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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弄出事来,”说道:“柳兄说忘八,你未听清,圣人云,一日宿娼,便忘了孝弟、忠信、礼义、谦耻为忘八,不要错怪人。”刘栋道:“大爷休怪柳相公。”史通道;“真我唐突得罪,柳兄罚我三杯。”郝生道;“恐舅父在望,另日再会罢。”柳常道:“请再饮几杯,怎好匆匆而行。”史通道:“想是厌我。”郝生道:“岂有此理。”当时五人出了大门,一哄而散。且说刘栋回到自己书房,说道:“今日他三人实在厌我,大爷何必与他们来往。”史通依允。
再说柳绪次日到吴府说亲,吴公大喜,常让择日行聘。一日吴公与郝常柳三人在书房闲谈,忽有报到:“启老爷高升,文武各官俱在北新关,等候老爷,开读圣旨。”吴公听了,不觉大惊,圣旨到来为何?老夫久居林下,又无过犯。常柳慌作一堆,郝生道:“母舅不必惊慌,且到北新关接旨,再作道理。”
吴公进内与夫人、小姐说知,换了朝服带了家丁,郝生同常柳三人亦随行至北新关,文武欠身说:“候大人多时了。”吴公便上亭来,只见亭上摆列香案,钦差立在上面,吴公二十四拜,文武俱俯伏,诏曰:朕闻安邦定国,武臣之力,文臣之才,令有登荣华处,海寇犯界,民不能安,得将莫敌,朕思卿可当此任。钦封经略大元帅,兵部侍郎,提调松镇人马,统大军征伐有功,班师升赏,钦哉。
吴公山呼谢恩,钦赐举兵府帅印,吴公接了,将圣旨供案上,就与钦差各官见礼。已毕,便先差家将吴龙领了令箭,飞奔松江调兵二十五万,在西路候,又差家将吴豹领了令箭,到京口调兵二十五万,令各江人马西路等候,不言。再说文武请钦差到公馆安歇,吴公告别回府,郝生接着大喜,夫人小姐道喜:“爹爹荣升,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吴公道:“三日后起程。”当晚吴公与郝生、夫人、小姐后堂饮酒说:“我今征寇,有贤甥在此,却也放心,就是不放心史通,你却不知,从前史德原相好,因他拜在米相门下,我就不与他往来,大闹一场,告病回家。史通假言父命,娶你表妹。如今见许常生恨不能消。如今远出,贤甥依我三事:不可与史通往来,一件;早叫常生迎亲,二件;你舅母年老无人侍奉,你可娶一房妻室,照管家园,勿生妄心。我即百年之后,也瞑目了。”不觉掉下泪来,郝生道:“遵命,母舅成功。”吴公道:“你亦将门之子,应该出力皇家。”各自悲伤,不能饮酒了,收去席面。
次日,吴公备礼送了钦差,常柳二生备席送行,常生道,“恭喜岳父荣征,小婿与大人饯行。”吴公说:“多承贤婿。”
柳生上前恭喜道:“小侄礼当明日,恐伯父五鼓起马,故同常兄特来饯行。”说罢各各奉杯。只说那外戚朋友,俱恭贺饯行,吴公一概辞谢。饮到日暮,二生别去。吴公回到后堂,命随征家丁收拾军器、马匹等件,又备了香烛,拜别祖宗。然后吩咐夫人小姐一番。次日,五鼓三声炮响,吴公起马,带了四十多名家将,乘马出城。文武官送至十里长亭告别,郝生同常柳二人,送至五十多里告别,钦差回京去了。吴公西路会师两路人马,共征寇去。不知此去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常公子邀友游湖
话说郝鸾与常柳二生,送了吴公回进城中,他三人朝夕不离。一日柳绪道:“老伯去半月有余,府中事却料理明白,欲与郝兄一饮。”常让道:“郝兄到此二月余,尚未游过西湖,明日小弟作东,请郝兄到湖心亭,一者避那厌物,二者尽我们兴,岂不美哉。”二人来约郝鸾,郝鸾道:“愚兄遵命,明日贤弟先在湖心亭等我,我随后来。”正说之间,忽见家人来报,郝鸾心中一惊,常柳便往后走。家人说:“不是史相公,是那开及店姓陈的。”郝鸾道:“快请他进来。”对常柳道:“这姓陈的甚有义气,明日可约同游西湖。”这陈雷见郝鸾豪气之人,吴公在府不敢引见,暗地往来几次。今见吴公远征,故来相望。郝鸾请他进厅,常柳二人见他生得凶恶,吃了一惊。陈雷道:“少来问候,兄长恕罪。”陈雷又问:“此位是谁?”郝鸾一一说了。
陈雷道:“乃两位公子,小弟失敬。”二人见礼已毕,郝鸾道:“明日常柳二贤弟请我游湖,贤弟若闲同去。”陈雷道:“小弟山野之夫,怎陪二位公子?”常柳二人道:“陈兄乃当世英雄,小弟们乃圣儒,郝兄每称陈兄义侠。正叙话间,今劳驾临,天赐奇逢。”陈雷道:“公子不弃,小弟领教。”郝鸾吩咐办席,四人畅饮,黄昏方散。次日,常让叫了船只,着人悄悄的去请陈雷,先登舟到湖心亭,叫店家备酒席,等候郝鸾。再说郝鸾在家,料理些家务,与夫人言明,叫家人出城来叫了一只船,往湖心亭来。只见途中游人不绝,杭州西湖天下第一胜景,正想间对面来一只小船,中舱坐一人,面前摆列肴馔,一个大碗,一壶酒,独自畅饮。郝鸾定睛一看,吃了一惊,你道那人怎生打扮?
相貌希奇,眉中长带杀气。胸藏侠义,腹中单爱英雄。兔眼金睛,光尤闪烁,行黑暗如同白昼。鹤膝猿背,走路快如风轮。济困扶危,所伏者鸡鸣狗盗,除奸除恶。不让那聂政吉诸。
独坐舱中,如马踞狞,眉目似凶神。只因奸党迷真主,降下台垣地贼星。
郝鸾见那人生得奇形怪状,满面杀气,两眼如枣。那人看见郝鸾,生得面如重枣,两道浓眉。两人对看,眼睛转也不转,不觉两船擦过。郝鸾见那人生得异相,便叫梢公与我把船摇回,意欲赶上那人细看一番。那船亦摇转来,那人立在船头上,郝鸾亦出舱,站在外面,对面擦过,离了半里,郝鸾道:“还到湖心亭。”梢公道:“相公如何作戏?”郝鸾道:“我多与你几分银子。梢公将船摇往湖心亭,那船亦摇来,郝鸾想那船上汉子,生得如此异相,必是英雄之士。想了一会,司马傲柬帖言,若要救孙佩,必得异奇人。叫我离开封府往浙,吴字莫不是口天?如今已应信。却何舟中,巧遇异奇人,莫非应在此人。正想之间,听那船上的梢公:“进禄:官往那里?”进禄见有人叫,他抬起头来一看,是张大哥,我同大爷往湖心亭。郝鸾问进禄:“那个船家你认得?”进禄道:“他上年曾在府中。”郝鸾道:“站在船头的,你可认得?”进禄道:“认不得。”郝鸾也就罢了,想起心事,鲍刚不知去向,孙佩又在寺中。不觉已到湖心亭,郝鸾只得上岸。那常让三人起身来迎说:“小弟们等候许久。”郝鸾道:“有事来迟。”众人上了亭子坐下,小二摆上酒席,四人畅饮不说。
再叙那舟中过遇之人,乃六合城人氏,姓马名俊字与昌,绰号电光目。因他会飞墙走壁,世人多叫他玉蝴蝶。父母双亡,遗下产业,怎当他结交天下好汉,不日竟一贫如洗。忽一日来了一位道人,对马俊说:“贫道传你法术,偷大户不义之财,一来与壮士苟且度日,二来可以济贫,不知壮士可否?”马俊道:“蒙大师指示,敢不从命。”道人遂将法术传马俊,马俊拜谢,道人去了。当夜马俊试了,不费力得了银两,周济贫人。
今日无事,催了船到湖心亭来,才见郝鸾,心内想了一番,那人必非杭州人,他两眼看我,可惜未问他一言。遂问梢公说;“方才说话小使,是谁家的?”梢公道:“就是前月奉旨征海寇吴老爷府中的。”马俊道:“那红脸人,是府中何人?”梢公道:“吴老爷外甥,此人有名望。他父曾做值殿将军,父母双亡,挥金如土,将家倾了。姓郝名鸾,字跨凤,世人称他孟尝君,系洛阳人,文武全才。来到此处,本城的好汉尽去请教。”
马俊想了想说:“常闻朋友说,洛阳郝鸾,是个好汉。今日相逢,果然。不免今晚三更前去会他,他方知我有手段。”把了船钱上岸去了。
再说史通,因刘栋许久不回,此刻还未来,史通闷了,一人走出,到柳洪门首问:“你家相公那里去了?”门公道:“常相公请去。”史通又跑到常家门首问:“柳相公来否?”门公道;“未来。”史通不信,四处寻了,想定到吴府了。又到吴府来,不问门公,竟自进花园,东张西望,无一个人影,坐在书房牀上,不觉困倦睡着了。且说小姐贴身丫头叫秋香,至园中见一后生酣睡,想道:“常姑爷到西湖游玩,为何在此睡下?细一观面貌不差。想姑娘过门,定把我陪送,姑爷生得风流,若侍奴为侧室,不负人生一世。今且无人,不免进去。”但不知如何,且看下回。
第十一回 昧理谋奸身受辱
话说秋香走进书房,把花放在桌上,就伸手在史通面上轻捏一下说:“读书人不念书,在此打瞌睡。”史通正在朦胧,被秋香打醒,惊出汗来,说:“是谁打我?”秋香再定睛一看,却不是常生,是史通。先前史通是伏在几上,只有半边脸在外,所以认错了。此时史通立起身宋,方才认得明白。这秋香从小看见常生、史通往来,故此认得明白。秋香见不是常生,转身往外就走,史通乃是个色中饿鬼,见秋香有几分人才,上前扯住笑道:“因此无人,天缘凑巧。”秋香满面通红,说:“见相公睡在此,恐我家太爷回来,故请相公醒来,因何乱说?”史通笑道:“这是姐姐送来。”一把扯定秋香,秋香道:“快丢手,你不放手,我就喊叫起来,恐夫人知道,反为不美。”史通说:“就是夫人知道,也不能责罪于我,是你来寻我的,不是我寻你的。”秋香见他不背放手,又挣不脱,便心生一计,说道:“我出来好一会了,恐小姐着人寻我。况今夜太爷与常柳二位相公,游山玩景,明日才回。相公让我进去,待晚间伏侍小姐之后,我先到书房等你,或是相公先到这里等我,那时无人知觉,免受惊慌,岂不为美?”史通道:“这是你秋香哄我的话。”
秋香道:“我本有心于你。”当下史通如何肯听,秋香心生一计,说:“小姐着人请我,今夜大爷不回,晚间伏侍小姐,暗地无人知觉,岂不为美。”史通说:“你哄我。”秋香道:“怎肯戏言。”史通收手,秋香逃脱去了。史通出了花园,欢喜去了。
回到书房,用过晚饭,又跑到吴府来等到黄昏,不见秋香出来。有一更时分,还不见来,又无月色,黑洞洞书房,不觉身子倦了,伏在椅上睡了。不提。
且说郝鸾船到城边,已有一更时分,郝鸾道:“三位不必回去,到舍下吃茶。”陈雷与常柳三人一同进府,书童执灯到书房,忽听房中有呼声。柳洪道:“何人在此睡?”书童将灯一照,常让笑道:“这厌物好不讨厌,得不着我们吃酒,就在此老实等。”郝鸾见是史通,便用手摇他肩头,史通正在相思魂梦,猛惊醒来,把郝鸾一把抱住,靠子个嘴说:“姐姐真信人也。”郝鸾举起右手,照史通脸上打了个嘴巴,乱滚跌在一边。睁眼一看,见常柳二人,还有一个大汉,不敢开口。郝鸾骂道:“小弟平日未曾与狗头作戏。”史通道:“小弟唐突恕罪。”
常让说:“那有平日亲起人的嘴。”柳洪道:“他还说姐姐真信人,必送官方可。”陈雷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