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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竟似听懂了他的言语,绽放开来!然后由内向外,雪白的花瓣染上了一层粉色!
台上、台下均是一片讶异之色,而王员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眼珠子转了几圈,终是没有做声。
“哎呀!员外大人,这花开了!”紫貂早就已经来到吴惘身后,她故做惊讶状,抬头向吴惘问道,“公子,现在可怎么办呢?看来这花确是韩先生的!”
“哼!你刚才定是用了什么妖法!想骗我的牡丹!”
“妖法?”梅公子突然接口说,“王员外可去五里之外的县城问问,谁人不知城中教书先生韩昌竹家里有这么一株举世无双的奇异牡丹!”
“啊!原来他就是韩昌竹!我也听说他家有株白牡丹,开花的时候与众不同!”
台下人群议论纷纷,王员外双目瞪得溜圆,最后一甩袖,恼怒地走了。
梅公子站定原地,吴惘但笑不语,韩先生兀自沉浸在欢喜中而不知,紫貂看看几人也没有追过去。
“韩先生。”吴惘转身对韩子竹道,“这株白牡丹物归原主,实是喜事。不过它现在灵气渐弱,恐怕禁不起久留在这污浊之气当中,在下劝您赶快将它带回,每日清晨以露水润其花体,日间以山泉泽其根茎,方能恢复元气。”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韩子竹忙起身拜谢吴惘,随着梅公子的侍从匆匆回去了。
吴惘见他远去,正欲带着紫貂离开,却被叫住:“公子请留步。”
他驻足,暗自吸一口气,转身问道:“梅公子,有事?”
“适才公子为我朋友伸出援手,在下不胜感激。”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吴。”
“吴兄,梅某有一不情之请。”
“这……唉,请讲。”
“吴兄可否赏光,与梅某走一趟?我这个朋友爱那白牡丹如同性命,我看兄台似乎对此花颇有研究,梅某斗胆,请吴兄帮忙照料此花,也好让我那朋友安心。”
吴惘低头不语。
这缘……怕是躲不掉了。
“也好。”他放弃似的说,“如此,便要叨扰府上了。”
“哪里!吴兄愿一同前往寒舍,便是我的荣幸。这边请!”
语毕,梅公子在前带路,吴惘与紫貂双双跟了过去。
决定
照顾一株花并非什么难事,吴惘很爽快地答应留下来直到白牡丹完全恢复元气。韩先生自是千恩万谢,梅公子的表现则含蓄一些,却也没有怠慢了他们,真是把他们当作上宾对待。有时候,反倒弄得吴惘不好意思。
吴惘带着紫貂在梅公子的梅苑一住便是好几日。梅苑分为前后两院,前院似乎是座茶楼,平常有不少学子聚在此处高谈阔论,几乎每日都会进行几场激烈的辩论。东西两面的厢房中时常传来朗朗的吟诗声,偶尔也会传出悠扬的乐曲声。
这后院便是梅公子的住处,韩家夫妇与吴惘等人也被安排在这里。后院中种有大片的梅花,开窗便能看到。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园中的梅花却兀自开放,让人惊喜不已。
这一日,春风乍暖,梅子凝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一踏进后院,便听到一阵悦耳的萧声。那声音似是缥缈,却又激荡人心。随着声音寻去,不期然看到在池塘边的梅林里,殷红的梅花衬着白色的儒衫分外显眼。梅子凝立在对岸,一时竟不忍破坏眼前美景。
曲终良久,那人轻抚梅枝,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才把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吴兄?”
梅林中的身影听到他的呼唤,转过头冲他一笑。
“原来是梅公子。”
吴惘看着他穿过池塘,来到自己的身边。
“吴兄吹得一曲好萧。”
“梅公子谬赞了。”
“哪里,是吴兄过谦。梅某虽然不才,却也识得优劣。吴兄刚才一曲‘塞上雪’,将此曲意境表达的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折服。”
吴惘不语,只是笑笑。
“不知吴兄师承何方?”
“跟京城乐坊的一位师傅偷学过一段时间,也教过一阵子学,却不成什么气候。”
“哦,你曾教人吹萧?”
“几个顽徒而已,师傅不愿教,我便带了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梅子凝沉吟片刻,说,“其实梅某有件事情想请吴兄帮忙。”
“找我?”吴惘奇道。
“不错。吴兄想必知道前院有座茶楼吧。”
吴惘点点头。
“我这听雪楼除却是为雅士们吟诗作对提供场所以外,也教些乐器,时常有求教的学子前来。恰巧前些时候,原先教吹萧的先生回祖籍去了。我正愁无人顶替,不知吴兄是否愿意担任此职?”
“呃……我……”
“公子!”
前院管事的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似乎有什么事情找梅子凝。说了没两句,他便跟着管事的匆匆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请务必考虑”,只留下吴惘一个人对着空气干瞪眼。
“……怎么也不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啊……”吴惘哀怨地说。
“清凝,你真要留下来?”
紫貂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吴惘一抬头,正看见她趴在不高的墙头,冲着自己眨眼睛。
“你那样子被人看见像什么话!还不快下来!”
“好啦……不要凶我嘛。”
紫貂嘟着小嘴,从墙头翻下,轻轻落在吴惘的面前。
她拉着吴惘的袖子,左右摇摆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要留下来?”
“你想吗?”
“我无所谓啊,听你的。”
“……我想留下来。”
“是……因为……那个梅公子吗?”
吴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清凝。”她突然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你……那个……他……”
“?你想说什么?”
“……他难道是……”
“貂儿,我希望你能体会……这么长时间了……”吴惘抬眼,看向梅园的门口,那人身影消失的地方,思绪飘向远方,“我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但没想到竟然真能遇到……”
在他失神的档儿,并没有发现身旁小小人儿满怀失落的表情……
整整两天,吴惘都没有见到梅子凝的身影。向后院的仆人打听,也只是说主人在前院忙碌,多的就不知道了。反正自己也不着急,既然正主儿没有找上门,吴惘便仍然在后院中照顾着牡丹。这株花已经恢复生机勃勃的样子,让他很是欣慰。
深夜,梅苑中的大部分人都入睡了。
吴惘只披了一件单衣,站在庭院当中,抬头仰望星空。
他忽闻身后有人轻声问道:“请问,尊驾便是吴公子么?”
“正是在下。”他转过身,看到对面的人,心中已然明了,“韩夫人?”
月下立着一位身着素衣的妇人,一双星眸镶在两道细眉之下,摄人心神。朱唇微抿,尽显女子风情,却又落落大方。
“这几日多谢吴公子悉心照料,奴家这厢有礼了。”
说着,她向着吴惘深深一鞠。
吴惘稍稍抬起一手,道:“不必多礼了。夫人深夜前来,怕不只是为了拜谢我的吧?”
韩夫人闻言,身子立时僵住。
她一咬唇,突然顺势跪倒在地上,带着恳求的声音说:“请仙人救我夫君!”
“你……”zy z z
吴惘略一吃惊,眉头微蹙,道:“我不便插手太多人间的事情。那日我虽然渡了一丝仙气给你,让你转活,但也是看在你修行多年的份上,不忍见你功亏一篑。其他事情我一概不愿过问。”
“仙人!”韩夫人悲声道,“若是仙人不救我夫君……那我夫妇二人均要惨遭老妖毒手啊!奴家怎样倒也不在乎,但是,夫君……夫君他……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
“你与凡人结成连理,便要料到这种后果……等等,你刚才说老妖?”
“对,便是那榕树老妖。在奴家修行尚浅的时候,老妖一直逼迫奴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直到奴家的法力有所提高,又遇到夫君,这才逃离老妖控制。哪知他竟恼羞成怒,一直扬言要将奴家捉回,还要吸取夫君精魄。我们躲了一时,怎料最近他竟然寻到住处,奴家更是被他所伤。迫不得已,只好来到洛阳城中投奔奴家的众多姐妹。本想姐妹联手抵制老妖,却不料中途生变,搞到现在这般田地……”
此时,原先强忍着的泪水一颗颗淌下来,滴落在罗衫上,打湿了一片。
“怎么会是妖呢?”吴惘嘟囔着。
他又问:“那老妖有多少年的修行?”
“约莫一千五百多年。”
吴惘暗自嗤笑。如果一千五百多年就能称为老妖,那自己岂不是老神仙了?
韩夫人自是不可能探知吴惘在想什么。她见吴惘似是陷入沉思,又不敢贸然打扰,心中更是焦急。
好一会儿,吴惘才出声道:“你先起来说话。”
“仙人愿意助我夫君度过难关?”语气中难抑兴奋的情绪。
“暂时还没有想好。”吴惘不耐烦地用手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青丝,“你最好不要太指望我,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够抵挡的了老妖怪。”
“奴家不求别的!”韩夫人忙道,“只要……只要您能保我夫君的安全,奴家愿以百年修行换取!”
“严重了。”吴惘有些生气地说,“你若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枉我当初救你。你且回去,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家记下了……”韩夫人看着吴惘,眼神转过几次,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起身,与吴惘辞别。
春天的夜晚仍然凉气袭人,吴惘紧了紧身上的单衣。
“我说最近妖气怎么越来越重,星象也显现凶兆。看来似乎那个什么妖马上就要追到这里了。”他突然嘴角上扬,邪邪地一笑,“这园子……我不会让你踏进半步的!”
风起,梅林掀起一阵花雨。抬眼看去,那里已经没了人的踪影。不见火红,却是飞舞的白色如雪般的花瓣,围绕着吴惘刚才所站的地方久久不曾散去……
初探
隔天,吴惘正在书房看书,梅子凝突然着人请他到前院的听雪楼。
跟着仆役来到前院,登上二楼,便听见自厢房中传出梅子凝的声音。
“公子,我将吴公子请来了。”仆役在门外恭敬地说。
“吴兄,快请进来!”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薰香味迎面而来,屋内的书案旁立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梅子凝。另外一位一身儒士装扮,眉目含笑。两人刚刚似在讨论书案上的书卷。
“吴兄来得正好,我刚才还在同叔裴说你的事。”
梅子凝见吴惘进来,面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让一旁的程叔裴暗暗称奇,更是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吴惘。
“您就是吴公子?”
“不才正是吴惘。”
梅子凝把吴惘拉至书案旁,介绍说:“吴兄,这位是我损友程叔裴,略通音律。前几天我曾与他提起你吹萧一事,他便执意要见你。”
“吴公子气质出尘,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子凝对您一直赞不绝口!”程叔裴笑道,“听他说,当时您的一曲‘塞上雪’吹得可是入木三分,意境更是优美。”
“那是梅公子过奖了。”
“哎,他可刁的很,非极品的看不上眼,被他称赞过的人我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叔裴,莫要在吴兄面前提些无用的事。”
“好。可巧,吴公子来的好,来看看这乐谱。”程叔裴将书卷递给吴惘,成功转移了话题,“吴公子可知这是什么谱子?”
吴惘思索片刻,方说:“可是‘清羽’?”
“公子好眼力!”程叔裴惊道,“这谱子确是失传已久的清羽。据说当年奚林翁创作此曲之时,受到仙人点拨,题名‘清羽’。留下曲谱之后,他便销声匿迹,再也无人见过他的身影。”
吴惘面色不变,却不禁暗自感叹,原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