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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瑚……”
“嘘,赶紧走!”
可惜,她们才刚转身,就传来一个娇喝:“谁在那里?”
声落,就有两个牛高马大的身影落在了她们面前,冷冰冰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她们脖子上……
“啊!饶命饶命……”
两人尖叫一声,咚咚两声就跌跪在地求饶。
“怎么是你们?”
月娘似乎都好奇那个轻柔的声音是何人所出,悄悄自云后探出身来……
“六……不不,武王妃,武王妃饶命……”灼桃和珊瑚借着月光看清发生者,赶紧争先恐后的求饶。
都是端木芳儿的贴身丫鬟,那灼桃,还是当初有份去接萧如玥回萧家的……
“你们怎么会在……”
萧如玥柳眉轻拧凝满疑惑,却又没问完就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连扫了忙地狼藉的几眼,就倏地瞪向那两人:“原来是你们!说,为什么把这里弄成这样!”
“不不不,不是不是……”两人吓得舌头打结直叠声。
萧如玥却似没听到,沉声喝问:“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竟然……晓雨晓露,给我打!”
这两狐假虎威的小贱人,晓露早想抽她们了,如今武王妃下令,她哪能不扇她们个痛快,当下就弯刀回鞘,管他三七是多少,左右开弓就先扇出个猪头再说!
正文 191 发怒?
夜半杀猪般的尖叫,最先把护卫着紫竹院从武王府而来的侍卫引来,而后是萧家的侍卫,跟着是邻近药地的东院和下北院的妈妈和丫鬟,而后……
整个萧府鸡飞狗跳!
开玩笑,家里可住着一个皇子妃一个武王妃啊,尤其是那位武王妃,随便掉根毛,萧家说不定都要鸡犬不宁,谁敢不绷着皮过这几天?
端木芳儿闻讯赶到的时候,药地周围灯火通明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灼桃和珊瑚也被打成猪头的拖出扔在药地外的地上,旁边还散乱着大把的断藤和碎花,切口都新得正在渗汁,明显是被利器切割……
心头一跳,端木芳儿旋即抬眸看向萧如玥,却不想竟跟她四目对个正着,明明是她也看过去,却竟有种猝不及防的惊颤感,面色也不由随之微微一变,哪还出得了声问什么。
不过,萧如玥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旋即当众甩了下手,就见两抹银光自她手中飞出,精准的贴着灼桃和珊瑚的颈侧动脉没入坚硬的地砖之中,两寸有余。
众人纷纷有种脖颈贴刀的感觉,不由的暗暗小心吞咽了口唾沫,就被突兀响起的娇喝又吓了个心肝肺乱颤——
“说!半夜三更你们进这片地做什么?进地就进地,为何把你们的药草一通乱毁?”
灼桃和珊瑚虽然被水淋醒,脸却肿成猪头意识跟着飘忽混沌,好不容易挺清楚萧如玥的问,却出声呜呜咽咽,除了求饶之外,别的压根谁也听不懂。
这时,萧老夫人也被人抬来了,一看那架势,也不禁心惊肉跳。
那块地,是萧云轩当年特地为端木兰儿命人开的,里面种满天南地北的珍稀药材,以前端木兰儿还在的时候,家里谁有需要,还能进去采一些,但自端木兰儿去了之后,那里就成了禁地,十几年来谁也不敢踏进去一步,可今晚……
洪妈妈也惊得面色大变,尤其看到萧如玥沉凝的面色之后!
好不容易才认出地上那两猪头是什么人,旋即压着声问旁边先赶到的妈妈怎么回事,而后,凑近萧老夫人耳边禀报。
萧老夫人一听确实如猜测,顿时火上头顶,狠狠就瞪了端木芳儿一眼,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将火气暂时压下,转眸看向很少沉凝面色的萧如玥,为难了……
而这时,听不出也压根没打算听出灼桃和珊瑚供述的萧如玥沉声道:“把两人吊起来,什么时候想起来了说清楚了,再放下来!”
说罢,拂袖就走,也不管萧老夫人在那端木芳儿面色有多难看。
二夫人陶氏暗哭怎么偏偏在她掌管内宅事务期间出这种事,还偏偏让萧如玥本人逮个正着,硬着头皮追上去,“如额咳,武王妃……”
萧如玥忽然停了下来,却不是因为二夫人陶氏的叫唤,且倏地转身就指着那片药地喝道:“未经允许入内者,斩腿惩戒!”
“是!”
武王府随行而来的侍卫立即高声应和,顿时吓得没反应过来的众人心肝肺又是一阵乱颤,而后萧府的侍卫又是一阵应和,所有人看着那抹小小身影,瞳孔里都多了一抹畏惧之色。
他们差点忘了,武王妃也是萧家的继承人,他们未来最大的正主子!
二夫人陶氏再也不敢叫住萧如玥了,说好话哄她?开什么玩笑,瞧她那谁靠过去烧谁的架势,傻子才要贴上去被烧!
不想,萧如玥回身走了两步,竟然再度停下来且回身,看着惊吓到的二夫人陶氏:“听说那块地里种了许多药材,但我爹不许进,可想着如果有适合四叔用的话就能剩下一笔费用,就想趁夜里大伙都睡下偷偷进去看看,哪知道……”
深吸一口气压住上来的火气似的听了下,再开口的声音还是尖利得很:“抱歉二婶,我现在没有心情,我先回紫竹院了。”
说罢,当真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而二夫人陶氏还在那里错愕的叠着声啊啊哦哦,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六侄女虽然上火了,但还是很明白事理的嘛,不过……
转身,直接走到端木芳儿面前,沉着脸尖着声:“大嫂,麻烦你,好好看着自己的人好不好!”
端木芳儿一听,脸都黑了,却没来得及开口,更拔尖的一声就传来了。
“就是啊大嫂,就算你心里不舒服二嫂替了你掌管内宅事务你心里不舒服,你也不能挑这个时候找麻烦啊,三更半夜还不让人消停就算了,竟然挑着六侄女在家的这个时候放了丫鬟跑这里来,啧啧……”
四夫人房氏看了看地上那把凌乱的断藤碎花,就感觉有把火在胸膛里熊熊烈烈起来,别人没听清楚,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六侄女半夜进来,是想给她们家四爷找药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奇药让四爷多活些日子,可结果呢,六侄女药还没找到,就找出了一肚子火,现在怒气冲冲的走了!
想到这些都是端木芳儿害的,脸哪能不更黑更阴沉了下去:“大嫂,就算大伯不让进,可你好歹也是他夫人,需要些里头的什么药材直接跟他说就行了,何必威胁丫鬟半夜三更过来偷,瞧瞧,丫鬟又惊又怕在里头一阵乱砍的发泄,好死不死让六侄女撞见,我们可怜的六侄女呀,一出世就没了娘,这亲娘留下的东西,还被人造次,哪能不火……”
端木芳儿一听,脸都扭曲了:“房紫妍,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威胁丫鬟……”偷?气死她了,嫁进萧家萧云轩没休她,她就还是萧家的人,只要是属于萧家的东西,她就都有份,凭什么用那个字来侮辱她?
“娘,您看大嫂,明明是她犯错惹了六侄女一顿火,我就说两句公道话,她竟然,竟然就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戳着我的鼻梁骨指名道姓,我呜呜呜……”
转身跑到萧老夫人身边的四夫人房氏说哭就哭,还是大哭特哭:“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们家四爷病倒了,命将不久矣,就都欺负我,呜呜……”
“你……”
端木芳儿顿时气得面目扭曲。若是以前,她好歹也是萧云轩的妻萧勤玉的娘,萧老夫人不看别的,一心一意指望着能作为嫡长子的萧勤玉日后继承萧家这一点,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会明着怎么她,但现在,萧云轩直接当着老夫人的面让萧如玥做了继承人,萧勤玉也对她这个亲娘爱理不理,而那个又哭又嚎恶人告状的房紫妍,虽然丈夫活不了多久了,却还是皇子妃她娘……
横竖怎么比,萧老夫人都会偏向四夫人房氏而非她!
果然,萧老夫人狠狠的瞪着端木芳儿,嘴巴一阵张张合合后,就听到洪妈妈沉声道:“老夫人有令,送~大夫人回桂香院!”
“我自己会走!”
端木芳儿尖声甩开扣住她手臂的武婢,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跟这些人做什么客套功夫了,直接狠狠瞪着萧老夫人和四夫人房氏,倏地扭头就大步回桂香院去,而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也心里有数。
但,只要她不死,只要她不死……
紫竹院。
一群人围着大堆新鲜药材,边按要求处理边闲聊。
“那女人刚才回去时还狠狠瞪了这边一眼呢,那可是疯狗才会有的眼神,你就不怕她回头咬你?”唐镜明嘴上说着,手里也利索的挥舞短刀,把粗藤条削成同等的薄片均匀的散在一块宽大的锦缎之上,以便明天晾晒。
“怕啊,怕死了,我真怕她不来,她不来惹我,我还真不好跟我爹抢,也抢不过。”萧如玥偷闲,懒懒的靠在太师椅里,眸光忽的斜向那冲常乐狂卖风骚的七师兄:“七师兄,你眼抽筋么?要不要我给你免费扎两针?”
“不用不用,抽抽就习惯了。”七师兄脸不红气不喘的应,倒是安分些的低头忙活了阵。
白眼一翻,萧如玥懒得戏弄脸皮城墙那么厚的他,转而对常喜常乐道:“常喜常乐,我告诉你们,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那些油腔滑调乱卖风骚动不动就眼抽筋还不会脸红的男人。”
常喜常乐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同声应道:“是,武王妃,奴婢记下了。”
“记住了,遇上那种男人有多远闪多远,更不能嫁!”
常喜常乐面面相视,不知该不该应,因为这些,那两个人正好都有……
唐大师赶紧表示不满:“喂喂,照你这么说,你家那个死孩子是最不合标准的,他明显最油腔滑调最乱卖风骚也最爱眼抽筋更压根不会脸红!”
七师兄就含蓄了许多,只“嗯嗯”两声附和着应,就是回头某个死孩子要算账,也不关他事,因为他只是发了两个声而已。
唐大师岂会听不出来,立马赏他一串:“卑鄙,无耻,贱人……”
看着两人一来二去又打起来,还用她的药材当飞镖,萧如玥懒懒出声道:“常喜常乐,你们想家了没?”
打得凶狠的两人顿时停下,边卖力的干活边用力的给那对姐妹花使眼色:不许想!额不对,想家可以,但是不许回答,绝对不许回答那个满脑子都是弯弯张口就能坑人的臭丫头!
天蒙蒙亮,昏睡如死一般的四爷萧云展醒了,依旧气若游丝,但好歹能吃些东西了,四夫人房氏喜极而泣,大呼萧如玥果然是神医。
天大亮,萧如梅醒过来的时候,四爷萧云展醒过来的消息已经整府皆知。
拖着浑身酸痛犹似随时会散架一般的身子去看了看父亲,又意思性的安抚塞了四夫人房氏一叠不少的银票,就准备去找萧如玥启程回京都。
虽然才五月五日,她大可乘马车悠哉悠哉的慢慢回京都都来得及,但,跟萧如玥一起来的,躺床上病得奄奄一息的是她爹,她一个人回去……传出去别人要怎么看她?
所以,她当然要拖着萧如玥一起回去,台词都想好了,可……
听说她要去找萧如玥,南院的妈妈赶紧拦住:“皇子妃,您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