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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轩中听了甚不以为然,只因就算放在屋内的青冥剑被两老妪发现,却也算不得为势所迫。尤其那白衣女童小莲,首先被她在背后暗算毙命,难道也是为势所迫,必须置小莲于死地?
他这时恢复了原来面目,便不再掩饰自己喜怒之情。因此心中的不满,都流露在面上。
小苹察言观色,便已明白,突然幽幽叹了一声,道:“今日之事,实在怪不得我手段毒辣。首先是小莲发现了我的秘密;其次这两个老妪更是屡欲加害于我,所以也把她们杀掉灭口。”
她又叹息一声,显然情绪波动甚剧。她接着又道:“小莲刚才在小径之内,发现我父亲的坟墓,那是我费了许多日子,才把我父亲的尸体从冰雪中掘出来,葬在那儿!”
石轩中讶道:“令尊竟是死在冰雪之中的?”
小苹道:“他虽是死在冰雪之中,但其实却是被谷主所害!”
石轩中眉头一皱,道:“这样说来,那毒叟朱向冷与你竟是有着杀父之仇了?”
小苹道:“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我却不能怪他!”
“这就奇了,为何又不能怪他?”
小苹道:“本谷之中所有的女孩子,都不知道自己身世,因为均是自幼就被抱到此地。我是两岁之时来的,由于我天生较常人懂事得早,两岁时的事情,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可是却记得他们的相貌,我父亲原来也是武林中人,就是川北道上的宗治——”
石轩中插嘴道:“原来令尊就是飞星赶月宗治,我很早就听过他的大名。”
她听石轩中说知道她父亲的名气,不禁高兴地笑一笑,道:“我是把他遗体挖掘出来之后,在他衣袋中找到一些书信文件,才知道他的名字,因此我也有了姓氏啦!他不知所为何故,和好几个武林同道闯入大雪山来,居然误入枉死城中,但没有被那些丑女骇死,结果找到这恒春谷来!”
石轩中道:“他们的胆气真不错,那枉死城当真恐怖得很。”
宗小苹道:“谷主发觉后,立刻把他们诱出谷外,让他们通行那著名的‘断魂峡谷’,这断魂峡谷长达三十余里,路途曲折,两边夹峙的冰山雪岭都高入云霄,无法攀登。这条峡谷因为老是有冰崖雪岭崩塌,尤其是有人穿行其中之时,一声低微的謦咳,就足以引起雪崩。谷主说:只要他们安然穿过这条断魂峡谷,便可以让他们活下去!我当时虽然认得其中一个是我父亲,可是不知何故不敢向谷主坦白求情,终于我父亲他们全体生埋在冰雪之下,活活冻死。我虽是十分悲伤,可是这种情形之下,却怪不得谷主,只好设法把父亲遗体挖出来,在那小径内造个小墓,立了一方小小石碑,谁知被小莲发现,因此不得不杀她灭口!”
石轩中道:“小莲姑娘虽是见到令尊之墓,但就算她把此事通盘报告谷主,你认为谷主一定就会对你处罚么?”
宗小苹道:“谷主的为人,当真是心黑手辣,毫无感情可言。
他如若知道这回事,这一来他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为了先发制人,根绝后患,自然先一步下手将我杀死!”
石轩中把青冥剑插向背上,四顾一眼,但见四周花树悄然,毫无异状,当下道:“事已至此,不必再行讨论,请问你如何安排以后之事?”
宗小苹缓缓道:“我目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迅速逃离此处,永远遁隐于人海之中。恒春谷及冰宫虽是有耳目遍天下,但我只要不露出一点武功,做个最平凡的人,这一辈子他们别想找得到我!”
石轩中道:“姑娘说得不错,你如隐遁人间,安分守己,此生自可无事!”
她接着道:“第二条路不能告诉你,对不起!”
石轩中道:“没有关系,我此来并无毁灭恒春谷之意,只不过想找一点药物而误入枉死城中。目下之事好生令我为难,只因我时间无多,必须赶紧找到药物离开此地,可是既然又知道毒叟朱向冷恶迹不少,又应该设法制止,不让他能够继续为恶。”
他低头瞧瞧手中那枚金哨子,又道:“现在我自家也有了麻烦!”
宗小苹聪明绝顶,已猜出他话中之意,便道:“你本来以为那毒药喝下之后,既可暂时没事,那就不要紧了,却想不到这种毒药竟是用金哨无声之声催发的,是不是?”
石轩中道:“姑娘说得太对了,假如是慢慢发作的毒药,我除了当时喝下便即运功将那杯毒药化为气体,大部分从口鼻中排出体外之外,尚有小部分只须略假时日,就可完全清除。但这等毒药既然完全不同,我可就没有把握能不能转变!”
宗小苹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当时你要喝下毒药之前,老是设法拖延时间,竟就是暗中运功以便抗御毒药了?假如那时不给你时间,你又如何呢?”
石轩中道:“问得好,若然我没有充分准备的时间,也许不敢服下那杯毒药!现在趁姑娘尚未离开之前,可否请姑娘指示一下此谷道路?”
宗小苹想了一想,道:“我如果把谷中的道路告你,岂不是当真变成叛逆谷主?”
石轩中默然不语,暗自忖道:“此女适才行为,虽已属于叛逆之举,但我一生仗义行侠,敬重忠孝节义的人,目下岂能出口教她反叛故主?”
要知石轩中身为一代大侠,胸襟磊落正直,他可以劝人改邪归正,但不能劝人叛逆师门,弑杀故主。是以一时感到左右为难,无法开口。
宗小苹冰冷的神色中,透出一丝微笑。石轩中突然挥手道:“你走吧,最好趁早离开此地,毒叟朱向冷所作所为,虽是罪应诛戮有余,但你身份不同,不能参与此事。”
宗小苹缓缓道:“古来不是有过不少大义灭亲之事么?为何你不这样劝我?”
石轩中道:“不错,但那是不得已之举,试想你虽然知道令尊死在谷主之手中,尚且说怪不得朱向冷,可见得他对你恩义有加,令你不易忘怀;假如他肆虐人间,而又无别人可以制裁,非你不可,那时你才有此责任;否则徒然令你终身遗憾于心,有何益处?”
宗小苹瞠目道:“你替我想得十分周到,哎,你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你的大仁大义的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我们有时谈论,总以为你虽是号称为武林第一位美男子,但由于胸襟磊落,定然不善体贴别人。现在才知道以前完全想错,怪不得朱玲跟了你之后,死心塌地!她真有福气。”
石轩中被她当面大捧一场,不觉也感到不好意思,当下道:“姑娘对石某的印象多是传闻之言,事实上我也不过是个平凡之人。目下我要去找毒叟朱向冷,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存着不取他性命之心就是!”
他这话留有后步,那就是假如毒叟朱向冷当真是十恶不赦,或者为势所迫的话,仍然会取他性命。
宗小苹笑一下,随即又收敛住笑容,淡淡道:“那么我这就走啦!”
石轩中从她的笑容之中,忽然记起那琼瑶公主,不禁怔一下,忖道:“那几位郡主对我说过,琼瑶公主一生都不曾笑过,独独对我笑过几次之多。她们既是饱受朱向冷的训练,永远以冰冷心肠和面目向人,怪不得一生都不肯笑一下,由此看来,琼瑶公主对我颇有好感,已是无可置疑之事!”
宗小苹已隐没在花树之中,突然又从一丛浅蓝色的花后露出头来,冷冷道:“石大侠,你自信走得出此谷么?”
石轩中道:“我凡事尽力为之,相信此谷所布置的花树阵法还难不住我!”
他回答之际,心中大感惊异,只因这宗小苹不但声音完全回复原有的冰冷,而且眼神之中,也似乎有点不一样。是以他十分用心地注意她和细细寻思。
宗小苹道:“我是先说有两条路可走,你为何不问问我关于第二条路?”
石轩中道:“假如姑娘肯告诉我,我自然洗耳聆听!”
宗小苹冷冷道:“我如要留在此谷之中,只要设法接近你,使你毫不防备,然后突然把你杀死,那就是第二条路!”
石轩中朗声一笑,道:“此路有点不通吧?朱向冷一看那小莲和铁嬷的死状,就知道是你下的手!”
宗小苹道:“那也不然,我只须说,因见你不畏金哨催毒,是以只好牺牲她们,取信于你,才能和你接近!”
石轩中道:“这一番言词的确十分巧妙,不过你既然不用第二条路,说也无益——”
宗小苹突然从树后走出来,道:“我一个人恐怕跑不了多远,还是跟着你吧!我带你去找寻谷主,假如找得到他而你又能把他制服,那样比起目下我独自逃跑更好!”
她的声调冷漠之极,石轩中听在耳中,十分不舒服和奇怪。
他道:“你如自愿这样做,我当然求之不得。只要见到毒叟朱向冷,相信今日就是他恶贯已满,应该遭报之时!”
宗小苹向右边一条道路指道:“我们试从这条路走,虽然有迷失之险,可是如果成功,我们就神鬼不知地出现在他身边!”
石轩中迈步走去,一面道:“那么你和我一同前行,免得不幸遭他暗算!”
她果真和他并肩而走,石轩中锐利无比的眼光,只向周围搜索,一点也没有注意身侧的她。
走了数丈,路径越来越狭,两边都是密密的花树夹峙。
宗小苹忽然伸手挽住石轩中的臂膀,冷淡地道:“这样我们就不会分散丢失了!”
石轩中漫应一声,本来这宗小苹长得美丽之甚,虽然年纪稍轻,只有十六七岁,但她那种青春光彩,却另有动人之处。
如果换了别的男人,就算对宗小苹毫无意思,可是目下被她这样紧靠着走,彼此身体相触,敢说没有人不会情怀荡漾的。
谁知石轩中此生所识的美女不计其数,几乎都对他发生感情,因此对于这个尚未完全成熟的美丽少女,他当真一点也不动心。
当然他一身正宗内功帮助他镇静心神之力也不少。
又走了数丈,宗小苹挂在他臂上,宛如小鸟依人,几乎不用出力开步走。
她轻轻道:“石大侠,听说你的剑术已经达到通神的地步,武功之高,自然不必再说,可是以你这种不可一世的人物,不知是否也有弱点?”
石轩中微微一笑,道:“当然有啦!”
“你的弱点在哪里?”
石轩中道:“感情,这是我一生最主要的弱点,可是却无法改变!”
那宗小苹也是练的上乘武功之人,自然懂得他的话中含有至高无上的武功要旨,而并非和她胡诌搪塞。当下道:“假如你一出世就受到严格的训练,这一弱点就可以消除啦!”
石轩中道:“那也不尽然,对某些人来说,你说的办法也许有效。在习艺练功之际,要比同样没有受过严格感情训练的人进境神速得多!可是你要知道,武功到了某一境界之后,再往上进,就需要以全部感情贯注入武功招数之中,而不是把与生俱来的感情严拒于武功的门外!”
她轻轻啊了一声,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这种道理!”
石轩中道:“听起来好像很玄奥,可是事实上十分简单。譬如你一招击去,能够有如自然运行,身心俱与天地浑然一体,那时就算有无数刀剑砍击在你身上,也不能伤你分毫。试想谁能把宇宙伤得分毫?又试想谁能抵御大自然的威力?如海啸地震,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