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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皇甫煜,老王妃皇甫佟氏,和佟国威等佟家的几位长辈小辈们都到了,而随行的白易,还拎着一只女子拳头大小的封口瓷罐子。
萧如玥微微颔首福身:“娘,儿媳已亲自探过二嫂的脉,确认她已有近两月身孕无疑,也幸不辱命已人赃并获擒到杀害惜香表妹的凶手,请娘和王爷处置。”
低低几声表小姐的倒吸气后,沏心居陷入一片让人窒息的死寂,众人纷纷看向老王妃皇甫佟氏……
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说不出的惨白难看,若不是一左一右两位妈妈扶着她,她那大受打击的摇摇欲坠的身子恐怕站都站不稳,好半晌,才气若游丝的道:“先……先把淑君弄醒……”
“是。”萧如玥颔首,转身走近房间去。
几位表小姐回过神来,面面相视,懵懵懂懂之余更多的是惊骇:那个小小的人儿,确实是她们认识的那位小表嫂吗?总觉得……这一刻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铭王妃皇甫韦氏头痛欲裂的醒来,稍缓了神正要出声,就顿时察觉了气氛不对,转眸,先看到了床边的萧如玥,而后是坐在不远外面色难看的老王妃皇甫佟氏,皇甫煜,还有虎视眈眈恨不得撕碎她一般的瞪着她的佟家三舅公和四七两位堂舅!
怎……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余光就见房中地上一动不动的跪着个身穿猛虎营军装的男子,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却也一下便明白了似得,抬手便向最近她的萧如玥喉咙掐!
“啧!”
萧如玥轻啧一声落,铭王妃皇甫韦氏伸向她喉咙的手便一下定在了半空,杏眸一低,不敢置信的看着抵着还平坦的小腹的乌黑短刀。
那腹中,可是正孕育这一条鲜活的性命……
除了坐得最偏的佟千百外,房里众人都瞧清了她的动作,不禁纷纷头皮发麻。换做别人做这番威胁还不觉如何,可她做……竟份外让人毛骨悚然!
铭王妃皇甫韦氏一阵面色大变后,竟与那“校尉”一模一样的释然的长长舒了一口气,笑了:“三弟妹可真是深藏不露呀……”
“好说好说……”萧如玥笑眯眯:“我其实就是怕死,所以,不择手段也一定要比想我死的人活得长久!”
说话间收了袖中短刀,恰好让身后好奇探头张望的佟千百什么也没瞧见,只知道她的一只手曾近过铭王妃皇甫韦氏的小腹。
铭王妃皇甫韦氏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越过侧身让开的萧如玥来到那“校尉”身边,跪在了老王妃皇甫佟氏面前,略显苍白的脸微扬,半点愧疚都没有:“这都是你的错!是你以权以利生生断我姻缘在先,是你自己害死看自己的儿子在后,若不是……”
转眸看了皇甫煜一眼,又转回面色愈发难看的老王妃皇甫佟氏,杏眸愤恨如兽,却又转瞬笑得妖娆动人,身微倾,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枕上身侧“校尉”的肩:“云卿哥,我们的运气可真不好啊……你怕吗?”
云卿被制住了身穴哑穴,不能动也不能出声,但闻声后,眸光却是显而易见的柔和如水了。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两情相悦到无惧于共死!
“你……”
老王妃皇甫佟氏张嘴便窒住,直到一左一右的手背轻轻覆上一大一小两只温暖的手,才心头顿时暖流缓缓的缓过那口气来,无需转眸去看,也知道这是她那小儿子和小三媳妇儿……
有了精神支持,老王妃皇甫佟氏虽然悲痛难掩,却也能暂撇了巨大打击,凛然威严道:“你确实是我为铭儿挑的王妃没错,可我何时以权以利断你姻缘了?当初我可是慎重的连你本人都问过……”
“我能说不吗?”
铭王妃皇甫韦氏顿失优雅高贵,竟就歇斯底里起来:“我与云卿哥青梅足马两情相悦,父兄都默许的准备给我们订亲了,却因为人人艳羡的你的青睐,一切一夕尽毁!”
121 一柱擎天失效?
“为护西宁郡王府和云卿哥满门,我都嫁入武王府了,我明明已经嫁入武王府安安分分的当了武王妃,可到头来呢?西宁郡王府确实因此而水涨船高的风光了,可被逼走的云卿哥一家却满门被害!最可笑的是,我当初竟然真的相信了他们家是为避免我们的事跟武王府起冲突而搬离……”
铭王妃皇甫韦氏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恨,倏地一指老王妃皇甫佟氏:“是你!都是你!凤国天下适婚女子万万千,却为何偏偏看上我?若不是你那该死的青睐,武王府那些忠仆又岂会瞒着你残杀云卿哥一家,连他那刚出生的侄子都不放过!是你的错,是你们武王府的错,是皇甫……”
噗!
突兀的,一杯茶猛的就泼在了激动不已的铭王妃脸上。
顷刻间,一屋死寂,包括被泼了满脸茶水茶叶的当事人的她,而后,纷纷看向那慢条斯理放落空茶杯的小人儿……
“不好意思,我最讨厌那种将自己的无能硬推卸给别人来证明自己没错的人,所以,一不小心就脱手了,抱歉抱歉……”萧如玥笑得诚意缺缺,而转眸看着身边怔愣的老王妃皇甫佟氏时,态度又猛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恭谨歉意:“对不起娘,儿媳泼了您的茶!”
“啊?哦~,没事……”老王妃皇甫佟氏反应有点呆滞,总觉得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的小三媳妇儿,此时此刻那股子慢条斯理的劲说不出的帅气。
铭王妃满脸满身的茶水茶叶,还有微薄的水汽袅袅,着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怒:“你……”
“请问,一位母亲为自己的儿子挑选一个优秀的女子为妻何错之有?”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娘的错是武王府的错,那么,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的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萧如玥一步一步逼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铭王妃皇甫韦氏,凤眸微眯咄咄逼人,嘴角还勾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还是说,有个无能的父亲两个只知道挥霍的兄长,真正在背后支撑着西宁郡王府的你已疲惫不堪想找个能安心依靠的港湾,一念之差弃了心爱投向武王府……”
这话出口,众人就是云卿都均是一怔。
皇甫煜却始终神色淡淡看戏似得看着,还时不时慢条斯理喝着手中的参茶,直至萧如玥说到这里时铭王妃眼底掠过一丝惊慌,才眯了眯墨眸,却也立刻垂低了眼帘挡去了阴冷……
“胡……胡说八道!”铭王妃尖声大叫让萧如玥闭上嘴,可……
“可你运气真不好,新婚第三天丈夫便上了战场,那慈眉善目的婆婆也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严苛,偌大的武王府更不如你想象的那么风平浪静,尔虞我诈一言一行都关乎生死存亡的生活比起只需算计柴米油盐的西宁郡王府来说形同地狱,只可惜……”
“不是这样的,云卿哥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铭王妃焦急的跟身旁的云卿解释,气急那个无论怎么吼都不停下来的声音,一怒之下猛的就冲那张越逼越近的脸挥出了掌:“闭嘴!你闭嘴!”
皇甫煜墨眸一沉,才要动,萧如玥却已经手疾眼快扣住了对方的腕甚至借力使力一扯一推,让铭王妃趔趄至差点摔倒……
薄唇抿了抿,勾起,他笑得骄傲又无奈。
萧如玥捏住铭王妃的腕不放,冷笑继续:“一失足成千古恨,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你承认自己的自私,你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可现实又无时不刻不在残酷的打击你,身份尊贵的丈夫虽然温柔体贴,可他位高权重更心怀天下,比起你来他更花心思在军营将士和边疆战况,你心中有苦无处诉说,不禁就想起了那位眼里心里满满只有你的云卿哥,然后忽然有一天……”
“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铭王妃此时已泪流满面,哪里还有刚才的理直气壮,也再也歇斯底里不起来,就像个被戳中伤疤的可怜虫,卑微求饶。
萧如玥甩开铭王妃的手,直起身,缓缓回头直接略过佟家长辈们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孔,落至老王妃皇甫佟氏:“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儿媳以为这并不完全是娘的错,娘您不需要太自责。”
“咦?哦……”老王妃皇甫佟氏此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呆呆的,说不出的怪异。
皇甫煜又笑了,旁若无人的冲他的小王妃招招手:“玥玥,来,先喝口参茶润润喉。”
“多谢王爷。”萧如玥冲他和老王妃盈盈福身:“该说的不该说的妾身都说完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两人,就看娘和王爷的意思了,妾身还有伤在身已显不适,暂先告退。”
“嗯,辛苦你了,先下去歇会儿吧。”老王妃皇甫佟氏点点头应允了。
“玥玥,等等。”皇甫煜也站了起来,对老王妃皇甫佟氏道:“这事就按娘的意思办吧。”
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微妙的看着这小儿子,稍顿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同样是被逼无奈,你为什么就一点不抱怨?你就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铭王妃低低的声音,气若游丝,但很显然是问同样身不由己为皇甫家媳妇的萧如玥。
“抱怨那种东西,我不会!”萧如玥淡淡道,无视众人错愕的面色,转身往外就走。
“呵……呵呵呵……你会的,以后你也会和我一样!”铭王妃却笑了,笑得讥讽:“总有一天,你……”
萧如玥回首,笑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笑话似的看着铭王妃皇甫韦氏。
皇甫煜拉住萧如玥的小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边噙着淡淡却又温情而溺宠的笑意:“玥玥,能娶到你,绝对是我皇甫煜十世修来的福。”
没料到他竟当着老娘和那些舅公堂舅的面这么恶心,萧如玥顿时羞窘的烧了脸,连那层药水都盖不住浮起的淡淡粉晕,几度抽不回手,也只能由着他了。
两人装模作样相扶离去后,屋里的长辈们就连佟千百都神色怪异的微妙……
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罢手中武王府递来的折子,暗松了口气,而墨眸却又愈发阴沉起来,道:“就照武王与老武王妃的意思去办吧,让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去一趟武王府。”
说罢,玉玺往折子上一盖,便递给了等候在那里的公公。
门掩上后,皇帝面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事真是那小武王妃办的?”
一抹黑影掠出,伏地贴地跪于皇帝五六步开外:“武王府传出的消息,确实如此。”
皇帝又问:“确实没怀疑过其他人了?”
“这……”那黑衣人不敢确定,应道:“说事情多半是关着门说的,具体说了什么,只有佟家大帅和两位将军知道。”
皇帝抿唇不语好一会儿,才又道:“让他们继续盯着。”
“是。”
不多久,武王府铭王妃与人通奸以奇毒毒害上代武王皇甫铭和现任武王皇甫煜而被削去妃籍的消息,传遍京都大街小巷,当然连带的,还有佟惜香的死因,以及那给佟惜香验尸的两名收受贿赂的女仵作被判凌迟处死的消息……
整个京都为此事而沸沸扬扬之时,萧家三爷萧云凌因生意上的事到了京都,要在萧家京都别院住个几天。
才进门没多久,萧如月就偷偷摸摸找上门来了。
“面色和精神都不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