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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拉着风汐紫的手,便要出门去。
“站住!”
“站住!”
一模一样的两个声音说出的却是一样的话,墨南痕直接从龙椅站起来,而风汐紫则是要甩开他的掌握。
墨南痕的话他是可以不听,但是风汐紫却已经发狠的要摆脱他的指掌,墨止岚只好停下脚步,手指更加发力握着她的手腕,甚至已经将她皓腕捏的青紫也不放手。
“陛下还有事吩咐?”平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在墨南痕面前,墨止岚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叔。
“皇叔,朕刚刚已经削了风汐紫的王妃之位,现在她不是你的王妃了。”视线在墨止岚和风汐紫交握的地方扫过,墨南痕挑挑眉,“放开风汐紫,让她出宫回风家去。”
墨止岚听了墨南痕的话,狭长狡狐的凤目微微一眯,随即真的放开了风汐紫。
但他五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却往上翻,对着墨南痕,“拿来。”
墨南痕不解他的动作,“要朕拿什么?”
薄浅的唇瓣微微一勾,墨止岚清声说道:“圣旨。陛下既然削了紫儿的尊位,就请将圣旨拿出来,臣遵旨便是。”
“这……朕口谕刚下,马上命人草拟圣旨!”
“既然如此,就请皇帝拟完圣旨,诏令天下之后再说吧。”墨止岚像是不知道风汐紫的可以刻意躲避,身手优雅又带着不可回绝的霸道,又缠上她的手腕,对墨南痕抬眸一笑:“眼下,紫儿还是臣的王妃,臣理所应当要保护她。就算有朝一日她真的被陛下贬为庶民,她当然是臣的妻子,那么就请陛下在圣旨上多添一个名字就是了。”
紫儿是他的妻子,除了生离死别,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拆散,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轻轻的几句话,却令墨南痕大为震怒。
墨止岚,这是在威胁自己。如果真的要把风汐紫赶出皇室,他便也不当王爷……“你,你竟然为了风汐紫敢如此……”
本王的王妃,谁敢动!【3】
“原本不必到这个地步,如果陛下可以放过紫儿,臣自然也不会令陛下失望。”
墨止岚温柔的笑意浮现在唇角,雅致温和的眼角眉梢看不出一丝维和,然而,风汐紫却知道,这样的墨止岚,其实已经开始恼怒了。
“皇叔!你应该知道,你是墨氏皇族族长,朕绝不会让一个身份地位下作的女人与你并肩而坐!”
“十年前臣放弃皇位禅让陛下,陛下就该清楚,臣从不恋眷荣华富贵,也不贪图这个皇位。”
“你在威胁朕?!”
“臣只是为陛下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陛下不愿意,臣就只好建议陛下传位他人了。臣记得瑞亲王的长子墨如世和礼亲王的世子墨如林都是可造之才,如果陛下还不满意,臣也可以再推荐别人……”
“你——”“够了!”
墨南痕未说出的话竟然是被风汐紫打断。
风汐紫抬起自己手腕,对上墨止岚的眼睛,狠狠道:“放开我!”
“不放。”温润而坚定的回答。
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开墨止岚的手,风汐紫只好不理会他,转而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墨南痕:“陛下看见了,现在不是我硬霸着什么王妃的烂名头,是摄政王爷不肯放我。陛下在处置我之前,不妨好好教育一下摄政王爷!”
“风汐紫你!”墨南痕越看越风汐紫越恼火,尤其是自己亲叔叔竟然一味偏帮她。
眼下乾坤殿里三个人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墨南痕终于还是泄气,“皇叔,放开她。风汐紫,你今晚暂住太极宫去。”
墨南痕命令他放开时他不为所动,直到听见让风汐紫住在自己宫里的寝殿太极宫,墨止岚才真正放开风汐紫的手腕。
风汐紫甩着自己已经酸麻的细腕,狠狠瞪了墨止岚一眼,转身推门,跟着颤颤都在外面,把三人之间对话的都听去的小太监去了太极宫。
无疑,风汐紫是绝顶聪明的女子。
所以不必多说,她也知道,等她离开后,这两叔侄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风汐紫离开了,乾坤殿里一对亲叔侄彼此对视着,直到墨南痕轻轻一叹:“皇叔,你很明白,风汐紫不能成为我天澈王朝的国母。”
“陛下也该明白,臣绝不能放开紫儿。”优雅的微微颔首,墨止岚精致的面容异常坚定。
墨南痕一脸失望之色,“对你来说,究竟是风汐紫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作为天澈皇朝的子嗣,江山重要,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紫儿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朕要你选择,江山美人只能要一个呢?”
“可臣现在两个都能要。”墨止岚自信浅笑。
“……没错”
墨南痕苦笑着摇摇头,已经没有了适才的狠戾,而是万般无奈:“你是朕的亲叔叔,当年是你不肯接位,这皇位才会传给朕。朕无子嗣,这江山不给你又给谁。你是看着朕长大的,如果没有你,哪里会有天澈兴盛二十年……除了你,朕不会再考虑传位别人。五年前,你曾想过要娶风汐紫,朕极力阻止,五年后,却已经是朕也无可奈何了。”
本王的王妃,谁敢动!【4】
墨止岚是一个极度有主见的男人。
他还记得,父皇驾崩那日,他只有八岁。
天澈王朝的规矩是兄亡弟继,父皇驾崩,理所应当是皇叔继位,可是偏偏父皇留下遗诏,传位给还是皇子的自己,破坏了祖制。群臣急谏,他被逼的束手无策,是墨止岚,他放弃争位,站在自己面前,以臣子之礼单膝跪地,灼灼对他发下誓言,要保他帝位,保他安然……
那时候起他便知道,墨止岚的果决,一生如此。他也知道,这天澈的江山,必然会交给他,只有墨止岚,才能掌握天下。
十几年来,墨止岚为他出生入死,为他稳定朝堂,为他巩固社稷。对皇叔,他是没有保留的信任,他们叔侄携手天下,必将名垂古今。
是的,他一直这样认为……直到五年前……
风汐紫,这个生于江南,养在商贾之家的女子,她的出现,令他感到了惶恐。若只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偏偏她是以财力称霸的风家继承人。她的手段心机早已经不是他可以指控的,而皇叔那颗只装了天澈王朝的心,从此多了一个风汐紫……
墨止岚低下头,卷长的睫毛下眸光闪烁,平静的说道:“五年前,臣对她便已经一往情深,之所以放弃,不是因为不爱,也不是因为爱的不够深,而是臣相信她。五年来,臣为陛下鞠躬尽瘁,只是为了要令陛下坐稳江山。如今天下承平,紫儿也等了臣五年,臣,绝不会再让她等下去。”
明明嘴里喊着骂他的话,心里却万分在意他,风汐紫将口是心非这四个彻底执行。
可,事实上,她对他从没有说过不爱,就算是被他算计逼迫,她也不曾说过。也许,在紫儿心中,始终是不信他,疑他、猜他、怨他……
五年,对一个女子来说,五年的时间太长,他再不收拢臂膀,紫儿也许会飞走,再也不回头。
【苏柳未央】
风汐紫并不知道墨止岚和墨南痕谈了什么,但是她却已经猜到几分。
墨止岚,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什么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夜风,从开启的窗子吹进来,拂开了垂挂在轻纱,也吹散了坐在轻纱后,风汐紫的青丝。
轻轻梳着头发,风汐紫看着镜子里自己。
粉唇香腮,美眸月眉,瑶鼻纤巧,浅笑嫣然……这张脸她看了五年,怎么看怎么觉得上天太厚待她了。
哎,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要上一世自己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也不想要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垂了眸子,她轻轻叹气——“怎么,紫儿也有忧愁的时候?”
手指一顿,风汐紫状似寻常的梳理着秀发,“如果不是被陛下又削尊位又刺死,或许我现在也不会忧愁。”
墨止岚掀开纱帘,看着风汐紫一身素纱寝衣,发髻早已经散开,乌黑的秀发如泉般铺散而落,长及腰际,如墨似幻。
“对紫儿来说,陛下的威胁本来可以不理会的,不是吗?”似问非问的轻轻一笑,他伸手接过她的梳子,开始为她梳发。
这里寝宫,不可以【1】
他的紫儿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巧的人,她满身尖刺,随时会挥舞着小爪子挠人。
南痕虽然是皇帝,可论心机讲口才都不是紫儿的对手,也难怪每次见到紫儿都会龙颜大怒了。
风汐紫坐在凳子上,微微眯着慵懒的眸,感觉到他的指尖从发丝开始滑落,风脊背如触电般一颤,随即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本来是可以的,可惜我觉得这样的处置我很满意,既然满意,我又为何要不理会?他要我和你拜拜,我巴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和挥手再见。要是真能摆脱你,哼哼,我巴不得被贬为庶民呢!”抢过自己的梳子,风汐紫胡乱梳着发,悄悄打量身后的墨止岚。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她这次进宫,本来是已经算定墨南痕的处置——就算再怎么讨厌她,墨南痕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最有可能的就是抓住“男宠”这个把柄,令她收拾铺盖滚蛋。
滚就滚,她风汐紫堂堂风家家主,就算脱离皇室又能如何?!
她落落大方,和那个该死的皇帝对答如流,不肯屈服。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她预料中的进行,谁知道最后关头墨止岚会跑出来打乱所有计划——越想越气,越想越火,风汐紫把梳子“啪”的一声排在台子上,站起身往床榻上走。
刚刚坐在床榻上,风汐紫就直接墨止岚惊呼:“你做什么!”
“脱衣服。”墨止岚继续宽衣解带。
“这里可是皇宫!你……你别太放肆!”风汐紫嚷嚷着,手指指着屏风另一旁的软榻:“你今晚睡软榻,不许上床!”
已经脱了外衣的墨止岚看着那距离床铺最远的张软榻,转过头看着风汐紫,微微挑眉,“这里是太极宫。”
“然后呢!”
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墨止岚唇瓣轻启,“太极宫是历代太子住的宫殿。”
“太……太子……”
死了死了,墨止岚可是皇叔摄政王,她怎么忘了,身为皇叔的他在宫里应该有自己的住所才对啊……眼角瞄了一眼身下的床榻,她深吸一口气,“那……那你今晚不能对我动粗!”
姿态优雅的靠近床铺,墨止岚俊颜带笑,“放心,我不会动粗。”
明明面容清雅,一身气质如月霜华,可看在风汐紫眼底,却异常的诡异……不由自主床榻里退了退,风汐紫瞪大眼睛:“你……别过来……”
已经上了床榻的墨止岚脱掉中衣,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疯狂的优美身躯暴露在烛光下,手臂一伸,扣住风汐紫的纤腰,随即身体便压了上去。
“啊——唔……”风汐紫只来得及惊呼一声。
四唇胶着,风汐紫一直不服气的要闪避开,却被他以吻封口。
半晌,墨止岚才放过她的唇,看着身下娇喘不已的风汐紫,一抹柔情荡在眼底。
“紫儿,你明明不想离开,为什么还要听陛下的呢……紫儿……你真是个胆小鬼……”
风汐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