姿势,好像是健美运动员那样,接着又笑了起来。他两只手腕各刺有一条链子。右臂刺有一条龙,胸部两个乳头的上方是两把十字交叉的利剑。
“这两把剑是我在新罕布什尔州读中学时刺的,其余的都是在圣地亚哥刺的。”克莱德说。
“让我看看你手腕上的。”卡尔霍恩说。
“算了!”克莱德一边说一边穿上了衬衣。“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把一切都给你看。否则你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你滑雪吗?”卡尔霍恩问。
“不经常滑雪。”克莱德答道。他接着说:“你真是什么都要问。”
“你有滑雪帽吗?”卡尔霍恩问。
“凡是在新英格兰滑雪的人都有滑雪帽,”克莱德说,“否则他就是患有自我虐待症。”
卡尔霍恩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啤酒,”他说,“我得告辞了。”
“太遗憾了!”克莱德说,“我们刚刚谈得很有趣。”
卡尔霍恩下楼走到户外,接着上了车。他很高兴离开了克莱德·迪文什尔的寓所。克莱德这个人的确非同一般,或者可以说是十分古怪。问题是他会是谋杀霍奇斯的凶手吗?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卡尔霍恩并不认为他是凶手。虽说克莱德的性格可能有些怪异,但他为人似乎很爽直。然而,他两只手腕上所刺的链子又使卡尔霍恩放心不下,特别是他并没有把纹身看个清楚。另外,使卡尔霍恩不解的是,这人为什么竟对凯沃尔基恩那样感兴趣。是出于猎奇?还是因为两人有着某种共同的情趣?眼下克莱德还得列为嫌疑犯。卡尔霍恩这时非常希望看到计算机提供的有关克莱德的背景材料。
霍恩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单。第二个名子是乔·福布斯。福布斯住在学校附近,离甘农的住所不远。
在福布斯家,听见卡尔霍恩的敲门声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满头花发的女人。她面庞瘦削,神情紧张,只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卡尔霍恩作了自我介绍,将名片递上前去。这个女人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她比克莱德·迪文什尔更像是新英格兰人:寡言少语,不太热情。
“你是福布斯太太吗?”卡尔霍恩问。
这女人点了点头。
“乔在家吗?”
“不在家,”福布斯太太说,“你只有过一会再来了。”
“几点钟呢?”
“我不知道。他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你认识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不认识。”福布斯太太回答说。
“你能告诉我福布斯先生的纹身刺花刺在哪里吗?”
“你只有过一会再来问了。”福布斯太太说。
“他平时滑雪吗?”卡尔霍恩又问。
“对不起。”福布斯太太说着,随即关了房门。卡尔霍恩听到里面被上了几重锁的声音。他明显地感觉福布斯太太错以为他是登门讨债的人了。
卡尔霍恩回到车上,叹了口粗气。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只谈了一个。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又继续去访问名单的第三个人:克劳德特·莫里斯。
“啊哈!”卡尔霍恩将卡车停在克劳德特·莫里斯家对面的路旁,自言自语说。克劳德特·莫里斯的房子很小,看上去犹如玩具之家。使卡尔霍恩灰心的是,房屋正面的百叶窗全是关闭的。
卡尔霍恩走到前门,因为没有门铃,就伸手敲了几下门。不见任何动静,他就掀开邮箱的盖子,看到箱子里几乎装满了信件。
卡尔霍恩离开这座房子,走到克劳德特·莫里斯的一家近邻处。
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克劳德特·莫里斯已去往夏威夷度假了。
卡尔霍恩转身回到车上。他在三人当中只找了一人。他看了看下面的排名:沃纳·范·斯莱克。
对于是否去找范·斯莱克,卡尔霍恩思想上有些犹豫。因为以前已经同他谈过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去会一会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范·斯莱克身上有纹身呢。
范·斯莱克家住巴特莱特镇东南,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这里的房子都建得退进去很多,离街面较远。卡尔霍恩将车停靠在范·斯莱克家对面街上一长串汽车的后面。
令人惊讶的是,范·斯莱克房子的外表显得很凄凉,墙皮已多处剥落,不像是一家大医院工程维修部主任的住房。几扇破旧的百叶窗歪斜地挂在窗上。见此情景,卡尔霍恩感到不寒而栗。
卡尔霍恩点燃了一支安东尼与克娄帕特拉牌雪茄,又呷了几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继续观望着房子。整个房子和房子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院里的车道上也不见汽车。卡尔霍恩怀疑房里可能没有任何人。
卡尔霍恩想还是像刚才在克莱德·迪文什尔家那样,先进去看一看再说。于是他下了车,朝沃纳·范·斯莱克的房子走去。他离房子越近,越发现其破旧不堪。房檐下长着的青苔都已经干枯。
房屋的门铃失灵了。卡尔霍恩按了几次都不闻响声,接着又敲了两下门,同样也不见动静。卡尔霍恩转身离开正门向房后走去。
在这幢房子的一侧,是一个已经改作车库用的库房。卡尔霍恩没有看库房,而是绕着房子继续往前走,想透过窗户看看房里的情况,可是均因窗子太脏而只好作罢。房子的后面有两扇对开的门,锁着一把古老生锈的挂锁。
卡尔霍恩返回房子的正面,来到门廊上。他环顾四周,弄清无人在注意他,便伸手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并没有上锁。
为了弄清房里究竟是否有人,卡尔霍恩使劲敲门,手关节都敲疼了。最后仍不见有任何动静,他就放心地去抓球形门把手准备开门。
就在此时,使他万分惊讶的是房门竟自行打开了。卡尔霍恩抬头一看,发现范·斯莱克正在以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范·斯莱克问。
卡尔霍恩不得不把叼在嘴里的雪茄拿开。“对不起,又来打扰你了,”他说,“我碰巧来到这地方,就顺便来看一看你。你还记得吧,我说过我会再来的。我想再问你几个问题,你说可以吗?现在的时间是否合适?”
“我想现在可以,”范·斯莱克停顿了片刻说道,“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问。”
“我绝不会待得太久而令你不快的。”卡尔霍恩说。
比顿敲了好几下特雷纳外间办公室的门,才听见特雷纳从里面走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办公室里呢!”比顿说。
特雷纳请她进去后,又随手将门锁上。“我这些天一直在处理医院的事务,不得不在晚间和周末来办公室办一下自己的事,”特雷纳说。
“找你可真不容易。”比顿边说边跟着特雷纳走进里面那间办公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特雷纳问。
“我给你家打了电话,”比顿说,“我问过你太太杰奎琳。”
“她对你还礼貌吗?”特雷纳问。他缓慢地坐到办公椅上。桌上堆放着各种契约和合同。
“不是很礼貌。”比顿如实地说。
“我可以想象得到。”特雷纳说。
“我是来告诉你今年春季我们雇用的那对年轻夫妻的事,”比顿说,“他俩真是一对灾星。昨天两人都被开除了。男的原来在佛综站工作;女的就在我们的病理科。”
“我记得那女的,”特雷纳说,“劳动节野餐那天,沃德利像只发了情的狗似的围着她直献殷勤。”
“问题与此有关。”比顿说,“沃德利将她开除了,可她昨天前来提出性骚扰一事,并扬言要控告医院。她说她在被开除以前曾正式向坎特反映过她的不满。这一点已得到坎特的证实。”
“沃德利有开除她的理由吗?”特雷纳问。
“他说他有理由,”比顿说,“他有材料证明她上班时曾先后多次擅离岗位去往他地;甚至在他明确警告她不许再犯这类错误之后,她仍不思悔改。”
“既然这样,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特雷纳说,“只要有开除她的理由,我们就不怕。我认识可能受理此案的几位老法官。他们会给她上一课的。”
“这件事总让我紧张不安,”比顿说,“不知道她丈夫戴维·威尔逊医生在搞什么名堂。就在今天上午,我还叫人把他赶出了病历室。他昨天下午曾在那里利用医院的计算机统计病人的死亡率。”
“他到底要干什么?”特雷纳问。
“我也不知道。”比顿说。
“可你跟我说过我们的病人死亡率是正常的,”特雷纳说,“所以我要问你他查这方面的材料到底会有多大影响。”
“所有的医院都认为病人的死亡率该是对外保密的,”比顿说,“一般公众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病人死亡率有可能危及医院与社会的关系,这是巴特莱特医院所绝不希望看到的。”
“我同意你的意见,”特雷纳说,“所以禁止他进病历室。既然佛综站已经开除了他,这一点很容易办到。他是为什么被开除的?”
“他的工作效率始终太低,”比顿说,“而他的设备使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