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ω^)↗…
清梦断魂
第一回
。 第一回。 康熙五十五年炎夏
我名叫白雅兰,家住石家庄市乌兰镇锦绣路一零三号。我父亲白文是个牙科医生,已经在镇上开了三十几年牙科诊所。镇子上老老少少都认识他。
两年前我大学毕业,因为读的是较冷门的历史专业,工作一直没有着落,便只能和母亲在诊所里帮忙。大约十天前(具体已经不知道了),父亲让我出门去离家不远的庆复禅寺接了禅大师。老禅师牙口不好,年初来看过后,一直没来复诊。
父亲不放心,便让我上山进香,顺便将禅师接下来。我骑自行车到山脚下,还记得将车子锁在路边的护栏上。后来不知怎的,再有记忆时,人已经到了这里。
如今的我叫苏尔佳…蕙宁,十二岁,满州镶黄旗。阿玛苏尔佳…阿鲁是礼部侍郎。有个姐姐苏尔佳…蕙兰,是十四阿哥的侧福晋,说是已经嫁过去五年了。我刚醒那日见过她一面,是个浑身散发着温婉贤淑气质的女人。
看样子她很得十四阿哥的疼爱,才不过回来两日,十四爷便亲自带人接了回去。我本还想去瞧瞧这位未来的大将军王,可惜下不了床。
伺候我的丫头名唤翠珠,跟我一般年纪却是个比我老妈还要唠叨的人。一天到晚碎碎念个不止,这也不能做,那也碰不得。
苏尔佳…蕙宁还有一个哥哥苏尔佳…乌泰,一个弟弟苏尔佳…乌图。
乌图我是常见的。比我小二岁,却总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来,踱着方步,有模有样的,却生得一张极其标致的脸,愈发让人觉得好笑。躺着这几日,他总来我屋里转悠,带些稀奇玩意儿送我。在现代时,我是独生女,特羡慕人家兄妹多的,打架上阵不离亲兄弟,没想到穿越一回,白白赚了大把。
听翠珠说,大哥乌泰被阿玛正罚闭门思过,关在后面的祠堂里。就是因为他偷带我外出,才致使我被马车撞倒,昏迷了好几天。
府里上下对这个苏尔佳…蕙宁更是疼爱有加。翠珠说我额娘佟氏过世早,继母乌宇氏一向视我和大哥如己出,悉心照料着我的生活起居。可我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大哥却常常顶撞她。前些时候,为了我的事同姨娘大吵大闹,弄到我阿玛那里,白白挨了顿打不说,还连累到抄了几日四书。看来,我这个白捡来的大哥,莽撞得很啊。
我躺着这几天,姨娘几乎每日都要来数趟,冷暖饮食,都是她悉心照料,亲自过问。就连汤药也是她一口口喂下。如果说她是装出来的话,大概今年金马奖影后桂冠非她莫属。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记忆里似乎还保留着苏尔佳…蕙宁的某些记忆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自个应该是穿越了。
今个一早,翠珠端了些兰桂糕进来,闻着极香,我连着干吞下几块,味道有点像现代红磨坊里常卖的酥饼,入口即化,唇齿之间一直留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味道棒极了。我得找个机会学了,回头再穿回去可以开家店面,不用再受老爸的折磨了。
翠珠见我吃得香,叹了口气说:“小姐,您就别跟老爷生气了。这糕点可是老爷亲自去买的。老爷还是很疼爱小姐的。”
我是不知道蕙宁同阿玛之间有什么问题,只得沉默不语。翠珠以为我是听劝了,又说:“如今,朝里的大臣都以为十四爷是皇上认定的人选,将来必成大统。而且十四爷对兰主子的宠爱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姐你过去了,还能受委屈不成。小姐,其实十四爷是没说什么的,兰主子和老爷也是为小姐着想。老爷怕你将来进宫受苦。三年一选的秀女,难坏了多少像老爷这样的阿玛。小姐,你不会是想入宫吧?”
我听了半天,一头雾水,古人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实在叫人不敢领教。
“十四爷要我?”不会吧。我才这么点大,就已经有人惦记了?再说,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我迟早是要回去的。要嫁给十四爷的也是苏尔佳…蕙宁的事,我是白雅兰嘛。
“也不是。是兰主子,也就是大小姐的意思。十四爷也没否决就是了。大概兰主子是寂寞了,想找个体己的人说说话。小姐你自幼跟兰主子最亲近的,过去了又有兰主子照应着保准不会吃亏的。老爷是寻思,只要能不入宫,都好。”
“阿玛答应了?”可千万别啊。虽然我还未曾见您一面,您可也别急着把我早早的嫁出去。我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会乖巧听话,直到您自个的女儿回来。
翠珠没好气的说:“老爷怎么会答应呢。是少爷。大少爷嚷嚷着说阿玛为老不尊又说什么抗旨的,顶撞了老爷,后来还偷带你出去的。”
我却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大哥人是不错的,等他“出关”我可要好好谢谢他。
翠珠看了我一眼,低头说道:“小姐,您就别笑了。”
翠珠说我笑起来的样子挺吓人的,搬来铜镜给我看。我刚才又去照了番,镜子模糊看不清楚,轮廓倒是不错,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跟两颗明珠似的,加上年幼,皮肤好得没话说。这样的丫头片子,搁现代不知多少萝莉控惦记着。
可我如何想不透,蕙兰为何撺掇十四要我?效仿娥皇女英?她就真的不介意,要个年轻的,致自己失宠,或者是……
我不由得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恶意揣测。眼下看来,这个姐姐是没有要害我的心思。只是要我进十四爷的府邸是万万不可。我太熟悉历史了,可不想半生都陪他守着皇陵度日。可眼下既然阿玛没有答应,我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不挡我米虫之路便可。
我的要求不高,有吃有喝,保平安就好。
老爸的诊所一年到头生意都很好,我跟老妈两个每天像陀螺忙个不停,还被老爸使唤来使唤去的,稍加反抗就是“家法”伺候,连老妈也不例外。老妈总是朝老爸吼离婚,要再嫁,再做少奶奶。有一次老爸被逼急了,把手里的白袍往地上一扔,出门发动了车子,说,走啊,办手续去。我也再找个年轻的。
老妈吓住了,又哭又闹,我也求了好久,老爸才松口说,家里不养米虫。
能做米虫,是多么幸福的生活。
入夜了。翠珠依旧睡在外间,给我留了盏灯。我躺在床上琢磨着打算从今个开始,仔细记录下每天的生活。好的,坏的,都详细地写下来,等将来寻了法子回去,出个书什么的,赚点包子钱。只不过,以前看小说,女主们都是死过之后才能回去的。我可得好生享受几日,再寻个法子把自个儿弄回去。
我是不怕的,既然能来,就一定有法子回去。时机啊,机缘啊,缘分啊,我守着这缸米,好好等着呢。大不了将来一死,肯定还是能回去的。
吃过午膳,翠珠张罗起我午睡。我朝着自个米虫的方向,无惧无畏的大踏步。一躺下又觉得不对。八月份啊,你叫我睡在褥子上,还盖着薄被,穿得又密不透风,真是穿越的主子伤不起啊。
我连连嚷着热,翠珠才叫来两个打扇的丫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指望着我能赶紧入睡,还大家清静。可人一多,我只觉得更热,索性起来不睡了。
正愁无事可做时,乌图来了。说是听见我能下地,过来瞧瞧。我虽不是正太控,可乌图的确生得可爱,未语先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闪得人眼花缭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见我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便献宝似的说后院的葡萄熟透了,正愁没人摘呢。我也无聊,便答应陪他去摘葡萄。
蕙兰和乌图都是乌宇氏所出。看来乌宇氏一向很得阿玛的喜爱。古时候的女子求的不过是嫁个如意郎君,一辈子有人眷顾就好。
我不由感慨,古人发育得真好,明明就比我小上两岁多,个头却高出我一大截,说话老气横秋的,使唤下人也是一套一套的,指手画脚张罗了半天,让丫头们摆了茶具,自己一撩袍子,爬上架子摘葡萄。
翠珠说,别看眼下阿玛在朝里没什么势力,可额父,也就是我爷爷,当年可是皇阿哥们的师傅。就连这宅子也是当年皇上亲口御赐的。那时可谓是门庭若市,前来结交的大臣比比皆是。但额父统统避而不见,大臣们就巴结得更厉害。早上额父要去上朝,都几顶轿子侯在门口,上谁的都得罪别人。
后来实在没办法,阿哥们商量轮流着每日早上来接师傅,免得误了上课时间。再没多久,我额父便称年老体弱,阿哥又个个学贯五经,再无可教,要告老还乡去。皇上亲自挽留了几次,最后硬是留我额父在京养老,俸禄什么的一切照旧。又下旨,朝中大臣不可登门,扰了老夫子的清静。再然后,除了过年过节,众阿哥会来府里拜见之外,额父也就极少出门。
唯有一次,翠珠说起来也挺神奇的,额父已经是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非要进宫见皇上。阿玛没办法,秉了皇上,皇上让人来抬着额父进宫的。也不知额父跟皇上说了什么,没多久,皇上下旨,让蕙宁嫁给了十四阿哥。再没些日子,额父就病故。阿玛清心寡欲,在朝中领了个闲职。当初朝中大臣个个都笑话我额父和阿玛的,可如今没几个能笑得出来。
额父之所以看重当年并不出彩的十四阿哥,原因无非是两点。一则,十四爷既是八爷党的,又是四阿哥的同母弟弟,有德妃娘娘的呵护,将来无论谁做了皇帝,都不会为难他的。二则,眼下看来,皇上是对十四爷青眼有加,更证明了在某段时间内,我额父没有看错人。
我记得历史上,十四爷是一直活到乾隆朝的,后来还加封做了亲王。所以只要我安分守己,米虫的道路是前途无可限量啊。
我不由乐呵呵一笑,乌图险些从架子上摔下来。翠珠扶他下来,他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我瞧。
“臭小子,看什么看?”我拣了个葡萄朝他扔去,他却傻乎乎乐不可支,指着翠珠说:“你是给我们家二小姐喂了什么药,性子都变了。府里的丫头说儿姐姐摔坏了脑子,我还不信揍了她们,如今看来,是真的了?”
翠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住的对乌图使眼色:“二少爷……”
我瞪了翠珠一眼,上前揪住乌图的耳朵,吼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主子。虽然这副身子骨弱了些,说话有时尖声细语的,可气势还在,乌图当场被镇住了,丫头们个个垂首站立,跟雕像似的。
乌图一脸的委屈,声音也变了,只说:“我只是说说。”
我厉声道:“还说。”这个叫乌图的弟弟看来是个好欺负的主。我当然不能放过。在这男尊女卑的大清朝,没几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儿,会影响我米虫的生活质量的。
果然,小家伙怕了。也不敢挣脱,央求着叫道:“二姐姐,您就放过我吧。”
我挑眉道:“嗯?你才二呢。以后就叫姐姐。这园子里还有其他姐姐吗?”我心里想笑,松了手,面子上却是僵的。
乌图笑眯眯的说:“姐姐。”我轻拍他头,孺子可教,为姐姐的也就安心了。
后来,翠珠问我为什么对二少爷那么凶,说我以前总是冷冷淡淡的,不笑也不多话。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