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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大师道:“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就这样决定吧!不过你们必须多加小心,这一路上强敌如林,实在不易应付!”
郑敖道:“在下自会多加警惕,庵主请放心!对了,刚才石夫人失踪之后,究竟到哪里去了?”
清音大师道:“她说她几乎走到襄阳城内,后来忽然警觉,连忙回来,恰好石轩中已经到达!”
魔剑郑敖低下头去,避免让庵主瞧见他铁青的脸色。
三人返身入庵之后,魔剑郑敖让胡猛到史思温房中坐候,以便保护正在全力用功的史思温。
他自己却躲在佛堂僻静的角落中,双手抱头,愤怒地寻思道:“她明明到过那座石谷,但她却不敢说出来,如若不是心虚的话,为何不敢坦白说出?哎,老天爷,难道这等龌龊可怕之事,她竟做得出来?”
他那对抱住头的双手,渐渐变成搔抓的动作,跟着十指抓住头发,用力地撕扯起来。
这刻他心中的妒恨愤怒,简直可以把世界毁灭,假如他办得到的话。
要知他以前本来深爱朱玲,后来因石轩中之故,便极力将男女情欲的爱转化为对嫂嫂的敬爱。在他心目中,石轩中固然像一位正义之神,而朱玲也像天上的仙子,纯洁美丽,不沾人间一点尘污!
然而他心中圣洁的仙子,他所崇敬爱护的嫂嫂竟然一下子掉在污泥沼泽之中,他不但为石轩中感到极度愤怒,为了自己,也感到无比妒恨。
他一直痛苦地撕抓着头发,满身大汗。突然间有人轻轻唤道:“郑大叔,你怎么啦?”
声音娇软如出谷黄莺,悦耳之极,而且口气中流露出深挚的关怀和温柔。
郑敖狠狠地咬紧牙关,不理不睬。
在他前面的正是白凤朱玲,她面上尚遗留有伤别的泪痕;但这刻她却忘了自己的悲伤,异常惊讶和关切地注视着那一向粗豪爽朗的郑敖。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痛苦,于是她俯低一点身子,伸出美丽的手掌,温柔地捏住他其中一只手。
她道:“你为何这样激动?是不是发生了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么?”
魔剑郑敖感到她柔夷上传来的温暖,这一瞬间他突然平静下来。
但这仅仅系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瞬间之后,他突然在喉咙中低吼一声,两手猛力一推。朱玲猝不及防,蹬蹬蹬一连退了六七步远,差一点跌倒地上。
她怔了一阵,只见郑敖仍然在撕抓头发,心中不禁泛起怜悯的情绪。但她又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心想不如让他独自在此,也许没有人打扰他,很快就会平静下来。于是她满怀怜悯地叹了一声,转身姗姗走出佛堂。
到了下午,朱玲、郑敖、胡猛都在后面帮忙清音大师把宝藏地道入口堵死。
朱玲忽然想起正在趺坐用功的史思温没人守护,便向大家说出此意。她觉得郑敖好像心神不宁,因此眼光注视在他面上,道:“郑大叔,你去一趟可好?”
郑敖浓眉一皱,粗暴地道:“我不去——”
朱玲怔一下,道:“那么我去好了!”
清音大师道:“贫尼也要安排一下本庵弟子迁地之事,此处尚有掩灭痕迹的手续,就托郑、胡两位施主处理!”
郑敖躬身道:“庵主放心好了,一切有在下来办!”
朱玲见他对庵主彬彬有礼,不禁大感诧异,迷惘地和清音大师一同走开。
她们走到一个院落,便要分头行事,清音大师道:“郑施主的态度好像与平日不大相同,玲儿你得多加小心!”
朱玲道:“他心中有事,刚才自个儿抓扯头发,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也许因徒儿知道他有痛苦,所以认为会谅解他而态度比较生硬!”
清音大师虽然感到这个理由不大充分,但另外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好作罢。
次日,菩提庵所有的尼姑都分别迁到别的庵院暂时安身,同时朱玲和郑敖、胡猛、史思温等四人亦于早晨时上路,向南方的庐山进发。
一路上魔剑郑敖对朱玲的态度都是十分生硬疏远,尽可能不去看她,离得她远远的,更别说谈话了。
照理他们应该乘船由汉水南下,直放长江,然后转由长江入江右境内。从襄阳开始,直到庐山,全程均是水路,只在九江赴庐山时要走一点点路。
但郑敖却坚持要走陆路,这是因为雇船的话,几个人都挤在舱中,面面相对,那时他可就无法见不到朱玲美丽而又可恨的面庞,无法避开她的声音。
是以他们在襄阳已雇了一辆大车,让朱玲乘坐。史思温跨坐辕上,郑敖和胡猛则在车后跟着。
到了黄昏时分,朱玲命大车停在宽大的官道上,史思温向郑胡招手,等他们走近车边,朱玲揭起帘子,道:“郑大叔,前面就是宜城,我们就在那儿歇一晚如何?”
魔剑郑敖冷冷道:“随便你。……”
朱玲钉子碰得多了,心中渐觉诧异,感到他好像单单对自己不满意似的。
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其中缘故,于是柔声道:“郑大叔你久走江湖,道路都熟,以后我们的行止,都由你作主,好不好?”
她温柔的声音使得郑敖这一回发作不出,但他仍然淡漠地道:“好吧,就是这样……”
于是郑敖和胡猛当先入城,辕上的史思温眼睛连眨,他也感到郑敖可疑的态度,但此事似乎又不便和师母谈论,因此只好闷在心中。
翌晨上路时,郑敖已买下一辆较为轻便的马车和一匹马。他亲自执鞭,史思温坐在旁边,车厢内则只有朱玲独坐,胡猛仍是步行;只因他天生精力过人,必须设法发泄,那马车请他坐,他也不肯。
走了个把时辰,官道上人迹渐稀。史思温突然道:“郑师叔请看,那厮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黑布蒙住头面走路……”
郑敖粗豪地厉声大笑,道:“这个该死的家伙可出现,我正在纳闷为何没碰上他!”
朱玲闻言揭帘向前面瞧看,只见远处有条人影,好像是站在路边等候。车子走了一阵,已渐渐看清那人一身文士装束,但背上却斜插着长剑,头脸上还蒙着布。她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仙人剑秦重,不禁双眉轻皱,心想他忽然现身在此,有何用意?
她不由得记起那天在石洞中……
石轩中的叫声使她愣了一下,反而被仙人剑秦重点住穴道。
秦重也急急忙忙要把她抱入洞内,但朱玲穴道被制之时,恰好是出掌迎敌之势,而此刻全身僵硬,急切间无法通过那条窄窄的石缝。
石轩中的声音忽然在谷内响亮地盘旋,那是他和郑敖遥遥对答。其实石轩中那时还在石谷上面。
仙人剑秦重大吃一惊,登时欲念大消,放开朱玲,急急退回洞内,取起长剑。
不久之后,只听一阵隆隆之声,似是一块石头由谷顶滚到谷底,然后就声息寂然。
他情欲之火已经熄灭,屏息静气地等待石轩中出现,这时理智已回到他脑中,他记起自己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击败石轩中;但那天晚上在京师亲眼见到石轩中剑上功力,仍然比自己深厚。加上目下自己乃是疲乏之躯,如果和他交手,大概不出十招,非死在他剑下不可。
他知道如果要稳赢石轩中,非假以时日,把功力练到和石轩中相差无几之际,然后凭着能够克制他的浮沙门剑术,一举将他击败,甚且可以把他杀死。
他的眼光转到石缝内的朱玲,凝视了一阵,耳中已听石轩中的声息,断定那剑神石轩中已经走开,便缓步过去,走入石缝中。
他隔空一掌拍去,朱玲全身突然一软,瘫倒在石缝内的地上。
她哎地叫了一声,随即发觉竟能出声,便恶狠狠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仙人剑秦重道:“我本来要杀死你,教石轩中大大伤一次心——”
“你有胆子就动手!”她说。事实上她当然不愿死;可是与其被污辱,不如激他出手。
秦重摇头道:“我又改变主意啦,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你放走!”
朱玲怒道:“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的人会接受你的威胁?”
秦重道:“你听我说,我只要求你离开此处之后,忘掉刚才我对你的无礼!”
她怔一下,道:“这就是你的条件?”
“还有……”他想一下,但他目光一直凝注在她面上,似乎舍不得移开。
“还有就是你不要把今日之事与及此洞所在告知石轩中,而日后我们相见,你要把我当作一个朋友,不得向我报复!”
朱玲爽脆地道:“可以,但以后你再也不得向我无礼!”
于是她在一场虚惊之后,回到菩提庵。此刻突然见到秦重出现,她心中对他到底怀有戒惧之意,故此不禁疑惑地寻思在此他现身的用意。
眨眼间马车已经驰近,魔剑郑敖健腕一抖缰绳,车子戛然而止。
那蒙面人双目灼灼,打量着史思温。原来史思温自从打通了“生死玄关”之后,当真是神莹外宣,眼中神光不同凡俗。
郑敖冷森森地喝道:“你挡住去路,可是想试一试我们的实力?”
仙人剑秦重目下全身功力已经恢复,自然不怕郑敖他们,淡淡应道:“随便你怎样想!在你旁边的少年是什么人?”
郑敖道:“他就是石轩中大侠的传人玉亭观主史思温。”
秦重一听那少年原来是石轩中的徒弟,无怪神情气势与众不同。但一方面也放了心,只因他初见之下,本以为史思温武功已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眼中方会露出那种惊人的神光。如今既知乃是石轩中徒弟,心想就算他天资再高,目前也无法和石轩中相比;只不过所学的是正宗神功,故此眼中神光特别充足。
他轻松地道:“我要跟石夫人谈一谈……”
魔剑郑敖装着没有听见,厉声道:“老胡打他几拳,他就是那神秘凶手!”
胡猛大踏步走上来,相隔尚有一丈,便提起拳头,遥击过去。
拳头出处,发出一阵风力呼啸之声。
仙人剑秦重见他拳力重不可当,微微一凛,心知本应用神速身法避开他这一拳,然后逼近他身边,改用肉搏方式。谅他一个笨人,必难接住近身巧疾的招数。但他又不想示弱,于是运足功力,左掌起处,迎劈敌拳。
但听“蓬”的一响,那两人竟是功力悉敌,身形晃都不晃。
郑敖心头一震,暗想当今宇内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硬接住胡猛一拳,这蒙面凶手不但接住,而且身形也不晃动,可见得功力之深厚,就算时下各派的掌门长老,也未必及得上他。
这时胡猛仗着天生神力,眨眼间又连环打出两拳,他的拳力一拳比一拳沉重凶猛,声势惊人。
秦重一看不对,知道要是让那猛汉拳势打顺之后,只怕力道有增无减。自己就算可以支持到底,但也犯不上和他这样硬拼,白白耗损元气。当下疾闪开去,左掌使个“卸”之诀的手法,把他第三拳拳力卸开,然后疾如电掣,欺近胡猛身前,双手一分,左手是擒拿手法,右手骤如风雨般急点对方穴道。
车辕上的郑敖把缰绳交给史思温,迅速地拔出白虹剑,纵落地上。
那仙人剑秦重一心以为在一照面间就可以把那猛汉击倒,谁知胡猛右手拳路一变,不但闪开他的擒拿手法,还封住他点穴之势。跟着“呼呼呼”一连数拳,硬是把秦重迫开五六步之远。他怎知道这胡猛自从跟随石轩中之后,左手居然学会了一招达摩三式中的“天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