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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刚将师父安置安当,尚未回身,肩后劲风已至,他只怕伤着师父,连闪也不敢闪避,拼着两败俱伤,猛可里反手挥掌,向后推出。
金臂头陀哪能容他掌力拍中,右臂陡地变抓为插,斜指下盅,就用自己仗以成名的“金臂”横练功夫硬格他一掌,同时,左手疾出,“呼”的一招“铁骑突出”,撞向秦仲背心“脊心”要穴。
他是意在速决,出手既狠又快,这一招业巳贯注了八成内力,相距如此接近,秦仲如不立时闪避,但被他拳风击中,当场就得废命。
人在危急,往往流露出求生本能,秦仲反掌推出之际,忽感被一件坚硬如铁的臂膀一格,整条手肘又酸又痛,就已心知不妙,又听得劲风破空,更是心胆俱裂,那敢怠慢,急忙倒地一连三个翻滚,滚出五尺左右,亏得他应变迅捷,人虽没有伤在金臂头陀手中,怀里那盛放“达摩奇经”的玉盒却在这时候被滚落在地上,金臂头陀舍人取书,飘身上步,俯臂便要抢捞奇经。
就在他手掌将要捞着玉盒之际,倏忽间人影疾闪,秦玉也同时抢到,他眼见自己比金臂头陀略为迟了半步,要想抢书,业已不及,急中生智,忙一抬腿,将那盛装“达摩奇经”的玉盒踢得飞出丈许,径向一人落去,被那人探手接个正着。
秦玉和金臂头陀齐回头看那人时,却见他是“缺德鬼”方大头。
金臂头陀大喜,叫道:“方兄携经快走,这里全有洒家等交待。”
方大头毗牙一笑,随手将“达摩真经”揣进怀,答道:“不碍事,东西在我这里,稳如泰山,我等你们一起走吧,省得你们又不放心我!”
金臂头陀大急,一面奋力挡住秦玉,一面大声叫道:“方兄,你快些夺路出宫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谁知方大头满不在乎,依旧笑嘻嘻站在那儿,脚下分毫未动,任他金臂头陀急得头上冒汗,他根本置之不理。
正在此时,顾氏婆婆出其不意,手中蒲扇突然向方大头击下,方大头在无备之下,连吭没吭,就一命呜呼,向阎王爷报到,老瞎婆也顺手将“达摩奇经”抢去。
秦仲眼见方大头惨死在顾氏蒲扇之下,抢救不及,吓得惊呼出声,顾氏抢着“达摩奇经”,心中大喜,不愿再行逗留,揣好经书,大蒲扇拼力开路,向殿外便撞。
秦仲气愤填膺,咬牙切齿拦住顾氏,舍死忘生,放手一轮急攻,将顾氏暂时阻住,一面高声大叫:“不好了,达摩奇经被这瞎老婆子抢去了!”
殿上众人被他这一声喊,全都吃了一惊,秦玉等固然吃惊“奇经”被她抢去,只怕秦仲人小力弱,挡不住,连金臂头陀等人也惊异为何顾氏会毙了方大头,抢了“达摩奇经”独自逃走。
这期间,裴仲谋等都是跟随顾氏才敢参与夺经之举,倒还罢了,只有金臂头陀为了争夺“奇经”,爱徒黑牛先已丧命在九峰山顶,如今只剩下一个方大头,又被顾氏下手击毙,他突见真经落在她手里,只当顾氏此时生了异心,真是又急又怒,但他此时仅余一个人,孤掌难鸣,是以不便当时叫破,尽在心里暗恨道:“好瞎婆子,你用这种毒辣手对付洒家,除非你们不活着离开仙霞宫,只要你能带着真经,逃得活命,洒家不叫你们全都死在秦岭之中,你也不知金臂头陀的厉害。”
他心中已有恶念,自然不肯再出全力和秦玉纠缠,两只怨毒的眼光,随时都在顾氏左右,准备一但她夺路走脱自己也立即脱县赶去,不让她活着逃离秦岭。
秦玉本来功力就和金臂头陀所差无几,何况金臂头陀又在三天较功力拼之后,如果全力和秦玉交手,胜负已难逆料,他再一分心去注意顾氏,那消片刻,就落在了下风,秦玉心知不能拖延时间,“真经”已失,必须立刻下手夺回,手上又加了三成内力,准备先将金臂头陀击伤或击退,再向顾氏夺回真经。
不料就在此际,陡听林惠珠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紧接着“当啷啷”一声响,长剑也堕落地上。
秦玉急忙反顾,原来林惠珠已被“酸秀才”金旭东折扇封住,避无可避,迫得和“赤发太岁”裴仲谋硬接了一招,她一个姑娘家终嫌力弱,怎禁得裴仲谋的李公拐又是重兵器,一记硬接,当场将长剑震得脱手落地,立陷险境。秦玉和她相距较远,纵有扑救之心,无奈金臂头陀更非庸手,急切间抽身不开,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倏忽间,却听林惠珠身侧近处传出一声闷哼,一条肥大人影晃身抢到,大袖挥起,一记“泼雨露风”,劲力疾射,格开“赤发太岁”裴仲谋的李公拐,同时另一只巨掌反拍,一招“回龙掉首”,撞在“酸秀才”金旭东的肩胛上,仅在石火电光刹那之间,不但化解了林惠珠的危险,更将金旭东一掌撞开四五步“哇”的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裴仲谋骇然大惊,定睛看时,竟是泰山庆元寺的老当家六指禅师。
原来六指禅师一直和马步春缠斗,离林惠珠最近,遽见她失剑遇险,当即奋力两掌打倒了马步春,抢上前来,又大奋神威伤了金旭东,这才含笑问林惠珠道:“林姑娘没有事吗?
老衲险些来迟,竟被这厮们所乘。”言下大有慈父对子女无限关切之意。
林惠珠万科不到出手拯救自己的,居然会是自己切齿深恨的仇人六指禅师,当下真良遽现,感动得泪若泉涌,愧疚而感激地颤声说:“禅师,谢谢你老人家,佛门宏大,小女子现在才知道已往的错过了……”说着,早已悲不自胜,腿一曲,就要向六指禅师跪倒。
六指禅师含笑一抖大袖,轻轻托着她下跪的身子,道:“姑娘快不要如此,灵灯不灭,终征善果,此时不是叙礼的时候,赶快应付这批魔崽子要紧。”
林惠珠虔诚的点点头,俯腰拾起长剑,和六指禅师又分别加入战团,此时她灵台清明,舍死忘生,振剑出手,连威势也大异先前,剑光震震闪动,马步春和金旭东双双溅血剑下。
这一来,殿上情势大变,裴仲谋独挡六指禅师,连吃奶的力气尽都使出来了,兀自处在下风,金臂头陀和秦玉堪堪扯平,此外摩云上人和卫民谊负伤,空空大师未便食言出手,只得退身护卫伤者,殿上仅有顾氏婆婆和秦仲之间实力悬殊,柏元庆急忙上前,协助秦仲截住了顾氏。
林惠珠连毙金旭东和马步春,提着剑反而找不到对手,凤目流眸,见秦玉和金臂头陀拳来掌去,正打得热闹,她心中只惦记秦玉,紧了紧手中长剑,揉身上前,向金臂头陀背心便刺,口里叫道:“玉哥哥,我来助你。”
秦玉深知金臂头陀功力深湛,比不得金旭东和裴仲谋,连忙喊道:“小珠,快退,这里不需要……”
岂知他一句话尚未说完,林惠珠长剑已然递到,金臂头陀阴恻恻一声冷笑,左臂飞快地向后扭转,头也未回,竟用肉臂迎着长剑,一转一捞,将剑锋抓住,顺势向怀里扯过来。
秦玉见了大惊,连忙拼力一掌,急叫:“小妹,快松手!”
林惠珠也吃惊这头陀居然浑身不畏剑刃,方在错顾,手中剑已被他携着,但她却不肯甘心弃剑,脚下拿桩,竟然奋力来和金臂头陀夺剑。
两人真力一触,高下立判,林惠珠再加上两个,也不会是金臂头陀对手,饶她已打千斤堕,整个身子登时被带着向前冲去,金臂头陀也使坏,自己半旋半侧,却把林惠珠带着向秦玉掌上迎去。
秦玉急忙挫掌收劲,顺手接着林惠珠在手胳膊,方吐得一口气,不料金臂头陀翻腕竟扣住了她右手腕脉穴,长剑也被他劈手夺去,沉声叱道:“小子你敢再动一动,洒家立刻叫她毙在拿下。”
秦玉惊惶失措,只得住了手,问道:“你要怎么样?有本事咱们功夫上见真章,像这样出手对付一个弱女子,亏你还自以一派宗匠自居?”
金臂头陀嘿嘿笑道:“如今事急从权,你们能自食前言,翻脸动手,洒家当然也可以暂行权宜之计,目下废话少说,你要留她性命,乖乖将达摩真经交出来,亲送洒家,离开仙霞宫。”
秦玉道:“达摩真经明明巳被你们夺去,难道你没有看见被那瞎眼婆婆揣进怀里去了?”
金臂头陀狡诈的一笑,突然放低了嗓门,凑向前来,轻声说道:“你去助那姓柏的料理那瞎眼顾氏老婆子,夺回真经交付洒家,洒家自当在此等候,只要你真经无损,保管也伤不了你这妞儿一发一毫就是。”
原来他擒住林惠珠后,见秦玉眼中焦急之色甚炽,心中一动,便生出这一条借刀杀人之计,柏元庆功力和顾氏仅在仲伯之间,要擒她实非易事,何况柏元庆虽然护卫真经,出手之际,总难忘数十年夫妻情份,金臂头陀知他决然对顾氏下不了重手,倘能要挟秦玉去合力对付,顾氏再横蛮,也定然脱不了身去,只等秦玉将达摩真经替自己抢回来,恭送自已离开仙霞宫,那该是何等如意的算盘?
秦玉一时很难决断,望望林惠珠,又望望鏖战中的顾氏婆婆,心中好生难决。
林惠珠含泪道:“玉哥哥,你只当没有我,别……”
金臂头陀举拿急忙拍了她脑后“哑穴”,阴沉沉笑道:“小兄弟,不可听信妇人之言,还是赶快去参与夺书,洒家慈悲为怀,保证不伤她一丝一毫,只等真经到手,将书换人。”
秦玉忽然心中一动,忖道:“师父要我们夺回本门摄魂令旗,这头陀又逼我夺取达摩真经,巧在这两种东西,全在那瞎眼婆子身上,如能借此机会,暂时稳住这头陀,不要他插手,一举把两件东西在到手中,再作主意,岂不也是妙着?”
想到这里,便松了自己握住林惠珠的手,道:“你要我去夺达摩真经,以书换人,并无不可,但我如去夺书时,你抽身溜走,或是下手伤了她,那时却怎处?”
金臂头陀笑道:“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洒家堂堂一派宗匠,岂是食言之辈,何况,洒家旨在获得达摩真经,这妞儿于你小伙子也许好处太多,比宝贝还难寻,若在洒家,却远及不得那达摩真经妙处,这样吧,你如不放心,洒家将她点了穴道,放置在边门的地上,并不再扣拿住她的手腕,一见你能夺来奇经,洒家自由正殿门下山,不再去碰她一碰,这样总能放心了?”
秦玉看着他所说的边门,相距卫民谊和摩云上人调息养伤之处不远,距离不足丈许,尚有空空大师在,且门后乃通往后殿通路,如果金臂头陀真经到手后再起歹念,一则有空空大师可以出手抢救,二则他纵能由后门窜逃出仙霞宫,总归比从大殿正门下山绕路麻烦,自己也来得及追赶,想罢,便点点头,道:“好,咱们就是这么办,你将她放在那边,必须相距一丈左右,不得比空空大师距离她更近,以防你如对她遽下毒手,咱们抢救不及。”
金臂头陀要博他信任,当即慨然应允,果然轻轻点了林惠珠穴道,将他送到丈许外地上放下,然后退回原地,含笑说:“如何?这一来,你总可以放心去抢达摩真经了吧?”
秦玉忽然心中又起奇念,忖道:“贼头陀,你如今距她和我一样,我如然翻脸动手,那边又有空空大师协助,还怕制不住你,救不了人不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