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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体之苦,方始有希望练成。可是自古以来,大凡能扎下三阳功初步根基之人,必是资质出众,并世罕见的人材。
这种人只要按部就班,用心将三阳功练成,便是可无敌于天下,自然不会去练这成就次于先天真气的‘太阳神功’,故此武林中千百年来,太阳神功这一门功夫,从来未曾出现过。”
宫天抚一言不发,显然罗历句句话都说得极对,所以无话可说。
罗历又道:“记得三年前在碧鸡山上,敝教主以人皮面具使玲姑娘变成奇丑无比,其时宫兄和张咸均以为她是被碧萤鬼火炙伤,必须到大荒极西的三座火谷中觅取三阳铜,方始能恢复朱玲姑娘原来容貌。事后教主曾经对我们说,你们如果当真到大荒极西的太阳大阳少阳三座火谷去,就算求不到三阳铜,但以你们两人的功夫,必定可以各各练成一种上乘神功归来。”
宫天抚吁口气,道:“怪不得罗香主一语喝破,原来有此缘故。但宫天抚还要请问一句,就是贵教主既然明知我们可以乘机练成一种神功,为何尚用此法使我等前往?”
铁臂熊罗历洪声笑道:“敝教主为人大仁大义,赏罚分明。她知道你们立下此生不爱玲姑娘的誓言之后,定然终生痛苦,所以特地以此补偿。”
宫天抚沉思了一阵,忽然激动起来,口中粗鲁地咒骂一声,道:“你们一窝子都是该死的家伙,呔,先接我几招玉箫。”
只见他健腕一抖,那支玉箫化作一片青光,电罩出去,这一招乃是少林寺心法“魔云遮日”,神奇毒辣,兼而有之。
罗历脚踏九宫,连发两拳,这才挡得住对方这一招。宫天抚口中嘿嘿连声,玉箫招数连环发出,攻势之猛烈,有如疯狂。
这几招直把大名鼎鼎的铁臂熊罗历攻得身形连退,可是尽管他落了下风,但拳势毫不凌乱。
黑暗中忽听风声飒然一响,一条人影白天而降。此人落地之后稍为打量一下周围及交战中两人的形势,便一直走入茅屋中。
转眼间茅屋中透出烛光,朱玲从茅草缝隙中张望一眼,认出那人竟是与宫天抚齐名的无情公子张咸,芳心为之一震,暗想这两人今晚怎会同时出现?以他们两人的平日行径和心肠,加害本庵不懂武功的尼姑,毫不希奇!
无情公子张咸在茅屋中环顾一眼,他那一身华服在这座陋朴的茅屋中显得极不调和。
他随即走出茅屋,道:“宫兄,那边墙下的人是谁?”
宫天抚道:“也是玄阴教的香主,姓王名珪,是泰山一枭王格的后人,已被兄弟收拾过啦!”
“好极了,”张咸说道,“今晚先翦除玄阴教的得力爪牙,迟些日子才找鬼母晦气。”
墙外突然有人接口道:“张咸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总共才有几年道行,居然发此大言?”
人随声现,两条人影跃上墙头。
茅屋内透射出的烛光,正好照到墙上,因此那两人的面貌身量看得十分真切。但见右边的一个身量矮胖,面色红润,颔下一部银髯,长达胸口。
右边的一人身量中等,眉目间威棱迫人,背上分插着两支判官笔。
张咸缓缓扫瞥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是山右银髯叟卫浩幺?这几年在玄阴教中学了些什么功夫?”
他口中竟不提右边的那人,烛光下但见那人面上怒色泛涌,可是却又不发一言。
银髯叟卫浩为昔年大内三供奉之一,在武林一众魔头之中,所练内功最是正宗精纯。其后离开大内,被鬼母罗致旗下,特地为他及交趾阮大娘两人在原有的内三堂外三堂之外,增设天龙天凤二堂,地位更在六堂香主之上,可见得鬼母对他武功之赏识。
但不幸数年前碰上石轩中二次出世,练成了崆峒派无敌天下的“伏魔剑法”,一场苦斗,被石轩中把胸前银髯削去一尺之多。
银髯叟卫浩这时才服服帖帖,回碧鸡山后下苦功死练……
至于他右边的人,也是玄阴教香主之一,姓秦名昆山,外号火判官。此人因昔年曾经败在张咸手底,为了保存威名,竟不惜乘机暗算九指神魔褚莫邪,所以张咸不理睬他,他虽然怒气填胸,却不敢发作。
银髯叟卫浩派头甚大,站在墙上掠瞥院中战况一眼,竟不下来助阵。
宫天抚这刻已使出“太阳神功”,朱红的左掌接二连三地劈击出去。
铁臂熊罗历似乎也极为忌惮他的凶焰,不敢正面封架。可是他倒有护身之方,原来这时他右掌上已使出一路奇异掌法,每一招用的都是“卸”字诀,化卸对方炙热如火的神功真力,同时罗历的右掌上所用的掌力,与普通内家真力微有不同,此所以能够迎上对方的神功而加以消卸。如是普通的内家真力,碰上宫天抚这种太阳神功,初则削弱,继则不能再运用自如。那时等如弃械任人攻击。
银髯叟卫浩道:“罗香主的护身神功精妙极了,不过以本座所知,太阳神功的威力应不止此,目下看起来宫天抚他还未练到家哩!”
宫天抚被他一激,口中冷笑数声,右手青玉箫的招数突然加强。须知他的玉箫每一招出手,均是天下名山大派的秘传绝艺,威力不同凡响。加上他一身功力,深厚无伦。饶那铁臂熊罗历在玄阴教中乃是前数名几个特强高手之一,但碰上宫天抚忽而施展太阳神功,忽而使用右手青玉箫这种稀世罕睹的打法,心头不禁泛起难以继续拼斗之念。
银髯叟卫浩突然大声喝道:“请秦香主下去,邀斗张咸。假如张咸能在你双笔之下走上二十招,本座即亲自出手取他性命。”
无情公子张咸一听此言,想起以前在碧鸡山谷内侮弄秦昆山的旧事,不由得放声大笑。
火判官秦昆山应了一声,掣出双笔,飘落院中,冷冷道:“张咸你先接完本座二十招之后再笑不迟。”
无情公子张咸道:“二十招算得什么,但本人有点不大明白的,就是那银髯叟卫浩的口气好像能指命你们,他目下是什么身份?”
火判官秦昆山道:“你先别多管闲事,等到接完本座二十招以后,想问什么均无不可。”
张咸纵声大笑,叫道:“宫兄可听见这厮吹的牛皮?”
宫天抚攻势略缓,道:“兄弟听到了,觉得真是恶心。”
火判官秦昆山被他们挖苦得面红耳赤,但又不敢出言辱骂。
铁臂熊罗历突然跳出圈子,洪声道:“张咸你这人怎的婆婆妈妈,要打就打,你就算在口舌上赢了,又中何用?”
无情公子张咸冷漠地道:“罗香主这话有理,宫兄为小弟押阵如何?”
宫天抚颔首道:“张兄今晚不妨放手多宰几个,好教鬼母忘不了咱们。”
火判官秦昆山喝声“接招”,双笔一抡,分取张咸上下两盘大穴,双笔上发出的风声劲烈异常。张咸和宫天抚都为之微微一凛,发觉此人笔上的功力比之数年以前大有进境!
无情公子张咸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拼命的招数,只见他迅速如风般扑入秦昆山双笔威力圈内,左手不知几时已多出一支长约二尺的匕首,刀身上寒芒耀目,分明不是常见的凡物。
火判官秦昆山见他近身肉搏,真不知对方存着什么心思,按理说张咸不是那种视命如尘土的人,但这种出手却又分明有心以命换命。
银髯叟卫浩及铁臂熊罗历都看得眉头一皱,敢情连他们也测不透张咸此刻的心意。
火判官秦昆山空有一身惊人武功,此时却无法不疾闪开去。
无情公子张咸得理不让人,如影随形,跟踪疾扑,手中匕首连发七八招,直把秦昆山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银髯叟卫浩冷冷一笑,道:“这两个小伙子当真有一套,罗香主准备一下,不拘是哪一个,碰上就打。”
罗历躬身道:“谨遵严命,但尚祈谕示是否要生擒这两人?”
银髯叟卫浩哼了一声,道:“罗香主问得好,像他们这等桀骜成性,自负不凡的人,擒之何用,一概当场格杀便是。”
铁臂熊罗历转眼望着宫天抚,暗暗运功蓄势,准备出手。
这时火判官秦昆山已被无情公子张咸迫得脚下连退,两次三番险险死在匕首之下。
宫天抚乃是聪明绝顶之人,一见罗历向自己虎视眈眈,心念一转,已明白此人用心,不觉微微一凛。须知目下的形势已十分明显,那铁臂熊罗历武功虽强,但对付起宫天抚,决无法取他性命,另一方面火判官秦昆山已陷险境,本应立即出手救援才对,何以反而转移力量,白白花在一个无法取胜的强敌身上。
这两个疑点迅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宫天抚的心头,顿时已悟出罗历出手之意,志在牵制住自己,银髯叟卫浩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夹攻张咸。目下玄阴教诸人之中,定以这银髯叟卫浩功力最强,他不亲自出手对付宫天抚,而夹攻张咸,从这一点推测,可知秦昆山本来尚有实力,但今晚之战一时放不开手而已!
若然任得这一局势形成,无情公子张咸固然岌岌可危,而宫天抚的处境也无不同。银髯叟卫浩等人势必于收拾张咸之后,合力向他环攻。但若宫天抚此时出手邀战银髯叟卫浩,铁臂熊罗历极可能设法助秦昆山放开手脚之后,再抽身过来合力对付他……
目下的局势就是估计银髯叟卫浩的武功比张、宫两人都高了一点,因此卫浩出手对付任何一人之时,再加上罗历或秦昆山相助,便变成压倒之势。暗处的朱玲想来想去,心中一急,缓步从茅屋后袅娜走将出去。
白凤朱玲这一现身,玄阴教之人及无情公子张咸都大吃一惊。
张咸倏然跃出圈子,停手转目凝视着白衣飘飘的朱玲。
银髯叟卫浩飘身下来,抱拳道:“今夜惊动玲姑娘大驾,甚感不安。”
朱玲冷冷哼了一声,道:“玄阴教只有你们四人来此闹事么?”
银髯叟呵呵一笑,道:“凭我们四人,自信可以去得天下任何地方。玲姑娘这一问是什么意思?”
朱玲冷冷道:“看你气焰迫人,难道在玄阴教中地位已经擢升在香主之上?”
银髯叟笑道:“玲姑娘猜得真对,本座虽然不才,但承蒙教主青眼相加,擢拔为本教副教主之职,玲姑娘想不到吧。”
朱玲哂笑一声,道:“就算你做了教主,也不关我事。不过瞧你这种沾沾自喜的神态,我不妨预先告诉你,假如玄阴教冰消瓦解,你这个副教主所遭遇的苦头,定然较别人大得多。”
宫天抚突然大声道:“卫老头你在此地张牙舞爪了半天,究竟有什么绝艺谁也不知道……”朱玲接口道:“我却知道他的银髯被削断的故事。”
银髯叟卫浩竟受朱玲轻轻一言,面目涨得通红,厉声道:“哪一个想考一考本座的出身?”
朱玲得理不让人,接着道:“你不怕再度割须弃袍么?”
铁臂熊罗历一直没做声,这时插口道:“玲姑娘如果不介入这场是非之内,可否暂时让开,免伤和气?”
银髯叟卫浩到底是老姜辣桂,尽管一腔怒火,却不发作,暗自盘算等会如何如何报复。
白凤朱玲浮起美艳动人的笑容,道:“你以为我和玄阴教尚有和气可言么?罗香主你如肯听我相劝之言,最好趁早脱离玄阴教,洗手退出江湖。”
罗历笑一笑,道:“敝座虽不能遵从玲姑娘相劝之言,但盛情已心领。敝座却以为玲姑娘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