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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奇中奇全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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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汉来迟了。”便将方才小姐之事说了一回。鲍刚道:“真真误事了,如今强盗那里去了?”凤公道:“强盗将小女抢往西方去了。”鲍刚道:“谅他们去不远,老爷在此少坐片时,待我赶上强人,将小姐夺回。”说罢提起短棍而去。那凤公正在大路上等鲍刚回信,只见树林内走出五六人来,俱是随常打扮,骑了牲口,喊道:“你们可是开封府凤竹老爷?”家人答应是,那六人下了牲口,说他们奉司马先生指点,特来迎接,有柬帖在此,请爷观看。凤公接过柬帖,家人掌灯,来与凤公折开,看时上写道:司马枭枭子字奉岐山老先生台下,启者。贫道细论阴阳,数该如此。但令爱遭逢此难,鲍刚只可破贼,未必能救令爱,日后自有相逢之日。所有令袒,该有百日之难,自有文士救他。屈老先生同陈雷等,共去铁球山安身,湖广不日有患,老先生若不依从,后必有祸,悔之晚矣。请自思之,至嘱至嘱。
  凤公看后想:郝生言司马傲赠他三口剑,往开封府寻好汉。
  方才鲍刚又说司马先生指点,今日在此救我家眷,此时又是司马傲柬帖,叫我不可到湖广去,恐有灾难,我想司马先生,定是个高人。但不知铁球山是什么所在,不如依他柬帖而行,料不能误我。又说鲍刚,只可破贼,不能救我女儿,那鲍刚是个直汉,救不回我女,定无面见我,不免由他去罢。主意已定,便叫家人抬轿与陈雷等往铁球山了。只待后来往铁球山,玉蚨蝶,三闹开封府之时,才有相会。
  再说米公子等劫了小姐,走了二十多里,鲍成仁猛生一计,对米公子说:“今晚有三更时分,带到别处不便,离此不远,有古庙名破佛寺,寺内并无僧人,大爷可将小姐带入寺中,先成亲事,那凤小姐明日塞口难言。天明雇轿抬回府中。”米公子道:“那有在寺成亲之理,岂不有犯神圣?”包成仁道:“若不成亲,路上恐生他变,不若成亲。”公子笑道,“老包我今夜成亲,明日着人修庙。”到了寺前,下了牲口,家丁将毡条铺在地下,将小姐放在毡条上,此时凤小姐人事不知,浑身冰冷。
  一者受了吓,二者马上驮走一会,犹如死的。公子想道:费了心机抢来,是死的不能成亲,想是无缘,不若去了,往外便走。
  只听“哎哟”一声,米公子回头看时见小姐醒来,便立住了脚。
  那时小姐醒来,睁眼看时,见不像在轿内,米公子上前深深一揖,叫声:“小姐,我米斌仪在此等了多时。”小姐闻言,立起身来:“你是何人?焉敢劫我到这里,我的亲父母在何处?好好送我回去,万事干休,若不依,便鸣官究治。”米公子笑道说:“那里话来,既来之,则安之,小生不是匪类,亦不是下流之人,家父当朝宰相。因上年小生屡求婚,令尊不允,后来将你许孙佩,小生实不心悦,孙佩隐匿凶人,打死石敢当与小生家人三十五人。如今孙佩问成死罪,只候详文一到,便要处决。令尊将小姐带往湖广,小生同包成仁议论,装扮响马,不抢财物,只抢小姐。况今日乃黄道吉日,小生与小姐成就百年大事如何?”凤小姐闻言,吃了一惊,大骂:“大胆强盗,弄得我家七零八落,我父母被你算计不过,方才离开封府。岂知你又假装大盗,将我劫来,做了无法无天之事。我凤栖霞宁可今夜一死,怎肯失节与你强盗。”米公子道:“小生为了小姐,多少心思才得你到手,怎肯不成亲就罢?”走向前来抱小姐,小姐便往后退,不想到壁边,没处回避,骂不绝口。米公子便近身说:“莫说小姐骂,就是打小生也不认真。”相着脸去向风小姐说:“请小姐打小生一顿出气。”小姐此刻恨不得一口吞他下肚,见米公子送脸过来叫他打,便提起右手,恨了一声,用力一下打着米响马。
  “你们往那里走?好好将凤小姐留下万事干休,如若不然,叫你强盗难逃性命。”包成仁同众人,正在寺门口,听得喊叫,只见大路上如飞的跑来一个大汉,手执短棍,叫道:“留下小姐,万事干休。”包成仁道:“事已如此,快请大爷上马。”樊哙道;“大爷在里面与小姐成亲,怎好去?”包成仁说:“事已至此,顾不得了。”众人一齐将门推开,又见小姐站立一旁,包成仁道:“大爷不好了。”只见大爷不开口,樊哙道:“病又发了。”成仁把米公子下腮托住,往上一凑,米公子方才开言,公子捧了下腮,哼声不绝。
  再表鲍刚,提短棍赶来,远望高山,一丛人马,鲍刚大叫。
  公子双手捧着下腮,喊道:“不好了,下腮又打下来了。”你想凤小姐是房中弱女,有何气力就打得米公子下腮?因手带孙佩行定的一串八宝嵌珠的金镯,手起之时,二物落在手腕之下,前日将米公子下腮打了,尚未全愈,又被凤小姐打了,所以下腮易下。不知小姐脱得此难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破佛寺白璧遭险


  话说米斌仪将凤小姐抢至破佛寺,强成亲事,却被凤小姐一镯将下腮打下了。“你们为甚慌忙?”包成仁说:“请公子快快上马,外面大路有一个大汉赶来了。”米公子听得此言,便慌得手足无措,只得撇了风小姐,同成仁出了寺门,扶公子上了马,跑下山冈。鲍刚已离不远,口中骂道:“快快将小姐留下。”放大步赶去,只隔一节,包成仁道:“我看此人好像在争春园与红面汉子打散众人的黑汉子一般。”那家丁道:“快拿他送官。”又有家丁道:“动不得手,我们假装响马,也有不妙。”
  包成仁说;“快走为妙。”鲍刚听得明白,强人又多,不知小姐在那处?紧紧赶来。包成仁道,“你看那大汉追得甚急。”想了一会,此人喊叫要小姐,若与他说又不信,我若不言,他又赶来乱打,倘若天明,被人看见,反为不美,如今用计,叫家人四散,鲍刚赶了半晌,见人四散,赶东不是,赶西不是,腿又软了,米公子骑快马已走不见了。鲍刚想:救不得小姐,不如转身回大路,看时风爷夫人却不见了,鲍刚想:他们等不得先去了,待我追赶,不言。
  再说米公子等到天明陆续进城,将风小姐丢在破佛寺,不言。且说破佛寺东首有乡村,名仙人乡。只隔二里多路,叫莫家庄。内有一个破落户,此人叫莫伦,自幼失母,只有一父。
  当年家中稍可,年长二十六岁。为人奸猾,作为非礼,乡人代他起个号,叫“莫上天”。前日赌输了十多两银子,四处借些债,逼得无法,其父莫士王虽有几两银子,却不替他儿还。莫伦拿了索子,到破佛寺前寻短路。进得庙门,哭道:“我莫伦命苦,今日今时,是我尽头日子。”此时天色将亮,尚未大明,莫伦正在落地扣索子,抬头一看,望见大殿上有个女子,吃了一惊。想道:我才寻死,就有吊死鬼来了。便向前大胆道:“你是何人,在此勾当?”且说风小姐在毡条上坐了,见米公子出去,一心思想自缢。忽外面一人进来,头带破帽,身上破衣,手拿索子,号啕哭进庙来,又向小姐问道:“你是人是鬼?”
  凤小姐答道:“是人。”莫伦道;“既是人,怎到此处?”小姐道:“我乃开封府凤竹之女,被奸人谋害,父母带投湖广叔父处安身,不料遇响马劫我到此,若君子送我回去,自有金帛相谢。”莫伦闻言暗喜道:“开封府离此三百多里,不上三日到了,那凤老必有重赏,还了众人,余下些再赌一场,真死中得生。”
  将索收拾去了。“原来是小姐,失敬了。”又道;“小人家下不远,小人姓莫,名孝先。今早遇得小姐,不才愿送回开封府。”
  小姐说道:“不回开封府,请你送我到湖广去。”莫伦说:“小人情愿。”于是请小姐到小人家内,雇个车轿,此时小姐在急难,欲要回见父母,有米公子欲到湖广,又不知莫伦人心如何,正是: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随。
  话说小姐起身,“既承君子相送,奴家只得造府。”莫伦道:“何出此言,凡事方便第一,但是怕怠慢小姐。”说罢将地上铺一条红毡,卷在手中。小姐出了庙门,上了高冈。此时天色已明,莫伦偷眼将小姐一看,吃了一惊,想到天生得如花女子,不若带她回去强他成亲,不枉人生一世。又想道;“不好,她若不从,喊叫起来,反为不美。前日有个算命先生,说我今年有干金财运,莫非应在此人身上?”不觉已到自家门首,将门推开,莫伦将手朝外一指。莫士王是个九流三教之人,已会意外面有人,便不做声,莫伦道:“此乃是开封府凤老爷的小姐,被强人劫了,在破佛寺内,歹人不知去向,方才儿过寺前,见小姐一人,便请到家明日送小姐往湖广。”莫士王道:“凤老爷千金,小儿请到,寒舍轻慢,恕罪。”小姐答礼道;“我因被强人劫了,烦令郎送我到湖广,父母团圆,自有重赏。”莫士王说:“此去湖广甚远,小儿一路不便,老汉在家没事,一同送小姐何如?”小姐道:“老翁若去,更妙。”莫伦就去收拾,一宿已过。
  次日天明,莫伦父子备办早饭,风小姐用过道:“老翁几时起程送我到湖广去?”莫士王说:“不瞒小姐,此处去湖广三千多里,两月方到,约要盘费五千余金,老汉要想向朋友相商借兑。”小姐暗思:莫家父子如此贫寒,怎备得许多银两?
  若我久处,恐生不测。想了一会,想别的东西当不起银子,不如将孙郎聘我这副金镯取下当了,早早起程。就在手上将镯取下,不觉两泪汪汪,伤心起来,暗想:当初孙郎定我,只望天长地久,永戴此镯,不料祸起,如今孙郎身陷囹圄,又不知何日得脱此难?此时无奈,只得弃了此镯,到了湖广命人来取,将物放在桌上,说道:“老伯一时难借许多银子,不如将此镯去当几十两银子,早早起程。”莫士王即便叫儿子去当,小姐说:“君子,此物只可当,不可换。”莫伦允诺,拿到街上,三文不值二文,换了七十余两银子,就开了赌债,买了几件衣服,备了行李,又寻人写了一张假票,回来交与小姐收了。此金镯要孙佩开封府灾满,方归小姐,后话不叙。莫士王一连收拾三四日,雇了车子起程。凤小姐见莫家父子二人老实,放下了心。谁知他父子拐至扬州,将小姐卖入烟花,按下不表,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紫霞轩赤绳联姻


  不言莫家父子送小姐往湖广。再表郝鸾自开封府与鲍刚分别,得了司马傲柬帖,往浙江而来。想到司马先生,叫我到杭访得好汉,方可救孙兄弟。况杭州文风所在,那有好汉?一日到了杭州,天色已晚,想道我母舅是好兴头的,今晚去恐不恭,不若下了寓所,明日再去。只在前面挂着灯上写公文寓所,郝生走进问里面有人否?小二忙来答应:“爷可是下店的?”郝生道:“是。”便把行李交与小二,小二掌灯引郝生进门。只见柜上坐着一人,面如靛染,唇似朱砂,头扎花布手巾。此时二三月天气微热,身穿青布战衣,大红裙裤,旁立一个小使斟酒。
  那汉子见了郝鸾并不起身,郝鸾思想道:这个狗头无礼,忍了气,同小二上楼来。小二将行李放下,点了灯跑下楼,取盆热水洗面,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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