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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心眼,打远处看月儿迎着过去,不知说些什么,我就赶紧回来告诉主子。”巧珊嘴快,一时也耐不住,就把看见的赶紧告诉绣菊。
绣菊小声道:“王爷一定是去了萧夫人屋里。”又比划屋里,意思别让主子知道。
沈绾贞正在屋里看大厨房送来的明儿的菜单,听得一清二楚,把菜单交给那婆子,道:“萧夫人有病,单做点的软和送去。”
那婆子道:“吃点烂粥好克化”
沈绾贞又喊绣菊,绣菊正跟巧珊说话,听主子屋里唤,吐了吐舌头,就进屋去。
“找一颗上好的人参得空给萧夫人送去,让她补补身子”
这面上的事做出来是给外人看的。
“主子晚膳送来了,是不是现在摆饭”
绣菊极不情愿地去东间屋寻人参,翻腾半天,就找到几支小指头粗细的,拿不出手,好的忘了放在那里了,又听堂屋里说晚膳送来了,忙把东西放好,出去张罗摆桌子。
沈绾贞就以为赵世帧去了萧夫人屋里,心里不自在,却也说不出来,又不好跟赵世帧厮闹,哑巴吃黄连。
沈绾贞就独自一个吃,派人去小妾屋里喊人,这事她是做不出来的,看着满桌子的菜,提不起食欲,草草吃了,一桌子菜肴也没怎么动筷,就撤下桌子,赏给下人们吃。
绣菊几个轮着下去吃饭,几个粗使丫头趁着她去前面偏厅吃饭功夫,把寝殿的地面用清水擦了一遍,一进门,就有股清凉,沈绾贞拿起昨晚那本没看完的书,心思却不在书本上。
她起身对身边的绣菊道:“拿衣裳,我要出去走走。”
绣菊踌躇一下,还是说,“主子,冬天夜晚外面冷,主子若是怕停食,屋子里走走吧”
“没那么娇气”
主仆二人沿着甬道,漫无目的闲步,沈绾贞穿着厚实的棉袍,手里还捂着个暖手炉,身上暖和,清冷的空气,吹在脸上,凉凉的,去了些许燥意,周围很静,偶尔有一两个下人经过,看见王妃都停住脚步,垂首一旁待立。
沈绾贞没想到自己也会吃醋拈酸,是因为太在意一个人吗?这王府里的姬妾地位没有她尊贵,却同她一样有着某种权利。
“明儿早膳提前开,我要入宫给太后请安。”沈绾贞想起自上次离开慈宁宫,就一直未进宫,她嫁入王府,上头没有婆婆管束,又不用应承妯娌小姑,也不用侍候夫君,赵世帧早起上朝,从不惊动她,镇日呼奴唤婢,衣食无忧,相比这个朝代的女子,生活多几分自由。
二人不觉走到王府花园的月亮门,就往回走,不大工夫,就看见寝殿高大屋脊上小兽。
进垂花门,沿着西厢回廊过尽头一道门,就是二进院,正好巧珊提着一壶热水自灶间出来,看见二人道:“主子,这大冷天出去。”
“王爷回来了吗?”沈绾贞问。
巧珊摇摇头,声儿低了,“没有”
“把院门关上吧,虚掩上,不用上门闩,反正上了门闩也挡不住王爷”
“是,主子”
巧珊把一铜壶热水放在堂屋里,就走出院子里把门关上。
沈绾贞洗漱完,坐在绣墩上卸妆,绣菊铺床,埋怨道:“王爷这两日这么晚回来,害得主子等。”
“王爷喜欢去哪个侧妃夫人屋里是王爷的自由,以后休提这话,让人听了,反倒说我们骄纵,不容人。”
绣菊就不说了。
沈绾贞拔下最后一支钗,顿时,乌油发如瀑般流泻,垂落腰际,“主子这一头好发”巧珊羡慕地道。
这时,听见似男子略重的脚步声,沈绾贞瞬间一喜,心头一松,赵世帧没留宿萧夫人屋里。
其实赵世帧一直在外书房,晚膳命人端到书房吃的,慢慢的气消了大半,吉祥看王爷伏案写东西,外间天道晚了,怕又像昨晚翻墙进去,就仗着胆子,提醒道:“王爷,在晚一会,中门就上锁了。”
赵世帧抬头看窗外,时辰不早了,就赶紧带着吉祥和福生回后宅,生怕晚了,沈绾贞又把他关在门外。
沈绾贞站起身,就迎了出去,赵世帧看见沈绾贞刹那,又想起沈绾贞俏生生立在白雪地里,与平王二人,笑得璀璨,微微一皱眉。
沈绾贞看见赵世帧皱着眉头,黑着脸也不说话,径直往里走,看他心里不痛快,也不多说。
吩咐丫鬟打热水,亲自拧着条热巾,给赵世帧擦脸,夫妻进西暖阁安置,沈绾贞亲自侍候赵世帧宽衣,往常她侍候他,他都笑脸看她,动手动脚,在她腰间捏上一把,今儿赵世帧反常地阴脸,也不言语,周身都很冷硬,没一丝热乎气。
沈绾贞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他生气就不说话,误以为赵世帧为萧夫人的病情担忧,他要是不愿回上房,她强留也没什么意思,于是道:“王爷若是不愿意留在我屋里,可以去别的屋里”她这句话,漏掉了姬妾这刺耳的字眼。
赵世帧看她侍候殷勤,气差不多消了,可一听她的话,又有几分生气,沉脸道:“怎么,讨厌我,想撵我走?”
沈绾贞刚替他脱掉外衣,听他板脸说的话,不像是玩笑,气上来,脱口道:“是你自己想走,我又没拦着你,犯不上给我脸色看。”
说吧,赌气也不管他,自己先爬上炕,脸朝里,裹上被子,也不理他。
赵世帧吹熄灯,也上炕,平躺着,听沈绾贞那厢也没动静,背对着他,显然是生气了。
赵世帧过了一会,侧过身,伸出手,就想搂住她,看沈绾贞被子裹得紧紧的,手伸出去,将要碰到她裹着被子的肩头,又收了回来,如此,两次,又把手收回来。
沈绾贞脸朝里,也没睡,往常她使个小性,他都主动哄她,可今晚他连理她都不理,越想越委屈,也不说话,赵世帧以为她睡着了。
沈绾贞天亮醒来,旁边床榻已空,赵世帧早走了。
沈绾贞用过早膳,就进宫,给太后请安,刚到慈宁宫宫门,就见几个年老的太医从里面出来,似乎在谈论什么,沈绾贞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是太后生病了,忙忙地进去。
刚上了寝殿的台阶,崔长海从正殿出来,崔长海忙快走两步,行礼,“奴才参见王妃”
沈绾贞点了下头,问:“我看宫里有太医出入,是太后病了吗?”
崔长海立马面带愁云,咳了一声,“太后入冬后着了风寒,皇上命太医为太后诊治,整日出出入入的不少太医,太后喝了药,睡了有一会了。”
沈绾贞担忧地问:“太后不是身子骨一直挺硬朗,怎么说病就病了?”
崔长海重重叹口气,“那是表面上的,太后性子刚强,又有了春秋,病就不容易好。”
沈绾贞进去太后寝宫时,原以为太后睡着,轻手轻脚,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她刚走到外间殿上,里面就传出太后虚弱的声儿,“是安王妃吗?”
沈绾贞忙答应一声,疾走两步,门口宫女打起帘子,沈绾贞进门看太后已由一个宫女扶着头部抬高些,忙走过去帮忙,让太后舒服点。
郭太后露出一丝微笑,“儿媳,你怎么来了”
沈绾贞此刻方顾上跪地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哀家不是说过,没外人不用多礼。”
“儿臣上次来时,母后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不碍事,年岁大了,头疼脑热的是家常便饭。”
沈绾贞接过宫女手上端着一碗粥,坐在炕沿边,小口地喂太后吃,郭太后吃了两口,就阖上眼,意思是不吃了。
第151章
赵世帧听说太后身子有恙;急忙赶到慈宁宫,进门时,沈绾贞正用热巾给太后擦手脸;听见宫女很轻的声儿说安王来了;一转头,赵世帧已出现在门口,看见她有点意外,就忙奔至榻前。
“母后怎么样了?”
沈绾贞站起身;退过一旁;福了福身,轻声道:“母后刚吃过药”
郭太后看见儿子;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虚弱的道:“母后没事;都是他们邪乎,像是哀家得了重病似的。”
沈绾贞又拧了热巾,递给赵世帧,赵世帧亲自给母亲擦脸,擦得很仔细,连耳根后,颈项都小心地擦拭,大手虽然有点笨拙,动作很轻柔,太后阖眼,自儿子进门,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等赵世帧擦完,郭太后睁开眼,温柔得不能在温柔的眼光看着儿子,“帧儿,你吃晚膳了吗?”
“吃过了”赵世帧顿了一下,方道。
“说谎,一定没吃,来人,告诉御膳房,马上把晚膳送上来。”太后病中还惦记儿子有没有吃饭。
沈绾贞眼眶有点潮润,低下头,郭太后瞥见,慈爱地对她道;“儿媳,你累了一日,也去吃吧,不用陪哀家,吃晚了停食,胃里不舒服。”
郭太后到现在已经完全把沈绾贞当做儿媳疼爱,沈绾贞心里一热,“只要母后康泰,儿媳就是几顿不吃,都没关系。”
不到盏茶功夫,晚膳就在东偏殿摆好,郭太后催促道;“你二人快去吃吧,一会冷了,对胃肠不好。”
赵世帧没什么胃口,本来不想吃,怕沈绾贞自己不吃,就起身往外走。
郭太后看沈绾贞站着没动,催促她,“儿媳,你快去侍候你丈夫吃饭”
沈绾贞就跟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出寝宫,沿着窗根下,往东偏殿走,赵世帧偏转头,看她低头走着,一把扯住她的手,小声道:“还生气呢?”
沈绾贞抬头,小脸皱皱的,委屈预哭的样子,她想作泪水盈盈欲滴,打动赵世帧,偏这会没有泪,撇撇嘴,赵世帧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我都不生气了,你还委屈。”
沈绾贞挣了两挣,着急地小声道:“王爷松开手,这是在宫里”
太后病着,宫人出出进进,都低头装作没看见。
直到进了东偏殿,赵世帧才松开手,于桌前坐下,沈绾贞就要走去对面坐下。
赵世帧一把拉过她,令她坐在身旁,道:“本王要王妃侍候吃饭”
说是让沈绾贞侍候,赵世帧一直看着她吃,自己几乎没怎么动筷,沈绾贞心疼他,道:“王爷要是不吃,妾身也不吃”
赵世帧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瞧着她吃。
二人吃完饭,过寝殿,李皇后守在榻前,见二人进来,笑着道:“你小夫妻俩回去吧,宫里受约束不得亲热”
李皇后心思灵慧,像是亲眼看见俩人亲昵一样,沈绾贞瞬间脸就红了,赵世帧脸未变色,行礼,“臣弟参见皇嫂”,沈绾贞也同时蹲身。
“皇上有事刚走,你二人也回去吧”郭太后心疼儿子媳妇。
又对李皇后道:“皇后也回去吧,后宫的事镇日够你忙的,没的为哀家耽误了正事,跟皇上说一声,不用再来了,为哀家影响朝事,兴师动众,反倒让哀家心里不安。”
“安王妃还是回去吧,母后这里有本宫侍候就行”李皇后这几日撂下宫中事情,衣不解带日夜侍候太后。
沈绾贞侧头看赵世帧道;“王爷回吧,妾身镇日闲呆着,留下陪母后。”
又对郭太后道:“母后是一国之母也是儿臣的婆母,媳妇不能常侍婆母,心中愧疚,就让媳妇陪伴母后几日,心里稍安。”
赵世帧留下也插不上手,又有沈绾贞和李皇后服侍太后,赵世帧在太后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