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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劳|穴光被他魔术般的手法搞得目瞪口呆,“恁是咋弄得?”
“这是古时大户人家常用的锁,叫做广锁,也叫撑簧锁,是用来防贼的,就算你想要偷东西,不知锁的开法也是无用。”顾惜朝抬头看了看钟;“这些锁每把都不同,这把只是普通的,只用了三分钟便打开了,有那专门难为人的,纵使你琢磨上一年半载也开不了。”
正说着,晚晴进来了,笑着道:“惜朝,也帮我去开一下锁吧。”
只这一句,便把顾惜朝给拐走了,撇下戚少商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守空房。
于是,气恼、气闷以及气愤在老钟的滴答声中发酵膨胀,等四十分钟后顾惜朝再踏进屋子的时候,完全爆发了。
“怎么这么久,你到底去哪儿了?”
被戚少商几乎是咆哮的声音吓到的顾惜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几秒钟后才乖乖地回答他:“给晚晴开完锁后其他人都托我开,所以回来晚了。”他也不想帮忙,可别人求的是晚晴而不是他,晚晴的要求又怎么能拒绝呢。
“你倒是勤快!”某人一声冷哼。
顾惜朝此时回过神来,被他的态度气得几乎发抖:“凶什么凶,难道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打报告不成,你又算哪根葱!”
“你……好、好!”被最后一句刺激到,加上刚刚积累的怒气,戚少商简直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一时间,两人互瞪着,房间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我知道了,你不就是瞧我不顺眼吗,我找他们换房间去。”说着,顾惜朝就要去收拾行李,却不防被那冤家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顾惜朝!”
“哟,我来的不巧,”正在僵持不下时,赫连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得啦,你们这小两口也甭吵了,省点劲,下去吃饭吧。”
“闭嘴!”屋子里的两人一起吼他。
赫连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小声嘀咕着:“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紧张。”
“哼!”甩开紧握着他的那只手,顾惜朝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大当家,你也快点吧,难道还想绝食不成?”
戚少商无法,只得跟了出来,盯着前面的顾惜朝,心里既气恼又委屈,脑袋里乱糟糟的。岂知顾惜朝比他也好受不到哪去,那妙人一边走,一边狠狠地默念着戚少商的名字,好像全世界的话语都不如咬牙切齿地念那三个字来得解气。不料光顾着生气,没看脚下,下楼时被楼梯重重地绊了个趔趄,幸亏戚少商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
身体冷不防一下子贴紧,戚少商只觉得顾惜朝身上的热度透过衣衫传到胸膛上,顾惜朝也被戚少商呼吸搞得耳朵酥麻,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僵了。
“瞧,我说你们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吧,”赫连笑道:“这么快就好啦。”
听闻此言,戚少商有些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顾惜朝则一言不发,整理了下衣服继续往楼下走。说也奇怪,经过这百年难求的一抱,两人刚刚的怒气不知怎的,居然毫无理由的烟消云散了。
三人到了堂屋后发现大家早已都坐好了,这屋子虽老旧,难得的是敞亮,从开着的窗户里还能看到一望无垠的碧海,远处有海鸥的鸣叫声隐隐传来,空气里飘着乡下特有的泥土与芳草的气息,几个女孩子都重新换过了衣服,洗去了旅途劳顿,正在嘻嘻哈哈地又说又笑。
“红泪,你头上的簪子好别致,那里买的啊。”女生总是对美丽的饰品很敏锐,纵使是平常一脸严肃的边儿也不例外。
“哦,这个啊,”息红泪优雅地伸手摸了摸发髻,有几分得意地道:“从惜朝帮我开的柜子里发现的,怎么样,不错吧?”
雷卷的面色明显有些不悦,“那是人家的东西,说不定还是文物,怎么能随便拿。”
“我知道,戴几天而已,走的时候自然会还给人家的。”
“那你别忘了。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饭吧。”
晚饭是傅晚晴做的,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在日久年长泛着油光的八仙桌上,倒也能挑起人的食欲。晚晴是社团里的医生及厨师,也是同学们公认的贤妻良母。不过戚少商有时觉得,作为顾惜朝的女朋友,晚晴并不称职,她甚至不知道惜朝的喜好,大概在晚晴心里,她的男友是个很好伺候的人,不管她做什么菜,他都会津津有味地吃下去,并报以最温柔的赞赏。可戚少商却十分清楚,其实顾惜朝是个非常挑食的人,他喜欢吃辣,酷爱海鲜,能接受点心却讨厌一切加热过的甜味,同时对汤里的调味品非常头痛,比如香菜。
而现在,放在他面前的一碗蘑菇汤上,飘满了香菜。
好男人从不让心爱的人受一点点伤,这句歌词虽然有些肉麻,不过用在戚少商身上却也十分贴切。只见他三下两下便喝完自己碗里的汤,又伸手把顾惜朝的那碗抢到自己身前,腆着脸笑道:“晚晴的手艺真棒,惜朝,把你这碗也给我吧。”
不明白刚刚还横眉冷对的戚少商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不过有人帮自己解决麻烦,顾惜朝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便冷冷地点了点头。
本来这段小插曲根本不算什么,一闪而过后甚至不会在大家脑子里留下半点痕迹。可此时息红泪却将自己的碗推倒戚少商跟前,温柔地笑着,“少商,抢惜朝的干嘛,喝我的好了。”
“那怎么行,”将碗推了回去,“我怎么能抢女孩子的东西。”
“哼,”有人冷笑,“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唉,自不量力啊!”
“阮明正你这话什么意思!”
“赫连你瞎参合什么,小心再怎么殷勤,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别太过分!”被戳到痛处的赫连拍案而起,而息红泪早已是气得面色发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蹭”得一下,阮明正身边的穆鸠平也站了起来,把她挡在身后,“怎么着小妖,想干架不成,来啊,怕你的不是你爷爷!”
“胡闹!”雷卷气急了,也不管那八仙桌是古董还是文物,下手敲得山响,“都给我老实坐下吃饭!”
雷卷平日里在学生中间极有威望,他发了火,两人只好乖乖坐下,气哼哼地猛劲扒饭,把饭菜想象成对方使劲咬碎。
于是一顿饭就在如此不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了。
“你说好好的吃着饭,这几个人闹得什么别扭?”
“还不是你搅的!”
“我,我又干什么了?”
“蓝颜祸水呗,喂,要不要关窗?”
“嗯,关了吧,晚上海风挺大的,小心别感冒了。”
“啧,这窗子有几十年了吧,漏风漏得好厉害。对了,我说戚大当家的,这两个人你到底喜欢谁,总这么悬着也不是法子啊。”
“她们都是好姑娘,可是……”
“什么?”
“惜朝,我心里的人不是她们两个,你知道的,我,我……”
“别说了,那个,我很累,要睡了。”
“喂,要睡也得换了睡衣啊,这样睡多不舒服。”
“我习惯在被子里换衣服,怎么,不行啊?”
“不是,我是说,算了,睡吧。”
“哼!”
“喂,惜朝。”
“干嘛?”
“这炕桌好碍事,胳膊都伸不开,我们把它拿走吧。”
“费劲!”
“惜朝,惜朝。”
“戚少商!”裹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的顾惜朝狠狠地瞪着他,“叫魂啊你,让不让人睡了!”笑话,若是把中间当作屏障的炕桌拿开,正对着戚少商,他还有什么心思睡觉。
“那个……”
“我警告你,从现在起,闭嘴,睡觉!”
事实证明,戚少商是很有当妻管严的潜力的,瞧见顾惜朝发了火,他便老老实实地闭上眼,扯着被子开始专心数绵羊,在记不清数了多少只之后,终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戚少商、戚少商、喂,少商,”听到匀称的呼吸声传来,顾惜朝试探地叫着他,确认对方没有反应后,不由地苦笑起来。这家伙,还真是……
于是起身,悄悄地走到他身旁。屋子里很黑,只能隐约看清那个人的轮廓,轻轻地靠近,不用眼睛,而是用心在静静地凝视着他,他的发,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每一寸。
窗外树影婆娑,隐隐的涛声和蟋蟀有节奏的鸣叫更衬得这夜愈加的宁静,房间里很阴凉,可顾惜朝却觉得背后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他非常紧张,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头滑动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清晰,他甚至怕因此而惊醒了那熟睡的人。
靠近点,再靠近点,朝着自己一直渴望的唇靠近,可要贴上去的时候却怕了起来,就像一只举棋不定的猫,伸着犹豫爪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嗯……”熟睡中的戚少商不舒服似的翻了个身,吓得顾惜朝连退了几步,在确认他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后,稍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好小心地钻进被子中,强迫自己睡去。
一夜无话……
…
(三)
“爷爷,今天给他们送些啥菜好啊?”
“妮子你瞧着办吧,”打着赤膊的劳|穴光正坐着吸烟,时不时的把铜烟袋在身下的门槛上敲得砰砰作响,“有啥就送啥呗。”
“那咱们啥时候去啊?”
“待会,这还早着呢。”
“爷爷,那个会开锁的哥哥长得真是俊啊!”
“你这丫头,哪来那么歪心思,暑假作业都做完了没?”
“做完了,一放假我就做完了。”
“那就去把鸡喂喂。”
“哦。”阿碧依言站起了身,却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她连忙过去开了门,雷卷便一头大汗的闯了进来。
“劳村长,快去帮我们看看吧,出事了!”
“咋的啦,咋的啦,哎呀,莫急,你慢慢说。”
“我们的一个学生爬山时摔了下来,把腿给摔断了!”
劳|穴光一听也急了,拔腿就跟着雷卷往外跑,留下阿碧在后面跺着脚直喊,“爷爷,你倒是把衣服穿上啊!”
受伤者正是昨晚逞强的穆鸠平,此时他正躺在一副临时担架上痛苦地呻吟着。
“这、这、这,咋样了啊?”乍见之瞎,劳|穴光也有些不知所措。
晚晴叹了口气,“高空坠落脚跟着地,造成了一系列的骨折,大概跟骨和胫骨都断了,要不是有几棵树挡着,命都要没了。”
“你们是不是从山北边爬上去的?”
“是啊。”一行人都理所当然的点头。
“那儿能爬吗、那儿能爬吗,”劳|穴光忽然暴怒起来,“那是悬崖!”
“是我们考虑不周,劳村长您先别发火,”雷卷急忙道,“先把人送去医院要紧。”
劳|穴光抬头望望天,无奈地道:“去不得,瞧见那块云彩了没,大雨马上就要过来了。”
“村长,您帮帮忙,那云还远着呢,天这么晴,也不能说下就下。”
劳|穴光摇摇头:“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你们不信啊,等等就知道了。唉,这场雨来头不小啊,恐怕还得有大风。”
劳|穴光的判断显然没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黑鸦鸦的乌云就滚滚地压了下来,一时间飞砂走石,风把小石头一样的砂子卷起来打得人生痛,眼见得这倾盆大雨马上就要落下。
“赶紧的,快把人先抬回去!”
几个男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抬起了担架,急急地往大宅子方向跑去,也算他们运气好,刚进门,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砸得地上狠狠地溅起了无数泥点子。
“惜朝,怎么办?”看着穆鸠平痛苦到扭曲的脸,晚晴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顾惜朝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厨房,翻了一会儿便挑了几根平整的木头出来,递给晚晴道,“先去给他把腿固定一下。”
晚晴接过木头,便似得了圣旨一样急忙去给穆鸠平治疗,包扎完毕后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