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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现在完全看不懂人的脸色,也无所谓就是了。
甘宁的大嗓门儿让住在这花园附近的工匠不堪忍受,终于爬起来,见是他,极为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忍受,带着他去人了。
×××
今天关珊在一阵哭声中醒来。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豪放的嚎啕大哭声的她醒来的一瞬,就被吓了一跳。等到急急忙忙收拾妥当推门而出,看到哭得涕泗横流,简直是声嘶力竭的甘宁,霎时变得囧囧有神。
她看了看一旁也是一脸惊异的范觅,囧囧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范觅嘴角在抽搐,眼角也在抽搐,额头上青筋跳动隐隐凸起:“小人不知。”
关珊一开口,专注于大哭的甘宁立即发现了她,顿时横臂一擦脸,疾步冲着关珊过来,一脸紧张地战在了她身边,距离是……两步以内。
于是,关珊瞪了瞪比前几天站得更近的某人,也开始嘴角抽搐起来:“你真的不知?范觅,如果我没记错,昨夜是你守在门外吧?我出来看时他不见了,你没告诉我,他怎么会离开的?”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人脑子没好起来之前,根本不会自愿不再跟着她。今天早上他会这样,显然是昨夜谁把他弄走了,或者是骗?坑?
范觅眼珠一转,张口就想说话,却见关珊拧眉道:“你说实话。”
范觅抬袖,用力咳嗽了两声,侧过脸不看关珊,说道:“这个,昨夜他睡着了,有个黑衣蒙面人过来把他打昏拖走了。小人没看清那黑衣人是谁,是为不知,也不明白那黑衣人为何要拖走甘……咳咳,亦是不知。总之,小人什么都……咳咳,不知。”
关珊被他这一连串的“不知”气得笑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不知?!我看就没有比你更知的人了。”没好气地说,“这么谦虚干嘛?”
范觅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小人的确是不知,并未谦虚。”
关珊挥手示意送甘宁过来的人退去,叹了口气说道:“甘宁将军,我不会再哄你走开了。直到你脑子好《‘文》起来,记得之《‘人》前的事,都随《‘书》便你。我找人《‘屋》给你做了新衣吧,跟我去换身衣袍行吗?我要出门一趟,若你不换衣衫,就不用跟我出去了。”
“嗯。”甘宁再次横臂擦了擦脸,用力点头道。
“范觅,希望你下次真给我老实点。”关珊无奈地说完,转身进屋去洗漱。
甘宁跟了进去。
范觅在原地,张了张嘴,无言地走回原地,站着不动。
×××
战后越久,成都城就越加热闹。
才到新的一年,初春时节,田地里并未开始劳作,商贾也还没有远行,家家户户的百姓们都是喜笑颜开,红光满面的。
今天难得出了大太阳,大街上行人更多。
关珊与唐莹出了门,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带着范觅与甘宁朝张松家走,另一个带了顾九和一个新派去的仆人,往法真家里去了。
早上出门时,见了顾九关珊就反复说了好几次,却始终不见顾九对着甘宁能够露出一丝丝好脸色,她又实在无法理解顾九为什么会这样。迫于无奈,只能叹着气让他们两个暂时分开,免得傻呆呆的甘宁再吃苦头了。
走着走着,关珊想了想,忍不住回头朝甘宁说道:“甘兴霸,你防着点顾九,最好别让他靠近你。”
甘宁傻傻地看着她,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听懂了没有。
范觅在一旁掩嘴偷笑。
关珊余光瞥到,有些恼了:“范觅!你帮忙看着甘宁,他再出事,特别是在顾九手上出事,我就罚你。”
“咦?”本想隔岸观火却被殃及了的池鱼范觅一愣,继而抗议道:“公子你这样不好吧?”
关珊哼声道:“我让你再‘不知’。”
“……”
过了一会儿,范觅忍不住小声说道:“公子,您让我准备了寻常名帖,是做什么?”
关珊头也不回:“自然是有用。若拿了我的名帖去投到张府上,你说张松会不会见我?”
范觅恍然大悟,继而想到:“可许多人都来劝过了,包括张松的亲朋好友,他们都未能说服张松。公子您……”
“总要试试看。”
☆、第四十四章 愿者上钩
关珊说是那样说;可到范觅要递帖子上去的时候;她忽然临时起意;扯过范觅到角落处对着范觅嘀咕了一阵;范觅犹犹豫豫地走了。
目送他上了张松府邸门口,去跟两个守卫说话;关珊笑眯眯地回头;对着甘宁说道:“喂,想不想吃东西?”
她这是问了一句废话。甘宁童鞋被大水冲走,醒来不记事儿脑子也坏了,没让人贩子见他力气大捡到之前,几乎从来没吃过一顿饱饭。于是从关珊买了他回来,只要是说给吃食;他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没人拦着,他就算撑死也要吃吃吃……
为了这个范觅还暗自里笑过,这人饿怕了,竟然跟鱼一样不知道饱,只会不停地往肚子里塞东西。被关珊看到自然又一本正经地跟他辩解了两句,说他没有同情心,甘宁遭逢大难不该这么嘲笑人。
果然,听到吃的甘宁乌溜溜的眼睛霎时一亮,咧嘴笑着冲关珊用力点了下头。他原本是有一脸大胡子的,但关珊觉得看上去十分邋遢,而且这样都不好认人。反正他现在是傻的,也说不出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话,关珊让人给剃掉,就真给剃掉了。
没了胡子遮面,这家伙看上去倒是个年纪轻轻有几分俊朗的男子,关珊这才想起甘宁这会儿也不过十七八岁,实在是年轻得很。他剃了那把大胡子,从三十岁左右变回了十七八岁尚未弱冠的模样,看得其他几个人一愣一愣。
也因为这一脸胡子没了,关珊带着他出门,原本已是成都名人,许多人熟识的他,硬是没给原来的益州上下官员认出来。
关珊面色柔和一些,笑笑地对甘宁说:“那我们走吧,带你去这附近找好吃的。”
甘宁立即露出一种极其渴望的眼神,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这模样就像几岁大的小孩子,又想一只想要啃肉骨头的狗狗。
关珊扬了扬眉梢,忍不住大笑起来,带着他扭身就走。
甘宁紧紧跟着她,基本保持在她身旁两步范围之内的距离。
没走多远,关珊忽地看到前面一人,猛一下停住脚步,目光一闪,就面色古怪起来。
甘宁见她停就停,一句话没有。
关珊转了转眼珠,脸色开始发红,神色发虚,又想了一下,才勉强对甘宁说:“喂,你想吃什么?”
这又是一句废话。
甘宁只是爱吃东西,却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再说他现在的智商,能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吗?
果然看到甘宁看着关珊,茫然地摇了下头。
关珊咬了咬牙,开始往前走,边走边说:“要不……我们先不吃了?”
见她动脚步,甘宁立即跟着,听她说吃的没了,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一脸失望。
“我们玩个游戏,如果你配合,完成了的话,我就请你去大吃一顿,决不食言,怎么样?”关珊双手绞在一起拧了一下,又放开,极力镇定,对着甘宁商量道。
甘宁不太懂她什么意思,不过,会给他吃饱饭的人,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点头。这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唯一学会的一点聪明之处。
关珊很高兴,继续尽量用甘宁能理解的话,快速说要求给他听:“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说完之后,你都要接一声‘我怎么知道’,不能改变。直到我对你眨眼间,表示话说完了,你就换句话,说,‘说这些无用’。明白了没有?”
甘宁完全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游戏……但不明白并不妨碍他点头。
“记好了啊,千万别说错。那好,游戏开始。”
关珊一笑,努力镇定了神色,开始往前走,有意识地靠近某人,以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某人听到的声音说:“哎,甘兄,你说关州牧今日议事时,提起的公营冶铁、煮盐、织锦,下设转职官员管理,真的可行吗?”说完停住看甘宁。
他呆了一下,语调平平地重复道:“我怎么知道。”
这哪里是问人的语气?关珊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她原本也没有对他抱有太大希望。于是继续接口道:“咱不就是讨论讨论嘛,我可没说你知道啊。这几日关州牧的几条政令,我听着都十分具有可行性。比如务农殖谷,还有推行屯田制,嘿……甘兄你觉得呢?”
甘宁继续木头一样,平板地说:“我怎么知道。”
“唉!”一声长叹之后,关珊摇头晃脑地说,“可惜关州牧才上任不久,无名声在外更无显赫家世相助,有志之士都不愿来助他。否则这些政令能尽快实行下来,于益州大有裨益啊,可惜,可惜!”
这次关珊其实没有要甘宁接话的意思,可他还是谨守“游戏规则”,呆愣愣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关珊上面那句话说到后头,是真有些感慨的。结果被甘宁这样呆头呆脑地接了这样一句,差点儿被呕得一口血喷出来。噎了好一会儿,余光瞥见那人已被她的话所吸引,站在原地不动,才努力吸了口气,调整心态,继续说——
“可惜我等无协助关州牧的才能,只能帮着引荐人才了。听闻原益州从事贾龙、别部司马张修,皆才能上佳,我明日便去向关州牧举荐他们,如何?”
“我怎么知道。”
关珊眼尖地看见那人脚下动了动,立即又道:“唉,这偌大的益州,主公竟无人可用,窘迫至此?!我等无能,愧对主公,愧对陛下啊……”说完对甘宁拼命眨眼。
于是就听到甘宁又用让人想要挠墙的平板声音说道:“说这些无用。”
“这位公子,怎么这样说话?”
终于听到了想听的人说话,关珊当即大笑着转身,朝来人道:“我这朋友,人是无趣了些,哈哈。敢问您是?”
×××
成功钓上了想要的那条大鱼,虽然还没能带回家,关珊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好。等到了范觅,乐陶陶地把事儿定了一大半的消息跟他一说,也不管范觅顿时苦闷下来的脸色,拉着两人就准备找食肆大吃一顿去了。
要说现在这时候,还真没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即使是成都这样繁华的地方,食肆里大多也就是管饱的主食罢了。想来吃个新奇,吃个新鲜,大都是没有的。
范觅坐下后,不停地念叨:“公子你今日太不厚道。叫小人去帮忙打探张松的行踪,他家的守卫给我好一顿白眼,吃了好大的派头,好说歹说给打听了来公子您竟然已经把事儿给办成了!不厚道,不厚道啊……”
他已经说了一路,原本关珊还有歉意,现在也只剩下没好气:“我跟你解释过了!我遇到他纯粹是巧合,又不是事先得知还叫你去看人家脸色打探消息。不是请你吃饭,现在食肆都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关珊实在是个没架子没脾气的好主人,这不,一个个近身伺候的下人,了解清楚她的脾气后,基本都很随意,态度不似先来是那样恭敬谨慎小心翼翼了。
听了她的话,范觅还不服气:“话不是这么说的……公子您要叫我去做事,也得……咦?!”话没说完,忽然睁大了眼睛偏头看门外。
关珊随口道:“怎么了?”
“刚刚从外面街上匆匆过去的好像是……”
范觅话没说完,关珊已经瞧见着一袭烟灰色深衣的高顺从门外进来,她微微诧异:“将军?”
高顺直直朝着她走过来,微微皱眉,低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关珊一怔,立马察觉出不对来,站起身来走到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