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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轻挑了下,萧如玥没来由的小了。才说他长进了,却就怂起来了?她不过看看他,又不吃他,那么谨慎做什么?
启唇:【你很怕我?】
“没有。”
回答得太快太肯定,反而更显心虚,萧如玥笑得花枝乱颤,搞得萧勤玉更囧:“有什么好笑。”
萧如玥:【我只是很高兴。】
萧勤玉:“……”
萧如玥笑:【怎么不跑了?】
萧勤玉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就顿时又窘了,左顾右盼假装没看到,却没一会儿就想到了什么似得,带了一抹负罪感:“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他当时不躲,皇甫曦和皇甫曜也不会为了找他而冒险跑出燕门关,那么轻易就被楚烨给抓了去,皇甫曜也不会失踪将近半年……
纤指一弹额,直接打断他的话,萧如玥没好气道:【你是没脑子还是太闲?不管有没有关系是个事就想往自己身上揽?你以为你是擎天柱还是定海神针?刚还想说你长进了,现在看来你丫还差得远,很远!】
那一弹,嘣声响,很疼,萧勤玉都不禁拧了拧眉,张嘴想要抱怨,却被她一瞪话就全缩了回去,而后,又冷不丁的兀自笑了起来。
笑很淡,却是由心而发,愉悦畅快,只因虽时隔多年但她一点没变,而他……等了许久。
“六姐。”
【嗯?】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叫一声。”
萧如玥挑眉,跟着就见他往一向努努嘴:“六姐夫来找你了。”
顺眸望去,果然皇甫煜带着两个小家伙来了。萧勤玉则落立马下去,直接接手又把两个小家伙带走了,而她身边的人,换成了皇甫煜。
“刚才聊什么?似乎挺开心的样子。”皇甫煜问。
萧如玥笑:【也没什么。】
皇甫煜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很自然的把她的脑袋压上他的肩,而后,再把他的脑袋枕上她脑袋:“累吗?”
萧如玥默默。本来不累,现在这姿势,累了……
“趁着休息的这几天我把事情交代一下,我们就回家吧。”
萧如玥惊诧转眸看着他,就见他低眸好笑的问:“只是回家而已,有这么奇怪吗?”
【不是……】萧如玥失笑:【这里的事你不用……】
皇甫煜笑:“暂时让大堂舅和几位大帅处理,回头皇上自会安排,我是武王,只管打仗,处理新疆土的事可不再我份内。”
萧如玥再度失笑,而又一想,她如今算起来已经离开武王府那个家已经将近五年了,不由点头:【我确实是该回家了。】
说走就走,一行人很快收拾妥当上路,因为有几号伤员,走得并不快,而这条回家的路,是与最亲最爱的人同行,再远再慢,也不觉远不觉慢……
*分啊分啊*
八月,桂花满枝头,芬芳满园。
武王府,清风阁,宽敞的八角亭里,老王妃皇甫佟氏浅笑而坐满面慈祥,与身边围满的京都权贵夫人小姐们一起聆听亭外,那一身飘逸淡色长裙的妙龄女子抚琴。
女子生得很美,若要用一种花来形容她,那就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粉中冠,花瓣儿紧促层叠辨不清究竟有几片,只越往花心色泽才会越深越艳,而离花心越远色泽反而越浅越淡,雍容华贵,却又淡雅脱俗,低调淡然的绽放着绝代风华……【粉中冠是种牡丹,亲们可以找度娘看看图。】
女子生得美,琴也抚得好,只见纤指过弦,琴音便袅袅腾空,似湉湉流水,像细语呢喃,婉转而缠绵,用琴声绘出晨雾缭绕间的青山碧水鸟语花香,美得让人如同身临其境,忍不住流连忘返,久久回不过神来。
啪啪啪,老王妃皇甫佟氏鼓掌称赞,立即把众人迷失的神拉了回来,小姐们不管甘不甘心服不服,都赶紧跟着拍手,夫人们则是一个劲的夸好,压着心里对女子出身的不削,尽把女子托高往天上捧。
本身商家女就已经低人一等,再加上一个庶出的父亲,一个嫡出却不知珍惜而银贱偷人的母亲,这样的出身,若不是有个得尽荣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王妃堂姐给撑着腰,给人做妾都不够格,又谈何,能在这武王府里伴在老王妃左右,享受着权贵官家小姐都及不上的待遇?
老王妃皇甫佟氏纯当没看到那些暗藏眼底的鄙夷,微笑招手轻唤亭外女子:“云儿,来,进来喝口茶休息会儿。”
萧如云起身,盈盈一福应了声“是”,才神色淡然不骄不躁的款款入亭来,举手投足,优雅得体,没有一丝破绽。
夫人们暗暗抿唇,小姐们微微变色。撇开出身不说,这个人,绝对有艳压群芳高高在上的资本,就是号称第一才女的丞相府的小姐林嫣然,恐怕都要……
这时,又有一妙龄女子领着几名丫鬟缓缓而来,包括她在内,人手一只精致托盘,上摆刚刚做好的各式糕点,芳香顺风,诱人味蕾。
这妙龄女子是武王妃另一个住在武王府里数年的妹妹,萧如鸢,也生得很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如小桥河畔俯首照影的杨柳,是柔美,是多情,风静时秀色夺目,风起时婀娜多姿,能静能动端看周遭如何。
亭中夫人小姐们又一度心头郁闷得像压了块石头。
这萧家什么风水?儿子就不说了,女儿一个个出身不是低就是贱,却一个个长得比人家好就罢了,还个个养得都比人家家的优秀,实在……
“鸢儿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老王妃皇甫佟氏笑对身边的夫人小姐们道:“你们今天不但有耳福,还有口福呢。”
“是啊是啊,十四小姐琴弹得绝妙,十六小姐厨艺让人叫绝,我们今儿个真是有耳福又有口福。”
“要我说啊,最有耳福和口福的还是老王妃,天天都能听着这么美妙的琴声吃着这么美味的糕点,真真是羡煞了人。”
“是是是,张夫人说得有理,老王妃确实羡煞我们了,哈哈……”
老王妃皇甫佟氏点点头,半点不否认,笑眯眯道:“这话我爱听。不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么,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啊,就是没能生个女儿来贴贴心。”略微一顿,拉住已经入亭的萧如云的手,轻柔拍拍,笑意更浓更慈祥和蔼:“不过呢,老天待我不薄,不但给我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媳妇,还把这两贴心丫头送到我身边来,我知足了。”
老王妃那话的意思是在告诉众人,她把这两个出身卑微低贱的丫头,当女儿一样待!
说者有无心听者都有意,众夫人一听,顿时不禁暗暗心惊变色。
老王妃宠两个丫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但,她也从不曾如此公然的这样表示过,这会儿忽然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看穿了她们的心思,所以,特意站出来给两个丫头撑腰,变相的警告她们,两丫头出身是出身,到底也是武王府里养出来的?
众夫人正忐忑揣摩老王妃皇甫佟氏的心思,想着怎么应话才不会出错,就有人一脸喜色匆匆来报:
“老王妃,武王回来了,武王妃回来了,小王爷小郡主都回来了,已经进城了。”
众夫人小姐一听,多半惊愕,继而是忧心上喉:那个武王妃真的还活着?真的回来了?不会吧?假的吧?要是真的……那两个丫头还不腰杆更硬更翻天了!
有人忧也自然就会有人喜,老王妃皇甫佟氏和萧如云萧如鸢则是一听,霎时间喜色写满一脸。
“回,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老王妃皇甫佟氏满脸喜色,而嘴上却是不敢置信的喃喃,就怕自己是听错了。
萧如云微微颔首低身,轻声缓缓,带着淡淡的沙哑敛着澎湃的激动:“老王妃,您没听错,是武王回来了,是武王妃回来了,小王爷和小郡主也回来了,都会来了,终于回来了。”
得到回复,老王妃皇甫佟氏直点头,竟不禁两眼婆娑激动得说不出话。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太久了……
“那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到门口迎去啊等等,我的发乱了没?衣服,衣服会不会太素了?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要穿鲜艳一些更好?”
看到老王妃皇甫佟氏这么一惊一乍,众夫人小姐纷纷傻了眼,但一想武王好歹是老王妃仅剩的儿子,小王爷和小郡主又是她的心尖肉,离家了那么久经历了征战,这才回来,自然会激动些,便也就释然了。
而,众思纷飞的时候,萧如鸢已经静静进亭来摆下糕点,这会儿已经弯身浅笑应老王妃皇甫佟氏:“老王妃,您的发没乱,但您若是觉得衣服颜色太素,鸢儿这就陪您去换一身如何?不是说才刚进城吗?到王府门口还需要些时间呢,足够鸢儿给您隆重打扮一番,保证光照四射,把武王和武王妃都惊艳一把。”
“你这丫头这小嘴儿哟……”
老王妃皇甫佟氏顿时被她逗笑了,在她和萧如云一左一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好,今儿个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们两丫头折腾了,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把我这老太婆折腾出个光照四射,惊艳一把。”
说罢,对诸位夫人小姐道:“诸位若是没事儿又不嫌弃,就在此稍等,也好回头给做个评判,若是有事儿,也可先回去,不过请恕我今儿个失礼,就不送了。”
“没事儿没事儿,今儿个特地过来喝茶,府里的事一早就安排好了,只盼着老王妃别瞎话我脸皮厚,赖着不走就成。”
“是啊是啊,我们家也没事儿。”
“我们家人口不多,事儿跟着就少了,没事儿没事儿,老王妃您直管去吧……”
众夫人争先恐后的应着没事,赖着不走。
首先,武王就是个传说,虽然时常在京都,却只闻其名少见其人,这次难得个机会见识见识!
其次,武王妃就是个传奇,距离上一次在人前活动已经是五年前,在座很多人都只听过她的名没见过她的人,也想见识见识,让武王那般荣宠让老王妃那般中意,甚至连皇上都愿倾国之力去跟楚国强讨回来的女子,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
待老王妃皇甫佟氏和萧如云萧如鸢一走,夫人们就悄悄然热闹起来了。
“诶,李夫人,你应该是见过武王妃的吧?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正在回忆的李夫人闻问回神,点点头:“我确实有幸见过武王妃。”沉吟片刻,道:“怎么说呢?印象中,她是个很柔美的女子,美到极致。”
有小姐不禁好奇的低声问:“美到极致?那该是多美?比她两个妹妹还美?”
李夫人默了默,叹道:“那是一朵压得过花王牡丹的玉兰。”
“啊?”
*分啊分啊*
虽然李夫人那么说,但,众夫人小姐还是不信。
牡丹花中王,没有花能压得过它的雍容它的华贵它的美艳动人,顶多,各花各艳各有韵,就如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一样,钟爱莲花的未必觉得牡丹最美,倾心寒梅的未必觉得莲花最脱俗。
而,当她们见到那高头大马上一身戎装飒爽英姿,却又生了极致柔美的五官的人儿后,恍惚间,不禁纷纷暗自惊叹:天,这世上竟真有能压过牡丹的玉兰花!
本身就已经是种诡异近乎妖的美,再加上自行跟步一路排满武王府外巷子不断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