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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逸点点头,又陪着两个老的聊了聊林府的事儿,便提出要去墨香院见见这准新娘子。
自然没有忤夏王的意,本来是要苏擎苍亲自带着去的,结果实在忙的要紧,陆宸逸便摆摆手,让他忙去,自己则和蔡琼瑶几人跟着丫鬟打清雅院出来,到了一旁的墨香院。
墨香院同样忙碌着,同样见了陆宸逸之后跪了一地,陆宸逸只得一脸黑线的又重复一遍同样的话。李姨娘款款迎了上来,先给陆宸逸请安,接着亲切的拉着蔡琼瑶的手,客气说道,“皇后娘娘可是有一阵子没到咱墨香院来了,今儿个一定要多坐坐才是,我们也好沾沾皇后娘娘的贵气。”
这番话倒是把蔡琼瑶说的不好意思了,她腼腆的笑笑,说道,“前几次因为太匆忙,才没得了闲过来瞧瞧。今儿个既然来了,自然要多陪着李姨娘坐一坐了。”
“哎呦,李姨娘,瞧瞧你说的,”陆宸逸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凌可可,心里也开怀了些,甚至开起了小玩笑,“难道孤每次过来,带来的贵气还不够嘛。”
“够了,够了。”李姨娘捂嘴笑道,这几日她心情也不错,一直以为嫁女儿时候母亲的心里会带着难过的,她却开心的像个小娃娃,一直以来她心底最大的石头现在就要离开她了,嫁的人家也是豪宅,的确她没什么伤心的理由。
“可可人呢?”这次不等陆宸逸开口,蔡琼瑶倒是先帮了他。
“这丫头啊,刚刚自己偷跑出去,到门口坐着发呆,这会儿已经被我逮回来,正量衣裳的呢。我先带着皇上和娘娘到大厅休息会儿,可可马上就过来。”李姨娘说着,吩咐了旁边的桑榆两句,接着便带陆宸逸和蔡琼瑶到了墨香院的大厅品茗闲聊去了。
才坐稳屁股,陆宸逸便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见皓轩呢?”
一提到苏皓轩,李姨娘面带愁色,先微微叹口气,才说道,“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说,这一次国师派使用奸计,害的岳泽他……唉,皓儿回来之后便是如此,将自己关在房中,苏府的喜事他理也不理,只是不停的喝酒,醉了就睡,醒了继续喝……”
岳泽的死讯陆宸逸也有耳闻,听说不止岳泽,就连陆瑾瑜回来之后都变了个人似的,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不过陆宸逸身为夏王,平日里已国事缠身,根本没时间理那些私事,便也只得暂时将这些放一放——但凌可可的事,对他而言,却不是私事了。
见陆宸逸蹙眉深思,蔡琼瑶也不由得担心起苏皓轩来。他们毕竟曾经相爱过,那份悸动还是时不时的会跳出来。但是此刻她不敢说出一句关怀的话,就怕让陆宸逸抓到自己一点点把柄。蔡琼瑶做人,绝对是有分寸的。
“也怪我,偏偏事儿赶事儿,可可和雨泽的婚事又近在眼前,我每日要围着可可转,也忽略了皓儿。唉,待这一段过去,或许皓儿会想开些吧。”李姨娘喃喃的继续说道。
“皇上,娘娘,李姨娘,小姐来了。”桑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任谁也没想到凌可可这么快便来了,蔡琼瑶偷偷的观察着陆宸逸的表情,见他面露惊喜,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吃醋。现在的陆宸逸越开怀,一会儿受到的打击就越大。而他越失落……蔡琼瑶的嘴角弯了起来,见凌可可垂头进来,还不等她行礼,自己先起身几步到了她身旁,咂着嘴说道,“啧啧,几日不见,可可倒是越发好看了,是不是要做新娘子的都是这样呢。”
听着蔡琼瑶这违心的话凌可可就反胃,但面儿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恭敬而又开心的样子,“皇后娘娘谬赞了。”
“怎么是谬赞呢,来来来,过来让皇上看看,”蔡琼瑶特意拉着凌可可到了陆宸逸身旁,指着凌可可对陆宸逸笑道,“皇上您看看,可可是不是好看了?”
陆宸逸想不到蔡琼瑶会来这么一招,凌可可突然那么近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先是一怔,仿佛又见到那个温柔的洛川,后来他使劲的摇摇头,正色道,“嗯,好看。”
“哎呦,刚刚看到皇上摇头,还以为皇上是不同意琼瑶的看法呢。”蔡琼瑶捂嘴继续笑道。
这暧昧的气氛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何况李姨娘一不是傻子,二知道凌可可与陆宸逸喜欢的洛川样子相像的事情,这会儿蔡琼瑶想做什么,她也猜不出来了。但是人家夏王和皇后在那边说话,自己怎么也不能插嘴,只得这么无能无力的看着。
“多谢皇上。”凌可可回答道,她谨慎的感觉到蔡琼瑶抓着她的手开始用力了,赶紧后退一步转移了话题,“可可知道皇上和娘娘亲自驾临,忙跑了出来,多谢皇上和娘娘的厚爱。”凌可可说着,自然的脱离了蔡琼瑶的掌控,双膝跪地,先对陆宸逸磕了个响头,接着又对蔡琼瑶磕了个响头。
“无妨,无妨,快快请起吧。”陆宸逸听着那“咚咚”的声音就觉得心疼。
凌可可再次谢恩,起了身之后,特意站的离陆宸逸和蔡琼瑶都比较远的地方,省的跌入陷阱。而蔡琼瑶这会儿则眨眨眼,到了李姨娘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李姨娘,我也许久不来这墨香院了,不如你带我出去转转?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带着我和苏少将、玉王爷在这儿玩呢。”
“好,好。”李姨娘余光瞥着凌可可和陆宸逸,心里想着这都快嫁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可是目前的状况全在蔡琼瑶的掌握中,她还控制不了,只得装出一张笑脸带着蔡琼瑶先出了去,而留凌可可和陆宸逸在大厅中。
蔡琼瑶临行,还回头特意嘱咐了凌可可一句,“我先去念念旧,可可你可别怠慢了皇上。”之后又狡猾的眨眨眼,这才随李姨娘走了出去。
本来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寂静,凌可可觉得厅虽然大却容不下她似的,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半晌之后,还是陆宸逸打开了话题,却不是针对凌可可。
“可可,你知道为什么琼瑶会坐上皇后的位置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凌可可虽然不懂,但还是配合的摇摇头。
“因为她的这里和这里,”陆宸逸先指指额头,接着又指指心头,继续说道,“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强。”
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凌可可越发看不懂了,但她不敢多言,只是继续垂头听着。
“这个……”陆宸逸打衣襟中掏出一样东西,伸出去放在凌可可眼前,语带哀声的问道,“为什么还给孤?”
凌可可抬头一看,那她曾经交给蔡琼瑶的凤型血玉,就在陆宸逸手中
203、截婚
完结倒数:4。
屋子里只剩两人,气氛也变得冷了下来。可见蔡琼瑶有时候虽然讨厌,但她的存在还是必要的。凌可可忽然不敢对上陆宸逸那双失望的眸子,只得低头回道,“此物太贵重,民女受不起。”
“孤说送你,便是你的。你可知这样将它还给孤,孤的心情又如何?”陆宸逸声声质问,语气倒是比哀悼还要沉痛,这又让凌可可浑身一凛。
不送回去吧,蔡琼瑶这块心病是去不了;可是送回去吧,陆宸逸又来找差了。唉,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是独木桥,日子真难过。
“皇上息怒,民女知错。”凌可可只得双膝跪地,实打实的给陆宸逸认罪叩头。
“孤并不是生你的气,”陆宸逸见状,忙起身将凌可可扶起,逼她抬头望着自己,“孤只是伤心,你嫁了两次,为何偏偏不选孤?这世上有万千女子挣破头皮想进宫,为何孤这么喜欢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却?”
“民女承蒙皇上厚爱,心生感激,”凌可可就猜到陆宸逸会说这一番话了,这么专情的皇帝的确少见,她在心里羡慕洛川,可又为洛川不值,竟然小小年纪已经成了工具,“只是民女身份卑微,进了宫也是只损了皇宫的龙气。况且民女已嫁二夫,再跟着皇上的话……”
“这些都不是理由”陆宸逸打断了凌可可的话,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只要孤喜欢,谁说什么孤根本不在意孤是夏国的皇帝,所有一切孤说了算可可,你是聪明的女子,这些你都了解,你不愿进宫,根本不是这些原因,对不对?”
你都这么明白了,还要我说?凌可可微微叹了口气,这次坦然的望着陆宸逸,半晌才开口说道,“皇上英明至此,民女新生佩服。洛川公主的事情民女也有耳闻,并且从洛川公主的身上,民女得知一个道理,而这个道理皇上也懂。就是皇上刚刚说过的,入了宫,就要这里和这里,”凌可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和心口,接着说道,“强于别人,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万丈悬崖。民女自知愚笨,怕万一入了宫,一句话便入了地狱,从此不复返。皇上乃人中之龙,民女怎会不钦佩?民女只是爱命而已,还请皇上成全。”
不管事实是否如此,凌可可这一番话还是让陆宸逸听着感觉舒服的。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是不喜欢陆宸逸,只是觉得自身无法在皇宫生存,这还让陆宸逸挽回几分颜面。不过凌可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还是让他心伤不已。他渐渐松了扶着凌可可的双臂,几步退回原位,又坐了下来。半天才开口说了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记得孤还在背后支持着你。如若林雨泽胆敢欺负你,孤自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这些话,和岳泽说过的那些何其相像。凌可可鼻子一酸,眼泪又在眼圈儿里打转了。不远处,蔡琼瑶故意放大声音的随李姨娘回了来,进门见陆宸逸的表情果然与想象中一般,立即笑的像朵花儿似的,还对凌可可眨眨眼,一脸的嘉许。两人又随李姨娘与凌可可坐了一会儿,便悄无声息的回了去,毕竟呆的时间越久,陆宸逸的双眼被红色刺激的越厉害,物极必反的道理蔡琼瑶还是懂的,所以她会适可而止。
送走了两位皇家来客,凌可可以累了、休息一会儿的借口辞别李姨娘,去了苏皓轩的屋子。才推开门就一股酒味儿传了出来,惠怡和婳祎这会儿正帮苏皓轩收拾他的烂摊子,整个墨香院也就这两个丫头还在这里,其他的都在外面忙活了。见凌可可来了,惠怡忙停下手里的活儿,上前问道,“小姐怎么有空来这儿了?嫁衣量好了吗?”。
“嗯,”凌可可颔首,“我来看看哥哥,你们都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是,小姐。”惠怡和婳祎对着凌可可一福身子,便都听话的下了去。
凌可可微微叹息,到了床边,见苏皓轩躺在床上还抱着个大酒罐子,而嘴边竟流下口水来,心疼不已。岳泽的死和自己的嫁几乎将这平日里淡定如水的墨公子折磨至此,可她又何尝愿意呢?
凌可可先拿出手绢帮苏皓轩擦了口水,之后捋了捋他散乱的长发,伸手便把酒罐子夺了出来,放在一边。见睡梦中的苏皓轩孩童般的皱了皱眉头,还抿了抿嘴,似乎很不乐意似的,凌可可轻笑一下之后,心又疼了起来。嫁给林雨泽之后,自己就与苏皓轩永无缘分了。她摸摸小腹,两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孩子,若不是为了你,娘怎会如此委曲求全?
“不要嫁给他……别……别……”苏皓轩梦里还迷迷糊糊的喊着这些,凌可可紧紧握住苏皓轩的手,头伏在他的胸口上,轻轻说道,“皓轩,即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