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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该不会又想要——
才刚意识到她可能会有的举止,她已俯下头,性感的小嘴含住了他灼热的悸动!
他低吟出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伸手去抓她,不让她再“为非作歹”下去。
他现在只想狠狠将她压在身下,热烈地爱她!
然而,映蝶却轻巧地闪了开来。
“蝶儿!”情欲的折磨令他声音低哑,胀痛的欲望几乎令他发狂!
“我要你永远记住我,真的……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把我忘掉……”映蝶低低轻喃,她要他永远记得这一夜。
“我当然不……等等,妳刚才说什……”
她张开腿,迎向他火热的欲源,深深贯穿娇躯。
他倒抽了口气,才刚恢复几许清明的脑子,又陷入狂潮激荡中,再也无法思考,只能随着她,一道驰骋于原始激情的迷炫狂欢中——
他扣住她的腰,她的身躯迎着他充实有力的律动,是那么契合、那么美妙,声声轻喘与女性娇吟,伴随着热烈如焰的欢爱旋律,共谱出完美浪漫的人间韵曲。
得到了最深层的满足,她无力地跌在他身上。
“怎么?真的累坏了?”他气息仍未平稳,伸手想抱她下来。
“别动。抱着我,就这样让我靠一下。”将脸贴在他颈畔,她闭上眼,汲取这最后的温存。
唐逸幽没多说什么,双臂环住她,供她倚偎。
“你——还爱我吗?”沉默了下,她还是问了。
他说,会一点一滴稀释对她的爱……她想知道,他的满怀浓情,几时会烟消云散。
“傻瓜!”他的回应,是偏过头给她个轻吻。
“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什么都给不了他,却又任性地不让他忘了她。
“我不介意。”他翻身让她平躺,撑起身子退离娇躯,浅浅地亲了下她的唇。“睡吧,别胡思乱想。”
见她柔顺地依言合眼,他才在她身旁躺下。
岑寂了半晌,她又睁开眼,低唤:“幽。”
“嗯?”他侧过头看她。
“如果——”她神情十分认真。“愿望能够实现,你心中所求,会是何事?”
他要她爱他!
未加思考,心中浮现了这个念头。
但是,能吗?
答案,他比谁都还要清楚。
将苦涩压回心底,他强自露出微笑,半调侃地道:“若是我说,我想再一次尝尝我的小蝶儿最热情的表现呢?”
“如你所愿。”她翻身而起,将唇送上。
唐逸幽僵住笑容。她是来真的!
“蝶……蝶儿,妳不是累了吗?”他有些怔愣。
“还没累到不能满足你。”大胆的小手,在他下腹轻画着圈圈,并企图往下移——
“噢!”唐逸幽自喉头逸出一声懊恼的低吟,抓住地放肆的小手,反身压住她。“妳喜欢玩?好,我奉陪!”
老处于挨打局面,他男人的面子何存?
他唇舌往下探,找到了柔软的花心,湿热的舌长驱直入,挑起她最深层的欲望。
她娇吟出声,小手握得死紧。
映蝶迅速且热烈的反应,令他亢奋,他的舌倏地撤离,挺身猛然深入她,展开狂野的云雨情缠。
映蝶配合得热切,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投入于这场最后的欢爱中。
因为她明白,在这之后,他的千般温存、万般柔情她将再也无法拥有,他与她——没有明天。
第九章
夜已残,天将明。
缠绵终宵后,他已倦极而眠。
映蝶看了他一夜,深刻将他的容颜印入脑海,然后,在天色未亮之前,起身穿衣。
回身恋恋难舍地看向他沈睡的面容,狠下心,她别开脸,将步伐踏出。
她必须在唐逸幽醒来之前和唐逸农谈谈,然后离去。
右手触及房门的同时,一道声音由身后传来:“这么早,想去哪?”
映蝶错愕地回身。“你——”他不是睡了?
他轻扯唇角,悲涩地道:“妳以为妳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他与她一般,一夜未眠,一直在等她向他坦言说出一切,但,她什么都没做。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不值得她依靠?
为何他总是走不进她的世界,不让他分享她的悲喜?对她来说,他一直都无关紧要,是不是?
他披衣下床,走向她,横挡在她与房门之间。“想回绝命门,可以,除非先杀了我。”
“你——”明知她下不了手,他何苦逼她?
“我是认真的。当昨天那名看来不似寻常人家的男子找上妳时,我便知道事情该有个了结。妳这一回去将会面对什么,我多少有个底,妳以为我会让妳白白去送死吗?不,蝶儿,我所承诺过的让妳自行决定去留,并不包括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也说过,妳可以决定我的生死,但是妳既然选择了留下我,就必须让我和妳一同面对,我不会让妳一个人承担后果。”
映蝶蹙起眉。“你这又是何苦?”她不想连累他,他不明白吗?
“没有妳,我的人生再无意义。”在未与她相遇之前,他为需要他的病人而活,在交了心之后,他只为她而活。
往前跨了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张臂拥她入怀。“把一切都交给我,相信我,我会解决的。”
相信他?说什么不自量力的蠢话?她要真相信他的话,那才真的是脑袋坏掉!谁不晓得这呆子只有一股傻劲,只会豁出性命挡在她面前,当那个身先士卒、第一个到阎罗殿报到的人!
“就算真的不行,要死一起死,当对亡命鸳鸯也成。”看出她的不以为然,他自我调侃地又加了一句。
看吧,她就说!
映蝶气闷地抿紧唇。“我怎会遇上你这呆子!”偏偏他就是有能耐让她又气又恼又——心疼!
“如何呢?”他执意要听她回答。
叹了口气——“好,就一起死吧!”偎紧他,她下了承诺。
败给他了。饶是再冷情孤寒的女子,遇上了他也只能认栽!
※※※
他们彼此都有心理准备,平和的日子随时会生变,没想到的是,它会来得如此迅速。
事情的发生,是在三天之后的夜里。
正欲就寝,唐逸幽突地一怔,仰首低唤:“蝶儿。”
映蝶看向他,张口想发问时,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流动,同一时间,她已翻身下床披衣,动作一气呵成,就要往外冲——
“蝶儿!”唐逸幽反扣住她的手腕,口吻无奈。
“废话少说,你待在房里,千万别出来。”她命令人倒是挺有气势的。
“蝶儿!”他又喊,这次加了叹息。“我并不娇弱。”
“算了、算了!你想跟就跟吧,别妨碍我就成了。”又不是不晓得他有多固执。
一同赶到后院,几道黑影也同时翻身而至。
追魂、摄魂、索魂、断魂,四大护法都到齐了。
映蝶屏气凝神,一瞬间处于备战状态,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寒月,妳可知罪?”四大护法之首——追魂首先开口。
“不愿成为杀人工具,不想人间再添冤魂,何罪之有?”
“在妳成为绝命门一员时,就当知道这辈子必须与血腥为伍,这是妳的命。”摄魂接口道。
“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想摆脱杀手生涯,谁也奈何不了我。”
“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快。”脾气最暴躁的索魂捺不住想动手。
“等等,索魂。”断魂压下同伴欲行动的手。“寒月,门主倚重妳,若妳肯现在杀了唐逸幽,随我们回绝命门复命,门主可以既往不究。”
映蝶直觉仰首望向身旁的唐逸幽。
他温暖的手始终握着她,静候她作决定。“妳说呢,蝶儿?”
要他死很容易,他永远不会对她动手。
映蝶反握住他的手,回他坚定的一笑。
杀手生涯,她不曾恋栈过,如今,更不会走回头路。
深吸了口气,她往前跨上一步。“动手吧!”
“等等!”他拉回她,无视她的错愕,语调平稳地对四大护法说:“由我代她!”
此话一出,不仅映蝶震愕,四大护法也是面面相觑。
“你算哪根葱?你说了就算吗?”真是不知死活,他自己都性命难保了,还管到寒月这里来。
“法理不外乎人情,除非——几位护法是对自己的身手没信心,怕会败在我这无名小卒的手上,不敢接受挑战。”
“笑话,我们会怕你这连刀都拿不稳的白面书生?”索魂嗤之以鼻。
本来他们四大护法的职责只在执行门规,收拾了寒月便成,至于唐逸幽,绝命门自会另派杀手完成任务,没想到这唐逸幽自找死路,那他们也不介意顺便收拾掉他。
“那么几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一旦我落败,寒月的命,听凭各位处置便是,在下绝不再干预。”
摄魂冷睇着他。“你凭什么身分代她?”
“夫婿。吾妻有难,当丈夫的自当责无旁贷。”
“唐逸幽!”映蝶总算插上话,口吻气急败坏,失掉了一贯的冷静。
这个白痴!他就算活得不耐烦,也不必找这么惨烈的死法呀!
唐逸幽拍拍她的手,给了她温柔的一笑,要她安心,然后才抬眼看向四大护法。“如何呢?”
四大护法对看了一眼,追魂代表首肯。“好,我们四人若败在你手上,从此寒月便与绝命门再无瓜葛。”
“一言为定。”
这一来一往,听得映蝶又恼又急。“别听他胡说八道——”
“蝶儿,”他哭笑不得地阻止。“对我有点信心。我像那种不自量力的人吗?”
“像!”又不是不晓得他有几两重,盲目的信心代表愚蠢。
好侮辱人的表情啊!
唐逸幽摇头苦笑。“我忘了告诉妳,我刚好有一点点武学基础,当年,为了强健身子骨,我那神医师父教过我。”他说得经描淡写。
他……他会武功?映蝶张口结舌。
那他怎么不早说?还有,这“一点点”,又到底烂到什么程度?撑不撑得过四大护法十招?败得太难看的话,面子上会挂不住的。
满腹的疑问来不及付诸言语,唐逸幽一个跃身,已迎向四大护法展开的攻势当中。
才这么一眼,她便惊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唐逸幽武学造诣奇高,而且远远超越她太多、太多!
四大护法很快便发现他们全低估了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短瞬间也有着错愕与慌乱,因而,最瞧不起他、震惊也最大的索魂,便首当其冲地挨下他一掌。
其身形,宛如游龙,惊鸿不定;其招式,莫测高深,虚实难探……映蝶在一旁看傻了眼。
谁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登峰造极的绝妙身手,别说是她了,无数江湖奇侠都非得甘拜下风不可!
老天爷!枕边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她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他瞒得她好苦啊!
四大护法实力亦不在话下,势钧力敌的两方交起手来,掌风横扫,战况之激烈,四周卷起狂风落叶。唐逸幽轻巧地移形换位,穿梭在四大护法之中。久久僵持不下,索魂已有些心浮气躁,吃了他一记掌风,弹飞而去的身子,暂时脱出战局。
丢脸丢透了!没想到最轻视唐逸幽的人是他,头一个吃了亏、败下阵来的人也是他。
这一恼,他索性拿映蝶充数发泄。而犹处于呆怔中无法回神的映蝶,所有的心思也只在眼前的战况中,怎么也没想到索魂会对她出手,当她察觉时,紧急退开身,却仍无可避免的让掌风扫及,虽未受创,却也将她的身子打飞出去,那方向,正是战火处!
正与追魂交手得难分轩轾的唐逸幽,瞥见她飞来的身子,那一刻,追魂凌厉的一掌已直逼他而来,他知道他该回掌承接,但,那一剎那,他的手却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