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玉忙磕头,道:“小子实是无心,老神仙开恩。”
褚良骥嗓音忽的一沉,说:“不过,我老人家看你既属无心,又加年幼,并不会武,有心要放了你,但你这一去,岂不又传扬尘世,乱了我老人家的禁规。”
秦玉忙道:“老神仙你放了我,我决不敢乱对人提起你那七个人头的事。”
诸良骥略一沉吟,又道:“这样吧,你身世也和我老人家相似,放你回去,也不过送命在你那继母手中,你如今晚有我老人家做完一件大事,我就收你在身边,教你武功,将来让你成为江湖上第一高手,再手刃你那继母和奸夫,杀尽你心目中所有的仇人,你可愿意么?”
秦玉听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头急晃了晃,问道:“你是说不杀我了?
还要传我武艺,收我做徒弟,让我替自己报仇?”
褚良骥“唔”了一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慈祥笑容,说道:“不错,但是你得先替我做完一件大事,看看你的胆识机智再说。”
秦玉喜得忘了饥饿和寒冷,扑翻身又向老头儿直磕了十几个头,叫道:“老神仙师父,秦玉给你磕头啦!”
褚良骥俨丝不动,让他话完之后,仰面看了看天色,然后拉了秦玉席地坐下,这才道:
“这也是缘法,老夫年逾古稀,从未生过收徒之念,今天见了你,却突然生出半生孤寂之感,我看你英华内蓄,任督充沛,倒是个难得的练武材料,但一入我门,浩规却严,必须尽弃世俗善恶之念,只为人尊,不为人次,武功不登化境,决不下山,一旦功成下山,要牢记处处胜人,天下武林,均得生杀予夺,决不可以对任何人心存忠厚,须知忠厚即是愚笨,一念之仁,往往招来杀身之祸,你既出身寒贱,饱受凌辱,这一点你应该有透彻的了解,不须我再多说的。”
秦玉躬谨受教,一面想起已身所遭遇的种种凄惨悲怆,也的确激动一股仇恨之心,似乎天下众生,全是欺弱畏强,可卑可耻,恨不能一旦学成,好杀他一个痛快。
褚良骥略为一停,接着又道:“但我门下弟子,下山行道,都有几条戒律,决不可轻犯的,这一点现在你尚未入门,言之过早,如今我先试试你的胆识如何,天时将届,咱们也得干大事是正经了。”
秦玉不知他要如何试验自己 但私下里已立了个决心,心想不管他多困难多危险的事,我一定将拼命去做,尽量达成任务,即或不幸死了,也当如死在家中,死在荒野,死在刚才被他发现的一刹那,人不畏死,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正在出神,褚良骥却又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忙答:“我姓秦,叫秦玉。”
褚良骥点头道:“好,我就叫你玉儿吧,玉儿,你现在饿不饿?”
秦玉被他一提“饿”字,果然立时便觉得饥肠辘辘,饿得十分难受,便道:“师父,我已经饿了两天两夜了。”
褚良骥且不回答,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朱怀恩的尸体旁边,俯身下去,一把撕了尸体上的衣服,探右臂,曲指“噗”的一声对准心窝里插了进去,然后一绕一收,把一副鲜血淋淋的心肝五脏都掏了出来,摘去了肠,肺等物,只把一副热腾腾的心和肝,提到秦玉面前说:“喏,吃掉吧,趁热,凉了滋味就变了。”
秦玉料不到他这师父请他也吃人心 不由得一怔,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不吃,褚良骥已经把脸一板,沉声道:“怎么?你要跟我做徒弟,却不愿学着吃这东西?这东西最是滋养,错非是你,换了旁人,想我给他一点还办不到咧!”
秦玉心知这位师父心狠手辣,有心要不吃,又怕他翻脸成仇,那时只怕连自己一副心肝都要被他吃了,他转念一想,这有什么难处,人们平时吃猪吃羊,不是一样剖腹取心,瓦碗盛血吗?人心和猪心狗心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没有煮熟炒热就是了。想到这里,由不得把心一横,伸手接过那一副在冒热气的心和肝,一闭眼,张口咬了一块人肝。
但是,他还没有细嚼,肚子里早一阵翻腾,血腥之气一逼,险些又呕了出来,秦玉连忙闭了一口气,脖子一伸,把那一块人肝硬咽下肚子里。
褚良骥看了哈哈大笑,伸出一个大姆指,赞道:“不错不错,果然像我的徒儿,我是收定你啦!”
秦玉心中一喜,也再不管手上拿的是人心或者狗肺,三把两把部塞进嘴里,略为嚼了嚼,全咽下喉咙去,肚里饿意果然就减轻了许多,褚良骥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酒杯来,盛了一杯鲜血,递给秦玉,道:“来,再喝了这个,包你就饱了。”
秦玉再也没有什么好畏缩的,果真接了酒杯,一仰头喝了干干净净,那味儿腥腥的,又带一丝甜意,倒还并不难吃,他又跑到尸体旁边,一连用酒杯又喝了三四杯。
待他喝个血足肝饱,那一双小小的眼睛中已经满布鲜红的血丝,褚良骥招手叫他仍旧坐在身边,思索了一会,这才说道:“玉儿,从现在起,我算收你在我门下了,但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须得你帮助师父去完成,这当然是有相当危险的,你怕不怕?”
秦玉挺挺腰,昂然答道:“玉儿不怕。”
“干尸魔君”褚良骥点点头,又道:“就在这小五台山中,藏有一位前辈异人所遗瑰宝,为师的在附近观测多时,知道这东西就在今在丑正出土,江湖中高手闻风赶来争夺的必不会少,而这东西却是沉在一个山峰顶端深潭之中,假若为师的亲自动手寻宝,难保不被其他高手截击,我虽不惧,却未免碍手碍脚,现下我就带你前往,由你下潭取宝,为师的替你放风守护,得手之后,再带你离此返山,传授你武功。”
秦玉茫然地点头应着,褚良骥用一只手揽了秦玉,低喝声:“起。”两人凌空拔起七八丈高,身在空中,褚良骥大袖猛扇,这一大一小两条身形,恍如星丸飞泻,直向岭下落去,干尸魔君更展开无上轻功挪移身法,带着秦玉,刹时登上另一座极高的山岭。
到得岭顶,果然见那顶上正中,银蛇乱窜,水波翻腾,有一个方圆两三丈左右的深潭,二人方才落身潭边,就看见潭中已隐隐泛起一层美丽耀眼的紫气,迷迷蒙蒙,似由潭心升起。
褚良骥惊道:“玉儿快些,宝物要出土了。”
秦玉只当叫他快些下潭,涌身向潭里便跳,褚良骥喝了一声:“慢着!”伸手一把又将他拉了回来 急急命他脱去衣裤,秦玉只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战,口里哼哼不绝,褚良骥又从革囊里取出一瓶油脂,迅速的替他全身擦抹。
说也奇怪,他这油脂一抹在皮肤上,不但不再觉得冷,而且有一种奇热之力,使人感到有些火辣辣的,褚良骥又拿出一小瓶油,命秦玉喝下,登时一股热流,起自丹田,再也没有丝毫寒意了。
这时潭中紫色越加变浓,映得整个潭水全是一片深紫色,褚良骥急急交给秦玉一个革囊,一卷油纸,又将一根长绳一端系在一棵树上,一端交给秦玉,嘱道:“你下潭去闭住气尽量让它往下沉,待到底之后,看见什么东西,要快些系在绳端上,牵动绳身,我就会拉它上来,这潭里并无什么毒物潜伏,为师已经详细查过,你放心下去吧。”
说毕,不待秦玉多作思虑,一把就将他推落潭水中,秦玉年纪虽小,却粗识水性,身落潭中,果真依言闭气下沉,并且一只手紧紧握着绳端,另一只手里提着那副革囊。
潭水虽然寒冷澈骨,但秦玉吃了药酒,涂过油脂,倒并不十分觉得冷,直沉了约有半盏热茶工夫,方才脚落泥地,他忙睁眼一看,整个潭底已全被一层紫气淹没,耀眼眩目,简直使人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
秦玉人小心细,并不惊慌,略为定了定神,等眼睛稍稍习惯了那种耀目紫色后一再仔细探视,却被他发现原来那种紫色光芒全是从一个石洞里射出来的,便泅水游近石洞旁探头向里一看,这一看自把他惊得呆了。
原来那石洞入口处不过三五尺大小,但由外窥进,里面却是一间高可及人的石室,室虽不太大,正中放着一张石制方桌,桌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小巧盒子,盒盖子是打开的,里面放着一颗光芒四射的珠子,所有潭中的紫气,全是这颗珠子放射出来的。
秦玉心中大喜,头一低,身一侧,就窜进了石洞,说来更奇,等他人一窜进石洞,才发觉那些寒凉的潭水仅至洞口,洞里面却一片干燥,连一点水也没有,他这一遽烈穿进来,浮力一失,险些跌了一跤。
他连忙站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游目四顾,见那石室两侧尽是坚崖,而石桌的后面,却另有一重紧闭的石门,再一看那珠子,这时光芒正盛,照得满室皆紫,并且有一股热力从珠子上发射出来,使得整个石室,宛如炎夏一股,秦玉只以为师父要的就是这一颗珠子,刚刚伸手要拿,忽听得耳边倏地响起一阵“隆隆隆”的雷鸣之声,吓得他又连忙缩回手。
雷声越来越大 渐渐震得耳膜隐隐作痛,秦玉急用双手掩住耳朵,张皇四顾,突然发现石桌后那一扇石门正缓缓打开,隔了足有一刻时候,石门已完全打开,雷声也接着停止,秦玉松了掩耳朵的手,一步步挨进石门,向里一看,这一看更把他惊得呆住了。
石门之中,别有天地。但见进门之处,是一条修长的小道,道旁是一片奇芳幽香的花圃,异花珍草,数不尽数。一阵阵的花香,透过石门溢出,使人触鼻欲醉,小道长约丈余,尽端又是一间石室,这时,石门也全部敞开,远远可以看见那室内似乎也有一张石桌,桌上可没有珠子,乃是一盘金黄色的果品之类的东西。
秦玉暂时忘了等在潭上的师父——“干尸魔君”褚良骥,怀着满心好奇,迈步进了第一重石门,沿途留览,慢慢走进第二间石室。桌上放的那一盘金黄色果品,正发出阵阵清香,使他不禁垂涎欲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抓起几枝塞进口里,方一咬破,就觉得一股香甜无比的汁水,顺喉而下,一种舒畅难言的滋味,传遍全身百骸。
秦玉一喜,一口气把盘中约有二十余枚全都吃下了肚,感觉已经甚饱,抹了一下嘴,抬头一看,石桌后还有一扇门,门也是开着,门内也有小道奇花,最里面却是一座更高更大的石室。秦玉一声欢呼,连跳带跑的又赶到石室前面,这一次可没有再看见石桌和果子,室内正中靠壁处,有一张七八尺见方的大床,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道装的老头儿,只是闭目垂首,双手交合置在腹下,掌心向上,上面放着一个深红色的方盒,一动也不动,端然而坐。
秦玉突然福至心灵起来,倒身跪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说道:“老菩萨,秦玉不知,错闯了你的洞府,偷吃你的果子,你老人家千万别生气才好。”
说完又拜了四拜,却没见那老道人有半分表示,他仰起头来细一端详,原来毫无气息竟似死了一般,遂壮着胆走上前去,轻轻一牵他的衣襟,果然应手而碎,显然仅是一具风化了的尸体了。
秦玉轻轻从那道人手中取下木盒,打开一瞧,见是三本薄薄的书,书上平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很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