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柴又问道:“你在中原以何业为生?等会儿到了飞箝岛,也可以重操旧业,慢慢准备,总有一天可以回去中国!”秦重道:“我……我……”我了半天,竟说不上一个行业来。
桑柴诧道:“莫非你家中富有,一直不须挣钱?”
仙人剑秦重颔首道:“差不多是这样……”
“那么你怎样打发日子?”
“我整天都练武功——”
桑柴笑道:“我早已料你夫妇都会武艺,果然所想不讹。敝国一向是重武轻文,故此举国上下,都会一点武艺,近数年来比较着重文学,不过一个男人若不会武艺,除了有什么特长,否则便一点法子也没有……”
秦重心中微动,忖道:“敢情这厮看出我武功不弱,是以没有向我们下手,总算他眼力不错,要不然凭他们三人,非让我宰了不可……”念头一转,想到正好乘这机会,探询一下青丘国的武功路子究竟和中原的有何区别,同时查询那风山浮沙门的剑术,是否在这个海国称雄。
“桑先生提起武艺,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敢问桑先生,贵国的武艺以什么功夫为重,是否也分派别?如分派别的话,哪一派最是高强?”
桑柴耸耸肩,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因为我从来未涉猎过武功。以我所知,有些人一拳能够打死一头大水牛,有些人能够跳十余尺高,据说本领好的,一个人能够打赢百数十人!”
秦重露出失望之色,道:“原来桑先生不治此道!”
桑柴见他露出颓然之色,便笑道:“我虽不懂,但可以叫他们来问问……桑杞,你过来一会……”转面又向秦重道:“我们青丘国的规矩,凡是贱奴,俱依主人之姓……”
秦重心中暗暗疑惑道:“他本来说过青丘国人都练几手武艺,为何他一点也不懂?不知他是干哪一行的,竟可以不跟随习俗桑杞走过来,显出是个十分精明干练的人。桑柴把秦重的问话说了一遍,他略略一想,便笑道:“小的因为自幼为奴,所以学武的日子不多。不过听人家讲究,我们国中有三大派最著名,这三派用衣服的颜色区分,其中最有势力的一派,便是白衣派,这一派内功高强,擅于水战。历代御师都是这一派,因此他们势力最大。听说择徒极严,所以人数不算多,但每一个的武功都十分高强。我们贱奴间相传除了皇上以外,只有这白衣派可以恢复我们的自由。他们一旦看上眼,收为门徒,便立刻可以穿上白心袍,那时就不是贱奴了。”
秦重听他说出三派中最出名的一派,竟不是浮沙门,不觉微微失望,哪有心情去听他说什么贱奴问题,连忙问道:“还有哪两派呢?”
“那两派一是黑衣派,一是红衣派。黑衣派多半是僧道尼姑等出家人,讲究苦行坚修。出手时虽然平淡无奇,但十分威强。红衣派人数最多,讲究花巧漂亮,轻功特佳。虽然人数甚多,但这三派的组织都十分严密,辈数分得极严——”
秦重大感失望,随口问道:“你出口成章,谈吐不俗,比起中土的读书人也不逞多让。贵主人不是说过贵国重武轻文的么?”
桑柴道:“难怪你会奇怪,敝国正因轻视文学,故此凡是贱奴,都要学文。故此我们目不识丁的人极多,但贱奴却没有一个不读过许多书的!”
秦重笑道:“这一点和我们恰好相反——”
那贱奴桑杞继续道:“除了上述三派以外,当然还有一些派别,都是各有所长,但都比不过那三派。另外十七海岛亦有一些异人奇士,听说有好些奇怪特别的武功,不过我们从未见过,不敢肯定。但有一点,便是这三大派的人,都不能加入黑道,否则便有被逐出门墙的危险。你老一定不知道,我们这里如有人被逐出门墙,这个人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和他来往……”
秦重道:“那么他只好永远托身于黑道中了!”
桑妃点点头,眼中却不禁流露出神往之色。
秦重突然问道:“那么贱奴们为何不加人黑道中呢?”
桑杞怔了一下,道:“国法规定,凡是窝藏或隐庇贱奴的人,主首凌迟处死,家属判为贱奴,谁敢冒这个大风险?黑道中人,纵然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但只要情节不触犯死刑之条,他的家属便不须判作贱奴!”
秦重坦率评论道:“我不知这些法律是谁订制的?这个出主意的人可真损呢,设计之妥善,顾虑之周密,简直是和老百姓过不去……”
桑杞苦笑一下,道:“先生你说错了,普通老百姓倒没有什么机会会变成贱奴,反而是达官贵人,才常有这种危险——”
秦重哦了一声,想了一下,便恍然道:“是了,常言道是伴君如伴虎,你的话可是此意?”
桑杞点点头,道:“皇上雷霆之威,谁也不敢逆料什么时候降临头上!”
桑柴看看他们谈得差不多,使命桑杞去划桨。秦重仍不死心,大声问道:“等一等,你可曾听说过有一派叫做什么浮沙门么广那贱奴沉吟一会,才道:“没有,也许是十七岛的小家派吧?”
这时已离海岸不远,桑柴诚恳地注视着秦重,道:“前面就是飞箝岛,你登岸后,随便碰上什么人,都不可提起我的姓名,这一点你办得到么?”
秦重颇嫌他的罗唣,赶快答应了。
“我赠你们夫妇一点金子,你节省些,同时设法找点事做。我这就要回青丘洲去,也许日后还能够相逢。不过如果我不先向你打招呼,你却千万不要理我……”
秦重连连点头,心中却想道:“这厮诈说要回青丘洲去,其实哪瞒得过我?只不知何事需要如此秘密?起初我以为是他怕我事败而连累他,现在听他口气,似乎他身上另有更重大的事……”想到这里,攀然恍然大悟对方何以对他这么好的缘故!
这时船已开始靠岸,两名水手俱弃桨用篙,不时有细沙磨触着船底,发出沙沙之声。
仙人剑秦重抬目见那位有救命之恩的桑柴,面上仍然露出不安之色。便慨然笑道:“桑先生你大可放心,愚夫妇既受你救命之恩,正无以为报。假如愚夫妇发生什么事,决不将先生姓名行踪泄露出来!”桑柴半信半疑,却勉强堆笑以应。
小舟忽然停住,桑柴取了数两黄金给他,然后道:“这里是飞箝岛的西北角,乃是全岛最荒僻之地。你们可向东南方走,但中途须小心绕过一处禁地……”
秦重笑道:“桑先生放心,只要那禁地有标志,我们定然可以避开——”
桑柴道:“我未曾走过这条路,因此没法说得详细。但标志总会有的——”
秦重人舱抱起妻子,跨上岸去。只见桑柴匆匆忙忙,立命开船而去。
袁绮云这时才开口道:“重郎,这个姓桑的话可有诈么?他为何对我们这么好?”
秦重回眸打量四下形势,只见除了靠海边乃是沙滩以外,再上去一片荒凉,野草蓬嵩,树木岩石,此起彼伏,遮住了视线。
他一直走上去,一面道:“我想姓桑的不会打班,你不知道那厮眼力奇佳,头脑极好。他因本身有事,极怕泄露行踪,故此最初我们呼救,他虽掉头而去。但后来想一想,生怕有别人碰上我们,这些‘别人’恐怕就是他的追兵,因而从我们口中,查出了他的去向。是以去而复转。这一转回来,必定怀有两种想法,假如我们都奄奄待毙,他就命两个贱奴把我们尽行处死灭口。假如我们不容易下手,便伺机把我们安置一下,就像现在一样……”
袁绮云道:“重郎这一说果真有理,幸好我们碰上他,若然碰上别人,不沦为青丘国贱奴才怪哩——”
仙人剑秦重剑眉一挑,道:“除非我战死当场,否则绝对不肯让你陷人那等悲惨之境。”他顿一下,又道:“这儿的地势真险恶,敢情一片丘陵,绵延起伏,我根本看不到半里以外的东西——”
袁绮云惊疑道:“那厮会不会把我们诓到这个无人的岛上?若果这个岛上有什么毒蛇猛兽,或者没有食物和淡水,我们非死在此岛不可……”
“你可把我提醒了,当真有这种可能呢!”
这一来秦重便打起精神,小心戒备地向前走。他最怕的是有什么奇毒蛇类,突然袭到,令人无法防备。
约摸向东南方走了五六里路,四面都是丘陵起伏。秦重并非完全不信桑柴的话,暗忖不知是否已走入本岛禁地以内,忽然想起自己忘记问清楚禁地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若果十分严重,则必有重兵屯守,自己武功虽然不错。但如若和大军对敌,自无幸理。
走了丈许,转过一座小丘,忽见前面树立着一方木牌。这方木牌漆白底,写着几行黑字。
秦重夫妇连忙看时,只见木牌上写首:“军府禁地,格杀不论。已犯禁者不得闯逃,须静立牌下,听候发落。”
袁绩云惊道:“重郎,那姓桑的话看来不假了,我们如何是好,逃走抑或依照牌上的话,等候发落?”
秦重小心地耳目并用,细查周围动静,片刻以后,才悄声道:“糟极了,对面那座小丘后面,已有人在窥伺我们,大概就是屯守此处的军队……”
“那怎么办呢?”
“让我想想看……”他抱着妻子,力持镇静地走到那方木牌下面,低声道:“这个岛上会有什么军事秘密?如果惯例上的禁地,则这些守军不该这么小心地防守啊……”
“重郎,你还不快点决定,万一他们出现,我们可就来不及啦!”
“别慌,我就是要引他们出来,看看这儿有多少人,假如人数不多,我发个狠把他们通通杀掉。但若是人多,那就要想别的法子了——”
他们在木牌下等了片刻,对面小丘后响起一阵步声,四条人影突然出现。
只见那四人身披铁甲,肩荷长戈,俱是身强力壮之土,有两个戴着头盔,盔上有一束红色鸟羽。另外两个却把头盔抱在左手中,一齐向他们走过来。
袁绮云悄声道:“重郎,他们步伐有力,肩上的戈戟十分沉重,似乎武功都不俗哩……”
“不错,这些看来还仅仅是军士而已,若是军官,只怕还要高明些!不得了,像这等军队,只须三五十人,我们便无法突破重围……”
袁绮云叹口气,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她停了一下,眼中射出奇异的光芒,生似一个奇怪的念头掠过她心上。
秦重双目凝视着那四个走过来的军士,口中低声问道:“绮云,你想起什么?”
“我想,万一和他打起来,你必顾虑到我,若是陷入重围,你放下我赶紧逃走。我自会处理自己,只要你日后替我报仇……”
秦重甚是感动,但已不敢回答。
那四名军士雄纠纠地在他们面前停步,其中一个洪声道:“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禁地?”
秦重心中微跳,但此时只好极力镇静应付。当下堆起一面苦笑,道:“我的妻子右腿摔伤……我们原本想绕过禁地,但我太累了,累得连方向也迷乱——”
后面的一个军士大声道:“老方,把他们带回去,等队长发落好了!”
仙人剑秦重微微一凛,连忙问道:“队长在哪儿?”他已起了杀心,只要这儿再没有别的人,便立下杀手!
那些军士们懒得和他噜苏,其中一个伸手向他的衣领抓到。
秦重此时已确定附近已无别人伺伏,毒念陡生,任得那军士抓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