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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月某便会送来。”
“好!好!我等着,我等着,哈哈哈,本殿下去也——”北冥律一步三晃地飘出了假山。
收住笑容,我的眼中带出了一丝冷笑,既然喜欢吃美人,就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六十一章 突病
踏着月光匆匆回去,今晚一过,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对付二皇子北冥攸文。
静静的夜幕下是咝咝的虫鸣,偶尔有花香飘过,甚是醉人。摇曳的红灯悬挂在门廊之下,照出一片淡淡的红光。
小家伙站在院子里,披散的金色的长发依旧没有束起,任由清风抚弄,和身上那宽大的袍衫一起飞扬。
院子里静地出奇,这种静犹如置身于无人的世界,就连自己的呼吸也被这寂静吞没,而遥远的尽头,就站着这白衣少年,让你觉得将要碰触到他,却又变得遥远。
平地忽的挂起了一阵阴凉的风,小家伙依然没有动静,即使我走到他的面前,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个名叫云丛的少年实在太安静了,静得如同一个搪瓷雕像,似真似假,又似梦似幻。
我望进他那清澈的蓝色的眼睛里,那里就如一个碧蓝的大湖,静得让人害怕。
“怎么了?”再这么静下去我会以为他只是一个蜡像。
那平静的湖面终于卷起一层小小的波澜:“虫子……”他抬手指向了北冥畴寝殿的方向。
“什么虫子?”
“可怕……”倏地,他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软了下去,我一惊,立刻接住了他瘫软的身体,触手间,却是让人揪心的热烫,虽说他只到我的肩膀,但明显比我重上许多。
抚上他的额头,亦是如此,心中郁闷了一下,这么站着吹风,不着凉才怪。转而想到了北冥律,这小子还等我送人过去,这下可好,小家伙病了。
叹了口气,这计划不得不推迟,心中虽然懊恼,但也是无可奈何。
扶着小家伙进房,把了把脉,一团疑云立刻从心底浮起,小家伙的脉象竟然完全正常,那这烧……又是从何而来?
再次看了看云丛安静的脸,就连气色也一如往常,这怪病越来越多了。小家伙昏迷前说的虫子又是什么?难道是被虫咬了?
有时被毒虫咬伤也会引发高烧。检查了一下小家伙的脖子和手臂,上面并无伤口,实在是让人费解。这病来得突然,来得怪异。莫名其妙的,我浑身竖起了寒毛。扫去心中的胡乱猜测,匆匆赶往东宫让北冥律再等几天。
厚厚的阴云遮住了那轮明月,漫天的星辰变得暗沉,小德子在前面为我照亮道路,才不至于在这黑漆漆的宫闱内迷路。
时不时有宫女太监经过,他们都对着我颔首行礼。此刻时辰还早,有时某堵墙的后面还传来宫女太监嬉闹的声音,夜晚的皇宫也挺热闹。
将云丛生病的事告知了北冥律,原本以为他会坚持,却没想到他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这北冥律虽然风流,但却怜香惜玉,连连责备我给云丛穿得太淡薄,还让他去采什么雏菊,总之说得都是我的不是。
我忍了足足一个时辰北冥律才放过我,走出东宫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清新。
鼻尖飘过一阵清香,是凝神香。然后就看着一排小太监拿着香炉走入了东宫,我随口问小德子:“怎么太子晚上睡不安稳吗?”
“是二殿下,二殿下晚上总是做噩梦,所以太医院送来了凝神香,不过最近凝神香似乎也没什么作用了,听说二殿下还是睡地很少,精神状态也并不好。”转身望着走入东宫的太监,二皇子北冥攸文的寝殿就在北冥律寝宫的后面,虽同属东宫,但距离甚远,当中还有花园竹林相隔,可见这个东宫范围很大。
这出东宫不远的时候,脚下忽然被什么绊住,我就朝前扑去,幸好小德子就在身前,这才没有摔成狗吃屎。
小德子慌忙扶住我:“月神医,没事吧!”
“有东西绊我。”说话间,就看见两旁的树后跑出了两个小宫女,她们飞快地逃离,小德子当即大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这一喊,巡逻的侍卫立刻到了,当即抓住了两个小宫女押到我的面前。
灯火一下子明亮起来,只见地上是一根绳子。小德子瞅了瞅两个小宫女,惊讶道:“你们不是太子妃的贴身宫女红丹和绿扣吗!”
两个小宫女立刻抱在了一起,惊慌地瑟缩着身体。
“说!为什么要绊月神医!”
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宫女扬起了脸,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倔强:“都是我做的,与绿扣无关!娘娘已经很可怜了,这个人却还要带狐狸精回来迷惑太子!”
“就是,大狐狸精还要带个小狐狸精。”另一个宫女低头嘀咕着。
“放肆!”小德子扬起手就是一个响亮亮的巴掌,抽在那红衣宫女脸上是血红的五个指印,他扬手还要抽另一个,我阻止了他,淡淡道:“罢了,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休息,小德子,带路。”
“可是月神医,这两个宫女如此放肆,应该交给……”
“不用了,不过是说说而已,回去了。”对于流言蜚语我向来不是很在意,相反,如果能加以利用,反而是更好的武器。
见两个宫女露出质疑的神色,我轻提衣摆从她们身边走过,小德子也赶紧跟了上来。侍卫们再次散去,方才那片灯火通明的石子路再次变得晦涩,静静的夜幕下,是风吹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第六十二章 天意弄人
按照品阶,这小德子的地位应该不如那两个宫女,但他却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太监,以他刚才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以推断我现在在宫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太子妃。
这孔德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能由得自己的丈夫如此乱来?
呵……我真是笨,这里是外面的世界啊。这孔德萱虽说是左家人,但因为是远亲所以只是一颗棋子,可以说没有身份地位,估计性格方面也比较懦弱,因此才会如此逆来顺受。即使像冰墨这般的女子,也还是非常保守和忠贞。
若是在影月,这么不守夫道的男人,一字谓之曰:休!
这几夜,我依旧给北冥畴讲着《三国演义》的故事,他总是问我如果当初攻打影月的计划败露,影月凭那区区一万兵能否将三万强敌击退?我只是淡笑不语。
这行军打仗必要天时、地利、人和,谁都说不准结局如何?谁都不敢夸口自己是长胜将军,一切都是未知,没有到最后那一刻,谁都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
云丛第二天依旧昏迷未醒,我遇到有史以来第一个让我束手无策的怪病。心脉一切正常,只是高烧与昏睡,就像儿时母亲讲的童话故事,那个被蔷薇花包裹的睡美人,难道真要用亲吻才能将他唤醒?
可是亲吻不是让人平静下来吗?至少北冥齐和冷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取下面具,看着几乎完好的脸,白皙而透着自然的粉红的肤色,光滑如同上好的丝绸,泛着隐隐的水光。只是眼睛附近还未康复,一圈淡淡的褐色围着我眼睛,这几日一直被北冥畴取笑,说我像猫熊。
我也挺郁闷,两只眼睛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两拳。可是眼睛附近的皮肤比面部皮肤更加娇嫩,所以也就恢复地慢了点。
想着二皇子北冥攸文用的熏香,便钻入床底找我另一个药箱。
“哟!孤尘!你这是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北冥律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来找云丛的。
我从床下爬出拿出了药箱,轻掸衣摆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北冥律:“太子殿下是来看云丛的吗?他就在那里。”
北冥律的眸光中带出了一丝欣喜,可随即他看见云丛后,就怒道:“你还算大夫吗!云丛病那么重你居然让他睡卧榻,还开着窗!”说着,他急急走到云丛的卧榻前,那一刻,他怔住了身体,脸上的神情变得震惊。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洒入,盖在云丛那绯红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滑出七彩的流光,嫣红的嘴唇在阳光下犹如上了一层珠光变得更加鲜亮。与阳光同样颜色的长发散在他身体的两边。犹如一位沉睡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
我看着眼神变得清明的北冥律,立刻明白他与我那日一样,被云丛圣洁的外貌,彻底净化了。他皱起了眉,脸上带出一丝内疚,然后轻轻抱起了他,将他放在我的床上盖上了锦被。
似乎不敢再面对云丛,他拉起我的胳膊就走出了房间。
过了许久,北冥律仿佛才从世界的边缘醒转,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我这般龌鹾的人实不该玷污了这美人啊……”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松了口气,但只是转瞬即逝,很快,我就陷入了困扰,如果北冥律不想亵渎里面的人,那我的计划谁来完成?正准备狠心游说,却没想到北冥律勾住了我的脖子:“所以我要对他更加温柔……”
邪恶又再次被惊喜和内疚两种复杂的心情取代,让我的心沉如巨石。没想到北冥律在人神交战后,还是选择了与恶魔为伍。
“那……等云丛病好了我就把他送来。”
“好!不过……”北冥律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腰,我扣住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这个……是这样的,孤尘。”北冥律看了看左右,“昨天你不是没把小美人送来吗?我想着,你这药反正都给了也不要浪费,而且也正好找个人试药,所以我就……你也明白,男人那个时候……是控制不了的。我当时看到小美人就已经焦灼难耐了,结果你又不送来,所以我就……”
我听得懵懵懂懂,什么男人那个时候控制不了?不过我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我给他的药,已经给他用了!
“你用了!”我惊呼起来,头一次,我因为北冥律用了药而失态。
“对,我用了。”
“你确定?”
北冥律黑了脸:“孤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不至于老糊涂!”
“我是说用的方法,内服外用,你确定用在了那个人身上!”我焦急地看着北冥律,北冥律的脸越来越黑:“孤尘!我说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我还不是笨蛋,是不是还要说清楚我怎么用!”
“当然!”不知怎地,我一下子脱口而出。这下,北冥律的黑脸一下子泛出了红色,眉毛开始颤抖,神情也变得很不自在:“咳咳!听着,那颗药我喂给小太监吃,还有那药膏,我擦在……”
“不用说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只怪自己因为惊讶而失态,这件事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知是云丛运气好,还是天意弄人。
怎么早没想到这个方法?不过若真是找宫里人这北冥律也不会想到用这药了,他用药也是为了能在享受小美人时更加熟练。
“那……”我看着窘迫的北冥律,他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效果怎样?”
“哦!说到效果果然妙不可言!”窘态立刻消除,北冥律再次兴奋起来,揽着我的肩就滔滔不绝,“为了试药,我一开始只喂了药丸,发现没什么作用,那小太监还很怕我,这多无趣,然后我听你的话再用药膏,结果效果就来了,天哪,我从没像昨晚那么快活过,孤尘你真神!将来不如你就专替我做春药吧!”
虽然认为这是我听到最让我气闷的提议,但我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北冥律再次掏向我的腰间:“所以,我想再问你要那药。”
我拦住了他的手,淡笑道:“抱歉,没了。”
“什么!”北冥律跳了起来,瞪着我。“怎么就没了?”
“所以孤尘方才才如此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