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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怪笑之声一落,左宾倏的混身骨骼格格作响,须发无风自动,未待马步春心念转定,忽然一矮身,疾若风奔电驰,贴着瓦面,全身电闪出欺近,左掌一起,猛向九尾龟马步春的“丹田”穴上拍到。
马步春急忙旋身,右腿一曲,拧腰侧身,右手掌掌沿向外,在托左宾脉门。
左宾喝了声:“好!”左退右进,双掌交错,“呼”的一声,身形突长,右掌已到前胸“云门”穴上,其势快似石火电光,任你马步春应变再快,一招才过,已被左宾掌力扫中,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第 七 章 真情流露
九尾龟马步春迎胸被左宾一掌,击中“云门”穴,惨叫一声。仰后便倒,哗啦啦压碎了无数屋瓦,翻翻滚滚,跌下房去,着地之时,又“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眼见伤得不轻。
这一来,裴仲谋和金旭东全被镇住,面面相觑,做声不得,常言道:狐死兔悲,物伤其类。马步春再不好,总是他们一道来的朋友,这一受伤,下次还不就轮到了自己么,金旭东心中真是好生后悔。
果然,左宾两招之内,伤了马步春,似乎余怒未息,紧绷着脸,手向金旭东面前一伸,喝道:“拿出来!”
金旭东还想推诿,傻问道:“左老师,你要什么东西呢?”
左宾怒道:“装傻是不是,不想死的,趁早拿出来,否则,下面这家伙便是你的榜样。”
金旭东再有三个脑袋,也不敢找这份明亏吃,哭丧着脸,乖乖从怀里取出九龙玉杯,递给左宾。
左宾接过,略一审视,随手揣进怀里,鲁庆见了,忙上前说道:“左老前辈,这杯子是姓顾的,应当还给人家。”
左宾冷冷一笑,道:“这东西他拿着无用,反招凶险,我给他保存着吧,将来再还他也是一样。”
鲁庆是个憨直人,闻言则道:“不行,不行,你不要起私心,听说这杯子关系着什么达摩奇经,便想据为己有,须知你这等从中截夺,和他们明抢暗偷有什么不同,这决不是咱们正派人能做的,我说你还是交还给顾家的好。”
左宾笑道:“你少教训我,这种道理,我只怕不比你懂得少,这东西如果真正关系着什么奇经宝录,那更不能还给他,因为这种东西一旦落在江湖败类手中,若干年后,武林中势必掀起无边浩劫,更是大意不得的。”
鲁庆急了,道:“那么你是想侵吞这东西了?”
左宾面色微变,但冷笑一声,却没有答他的问话,只回头对裴仲谋和金旭东道:“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下面那人,总算你们朋友一场,把他带回去吧,好好调养,或许尚有痊愈的可能,我瞎子向来做事斩钉截铁,本来你那门下人李七,也该留下命来才行,今天特别破例从优,以后多多检点,别叫我瞎子再碰上了,那时可不能再留情面,去吧!”
裴仲谋不敢违拗,只得忍气吞声,叫李七下去背了马步春,方要离去,左宾又叫住他,道:“我知道你还有点私怨,想杀顾府全家,今天瞎子一并求个情,你能不能从此罢手一了百了?”
裴仲谋大亏都吃了,那还敢计较这些小事,忙应道:“左老师吩咐,那能不照办,不过在下还有一句不相干的话,这只玉杯倘若真的关连什么达摩奇经,左老师举手而得,可别忘了我这个起头穿线的人!”
左宾哈哈大笑,说:“我知道,你去吧!”
裴仲谋这才和金旭东、龚彪、李七,带着受伤的马步春,恋恋不舍的去了。
左宾待他们去远,招手叫过那化子,说道:“这几个贼娘养的未必死心,你跟去看看,咱们还在老地方碰头。”
化子将青竹枝交还左宾,笑道:“放心吧,他们还能逃出你左爷的铁板神数么。”
左宾笑道:“叫你去,你就去,我先回去睡一觉等你。”
说完,青竹杖轻轻一点屋面,腾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化子看看鲁庆,龇牙笑道:“小兄弟,你也该走了,你那位同伴出城施放信号,到现在未见赶来,别是出了什么差错吧!”
他说着哈哈一笑,转身也向裴仲谋等退去的方向,纵跃而去。
鲁庆忖道:这瞎子拿去九龙玉杯,必然也是起了私心,师兄去放七彩烟筒,到现在仍未见到,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意外么?
但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顾了一头,顾不了两头,且先探明了瞎子落脚之处,再找师兄商议,要找瞎子,不如现在跟着这叫化子。
他主意一定,也不再下房知会顾玄同,认准化子去向,翻房越脊直追了下去。
四周一片寂静,夜色正浓,手难辨五指,梆鼓声声,已交四更,鲁庆一阵狂奔,不觉已到城边,却没有再见到裴仲谋、金旭东或化子的踪影。
他心中一动,戛然止步,立身城头忖道:金旭东等身法再快,带着重伤的马步春,怎能转眼之间,便没了人影,难道他们并未远离,却在近处另有隐密的巢穴吗?
想罢,正要返身重回城中,却突然从城外隐约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
那啸音断续不明,少说也在十余里以外,似乎发自城北官道之上,鲁庆倾耳细辨,心想:
这啸音来得奇怪,别不是大师兄有什么意外遭遇吧?当下不再返城,掉头又向城北赶去。
绕城寻到北行官道,顺着大路,伏身疾走,才行不到三五里,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在袂飘风之声。
那来人极是迅速,转瞬已到近前,鲁庆猛的收住前冲的势子,错步闪站在道边,翻腕撤剑,低喝道:“是什么人?站住!”
来人身法实在太快,鲁庆一声才毕,但觉眼前黑影一闪,“刷”的一声响,竟和那人擦肩而过,待那人闻声停步,鲁庆转身返顾的时候,两人正好错开南北,互相换了个方向位置。
这时,鲁庆方才看清楚原来竟是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瘦长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鲁庆不认识,正是在破庙中疗治秦仲伤势,声言对九龙玉杯势在必得的百毒叟宋笠。
宋笠停住身躯,一双精光暴射的眼神在鲁庆身上游走一遭,缓缓说道:“你这小伙子半夜三更,不在家里搂媳妇儿,却在这里拦路吆喝,莫非是要剪径抢劫吗?”
鲁庆今夜连番遇着高手,已成了惊弓之鸟,见这老头儿一对神光湛湛的眸子,心知又是一个不好缠的,但既然已被别人唤住,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抱拳说:“对不起,是我认错了人,耽误你的路,你这就请吧!”
百毒叟宋笠吃吃笑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不觉得太容易了么?”
鲁庆一听,得了!心说:叫错了人,已经认错道歉,难道还要下跪叩头不成,他本有意顶他两句重话,但转念一想,目下已是极不顺心话意了,何苦再结此强敌,于是,尽量放缓和了语气,笑道:“在下一时走眼,已经认错致歉了,依你说,还该怎么样才行呢?”
百毒叟陡的笑容一敛,寒着脸道:“方才是你叫住我,现在你要不把姓名来历,出身师承,欲寻何人,欲往何处,夜半疾行,所为何事,这几点,一件一件给我老人家说个一清二楚,说不定我老人家一开恩,高抬贵手,放你自去,要有半句虚言不实,哼!那你可是自己找上我的,到时就怨我不得了!”
鲁庆一听,乖乖,天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接着一扬浓眉,冷笑说道:“别说在下自问并没有什么事做错,即使走眼认错了人,也犯不了杀头的罪,你这么狠,是仗持什么存心欺侮人不成?”
百毒叟桀桀一阵怪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么拦路一挡,可能因此误了我一件十二万分重要的事情,这责任,又岂止是杀你所能抵偿得了的,我这老头儿向来不愿无故对后辈动手,方才问你的话,还是由你自己乖乖说明白,不要伤了彼此脸面。”
鲁庆心中大忿,厉声道:“假如我不愿意说呢?”
百毒叟突然向前进逼一步,怪声值:“你不愿说,我问问你总可以吧,只怕我问出来,你不说还不行呢!”
鲁庆道:“我就不信。”
百毒叟嘿嘿笑道:“那么,我且问你,你深夜至此,拦路喝问,必是找人,你要找的.可是一个年纪比你略大,身材比你略高,样儿比你略瘦,也是使剑的,深更夜静跑到一个小山头上施放七彩烟火的一个姓郑的么?”
鲁庆闻言吃了一惊,厉声道:“你怎么会知道的?,莫非你把他……”
他突然有一丝不祥之感,笼罩心头,难怪师兄至今未见,不要真是遇见了这老东西,出了什么意外?
百毒叟哈哈大笑,接道:“正是我,实对你说,那小子初时也是矢口不说,恼得老夫火起,我已经将他……”
鲁庆急不及待,忙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百毒叟不直说出来,只一味望着他怪笑,慢慢地道:“你要不肯听命,可怪不得老头儿又要如法泡制,请你尝尝你那伙伴同样滋味了。”
鲁庆大怒,手中剑“呼”的舞了一个圆圈,白弧一道,划破夜色,闪着耀眼的光芒,喝道:“老东西,你趁早说出将我那郑师兄如何摆布了,否则休怪我姓鲁的要失礼冒狂了。”
百毒叟何曾把他这粒米之光放在眼中,放声笑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技艺,尽请施展,我老人家反正也是迟了,咱们就在这里玩玩也好。”
鲁庆忍无可忍,又心急郑雄风生死.虽然明知不是敌手,也咬牙上步,挥手一招“拂柳分花”,剑光颤动,直刺面门,同时暗中探囊,扣了一只钢镖。
百毒叟功力何等精深,负手而立,对他这含忿出手的一剑,恍如未觉一般,直待他剑尖距离面门七寸左右,方才略一侧头,轻悄悄让过一招,同时鼓嘴暗蓄了五成真气,对着剑身“呼”的吹了一口气。
鲁庆一招刺空,对方脚下半步未移,这张口一吹,如有一股强劲无比的动力猛击剑身,虎口一麻,不觉一松手,那一柄长剑刹时脱手翻滚,跌落在七八尺以外。
他被这种奇特的功力震得一怔,百毒叟第二次吸气,张嘴“呼”地对准他身上又吹了一口。
撤步已经不及,可笑鲁庆胖胖一个人,竟被百毒叟这一口真气,吹得在地上骨碌碌连翻了三四个筋斗。
百毒叟双手负在身后,脚下分寸未移,单凭两口真气,就使鲁庆长剑脱手,人也跌翻地上,他如要取以性命,那真是举手之劳,但他却并不进逼,仍是站在原处,笑着说道:“怎么样?可服了吗,你师兄也是两口气,头上跌了好大两个包咧!”
鲁庆本已心寒,当不得他又提起师兄,这一气,闷声不吭,借着翻身爬起来的时候,暗地里震腕将那只半斤镖,对准百毒叟下阴重穴疾射而出。
一镖打出,他也不管伤着人没有,爬起来抹头就逃,惟因方才他和百毒叟相逢时错身换了方向,所以他这一逃,自然不是奔回城中,却向北落荒而走。
他一口气跑了总有十来里路,身后已没听见百毒叟追来的声音,暗想大约他是被自己那一镖伤了,他喘了一口气,扭回头向身后一看。
这一看,当场吓得鲁庆差一些昏了过去。
原来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