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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戴维和安吉拉起身离去时,尼琪难过地说。
“你肯定是要回家的,”安吉拉说,“而且我们也想你回家,但我们必须听从皮尔斯纳医生的吩咐。明天上午我们同他说说。”
同父母挥手告了别,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廊中后,尼琪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又伸手拿起电视遥控器。她已经习惯了住院生活,但她并不喜欢住院。唯一的好处是她可以尽情地看电视,而且想看什么节目都可以。这在家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戴维和安吉拉走出医院大楼,来到医院后门的遮篷下面时才开始讲话,但话仍不多。戴维只是说,两个人都被雨水淋湿很傻。接着两人便朝自己的汽车跑去。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也没有讲话,唯一可以听到的就是前挡风玻璃上雨刷不断来回滑动的声音。戴维和安吉拉都在认为对方的沉默是出于对尼琪发病住院、对那个令人失望的周末,和眼前不停的雨水所产生的反应。
像是要证实一下戴维的怀疑,安吉拉打破了沉寂。在他们将车开上车道时,她对戴维说,她初步看了一下尼琪的粘液化验,粘液呈铜绿色。“这不是好征兆,”安吉拉继续说,“当这类细菌进入患有囊性纤维病变的病人体内时通常会常久地留在那里。”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戴维说。
没有尼琪在场,晚饭吃得很沉闷。他们在厨房的桌子上吃的饭,外面的雨点打在窗户上。最后吃完饭后,安吉拉终于鼓足了勇气把她同沃德利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戴维。
戴维听着听着,嘴慢慢张开了。安吉拉讲完之后,他简直震惊得目瞪口呆。“这个混蛋!”戴维说。他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摇着头。“曾经有一两次,我脑子里也闪过这样的念头,觉得他的行动有点过于亲呢,比如医院野餐会的那天。但后来我又说服了自己,觉得我是不是太嫉妒,有点吃醋,现在看起来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我也不敢肯定,”安吉拉说,“所以我刚才告诉你时心里也很犹豫。我不想过早地下结论。这件事既令人感到疑惑,也叫人感到烦恼。我们女人要处理这类问题实在有点不公平。”
“这是个老问题,”戴维说,“性骚扰一直不断.特别是妇女进入职业界之后。长期以来这也是医学界带普遍性的一个问题,尤其是以前医生都是男人,而护士都是女人。”
“即使现在女医生的人数在日益增加,仍然存在着这个问题,”
安吉拉说道,“你还记得在医学院时我不得不对付一些教师的胡闹吗?”
戴维点点头。“发生这件事我很抱歉,”他说。“我知道你同沃德利在一起一直很愉快的。如果你愿意,我会开车去他家把他揍个鼻青脸肿。”
安吉拉笑了。“谢谢你支持我。”
“我还以为你今天一直不愿说话是因为挂念着尼琪呢,”戴维说,“再不然就是仍在为那个周末生着气。”
“周末的事已经过去了,”安吉拉说,“尼琪也在慢慢好起来。”
“我今天过得也不痛快,”戴维最后也说出了自己的烦恼。他从冰箱取出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接着便把自己同凯利以及那位来自伯林顿佛综站的人之间有关利用率问题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安吉拉。
“太没道理了!”戴维说完后安吉拉说道,“他们同你谈这些是什么意思?特别是病人对你的反映一直不错。”
“病人的反映显然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戴维忧郁地说。
“你这话是真的?每个人都知道病人同医生之间的关系是良好医疗工作的基础。”
“也许那是过去的事,”戴维说,“目前的现实是由查尔斯·凯利这类人来决定的,他是政府干预下所产生的一群新的医学官僚中的一员。突然之间,经济和政治的考虑在医学界处在了上升的趋势。我担心他们关注的主要问题是决算表上的收支,而不是病人的福利和健康。”
安吉拉摇着头。
“问题在于华盛顿,”戴维说,“政府每次大力介入卫生事业,总把事情弄糟。他们想使每个人都高兴,结果谁也不高兴。你看看医学保健和医学急救这两种措施,都弄得一团糟,对医学事业都带来了灾难性的影响。”
“你打算怎么办?”安吉拉问道。
“不知道,”戴维说,“只好妥协。我想再拖一阵,看看情况。
那你自己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安吉拉说,“我只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是我自己神经过敏。”
“我想也有这种可能,”戴维温柔地说,“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沃德利一直是个很仁厚的长者。既然你们还没有说破,他也许认为你并不介意他的行为。”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安吉拉厉声地问道。
“实际上没有什么意思,”戴维连忙说,“我只是在回答你的话。”
“难道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戴维将手伸过桌面,抓住安吉拉的胳膊。“别激动!”他说,“安静些!我是支持你的,我一点也没有认为你有什么不对。”
安吉拉的怒气平息了。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分了,这也反映出她自己不能确定的想法;她有可能是不自觉地鼓励了沃德利。不论如何,她也像一个学生一样想取悦那位“老师”,尤其是考虑到他为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做了那么多的事。她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
“对不起,”安吉拉说,“我只是心情太紧张了。”
“我也是,”戴维说,“我们上床睡觉吧。”
第十二章
10月19日,星期二
戴维和安吉拉很失望,早晨仍在下雨。然而,与阴郁的天气相反,尼琪的兴致很高,病情也有很大的好转。她脸上的红润恢复了,由于注射了抗菌素,本来可能酿成疾病的喉咙痛也消失了。这说明即使它是由于感染所致,病源也是细菌,而非病毒。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她一直没有发高烧。
“我想回家。”尼琪重复说道。
“我们还没同皮尔斯纳医生谈过,”戴维提醒她说,“但我们会说的,就在今天上午,你耐心一些。”
看过尼琪之后,安吉拉去实验室上班,戴维去护理站取玛乔里的病历。在去她病房的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让她出院。但她对他的问候的反应,说明又出了毛病。
“玛乔里,你觉得哪里不好?”他发现她的脉搏加快了,便问道。她有些昏迷无力。他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和手臂。她的皮肤发烫。他想她在发高烧。
戴维不停地询问她的情况,但玛乔里的回答只是一些不清晰的喃喃声。她虽然没有明显的疼痛,但表现麻木无知觉。
戴维注意到玛乔里的呼吸有些吃力,便仔细地听了听她的胸部,听到轻微的阻塞声。接着他又检查了她的静脉炎,发现除了已经消炎之外,其他情况仍未见好转。戴维更加焦虑不安,又检查了病人的其他部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又急忙回到护理站,吩咐进行实验室静电血样检查。
实验室返回的第一张检查单是病人的血样检查结果,但这更增加了戴维的疑虑。她的白血球因为炎症消散已经下降,现在还在继续下降,已经低于正常水平。
戴维搔了搔头皮。白血球下降似乎不符合她的病情,有发展成肺炎的可能。戴维从办公桌后站起来,重新回到玛乔里的病房,又听了一阵她的胸音。初期阻塞确实存在。
回到护理站,戴维考虑着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又返回了一些实验报告,但一切正常,即使移动式X光透视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一切都无助于解决问题。戴维考虑请医生会诊,但经过前天的利用率检查之后,他有些犹豫不决。问题在于可能有帮助的会诊医生都不属于佛综站系统。
他没有要求医生会诊,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了《医生案头参考》。
他关心的主要问题是一种革兰氏阴性细菌可能已经出现,导致了双重感染,于是查看了有关这种病情的一种抗菌素。他找到了这种抗菌素之后,便增强了信心,觉得可以治疗玛乔里的疾病。
他写下了有关的处方,并说如果玛乔里的病情发生任何变化,马上给他打电话。安排妥当之后,戴维又急忙奔回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轮到安吉拉来负责外科手术冷冻切片工作了。她总觉得这工作伤脑筋。她实习时就知道这一点,病人一直要处于麻醉状态,等待她来判定活组织是恶性还是良性。
冷冻切片是在手术室内的一间小实验室内进行检查的。实验室位于手术室的一侧,手术室人员很少来这个地方。安吉拉专心致志地工作着,研究显微镜下标本的细胞形态。
她没有听见身后轻轻的开门声。来人说话之前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到了屋内。
“啊,亲爱的,情况怎样?”
安吉拉吓了一跳,头猛地抬起来,一股肾上腺素流过她的身体,心脏怦怦直跳。慌乱中她发现自己正惊异地看着沃德利微笑着的面孔。除了戴维,她讨厌其他任何人叫她“亲爱的”;而且她也不喜欢有人偷偷出现在她面前。
“有什么问题吗?”沃德利问道。
“没有。”安吉拉厉声说道。
“让我看看,”沃德利说着,一边朝显微镜前移动,“是什么病例?”
安吉拉把座位让给沃德利,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沃德利看了一眼载玻片,然后站起身来。
他们用病理学术语谈论了一会儿载玻片的观察情况。很明显,他们都认为活组织为良性,这对麻醉病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等一会儿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沃德利说道,同时挤了挤眼睛。
安吉拉点点头,没去注意他那眼神。她转过身,刚要重新坐下,突然感觉到沃德利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臀部。
“不要工作得太辛苦了,宝贝!”他喊了一声,说完就溜出了房问。
那动作发生得如此之快,安吉拉还没有回过神来。但她知道那并非出于无心。现在她可以完全肯定前天那摸大腿的动作也并不是无意的。
有几分钟,安吉拉坐在小实验室内,愤怒而迷惑地颤抖着。她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突然这样胆大起来。过去几天内,她显然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她该怎么办?她不能坐视这种情况继续下去;那将成为公然的纵容。
安吉拉确定自己有两种可能的做法:直接对沃德利说清楚或向医疗主任迈克尔·考德威尔报告。但后来她想到了现任专业人员总管坎特医生。她也许应该去找他谈谈。
安吉拉叹了口气。考德威尔和坎特都不是她在遇到性骚扰问题时应该去找的对象。两个人都是健壮的男性。安吉拉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两个人时他们的反应。考德威尔听说女人当病理学医生似乎感到震惊,而坎特竟无知地说什么他在医学院读书时班上的几个女生像“狗”。
她又想自己亲自找沃德利谈话,但同时又觉得这种方法也不好。
通话器中传出可憎的静电蜂鸣声,使安吉拉又吃惊地回到现实之中。那是护士长的呼唤。“威尔逊医生,”她说道,“他们在第三急诊室等着你的活组织检查结果呢。”
戴维发现这天上午他比前一天下午更难以集中精力考虑病人的病情。他不仅仍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