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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哪句话都说在唐僖宗的心里,就这句话没有对他的心思:“老皇叔,您与驸马都是复唐的大将,又俱是皇亲国戚,可不能因为有过争执,便私自结仇。您方才说过,现今黄巢虽灭,但江山未稳。此时节,正须你们二位统兵大帅齐心协力,共灭反贼。倘若你们之问各怀成见,均存异心,那可要对朕的江山不利了。为此,朕还望老皇叔忘却前愆,与朱驸马消除误解。以前之事,过错都在本王的身上,与你二人无关。从今以后,你们要齐心协力,共赴国难,现在同定天下,将来还要共得江山哪!”
这下子,老王爷无话可说了。心里暗想;李儇哪李儇,我看你现在虽然不象过去那么浑了,这糊涂劲儿却没有改过来。不管怎么说吧,人家是皇上,我也得听他的。再则说来,朱温现在已经雄兵在握,想轻易解除他的兵权,怕也不好办。或许这位朱温并无野心,只不过是我对他过份怀疑罢了。想到这儿,急忙欠身施礼:“既然万岁有旨,老臣谨遵便是。”
这回,唐僖宗可就乐了:“老皇叔,你真乃大仁大义,堪称一代师表哇!不用跪,听朕加封。朕封你为安天定国王,兵马大元帅。赏黄金万两,犒赏三军。传命全城,悬灯结彩,大宴三天,一庆本王重坐天下,二庆老皇叔盖世之功。三日之后,留下大兵二十万以保长安,余下兵马,由安天定国王,兵马大元帅李克用统领,再下黄河,平定两岸,与朱驸马会师汴粱,兵合一处,将归一家,收回北方失地,再建大唐江山!”好嘛!他又传了一个糊涂旨意。兵合一处,将归一家,这两路兵马由谁来统一指挥呀?
老王爷没有办法,只好再追问一句:“万岁,您让老臣去汴梁与朱驸马会师,两路大兵,谁来统领?”
“这个………”唐僖宗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老皇叔,朕已封您为兵马大元帅,自然由您统领。”
“既然如此,请万岁速传一道圣旨,交于老臣,待老臣西见朱温之时,好以圣旨为据。”
“也好,朕就刷旨与您。”
老王爷听说让他统率举国之兵,心里暗暗高兴。他让万岁刷写圣旨,又不让把旨意直送朱温。为什么?他留了一个心眼儿,那就是怕朱温抗旨不遵,带兵谋反。他把圣旨带在身边,当面锣,对面鼓地让朱温放下兵权,如果朱温敢不交印,就可以当面定他个抗旨不遵之罪,杀了他。就这样,他让万岁写好了圣旨,接过来,揣在怀里,这才放下心来。
不表全城如何庆贺,也不表三军怎样饮宴。单说三日过后,老王爷带兵起程,唐僖宗亲自把他们送到十里长亭,挥手言别。
大军东行,不久过了潼关,到在黄河,老王爷为了早到开封,与李存孝分头前进。让他带四员飞虎将,三千飞虎军,外加十万大兵到在黄河以北,一路清剿黄巢余部,然后赶奔汴梁,在汴梁城的西面一个叫拖泥岗的地方会合。李存孝领命,带大兵渡过黄河,在黄河北岸辗转东行不提,单说老王爷李克用,因为一路之上几乎没有遇到敌兵,所以很早就到了拖泥岗。安营扎寨,等候李存孝的大兵到来。还没等李存孝的兵到,汴梁城先派人送信来了。老王爷把书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朱温亲笔所写,信的大意是:当年在河中府时,为了争夺兵权,冲撞了老王爷。现在,他已知道过去的不对,深感后悔,早想向老王爷当面认错,可惜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听说老王爷兵到开封城外,想请老王爷进城赴宴,一来认错,二来共商军机大事。
老王爷看完了这封书信,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找军师商量,军师认为不去为好,因为他觉得朱温这个人为人奸诈,能真的把河中府结下的仇恨忘了吗?只怕他会在酒席宴上暗含杀机。老王爷一想,军师说得很有道理。可他又一想:人家既然派人来请,又都是大唐的领兵之帅,真要不去,只怕要引起误解。到那时,只怕还要引起许多麻烦。所以,他们最后决定,还是答应进城了。可是,越想躲开麻烦,麻烦还真躲不掉。只因他们这一进城,这场麻烦还真就惹大了!
第十四回 藏杀机朱全忠设宴 逢变故石敬瑭显能
老王爷李克用吩咐军师周德威带十八路诸侯看好大营,自己带着十二位太保和一些随行军兵共三百多人,离开大营,前往汴梁。离城还挺远呢,就听城里面响炮连珠,城门大开。紧接着,从里面涌出来大队人马。旗幡招展,阵容整齐。无论将官、军兵的甲胄号坎都是新做的,一个个精神抖擞,非常威风。可有一样,谁也没带兵刃。出城之后,两面分开,五步一个,五步一个,站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在中间走来一人,莲马都没骑。见此人身材高大,蓝靛马脸,狮子鼻,野猪口,五孔朝天,长得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不用说大家就知道了,此人正是朱温。这位朱温头戴乌金盔,身挂乌金甲,大红的中衣,外罩团花皂罗袍,足蹬五彩凸云靴。跟那些军兵一样,也是没带兵刃,连宝剑都没有佩在腰间。紧走几步,来在老王爷的面前,“扑通”就是一跪:“老皇叔在上,侄婿与您久别重逢,请受我家礼一拜。”“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又深施一礼:“王驾千岁,臣朱温接驾来迟,但望海涵!”好嘛!这回他可记住教训了,一见面,先行皇家的家礼,再行君臣的大礼。这回,老王爷该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吧!
老王爷一见朱温的欢迎大礼很隆重,心中暗想:大概这位朱温已经认识到早先的不对了。既然人家以礼相迎,咱们也得以礼相还。连忙翻身下马,双手一抱腕:“卿家,梁王,你我叔侄同在万岁驾前称臣,同在大唐军中为帅,又何必把高低尊卑分得那么仔细?请在前面带路,你我一同进城。”
“请老皇叔上马,臣愿意为您牵马坠镫。”
“不必了,你我一路同行!”
看这个样儿,还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这两位死对头互敬互让,真象一对老朋友一样。谁也不骑马,一路步行,到城里一看,大街上一路是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道路两旁的买卖铺户也都是悬灯结彩。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山人海,很多军兵在那儿站着岗哨,倒也是秩序井然。这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向两旁的百姓招手致意,慢慢就来在了帅府的辕门以外。进了辕门,再往里走,没上大堂,直接就来在了客厅。到这儿一看,这里面也布置得非常隆重,既显得富丽堂皇,又显得庄严肃穆。正中间两张黑漆描金的高脚座,后面各放一张虎皮椅。往两旁看,八仙桌摆了两行,后面全是高背靠椅,确实象个招待贵宾的样子。
由于老王爷怀有戒心,这一路之上虽然满面笑容,却一直在暗暗地观察两边的形势。到了这儿,他更加留神观看。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才慢慢地放下心来:看起来,朱温是真心相请.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多心了!
朱温殷勤相让,与老王爷在正位上分宾主坐定。十二位太保与朱温手下的将官分为左右,在两厢陪坐。朱温吩咐献茶,吃茶已毕,便吩咐摆酒。同时,他又吩咐在外面备酒,款待老王爷带来这三百卫队。工夫不大,酒宴摆下,这里里外外就吃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昧,朱温便开始说话了:“老皇叔,当初在河中府,我朱温对您多有不恭,如今时常想起,总不免痛悔万分。唉!只怪我那时统兵灭齐心切,又自命武艺高强,能担复唐大任。以为老皇叔的驾前无能人,才做此憾事。”
“咳!!事情已然过去,还提它做甚?”
“老皇叔,我是怕您记恨在心呐!”
“梁王,你我都是唐室重臣,又是骨肉至亲,当初为灭齐复唐,各怀报国之志,互相多有误会,才做出不快之事。想来,此事也不怪你我,皆因万岁传旨不明,话未说清,才酿成一乱,此事又能与你何干呢?”
“老皇叔,话虽如此,我朱温也难逃大过。那时,我因一时恼怒,带走二十万大兵,削弱了您的实力。倘若那时您率兵追我杀我,我朱温又怎能活到今日?多亏老皇叔宽容大度,高抬贵手,我朱温才有今天。”
“梁王,你休提此言。想当初我儿存孝鲁莽,一怒之下,将你扔下三楼。要不是有荷池在下,险些送了你命。如今你能不记此仇,对本王如此厚待,足见你腹能撑船,胸能容海,心怀君子之德呀!”
“老皇叔,您实在是过奖了!也好,既然您能宽恕于我,咱们此话休提。老皇叔哇,您挥兵西下,直取长安,灭齐复唐,夺回半壁江山,将万岁的圣驾接回长安,重登宝殿,真可谓功高盖世!”
“梁王,你也不必过奖。想当初,本王挥兵西下,要不是你在河南牵制住齐兵强敌,我又怎能无牵无挂;勇往直前?要说灭齐复唐,功劳应该有你一半儿。”
“哪里哪里!看如今江山复得,尚未稳固,我愿与老皇叔协力同心,安定中原。”
“此言甚是,你我正该如此。哈哈哈………”
两个人互相吹捧,互相打气,越说越热乎,那个近便劲儿就甭提了,真好象亲叔亲侄,至爱亲朋久别重逢那样。
那位说;朱温真的变了吗?不!这个老小子完全装的是一副假相。他请老王爷干什么来了?他要搞一个骗局,设一顿酒宴,先消除对方的疑惑,然后趁着对方麻痹之机,他就要下手了,为什幺朱温要在此时杀害李克用?前回书说过,在西岐州的时候,田令孜与十三太保争高下,让田彪在银安殿上与李存孝当殿对拳。结果,上去之后,没用三招两式,就被人家一拳打死了。唐僖宗不但不心疼,反而乐了,并当场封李存孝为安唐忠孝王。田令孜立刻就明白了:皇上的心里再也没有他田家了!所以!他顿生反心,表面上,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出来,在暗地里,立刻跟朱温取得了联系。朱温正缺这么个人呢,他自己找上门来了。便立即表示:只要田令孜把皇上杀死,把玉玺拿到手中,送给他朱温,朱温就立即改朝换代,在汴梁称帝。到那时,定让田令孜再当宰相,保他一生荣华富贵。田令孜被旧主子抛弃,又找到了新主子,他也就满口答应,暗中行事。老王爷一起兵,他又派人给朱温送了信,告诉他李克明到了汴梁之后.就要夺取他的兵权。朱温一接到书信,赶紧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遍,叫田令孜在那边立即动手。然后,他就在开封做好了准备,等候着李克用的大兵到来。现在,李克用来到了,他就按计而行,把老王爷请进开封,就要杀害。如果他这步棋成功,号令一下,还可以把李克用的全部大兵夺到手里。到那时,有玉玺在手,大兵在握,江山不也就由姓李而改为姓朱了嘛!李克用也真上了当,把一家人全都带来了,唯独缺少一个李存孝。李存孝在河北向开封进军,他朱温不知道吗?知道,那也不要紧:只要我江山在手,大兵在握,你一个小小的十三太保,又只是一个放羊娃娃出身,还能反得了天吗?另外,他已在暗中派了人了,谁?后文书自有交代。咱们闲言少叙,还得说这场宴会。
老王爷哪里知道朱温为他设下的这个陷井,还以为朱温真的知错改错,要与他合力安天下呢。所以,他越喝越高兴,把来时那些戒备之心全放下了。与朱温你吹我拍,交杯换盏,大吃大喝。他一边吃还一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