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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们是无鞘剑派的人啊!”褐发青年——宿白鸟恍然大悟。“俺还以为是什么无名小辈哩!”
“笨鸟,看来,咱们尾巴甩得不干净!”蓝眸青年——猫仔搭上同伴的肩,一脸的吊儿郎当。
“这事可难办了!”宿白鸟双手抱胸,皱眉。
“你们——”几个无鞘剑派的人差点气暴了。“不要欺人太甚!”
宿白鸟搔搔头,问猫仔。“我们有欺负他们吗?”
猫仔耸耸肩。“当然没有!我们脾气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欺负人?”
“那就是了,他们这是含血喷人!”
“没错!根本是无中生有!”
“没事找事!”
“吃饱了撑着没事吧!”
“而且太闲了,从中原跑到西域,撒野也要看地方!”
“……”
两人一搭一唱,无鞘剑派的弟子杀气狂飙,惊得普通老百姓逃之夭夭,而店小二与掌柜的苦哈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他妈的,我宰了你们两个兔崽子!不把你们千刀万剐,我就不叫由共!”那二师弟运功便要扑过去狠狠的撕杀一番,亏得他大师兄尚有一丝理智拉住了他。
“大师兄, 不要拦我!”由共粗着噪子,大吼。
“二师弟,冷静一些!”大师兄毕竟年长几岁,知道不好在别人的地盘上太过放肆。
宿白鸟与猫仔无辜的眨眼,毫不惧怕。
梵雨略为头痛地抚额。又是两个活宝!
雷溯事不关己地扭头看大街的景物,那张漠然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方人僵持许久,梵雨慢悠悠地起身,摇晃着扇子。“在下梵雨,你们莫再争执了罢,与其针锋相对,还不如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由共低咒。
大师兄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如贵公子般的梵雨,须臾,他“啊”了一声。“在下紫夜,无鞘剑派大弟子,吾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梵公子了!”
梵雨一挑眉。“你认识我?”
紫夜揖手。“在中原,只要混江湖的,谁人不曾听过梵雨公子的大名?但见过之人却少之又少。不过在下三年前曾参加过武林大会,有幸对梵雨公子惊鸿一瞥。”
梵雨呵呵一笑。“幸会!不知你们来西域是……”
紫夜将仍气呼呼的由共拉至身后,看了一眼宿白鸟与猫仔后,道:“这事……说来话长……”
“那不如坐下来谈吧。”梵雨示了个请的动作。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梵雨公子。”领着几位师弟,坐于一角。
宿白鸟与猫仔亦坐回原位了。
喝了口茶,紫夜这方开口。“其实,这事,这两个人一清二楚!”他指指宿白鸟和猫仔。“梵雨公子或许有听说了吧,无鞘剑派的无鞘剑被两名异族男子给偷了!”
梵雨点点头。
宿白鸟不否认。“不错,我们是借了你们派的什么剑!”
借?亏他说得出口。由共差点就吐口水到他脸上了。真是超级不要脸!
紫夜隐忍着气,问:“不知二位‘借’我派的无鞘剑有何用意?如果二位懂江湖道义,还望能归还!”
“这事……恐怖我们无能为力了!”猫仔回道。
“什么?”由共大喝。“什么叫无能为力?剑是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盗走的!”
“二师弟——”
梵雨略一沉吟。“你们二人要无鞘剑何用呢?”
宿白鸟搔搔头。“这个……这个……”
他看看雷溯。
雷溯冷如冰,静如水。
梵雨双眉一拢。“暗鬼门?!”
“不错!”猫仔沉声道,“当初,国师用了五十年的功力,终于找到了我们皇子所在地,我们二人千辛苦万地寻到了皇子殿下,但,暗鬼门的天尊要我们以无鞘剑换之,故尔,我们……”
梵雨点点头,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暗鬼门吗?
“什么?这事怎么扯上暗鬼门?”无鞘剑派的人脸色大变。江湖上,谁不惧杀人于无形的暗鬼门?而这二人的皇子——
众多双眼一致望向始未发话冷漠如剑的金发红眸少年!
他——是摩雷国的皇子,更是——暗鬼门的——杀手!
雷溯冰眸一扫,无鞘剑派的人心一窒,不敢喘大气。
梵雨嘴角微扬。“我想……你们几位还是先回中原吧,毕竟,无鞘剑在暗鬼门。”
暗自咽咽口水,由共道:“我……我不信!恐怕是他们二人在捏造吧?谁不知暗鬼门的杀手……是不可能脱离组织的,除非——死!”
“你认为我们在说慌?!”宿白鸟一怒。“俺身为法师,从不说慌!”
“不错,我们法师若说慌,便会遭天谴!”
紫夜犹豫。
“在下可以担保!摩雷国的法师的确不能说慌!”梵雨优雅地倒了杯茶。“他们甚至不能随意咒人!身为法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有魔法!所以,他们向来慎言。”
紫夜起身揖手。“既然有梵雨公子的保证,我们定是相信了!多谢梵雨公子!”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紫夜拖着一脸不甘的师弟,出了茶楼。
梵雨目送他们走后,将视线落到雷溯的身上。
雷溯冷冷地看他一眼,并不理会。
梵雨微微一笑,甚是多情。
冷炙……你来摩雷国……有何目的?
***** **** ****
清晨,朝雾迷蒙,花园里昙花正谢,幽香尤在。
摩雷国的王妃素来很早起来,自十几年前的一件事后,她总是心神不宁,日日愁眉不展,常常独身到一清净的宫院里徘徊。
一瓦一砾,依昔清晰,但,主人却早已烟消云散了!
昙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然,无人问津。
她呆呆地立在回廊上,怔怔地望着那一簇簇的花丛。
雾气飘渺,突现人形,水雾之中,仿佛有一修长身影隐身此。
王妃一惊,珠钗相撞,叮当作响。
那雾中人越来越清晰,她定睛一看,竟是……
她轻呼一声,垂着泪,飞奔过去。
然而,当她快捉住那人影时,雾气一散,什么都没有!
她惊惶失措,四处寻找。
空旷的花园,唯有幽香不断。
她腿一软,跪坐于花丛间,双手捂脸,哀痛。
“……焱儿……”
***** **** ****
摩雷国的王妃病了!
太医诊治,只道王妃是疲劳过度,加上心神不宁,心有郁结,若找不出因果,恐怕……
“庸医!一群庸医!”摩雷王在王妃的寝宫里不断徘徊,将跪在地上的一干太医骂了个狗血淋头!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医们不断求饶。“王妃吉人天相,定能早日恢复!”
摩雷王叹了一口气,挥退一帮人。
步入内室,侍女们正在为王妃擦汗。
“爱妃?”他轻声呼唤。
王妃悠悠转醒,柔和地望向摩雷王。
“你还好吧?”摩雷王坐在床边,扶起她。
她笑笑。“没什么事儿,只是觉得有些累。”
“还说没事?都病在床上了!”
“我睡一觉便好了。”她低语。
他温柔地抚开她额前的发丝,深情地握着她的手。“请……别抛下我。”
她一怔,柔荑轻轻摸索着他的颊。“说什么傻话!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叹息。“这十几年来,你不快乐啊!”
她垂下眼,含着泪珠。
“你……你又在想那个孽子了?”王低吼。
王妃抽回收,捂脸。“你为何总是地法接受焱儿?焱儿他……他如今不知在何处了!我好想他啊!”
王愠怒。“他犯下大错,我绝不饶他!”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王妃别过头去。
“你……”王有气不敢发,爱妻正病着,他只能吞下一肚子的火。每每谈及那个孽子,他们便会吵嘴。
“罢了,你好好休息吧。”吐了一口长气,他柔语。
王妃擦擦眼角的泪。“溯儿……他……”
一谈及亲生儿子,王又是一阵烦躁。
“我已托梵公子多加照料了,我想,他与梵公子较熟悉,应该会有所好转。”
王妃蹙眉。“我总觉得……梵公子他……有些怪!”
“怪?你是觉得他爱咱们的皇儿?男子爱男子,方觉得怪?”
王妃不语。
王轻笑。“在西域,这事司空见惯,不无禁忌!再则,我看梵公子明事理,明白个人地位,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这样吗?
王妃仍是有些担忧。
“好了,你睡吧,莫想这些烦心事了,由我烦即口!好好休养,再过几日,便是溯儿的十八岁生辰了,到时,你身为母妃,断不可缺席!”
王妃点点头,躺下闭眼。
王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方落下纱帐,出去了。
真的有些累了!
王妃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一道人影模糊的凝聚在纱帐外。
那人影直挺挺的立着,隔着轻纱偷窥着!
仿佛被毒蛇盯上般,王妃倏地惊醒,一转头,捕捉到映在纱帐上的人影,她大惊失色。
那人影一阵远离,她惊慌,挣扎着起身,呼叫。“……焱儿……焱儿!是你吗?”
人影越来越淡了,她惶恐不安,欲下床,却毫无力气,身子一斜,半身挂出床外,她神思恍惚,昏厥了过去。
香鼎中的熏香燃尽了,寝宫一片宁静。
王妃安祥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第七章
宫乐齐奏,笙歌燕舞,摩雷国皇宫里生机盎然,举国狂若!
天朝879年,乃当朝皇子的十八岁生辰!
皇子十八岁生辰的到来,意味着,摩雷国的新王即将诞生!而一直封印在皇子身上的雷神封印将解开!皇子,便会拥有与王一样的神力!
金鸾殿上,王封皇子为太子,授权杖,加冠,,整个仪式庄严而肃穆,国师讼经诗的声音洪亮而铿锵。授封仪式结束后,便是到七星塔解开雷之封印!
但七星塔乃摩雷国的禁地!自从十几年前发生过一件意外的事后,七星塔四周结界重重,除却大王本人,任何人不得进出!此事太子受封,解封印,能进七星塔的人聊聊无几。
摩雷王,太子雷溯,王妃,国师,五印护法,七重法师,而梵雨,摩雷王破例让他参予此次解印大礼!
雷溯身着玄色虎纹衣袍,足踏虎靴,头戴虎冠,一身皇族官服,衬托得尊贵而神圣不可侵犯!西方白虎乃摩雷国之守护神,历代皇族皆以白虎图腾象征!
七星塔,七星点缀,镇守一方!
望着守护七星塔的铜门虎腾,一干人神情凝重而庄严。
国师施法,解开九重封印后,雷溯和摩雷王同时上前,将手分别按在两边铜门的虎像上,众人屏息等待。
厚重的铜门缓缓地开启。
未曾进过七星塔内的人都暗暗揣摩,想象着塔中的景象,当大门打开时,众人的心皆期待而好奇。
大门完全打开后,国师引着众人进入幽暗而缭绕着檀香的塔内。
当一尊尊慈眉善目的神像赫然入目时,众人惊诧而肃静。
雷溯一扫诸尊神像,心中莫名擂鼓大作!
那一尊尊俊美神姿雕像,仿佛能勾起记忆深处的惊悸!?
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