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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士兵被人抬了出去,她觉得她的双手都在发抖。
而那边,有士兵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她跑过去看。然后她就后悔她为什么要过来。
李翊正在给一个士兵锯腿。
血肉模糊的腿。没有麻醉药,没有好的设备,就那么一个不算锋利的锯子在一下下的来回的锯着。
锯子锯骨头的声音,已经不仅仅是能用刺耳两个字来形容的了。云蘅听着这声音,觉得她的心都在发抖,而且她觉得很恶心。她想吐。
虽然上辈子她是个医学院里的学生,尸体都见过无数。可是这么直面这样血肉淋漓的事,她真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锯子锯骨头的声音,还有那个士兵的嚎叫声,云蘅觉得她一阵阵的头晕。
“师父。”她弱弱的叫着李翊。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叫他,只是她下意识的觉得,无论她碰到什么事了,李翊都一定会很温柔的安慰着她的。
李翊回头看到云蘅白着一张脸,目光有些恍惚,额头更是满是汗水,他知道,看到这样的场面,她肯定是被吓到了。
他也很想现在就安抚她一番。可是现在的这局面,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慰她。
所以他只能冷着一张脸呵斥着:“你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出去。”
只要离开这里,她就不会看到这样的场面,那她就不会再害怕了。
可是明明是很好心的一句话,在此刻的云蘅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这是,嫌弃她非但不能帮忙,反倒是给他添乱的意思么?
而此时赵泽兰正好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托盘里面是一些止血的药材,还有一些干净的纱布。她从云蘅的身边挤了过去,将托盘递给了李翊,回身又皱着眉对云蘅不悦的说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既然什么忙都帮不上,那就出去,不要给我们添乱。”
云蘅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李翊一直背对着她在忙。而赵泽兰则是在他旁边不停的递给他他需要的东西。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动作是那么的合拍。
可是自己站在这里算什么呢?
赵泽兰说的很对,她确实是什么忙都帮不上。那她还是索性离开这里吧。
梦游似的走出医药院,周边依然是有不断在奔跑的士兵。而远处,巨声隆隆,尘烟蔽日。
战争啊。以往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场景,现如今就在离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上演么?
穿越过来之后,云蘅觉得她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乱世。而她现在也终于知道,以往的自己其实是有多么的幼稚。
晚上云蘅蒙着被子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燕地冷的非常快。明明不过还是秋天,可是晚间就已经是这样的凉了。
她觉得全身发冷,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那些肚破肠流头骨碎裂的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有那锯子锯骨头的声音,一声声的响在她的耳边。
云蘅生病了。
主要是给吓的。她全身高烧不退,神智有些不清。可是一整天,就算她没有出过帐篷一步,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她。
大家都在忙。叶肖肯定是在忙着守卫城门,李翊肯定是在医药院忙着照顾受伤的士兵,王厨和李永祥他们肯定是在忙着给上战场的士兵做饭,至于说赵泽兰,她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她都有一整天没有露面了好吗。
所以当李翊晚上掀开她的帐篷来找她时,云蘅已经整整病了一天一夜了。
纵然是因为高烧陷入了昏迷之中,她还在不停的轻声的叫着妈妈。
她想家了。她现在觉得她妈天天提着耳朵对她的唠叨那都是一种幸福。
李翊一见她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霎时吓的心都不会跳了。
手摸上她的额头。手底滚烫的触感更是让他心中一紧。
随后他立即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处。
细细的诊断了一番之后,他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抬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云蘅的面上此刻是不正常的潮红,李翊知道,那是因为高烧所致。
而她此刻的面上尚且还有没有干涸的泪迹。
“妈妈。”他听到她喃喃的在叫着这个。
李翊以为刚刚是他自己诊断错了,颤着一双手又搭上了她的手腕。
努力的平复下了此刻自己狂乱的心跳,他又细细的诊断了一番之后,然后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坐在床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云蘅。
云蘅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把头发扎起来。所以这时候的她,一头黑亮的秀发就这么披散了下来,散落在简陋的床铺上。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双唇干裂,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娇小柔弱。
李翊忽然伸手掀开了她盖在身上的被子。
云蘅仅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躺在那里。
颤着一双手去解她的衣服上的带子,李翊觉得此刻的他一定是疯了。
可是他必须得确认一下。
明明就是系的很简单的衣带,可是他还是解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当他终于将这衣带解开之后,他却不敢掀开她的衣服去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可以面对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切之后,他终于是慢慢的掀开了云蘅的衣服。
脑中轰隆一声,称之为惊天动地也不为过。
不过一年之前,他还看过云蘅的胸部。那时候她的胸部平平,跟一般的男孩子一模一样。可这不过才过了一年的时间,她,她的胸部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十四岁少女的胸部已经开始发育。虽然不能称之为大,可是毕竟也是有小小的起伏的。
那雪白的山丘,粉色的红梅,李翊这一瞬间都快忘了要呼吸了。
半晌,他终于颤着手指将她胸前的衣服合拢了起来,慢慢的给她系好了衣带。
难怪当年她坚持要一个人住一个帐篷。难怪那时他检查她胸部的时候,她的反应会是如此的剧烈。
原来,原来,她竟然是这个女孩子。
可叹与她在一起两年,他竟然粗心至此,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只是这孩子,这孩子,她如何会是个女孩子?
李翊垂下了双眼。
而此时的云蘅尚且还在迷糊中。不过鼻中淡淡的药草香,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句:“师父。”
轻轻软软的声音,让李翊忽然就想起了一年之前的那个梦。
可是在这一年的时间之中,他明明都已经快要淡忘了那个梦了。
心中一震。如坐针毡般,他忽然站了起来。
可是云蘅还在那低低的叫着:“师父,师父。我难受。”
李翊转头望着她满面潮红的脸,干裂的双唇,静立片刻后,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又转身走了回来。
只是云蘅烧的正迷糊,又是躺着,这水她就没有办法喝下去。
怎么喂,水都是会沿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
李翊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扶坐了起来,而自己就坐在她的身后,让她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身上。
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端着茶杯喂着她喝水。这次他喂水喂的很顺利。
一杯水很快的就见了底,李翊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旁边,扶着云蘅正要让她再躺下,可他忽然意识到,他怀中的云蘅,已经不再是以往他所认为的那个云蘅了。
她,她是个女孩子。
意识到这点之后,放在她腰侧的那只手忽然就觉得特别的无所适从。
她身上滚烫的体温似乎透过那层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他的手上也是一片滚烫,紧接着,四肢百骸各处,甚至连血管里流的血都开始变的滚烫了。
他慌乱的将云蘅放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觉得师父这样的男主我真的不擅长写。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早点变身黑化掉算了。
第36章 师父的反常
云蘅觉得这场病真的是差点要了她的小命了。
就跟做了一场毁天动地的噩梦一般。梦中是各种被肢解的断手断脚拽着她;不让她醒过来。她害怕的一直在奔跑,一直在奔跑。
口中有苦的不能再苦的药味传了过来。她皱眉;任性的就挥手打了过去。
可是喂她喝药的人不依不饶,最后竟然是直接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了嘴;给她全都灌了下去。
这么粗鲁的喂药方式,就算是还没有恢复全部知觉的云蘅都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了。
你当是喂猪呐!!
最后当她终于战胜了梦里的那些断手断脚成功的醒了过来之时,她觉得全身都是汗湿一片。
就跟身体里的水分全都流了出来一样。得,看来这下子又能瘦个几斤了。
一转头;却见从卷起的门帘子里透进来的日光细碎如金,而李翊正坐在桌旁垂首在翻看着什么。
金色光晕里,似乎都显得他整个人柔和了起来。
“师父。”她艰难的叫了他一声。
可这一开口;倒把自己给吓了一大跳。
沙哑的就跟被烟熏火燎过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那就是破锣敲出来的声音啊。
李翊听到她的声音,全身先是一震,然后便抬头看了过来。
晨光飞舞中,她亮晶晶的双眼此时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似乎这一瞬间,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了。
急忙几步走了过来,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云蘅抬眼看着正在垂头给他仔细把脉的李翊,禁不住的又叫了一声:“师父。”
昏睡了一两天过后,醒来再见到他,可他貌似是瘦了点呢。甚至连下巴上都有了些胡茬了。
向来那么爱干净的李翊,看来这几天医药院里确实是很忙的啊。
云蘅心里立即愧疚了起来。在医药院这么忙的情况之下,她反倒还这么不争气的生病了。
她急忙的就想将手缩回来:“没关系,我好了。师父,你就忙其他的事情去吧。”
但李翊一伸手又抓住了她缩回去的手,冷峻着一张脸,皱眉说着:“别动。”
云蘅傻眼了。他这是,一幅嫌弃的表情和语气啊。
那天的事情猛然的又浮上了心头,果然,他还是嫌弃她没用是吧。
云蘅垂下了眼,不响不动的任由李翊给她把着脉。
李翊细细的给她把了一遍脉之后,确认她的病都好了,这才收回了手。
可一抬头,却见到自家的小徒弟正垂着眼,一副看起来面上淡淡的神情。
可是他就是知道,她肯定是觉得委屈了。
自己刚刚的那句话说的太重了?
李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这孩子,其实也是很难带的。
日常担心她各种琐屑之事,生怕她不会照顾自己。然后又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时时刻刻的怕自己说话说的太重,让她多想了。
这不,刚刚自己的那句话,估计她就是多想了吧。
他张口,想要柔声的跟她解释下,然后再安抚一番。可是想到昨天晚上他刚刚决定的事,他又合上了口。
所以他只是起身站了起来,冷淡的问着她:“饿了吗?想吃些什么?我让赵姑娘给你做。”
他和赵泽兰之间看起来,真的是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