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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对?”
“上次我和刘晓暹来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坟墓。”南真指了指埋葬曾泉的土堆,接着说:“当时我倒是看到了一个人,不过没有看清样子,一晃就不见了。”
江辉无法理解,大白天的一个鬼找到公安局,这听起来太过荒谬,不禁对汉子怒目而视,“你确定曾泉已经死了?我告诉你,如果你欺骗警察执行公务,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中年汉子大概没想到江辉居然是警察,连连摆手,“我没有说谎,不信……不信你们去村里问问就知道了。”
不远处,一个幽深的大洞镶嵌在半山腰上,南真看得有些发痴,上一次那里还什么也没有的。
回到刘家,南真看着幽暗的房间,问:“江警官,下一步怎么办?”
“今天晚上我们就留下来。”
南真忍不住问:“你相信一个鬼的话吗?”
“也不一定,或许刚才那个男人说的也是谎话,现在即使连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虽然我们即将看到的很有可能也是幻觉,至少得尝试一下。”
南真心里咒骂着,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夜,两人随便吃了些随身带来的干粮,然后就静静地守在院子里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四只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夜静悄悄的,这里仿佛是一处死去多时的村子,偶尔有缥缈的狗吠声零星响起。
“江警官,你听,好像有声音。”南真悄声说。
黑暗中,江辉的眸子放着光芒,点了点头,向南真示意了一下,两个人悄悄溜进门里,又轻手轻脚地摸到卧室门口。卧室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妈……一定……回来……”这是个年轻的男声。
他们听得断断续续,江辉悄悄把门推开一点,隐约看到一个侧立着的人影,似乎是个女人。江辉向一旁的南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把门缝扩大了一点,十分谨慎地向里面探头。
在那个人影的对面,还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江辉,从身形的轮廓上看,是个男人,应该就是刘晓中了。
江辉按捺着内心的冲动,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晓中,那些黑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再坑人了!”刘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慨。
对面的男人不耐烦地说:“妈,你说什么呀?别听外面人胡说,那些洞根本不可怕的。”
“怎么不可怕?”
“就是不可怕。”
曾泉说过,刘晓中在外面开发电脑游戏,如今人就在屋子里,不管他和《云中》游戏是不是有关联,决定先抓住再说。江辉对南真一使眼色,猛地开门冲了进去,南真紧随其后。
当江辉就要大声喝住刘晓中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在眼前,房间里空空如也,哪有人的影子?黑暗在四周氤氲。江辉打开带来的手电,还是找不到人。
“这怎么可能?刚刚还能听到他们说话啊。”南真十分不解地在房间里打转。
江辉目光冷峻,盯着墙上,“你看那里是什么?”
南真被他的口气吓得浑身冰凉,墙上,挂着两个人的照片,一老一少,黑色的框架里,两人冷漠的脸在手电筒的光线下,看起来古怪而可怕,像抹了一层化妆品。
“那个……年轻的就是刘晓中吗?”停了很久,南真才胆战心惊地说出话来。
“应该就是他。”江辉回答。
照片里,刘晓中面色凝重,眼神忧郁。
南真遍体鸡皮疙瘩,越看那照片越像死人的遗照,说话的声音也突然变了味道:“那就是说,刚才是两个死人在对话?”
江辉盯着照片,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江辉和南真找到了当地的派出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名为李强的年轻民警。
由于各地的黑洞及失踪案件层出不穷,所以当江辉向他说明,刘家很可能与这一系列的怪事有联系,并提出要详细调查一下刘晓暹家的背景资料时,李强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半天之后,江辉收到了李强调查来的关于刘家的第一手资料。资料显示,刘晓中的父亲在儿女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为了养活母亲和妹妹,小学还没读完的刘晓中就开始在社会上给人打工。不过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说,这个孩子异常聪明,记忆力十分惊人,甚至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人们都说他不读书太可惜了。有些人当面问过刘晓中,为什么不读书,他说家里穷,只能供一人读书,只好选择退学,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妹妹。让人们恐惧的是,刘晓中总会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而这些话,后来全部应验了。因此人们对他又喜爱又恐惧。
在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想为家里赚更多的钱,所以刘晓中走出了大山。自从他离家打工之后,人们就再也没有看到他,而母亲在之后不久就因繁重的劳动过早离开了人世。
左右邻居帮着安葬了母亲后,因为刘晓暹年纪还小,被好心的邻居张大妈收养。后来人们也知道一些情况,每个月刘晓暹都会收到外地寄来的汇款,当然是刘晓中寄来的,一直到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为止。在刘晓暹被张大妈收养期间,她家的房子也一直由张大妈代管,后来被人买下,结果房主刚住进去一天就要求退房子,说里面闹鬼。说来也奇怪,每个买到房子的人家都提出退房。村里人封建思想浓厚,都说刘家房子闹鬼,肯定是刘晓暹的母亲在作祟。还有人说,那个鬼不是别人,正是死了多年的邻居曾泉。总之各种猜测蜂拥而起,搅得左右邻居人心惶惶,每到傍晚都把门窗关得严实,生怕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在这一系列的叙述中,江辉注意到一点,刘晓中记忆力超群,而且说过的话不久就能实现,难道他有特异功能?
江辉一下子联想到《云中》游戏中的“我在你身边”,那个人有可能是刘晓中吗?
这是雷涛第二次坐在江辉面前。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现象,尤其是曾泉——一个鬼魂来报案后,江辉对当前的工作感到十分疲累,迫切想让心理医师对各种幻象作一个明确的解释。
雷涛穿戴十分整齐,带着有亲和力的笑容,让江辉感到很放松。
“雷医生,幻觉究竟是怎么回事?”江辉开门见山地问。
雷涛慢条斯理地回答:“幻觉是一种严重的知觉障碍,它实际上是一种精神病的症状表现。”
江辉正用心听着,这时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您的意思是,我现在是病人?”
“理论上是这样的。”雷涛不卑不亢地回答。
江辉不屑地一笑,“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同样的幻象,难道说,他们都有精神病?”
“他们看到了什么?”
“比如满世界的黑洞,你能说它是真实的吗?”江辉脸色微红。
“但是没有迹象表明,它是虚幻的。你拿一块石头扔进去,石头就会沉到洞底,它不是真实的又是什么?”雷涛笑吟吟地看着江辉。
江辉觉得他的论断一定有问题,不过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好下结论。“您继续说幻觉吧。”
雷涛清了清嗓子,“幻觉实际上是完全不存在的,而病人却能感受得到,它是客观环境中,没有相应的现实刺激作用于感觉器官而出现的知觉体验。一般说来,每个人都有可能出现幻觉,正常人在疲劳状态下,入睡前或睡醒后,就会出现短暂的幻觉。如果反复出现或持续很久,那就是病理现象了,需要进行治疗。”
江辉偷偷地对号入座,发现自己正是后者,心中不禁有点恐慌。
接着雷涛开始讲述各种各样的幻觉,幻听、幻视、幻嗅、幻触等等,听得江辉如坠五里雾中。不过更让他恐惧的是,自己几乎拥有所有的幻觉体验,而且时间长得仿佛就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所以当雷涛听过江辉的经历后,不禁咋舌,“就是说,你所看到的幻觉,完全和现实生活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真实的生活。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幻觉融入到真实的生活中去,那它还是幻觉吗?”
雷涛的额头上一片闪亮,明显有汗水冒出来,他岔开话题说:“幻觉本身就是虚幻的,可以把它当做是透明的空气。”
江辉摇摇头,微笑着反驳说:“不对吧,空气虽然无法看见,可它是真实存在的。呵呵,这个问题真有点像哲学,如果幻觉是假的,一个人生活在永远的幻觉里,那么生活又该算做什么呢?”
雷涛陷入了困境之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例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江辉也不抱任何希望了,也许,事情就是这么怪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心理医生是没用的,他的大脑迂腐不堪,简直就是个废物。”
当雷涛离开后,一个遥远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回荡开来。江辉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最后只能徒劳地放弃了。它说得对,外人帮不了忙。
江辉正焦虑地踱着步子,同事走过来,看着一脸阴霾的江辉,看看左右无人,凑近了压低声音说:“老江,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啊,你怎么说我生病了?”江辉脸上有点难看。
“那昨天下午你怎么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啊?”
“自言自语?”江辉脑袋有点迷糊。
“是啊,你就像看到有人进来了似的,一个人问了一堆问题。”
“我问的什么?”江辉的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
“是关于刘晓暹家里的事,好像提到了一个叫曾泉的名字。”
江辉惊诧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后来详细询问同事,那段时间,刚好是曾泉来报案的时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