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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令的建议是正确的,现在是春夏交季,如果这个时候不走,再过一段时间正式进入梅雨季,大雨如瀑,更加难以前行。
近一个月,墨止岚受伤的消息已经给天澈带来莫大冲击,帝都源源不断的消息传来,除了沈紫陌蠢蠢欲动,还有滞留帝都的丞相兰清若,以及东阳和楼兰联合压境。
内忧外患,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一起找上门来。
沈紫陌是一个定时炸弹,就算不追究当年她害得自己流产这件事,单凭她那神秘的身份,和对天澈王朝的威胁,就注定了要防她,不拆不行,不除不快。
而兰清若,号称是“天人世家”的家主,位列高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据说他非但才智出众,而且为人清隽高洁,虽然她没有见过兰清若,但她也不得不防这么一个人长期留守帝都。
至于楼兰和东阳,这才是令她头疼不已的。
“娘娘,楼兰和东阳压境已经近半个月了,却还是没有举动,臣猜测,他们也许不能肯定陛下现在的情况,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冲破长平关和兰陵关。”方如令直起腰,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担忧。
【长平关】是楼兰和天澈之间的重要关口,一旦长平失守,天澈门户大开,情况岌岌可危。
况且,还有一个远西南的东阳国,与天澈边境交在【兰陵关】前,虽说国贫君庸,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陛下回到帝都,坐镇天澈,稳定人心,遏制端皇后、决议楼兰之战,否则,天下动荡,后果肯定难以收拾。
“楼兰才是叛乱之首,东阳不过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两年前陛下锁西南商贸,不与东阳通商,风家也撤出了东阳商界,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了。”风汐紫不知道是该赞赏墨止岚算无遗策,还是要说墨止岚的帝王权术高过于精妙。
高瞻远瞩,方能稳定千里江山,墨止岚果真是不世而出的帝王……只是,墨止岚如果真的回帝都,她又该怎么办?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手握社稷,权倾天下,他能为她死,却不一定可以为她天下两抛。
她真的很怕,怕两年前的一切重演。
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赌,可以拿来换了。
风汐紫陷入进退两难,思索了很久,柔嫩的唇才又轻启:“方大人,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把你安排到西南,又为什么要把你调回帝都吗?”
方如令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通了,“娘娘的意思是——”
“把你放在西南近十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遏制东阳,这一天来得应该比他预料中要快。你准备一下,和我二哥一起去西南,我会让陛下调兰陵关的大军给你,如果东阳再进一步,就不需客气,务必将东阳国灭于兰陵关前!”
抉择,左右为难【3】
“灭……灭东阳?”
方如令迟疑了一下,消化不了风汐紫语气中的杀念。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所谓灭东阳,就是要将东阳赶尽杀……杀绝?
水漾的眸子微微一瞟,她菱唇抿成淡然的直线,慢慢地重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其家。”
“可……”方如令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但他明白,此时此刻,风汐紫已然动了杀念。
“方大人,本宫的话,就是陛下的话,本宫的命令也就是陛下的命令。东阳国与楼兰勾结,大军压至长平、兰陵,分明是意图不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倘若我不灭它,终有一天,它必灭我。本宫这一生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更不吃这种送上门的亏。倘若东阳不动,自然无事,倘若东阳妄动,天澈大军直破东阳国都!”
平稳的语调缓缓落下,风汐紫似乎在笑,却笑得极冷。
“臣,遵旨。”方如令低下头,接了这道杀伐旨意。
在他的印象里,风汐紫并不是这样一个杀伐决断的女子,她淡然而傲立,就算是天塌地陷,她也能以纤弱的身子撑起江山重担。
原以为她清睿柔丽,可如今才知道,她的手段,从来都掩饰在了那平和的外表之下。
有些人,看似脆弱,看似柔弱,但他们心性坚决,能守住底线,不许任何人践踏一步——显然,风汐紫就是这种人。
“东阳之乱,臣必尽全力,只是……”悄悄抬眸,看着风汐紫窈窕的身姿,轻轻问道:“只是楼兰……”
“楼兰?”
风汐紫细致的柳眉微微一皱,无意识的喃喃,“楼兰啊……”
“正是,楼兰是天澈最大的威胁,臣固然可以守住兰陵关,可长平关那边又该怎么办?当年先帝遇刺驾崩,天澈与楼兰就已经势同水火,后来陛下又金殿拒婚,让楼兰丢了脸面。如今大军压境,臣怕楼兰会……”
“不会。”风汐紫淡淡接口,“楼兰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攻进长平关。”
方如令惊愕抬头,“为什么?”
“因为,他不会与我为敌……他的誓言,永远有效,无论我做什么,他做什么,我们绝不会成为敌人……”轻薄的声音像是一道迷雾,中间参杂了多少感情,不得而知。
清澈的眼儿越过接天莲叶无穷碧,落在了一株半开的莲花上。
花萼薄红,迎着风雨,像极了那个俊美少年,红衣上的绯纱……
【我是龟速柳儿的分割线】
收了油纸伞,风汐紫擦干自己发丝上沾染的水雾,素手掀开垂纱,看着依旧沉睡的墨止岚。
他还在睡,而且,睡的很熟。
墨止岚啊……
这个男人,他站在了世间的最顶峰,坐拥江山百姓,握有天下大权,他容颜倾世如画,手段雷厉风行,心机深不可测……
他是个趋近完美的男人,几乎没有弱点。
几乎——
如果不是风汐紫,也许墨止岚能够真正的完美。
没有风汐紫,墨止岚依旧还是墨止岚……
他的情,他的爱【1】
深情的目光落在他容颜上,一遍一遍又一遍,似乎要把这张脸全部都记在脑海最深处。
纤细的长指,轻轻点在他额心上,沿着眉宇间,慢慢抚下——
眼角眉梢,具是清华。
鼻梁肌肤,挺拔细致。
薄唇优雅,说不出的柔暖……
倏然,他唇齿一动,将她来不及收回的手指咬在口中——
“呀——”她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料到他居然醒了。
睁开眼,他细长的凤眸盈着浅笑,薄唇中的舌尖沿着她的手指,放肆的舔~咬。
“放,放开!”她被他亲昵的举动吓了一跳,粉颊晕红的指责他。
能感觉到他的舌沿着她的指尖来回调戏亲吻,甚至还——可恶,这个色鬼,道貌岸然,轻薄无耻,简直是下流中的战斗机,色~狼中的VIP!
墨止岚松了口,微笑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抽回手指,不得不说,她的味道,好极了。
攥着手掌,风汐紫咬咬唇,不敢去看墨止岚,“你醒了……”
这厮真是个混蛋,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看起来优雅斯文,其实标准色~情腹黑。
墨止岚抿唇淡笑,清隽的身子抬起,靠在软枕上。
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她,那目光,似乎能将她心底最深的东西挖出来。
“我……”风汐紫迟疑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他们相识近七年,彼此明争暗斗,相互算计,一直走到今天。
说是朋友,却也是夫妻,说是夫妻,偶尔还会是仇敌……彼此了解着对方,不需要语言,也可以看透心事。
墨止岚唇角轻挑,握住了她的手,掀起长睫,微微一笑:“你在犹豫什么?”
“刚刚方如令来过。”风汐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如初,“我想……你,应该回帝都了”
“我?”墨止岚挑眉,反问。
风汐紫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掌,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不去再看墨止岚,她踱步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棂,“对,你。你是帝王,是主宰,有太多太多的责任要背负,我能为你做的,都已经做了,余下的路,应该由你继续走。”
顿了顿,她咬着下唇,轻声说道:“你的江山需要你,百姓也需要你。现在,你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室内回复了安静。
墨止岚没有说话,风汐紫也不再说什么。
半晌,清雅平静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你呢,你需要我吗?”
眼波,徒然一动,有水漾的波纹在流转,她松开已经咬得失去血色的唇,用尽全力,一字一句回答:“不,从来,我都不需要你。”
他笑,笑声像是穿过了金戈铁马,穿过了如画江南,变得令人心尖触痛。
“紫儿,你不信我,从来都不信……”
“我信过你,曾经,深信不疑。”她抬头,逼退了眼中脆裂的水波,“我们,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强行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两年前,你我都付出了全部,换来的,不过是一场错误,和一段悲怨。”
他的情,他的爱【2】
“止岚,我说过,不舍得你孤家寡人,我不舍得你……真的不舍得。可是止岚,你和我,都不应该再重蹈覆辙,两年前的一切,我永远也忘不掉……闭上眼睛,我甚至还能感觉到孩子从身体里慢慢消失的痛苦,那么疼,疼得我连眼泪都无力流出……我不哭,不是我不痛,而是痛到没有了哭泣……算了吧,止岚,我们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墨止岚静静看着她,将她的脆弱、隐忍、悲伤,和那份独一无二的深恋都看在眼底。
他的紫儿,如此坚强,如此高傲的紫儿。
一生,也只有这一次,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那抹噬骨的痛楚。
【……柳儿……】
夜晚的烛火挑着晕黄的光,映得半边容颜,娟丽秀美。
风汐紫坐在镜子前,淡淡看着镜子里,那张如花似玉的面容。
房门被敲开,风玥放下纸伞,打着哈欠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另外三个英俊男子。
“小妹啊,这么晚叫我们来吃宵夜吗?”非常以及特别【二】的风玥完全没有看清楚风汐紫的状态,飘忽忽的坐在软榻上,拿过点心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就知道吃,二哥,你饿了八百年啊!”风钰不客气的白了风玥一眼,亏他还是风家四少的老二,怎么这么笨,没看见小妹冷冰冰的眼神吗?
找死也不要这么明显嘛,难怪他总是被嫌弃,啧啧,招人鄙视啊。
“喂!老四,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毒啊!”风玥咽下点心,大刺刺的回击,“嘴巴毒,心肠更毒,我真怕公主和你圆房的时候直接被毒死,那你罪过可就大了!”
“你——”风钰瞪大眼睛,再次鄙视这个大老粗,房事能拿到这里说吗?
真是没有素质的白痴二哥!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风瑞头疼得看着一见面必然拌嘴的两个弟弟,摇摇头,他转而凝视一言不发的小妹,“小妹,让我们来有什么事?”
“对啊,这么晚把我叫来,到底出了什么事?”风迦也问。
风汐紫垂眸,幽幽的神色流转在羽睫之下,片刻后,她才抬眼。
清澈的眸光扫过四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