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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后,守卫大明边境的明将急忙安排他和二十八名部下来到京师,交由武英王处置。
那洛莫果尔年纪与朱斌相仿,都是年轻人,不过长期的游牧生活,让他看起来比实际的年纪要大上许多,见到武英王出现,洛莫果尔急忙上前请安,哭诉道:
“王爷,那金虏欺人太甚,我整个索伦部都几乎被打散了。蒙古历来与大明修好,只是后来女真崛起,这才被金虏所占。我蒙古都是大明属民,岂肯受金虏欺压?故洛莫果尔这才断然发兵其时,不幸事败,请大明朝廷为我等做主!”
这话只怕是言不由衷了,满清和蒙古相邻,平素就多有来往。风俗等也都相通。甚至两许多满清的王宫大臣,取的也都是蒙古的名字。要论亲近,只怕蒙古与女真的关系,远比把自己逐出中原的大明朝廷要近得许多。
朱斌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着道:“你忠心于大明朝廷,这很好。凡是效忠我大明的人,大明就一定不会忘记。放心吧,索伦部的仇,大明一定会帮你报的。”
洛莫果尔谢了,朱斌让他坐下,吩咐上了茶道:“其实,你可不是第一个来京师的,还有一个蒙古将领可比你来得早。我把他也带来了,你们都是蒙古人,相互叙一叙旧吧。”
洛莫果尔不知明朝王爷说的是谁,等到那人一出现,洛莫果尔大喜,上前一把便抱住了那人:“固蒙赤尔热都,我的兄弟,原来你还活着!”
原来,这人正是在山海关大战中成为俘虏的,蒙古军队的统帅固蒙赤尔热都。他自从被明军俘虏之后,朱斌也没有难为他,而是将其带到了京师。平日里一切供应,皆按照蒙古风俗。固蒙赤尔热都住得久了,心中感念大明恩情,便也把做为俘虏的耻辱渐渐忘记。
他和洛莫果尔虽然年纪上相差了十来岁,但平日里却亲得如亲兄弟一般。只道自己再也见不到洛莫果尔,却不想在京师相逢。欣喜之下,两条汉子居然眼中泪光闪动。
“好啦,都坐下来说话吧。”朱斌笑着对他二人道:“你们因为不同的原因在此相遇,那是天大的喜事,却又何必做女儿态?洛莫果尔,你今日便住到固蒙赤尔热都那去,他那地方大。你们哥俩正好痛痛快快地说上一晚的话。”
固蒙赤尔热都躬身道:“王爷,我为虎作伥,成为金虏帮凶,可王爷抓到我后,一不杀,二不辱,待以上宾之道,固蒙赤尔热都的心里,真的感觉到对不起大明啊……”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朱斌摆了摆手:“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所以还得委屈你们在京师再住上一段日子。可最多半年之内,我向你们保证,一定把你们重新送回到蒙古。毕竟在大草原上驰骋,才是你们最向往的生活。”
两人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什么。重新回到蒙古?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尤其对于固蒙赤尔热都来说,他本来就是个俘虏,现在重获新生的机会却一下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第351章 金屋藏娇?
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朱斌微笑着向他们点了点头。固蒙赤尔热都本来就是自己准备利用的一枚棋子,而洛莫果尔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有了这个两个人的存在,再加上整个大明朝廷当他们有利的靠山,让蒙古重新纳入大明版图已经不是困难的事情!
目前他所面临的当务之急,就是帮助这两人组建军队,培养他们的势力。而后在明军的帮助下,重新杀回蒙古,并把女真的势力,彻底地从蒙古驱逐出去。将蒙古变成大明一道最为有力的防线。
一旦这一战略目标达成,则正面是大明和满清的对峙,在清朝的左右两边,则是蒙古和朝鲜对其形成钳形包围,在加上那个硕托成立的另一个清朝,以盛京为中心的满清,则处在了重重包围之中,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发展机会。
而安排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让大明以最小的代价,击溃清军。甚至,在不付出代价的情况下,把清朝从这个世上一举抹去。清朝对于朱斌来说,已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最大的敌人,他的目标,在更远更远的国度……
在确定了这一方针之后,朱斌授以固蒙赤尔热都蒙古总兵之职,洛莫果尔为其副将。并将关押在各地的蒙古俘虏,从中挑选出了一万余人,组建了一支相对精锐的部队。又以徐军为其军事教官,负责蒙古军队的训练工作。
固蒙赤尔热都在山海关遭到了多尔衮的出卖,洛莫果尔却是被多尔衮派去的吴三桂击溃,这两人都对满清有着刻骨的仇恨。而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士兵,朱斌也都明确地告诉他们,他们之所以被选中,因为大明朝廷将带着他们,打回自己的故乡,打回到大草原去。
没有什么能比家乡两个字更能诱惑人的了,这些蒙古士兵或许并不愿为满清而战,也不愿意为大明而战,但现在,他们却是在为自己而战。为早一天能够见到自己的家人,早一天能够策马奔腾在大草原上而战……
一切都在按照朱斌的思路进行得有条不紊,但朱斌自己身边的一件事,却让这位忠勇武英王大是头疼。这件麻烦是个人,就是巴达维亚总兵黄得功专门为朱斌送来京师的西班牙女郎琳达·罗德里格斯·席尔瓦。
家里的几位夫人早就知道自己“金屋藏娇”,可朱斌是有苦说不出。自从那个叫琳达的西班牙女人送来之后,自己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找了间屋子藏了起来,当真天地良心,自己一根毫毛都没有碰过,却惹得家里的女人大是吃醋。
陶慕晴的话说的最直接,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原也正常,想管也管不了。可谁不好去找,偏偏要找个洋婆子?这传了出去,大明王爷的面子搁哪去?
家里的女人唯这位王爷夫人马首是瞻,一个个都站到了陶慕晴的这边。陈圆圆倒是非常同情自己的丈夫,可她一个人势单力孤的,也扭转不了乾坤。在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抛弃”了武英王,站到了大夫人的身后……
后来朱斌想着求个家里的太平,干脆把琳达赏赐给哪个部下算了,可他武英王的“女人”,又有哪个部下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要,结果有一拖再拖,弄到家里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这才不得不让朱斌下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决心。
面前的这个西班牙女人,美是当真美极,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青春活力,与大明的女子大有不同,若放在自己的那个时代,不知有多少男人想要抢,可现在居然成了烫手的山芋,也让朱斌有了苦笑不得的感觉。
这是琳达第二次见到朱斌,她无法相信一个那么年轻的男人,竟然是东方最大国家的实际上的最大掌权者。她好奇地看了半天,用在巴达维亚时从汉人那学来的,僵硬的大明官话问道:“王爷阁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从政的?”
朱斌扰了扰头:“十六,不,快十七岁了。我们中国和你们欧洲不一样,男人十四五岁从军,建功立业的比比皆是。这是你们欧洲人所无法比拟的。”
这话让琳达显得很不服气:“不,在我们欧洲,也有很多伟大的人物。比如我们的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他就是一位伟大的探险家,也正是他才能发现了新大陆的存在!”
“哥伦布?”朱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所发现的圣萨尔瓦多,一直到他死了后,还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东方。并且,在那里,早就已经有了我们中国人的足迹。同时,在我看来,这位所谓伟大的‘探险者’,‘航海家’,还是一个最大的吹牛者。”
琳达瞪大了眼睛,面前的这人似乎对哥伦布很了解。的确,自从自己来到了东方后,的确发现东方和哥伦布描述中的根本不一样。但是就这样说他是个“吹牛者”,未免是在侮辱欧洲人心目中的英雄了。
“不光是哥伦布,还有马可·波罗,这些人都喜欢说大话。”
朱斌一边笑着,一边告诉琳达自己所知道的这两个人。
在那本出名的《马可·波罗行记》中,记录了中亚、西亚、东南亚地区许多国家情况,其中以大量的篇幅,热情洋溢的语言,记述了中国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巨大的商业城市、极好的交通设施,以及华丽的宫殿建筑。而他在游记中却如此荒诞地描述日本:
“据有黄金,其数无限……金多无量,而不知何用……此岛君主,宫上有一伟大奇迹,请为君等言之。君主有一大宫,其顶皆为精金为之,与我辈礼拜堂用铅者相同。宫廷房室地铺金砖,以代石板……亦饶有宝石珍珠,珠色如蔷薇,甚美而价甚巨,珠大而圆……”
马可·波罗描述的神话,大大刺激了欧洲野心家的胃口。哥伦布早就按捺不住。他曾经在写给西班牙国王和王后的信上说:“黄金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谁有了它,谁就要什么有什么。黄金甚至可以使灵魂升入天堂。”
为此,哥伦布冒险远航,在其发现新大陆后,极尽吹牛撒谎之能事,编造在海地有许多大河,“绝大多数都有黄金”。拍着胸脯说只要西班牙王能给他以很少的援助,黄金就“需要多少就有多少”。于是乎,欧洲财迷们纷纷扬帆远航,到新大陆去寻找黄金。
“当然,吹牛是要付出代价的,”朱斌笑着说道:“伽马远征队为探寻商路一百七十人出航,返回葡萄牙只有五十五人。麦哲伦远征队二百八十人出航,返回西班牙只剩下三十人,连他们的头子麦哲伦都被砍成了肉酱。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哥伦布的一句谎言……”
琳达沉默在了那里,这位年轻的东方王爷所说的一点不错,麦哲伦的遭遇是西班牙人所不愿意提起的。哥伦布做带给国王的情报,在事后被证明许多是错误的。也许哥伦布的唯一贡献,便是掀起了欧洲国家一轮殖民狂潮。
但是,她唯一想不通的,在传说里,中国这个东方的古国,是一个封闭的,与外界隔绝的国家,可这王爷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呢?并且,居然知道得如此详细。
“我听说你是西班牙国王的亲戚,是这样子的吗?”朱斌忽然问道。
“是的,我是西班牙吕宋岛总督奥都塞·罗德里格斯·席尔瓦的女儿,同时又是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的亲戚,请你不要伤害我。”琳达回答他道:“无论你需要我交纳多少的赎金,我想我的父亲都会满足你的。”
“西班牙,西班牙。”朱斌冷笑着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忽然面色一沉:“葡萄牙,荷兰,和你的祖国西班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我吕宋侨民,并且还狂妄地制定出了一份想要侵占中国的庞大计划,我说的有一点错的地方吗?”
这次琳达的面色真的变了,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时代,的确制定过一分完善而详尽的侵略中国的计划书,全文十一章七十九节,包括附属图表共有数千幅。
政治上,征服中国,成立全球帝国,为万王之王。军事上,以中国为基地,向亚洲其他部分发展。继而以中国人力及战争资源支援欧洲本土军力攻略北欧敌人,控制世界岛。
宗教上,由中国推进,进占巴力斯坦大主教圣地。经济上,开发中国富源,并移植中国人力发展殖民事业,挽救西班牙帝国经济危机。
在西班牙人看来,具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才是真正的宝库,它比墨西哥和印加帝国这些地方更为富有。而他们更是狂妄地认为,征服这个古老而庞大的东方古国,本来就是不花力气、不费钱财、不伤人员就能办到的事情!
而后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