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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种事你不要随便说说……为什么是我欠他,不是他欠我?我对他始乱终弃?有没有搞错?什么?上辈子我是男的……为了前途拋妻弃子……害他抑郁而终……”
肩头一垮,巧灵垂头丧气的往床铺倒下,全身没力了。
“上辈子的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了,这样太不公平了,再说我这次救了他,就算欠他什么也该还了……还不够?”她又弹坐起来。“有人要害他?他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有谁敢害他?”
房间安静了三十秒。
“又是天机不可泄漏!老套了,能不能换一个?”巧灵忍不住咕哝,“好吧、好吧!算我欠他的,要怎么做你说吧!”
第二章
窗外的麻雀不停的吱吱叫,吵得巧灵没办法再贪睡下去,瞄了下床头的闹钟,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偏偏昨晚根本没睡多少。
这栋两层楼式的透天厝,楼上是住家,楼下设了神坛,虽然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屋龄,不过当初地基盖得相当坚固,就算地震、台风来也不怕。
才要下楼就听到追魂钟的叮铃当啷响,然后传来巫天福念动真言咒令的嗓音,显然已经开坛设法了。
“嘘!”王美枝将食指抵在唇边。
巧灵会意的颔了下首,往厅口一瞟,果然是前几天才碰到的欧巴桑,正抱着她的宝贝金孙虔诚的拜了又拜,旁边站着的女人看起来就是属于“知识分子”,大概就是她的媳妇儿,脸上的表情很不屑。
“徐正唯……徐正唯……”巫天福一面撒米,一面呼唤着婴儿的名字,然后烧化灵符,终于告一段落。
欧巴桑感激的千恩万谢,“阿福师,真是谢谢你,我就说给医生看根本没用,qi书+奇书…齐书最后还是要来找你。”
“这是我该做的,回去以后,把这件作过法的衣服连同这张安魂定魄符放在小孩的枕头下,睡上三到七个晚上就没事了。”他仔细的叮咛道。
她点头如捣蒜,为了宝贝金孙,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好,我知道、我知道,谢谢。”说着,掏出准备好的红包交给巫天福。“那我们回去了。”
巫天福送她们到门口。“慢走!”
“阿爸,这笔生意可是我帮你拉的喔!你要感谢我。”巧灵马上争功,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哼了哼,“我又没拜托妳。”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是重男轻女--”
“对!我就是重男轻女怎么样?谁教妳不是男孩子,”巫天福已经被女儿气到口不择言了。“除非妳去变性,不然就给我乖乖嫁人!”
巧灵也跟他呛声了,“好,这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去变性。”
“妳……妳这个不肖女!”
“你才是老番癫!”
在旁边的王美枝被他们吵得头都快炸了,已经懒得理这对没事找事的父女档,反正对他们来说,吵架也是增进亲情的另类方式。
※※※※※※※※
这一夜,在飘荡着爵士音乐的酒吧里,袁怀景独自坐在吧品酒,发泄堆积了一个礼拜的怨气。
那天摔进喷水池里,当晚就发烧了,原本不当它是一回事,却还是被看着他长大的黄妈押去医院挨了一剂退烧针,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打针了,结果期待已久的垦丁之行也跟着泡汤了。
好不容易等到感冒痊愈,说什么也要出来透透气,不然真的会憋死!
袁怀景摇晃了下杯子里的绿色液体,开始响应周遭的女客不时投射过来的爱慕眼神。
“先生一个人?”打扮惹火的女人挨了过来,媚眼如丝的问。
袁怀景有意无意的掠向她半裸的酥胸,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大胸脯的女人也向来是他的最爱,在心里给她打了合格的分数,反正人家自动送上门,没有下玩的道理。“对。”
女人不客气的坐下。“可以请我喝酒吗?”
“当然,想喝什么?”他向来大方。
她媚眼斜睐,“BETWEENTHESHEETTS。”中文可以翻译成“床第之间”,有上床的意思,通常被列为睡前酒。
“没问题。”这么明显的性暗示若听不懂就不是男人了。袁怀景跟酒保点了酒,不需要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酒保将调好的鸡尾酒搁在吧台上。“小姐,妳的酒。”
“谢谢。”女人执起杯脚,指甲上的鲜红蔻丹闪耀着媚惑的光泽,朝袁怀景娇睨一眼,红唇微启,“敬……今晚的相遇,干杯!”
他笑眼微醺,“干杯!”因为身分的关系,他向来是不碰这种飞来的艳福,不过看今晚的心情有个床伴也不错。
付了帐,女人像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精瘦的身躯上,任袁怀景勾住她的柳腰后,就迫不及待的往门口走去,谁也没注意到她朝坐在角落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而那男人在他们离去之后,也迅速的买单。
白色的保时捷来到距离酒吧最近的饭店,袁怀景在柜台要了问房间。
进了房间后,他抱着女人靠在墙上狂吻,两手探进她的衣内爱抚,女人娇声制止道:“我先去洗个澡,嗯?”
袁怀景嗓音粗嗄地放开她,“我等妳……”
女人亲亲他的俊颊,噙着一抹美艳的狡笑,摇曳生姿的进入浴室。就是看准了他不是那种会硬上的男人!
借着水声,她马上拿出手机和同伙研拟计画,这位袁家三少爷可是她万中选一的大肥羊,依他的家世背景,可容不得有一丝丑闻,只要拍下几张两人在床上的照片,保证可以卖到好价钱。
在外头的袁怀景全然不晓得自己就要被仙人跳了,听到浴室里的冲澡声,他解开衬杉的扣子,打电话让饭店送酒进来。
突然,门铃响了。
袁怀景走上前去开门,不过才瞥见站在门外的人影,他下意识的就要甩上门。
“喂!”巧灵手脚也很快,用脚抵住门,不让他关上。“你对救命恩人都是用这种态度的吗?枉费我搅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混到这里来。”
见到她活像见到仇人,袁怀景自然没有好脸色,“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他身上被装上追踪器,不然她怎么这么清楚自己的行踪?
巧灵嘿嘿一笑,“因为我神通广大嘛!”
“我看妳病得不轻!”他啐了一口,“妳再不走,我就叫饭店的警卫把妳扔出去,到时难看的人可是妳。”
她当然知道,不过既然都来了,就得连他一块带走,不然今晚就白忙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是有人想要害你,这我就不能见死不救了……”因为她该死的欠他,这辈子要是没还,就要等到下辈子,一直轮回下去,她可不要。
袁怀景大声驳斥,“胡说八道!有谁会想害我?”
“哎呀!反正你今晚会遭逢女祸,赶快跟我离开这里,不然就太迟了!”巧灵二话不说,就直接将他拖出房门,拖到走廊上。
他吃了一惊,怒斥道:“妳这疯女人要干嘛?放开我!”
这回巧灵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让他有机会脱逃。“我是在救你,你懂不懂?将来你就知道要感谢我了……”
“妳--”袁怀景气得头顶都冒烟了,却怎么也甩不掉她这块牛皮糖。“妳马上给我滚!就算有人要害我,我也认了,不需要妳来多管闲事。”
巧灵也被他的不受教给惹毛了。“你真的不走?”
“不走!”
她冷哼一声,“随便你好了!”反正死的是他,干她屁事!
说完,她气呼呼的转头就走。
见到巧灵真的走了,袁怀景委实吁了口气。“真是莫名其妙,上次说我有水劫,害我跌进喷水池;这次又说我有女祸,她以为她可以未卜先知吗?反正碰到她都没好事,下次再敢来,我绝不会放过她的!”
就在这当口,他身旁有一扇房间的房门陡地开启,一个肥婆探出头来察看,袁怀景不以为意的瞄了那人下,举步要走。
突然,那肥婆发出一声欢呼,接着一具满是肥肉的女体冲向他,差点让他跑去撞墙,然后又冷不防的将他拉进她的房间里。
“他来了!他来了!”
什么?袁怀景一脸惊疑不定,才刚甩开纠缠住自己的巨大手臂,但一看清房内的情况后,他顿时俊脸发白,心跳停止,脑子也一片空白。
开口的女人和扯着他的肥婆有得拚,大腿的肥肉还会上下震动,让他想起肥滋滋的万峦猪脚,嗯、嗯……他以后再也不敢吃了!
“好帅~~我们花那么多钱这下也值得了……”第三个胖女人更是夸张到流口水,伸出肥嘟嘟的手掌要揩他的油,却被袁怀景侥幸闪过。“唉!能跟这样的男人共度春宵,就算明天会死我也认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所有的牛郎都长得像你这么英俊?”
牛郎?共度春宵?
袁怀景在三双垂涎的目光虎视眈眈之下,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妳、妳们弄错了,我不是妳们要找的人……对不起,我、我要走了……”他头一次替自己的贞操担心,要是毁在她们手上,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怎么可能!”三个胖女人挡在门口,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肉墙,各个摩拳擦掌,研究要从哪个部位开始“吃”。“牛郎店的老板说他们会派个年轻小伙子过来,我们等了好久,只有你最符合条件。”
“不要害羞,我们胖妞俱乐部的女人都是出了名的疼惜男人!”
“是啊!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他忍住反胃的冲动,不断的向后退,一直退到窗边,已经无路可走了。“妳、妳们不要乱来……妳们知道我是谁吗?谁敢碰我一根寒毛,我、我就--”
“上啊!”三个胖女人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们张开双臂扑过去,抢着将他吞吃入腹。
“救命啊!”袁怀景再也顾不得形象的失声大叫,被三团肥肉……总共两百多公斤的肥肉压得他快断气了,更可怕的是还对他上下其手,这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奇耻大辱。“妈的!不要碰我!”
虽然他从来不打女生,但眼看贞操下保,也顾不了许多,他拳脚并用的将身上的三团肥肉狠狠的摔开,然后一手拉着快要松脱的裤头,俊脸和脖子上净是口红印,就这样连滚带爬的逃出房间,连鞋子掉了一只也不晓得。
生平头一次尝到什么叫落荒而逃的滋味!
天杀的女祸?!
要不是刚刚那个疯女人打断他的好事,他怎么会差点被那些全身肥肉的胖女人给“强”去?
可恶!这笔帐非好好跟她算清楚不可!
※※※※※※※※
叽!一个刺耳的煞车声在最热闹的忠孝东路上响起,就见昂贵拉风的百万名车明目张胆的停在公车专用道上,引来路人一阵喧哗。
“好嚣张喔!”
“酷毙了!”
“居然把车随便乱停,当作马路是他家开的……”
巧灵一面吃着自己最爱的红豆面包,而且还是SOGO百货地下二楼的山崎面包店卖的才行,一面站在站牌旁等公车,听到周遭有褒有贬的声浪,忍不住循着众人的视线给它望去,当她瞥见从驾驶座钻出来的熟悉面孔,大眼瞪得更大了。
发现她看到自己,袁怀景摆出恶狠狠的表情,找了好几天,差点把整个台北市都翻过来,今天终于给他逮到了,嗯哼!这次他非要将她碎尸万段不可!
“有种别跑!”他对她咆哮。
她左右看了一下,确定他在对自己说话,再加上那来势汹汹的模样,巧灵一阵头皮发麻,抓着吃了一半的红豆面包,拔腿就跑。
袁怀景被她畏罪潜逃的动作给气坏了。“不要跑!”
到底是怎么回事?巧灵边跑边忖道。
“还敢跑!”他在后头穷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