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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二人笑得不止只等黄昏,公子到金鸡巷与阮氏偷情,不知阮氏肯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醉歌园鲍刚逢友
话说曹若建打发曹成远去,曹代说:“今晚领大爷到阮家去,只说曹成告诉的。”且说阮氏,备了酒菜,又叫得才在门首等舅爷。公子同曹代到金鸡巷,得才认是曹成,往后去了不提。曹代先进了门,说:“来迟。”阮氏说:“不迟。”抬头一看,不是曹成。又见有一个白面书生,吃了一惊道:“黑夜来何事?”公子向前揖道:“小生官门公子,特来拜访。”曹代说:“二娘不要怕,曹成已对公子说了,我今公子打发他下江去了,公子来陪你。”阮氏装正经,公子怒道:“不识抬举,我公子反不如奴才?明日曹成回来,一同送官。”阮氏暗恨曹成,如何对人说,若从了他,他有势子,来往不避忌。若不从他,定要扳连我,只得说:“曹大公子抬举,敢不从命。”只恨曹成。公子见阮氏肯了,说:“曹成回来,我与你出气。”曹代对阮氏说:“公子在此,我明日来接。”公子道:“明日早来。”曹代答应,自与春香干事去了不言。再说阮氏关了门,同公子到后堂,酒宴摆齐,请公子上坐,自己对坐,谈笑一会,公子扭阮氏进房一看,房内干干净净,弹了烛花,添了火炭,然后二人兴高采烈,各自解衣上牀,云雨起来。玉簪刺牡丹,了却三生之愿;金莲勾郎背,曲尽五夜之欢。彼此快乐,无暇细表。
且说凤林、鲍刚,一路行来,那日到了杭州,投在潘家店,买些零用等物,当日已晚。次日,鲍刚出了店门,一路问吴府,因口硬,人人都乱指,他问了大半天,肚中又饥,口内又渴。
走到前面,见门上写“醉歌园”三个大字,鲍刚走进园门,只见许多人在里面观望,鲍刚大步走进园来,只见正面五间大厅,两旁十数亭台楼阁,俱是挂灯结彩,内中有出色女戏子,在台阁上演戏。正厅都坐满,中间有一席空,鲍刚端然坐下,小二捧上茶来,鲍刚吃了。又摆上酒肴,他便狠食吃了醉饱。又见女子们打扮妖娆,正看之间,只见一个蓝面大汉,赤着上身,体下穿一条大红绸裤,肩上搭了钞马。小二拿着夹剪等盘,先在那些席上算了兑银。后来鲍刚桌上,那汉问这位该多少银子,小二算了说该一两六分,那汉对鲍刚说:“请爷称了银子。”鲍刚道:“咱是上街找朋友,不曾带银子,写了账明日一总还你。”
那汉道:“咱们开馆的,从无欠账。”鲍刚性急,大叫:“咱腰内无银子,难道要命?”众人说:“这朋友说得好笑。”那汉道:“舍你不成。”鲍刚满目惭愧,心头火起,将桌子掀了,碗盏打得粉碎,起身骂道:“爷不把钱,看你这个狗头怎样?”那汉道;“瞎眼死囚,胆敢如此。”把钞马丢与小二,进步打来。
鲍刚手快,把他手拦在一边,用左手一下,那汉跌倒。鲍刚正要上前踢他,那汉翻起身,摆开架打,只是那汉难独敌。忽然外面走两个人进来,却是郝鸾、周龙。二人在里面听得喊叫,便问小二,小二说:“有个汉黑大,吃酒不开消银子,反同陈爷相打,陈爷打他不过。”郝鸾、周龙进来,此时鲍刚打陈雷挨至厅侧,陈雷正在难支,见二人进来,叫:“大哥快动手打这狗头!”鲍刚打发了性,大叫:“越多越好打。”郝鸾大怒道:“这贼说如此大话。”忙走向前,大惊道;“此人姓鲍名刚。”
便止住说:“郝鸾在此,不要打了,都是自家人。”鲍刚见了郝鸾说:“原来大哥在这里。”陈雷问此人姓谁,郝鸾道:“就是盟书上,姓鲍名刚字子英。”陈雷、周龙笑道:“原来自家兄弟,不是大哥还不知。”小二关了店门,来到吴府,行礼已毕。郝鸾问:“从那日与贤弟分别,半年有余,不知风公小姐可在湖广?”鲍刚叹口气,把一向后事诉了:“如今凤二老爷在此处,小弟因寻大哥不见,故在园中饮酒,与此位厮打,不见二位大名,大哥可曾了结。又不知孙佩好歹?自然知信可对小弟说。”
郝鸾便将在西湖遇马俊,结拜弟兄,并各人姓名,如今马俊到开封救孙佩说了一番,鲍刚听了大喜。郝鸾教家丁在潘家请凤二爷。不一时凤林来到吴府,与众人相见,见礼已毕。问过姓名,凤林又拜谢,凤林道:“家兄多蒙郝兄相救。”吩咐摆酒坐下,饮了数杯。郝鸾对凤林道:“请在此耍几日。”凤兄说:“舍下无人,明日起程,怎奈路下险阻,还要烦鲍兄相伴。”
郝鸾说:“员外宽住几天。”凤林道:“心领了。”鲍刚道:“大哥不必相留,小弟送员外回府,再来相叙。”凤林辞了郝鸾,众人送出府门。鲍刚同凤林回到店中,将账开了。
次日,二人上船竟往湖广而来。非止一日,那日到了襄阳,将货发在张星如行内。凤林对鲍刚说:“兄暂住行内,我明日请兄到舍。”鲍刚道;“员外请便。”凤林回道家中,阮氏吃了一惊,面上一红一白,凤林不意。阮氏恐曹公子来,到晚见他不来,放下了心,收拾饭与丈夫吃了。阮氏吩咐也去睡了。你道曹公子此夜不来?因曹代说:“凤林回来了。”公子说:“事不成了。”曹代说须如此如此,做长久夫妻,公子道:“此妙计成后,把春香赏你,还有银子。”曹代好不欢喜。且说曹成因丢不下阮氏,故此星夜赶回,一切交了,曹代陪他吃酒,说哥离嫂子两月,就这等急。又饮一会,曹成说酒有了。曹代说多饮几杯,兄弟送你去。曹成不知是计,饮得不省人事,曹代便走到自己房内,寻了一把大刀,曹成直起身,一同出了后门,往金鸡巷来。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金鸡巷太守伸冤
话说曹代将曹成引到巷内,取出尖刀,祝过往神圣,小人奉主之命,因阮氏起见,不与小人相干。又叫曹大哥你不要怨我,执刀在手,摸着曹成颈子,一刀刺死,将刀放凤家门首,忙忙跑回府。约有三更,见公子说了一遍,曹代道:“只说凤林借了公子银子五百两,谋财害命,再与阮氏说明,一口咬定,小的做个见证。公子再与滕爷讨个情面,将凤林问成死罪,那时家财、货物、阮氏公子受用。”曹公听了大喜,二人坐到天明。曹代忙忙走到巷口等候。再说凤林因货物在行,鲍刚亦在行,放心不下,天明起身出房,叫得才烧水洗脸已毕,出来开门,猛听响了一声,拾起看时,却是一把尖刀,上面还有血迹,又见门外横个死人,血流满地,吓得目瞪口呆。曹代听得门响,便往巷内一走,见凤林呆在那里,打个寒禁,方才喊:“杀了人了,凤林杀人了!”连喊几声,叫得街上已有人了,旁边人家起来,听得喊凤林杀人,都开了门,看见一个人血淋淋的尸体倒在凤家门口,不一时巷内人都挤满了。曹代便跟住凤林,怕他逃走。阮氏听见外面喊叫“凤林杀人”,急急出来,只见曹代与凤林并肩站住,曹代丢个眼色,又说凤林欺心,谋财害命,把曹府家丁杀了。阮氏是伶俐之人,听了此言,吃了一惊,假意叹口气,说:“这是前生冤家,我劝你你不听,又做得不干净,如今可好,我不管你,自做自受。”这淫妇只念奸夫,忘了夫妻,出来说得这宗话,依然进去。凤林听了阮氏之言,说:“娘子怎么说?”他已进去了,此时惊动本坊里长前来,不由分说,把凤林拿了。那四邻先有为他之意,及听阮氏之言,又是有曹府家丁,那个敢来多口,众人挨到府前,里长写了报呈,曹丁代写状子,照人命诉告。
县里知府,因知县被上台参了,本府料理乃知府出身,西京人姓滕名瑞,,字易堂。做过户部右侍郎,因米相专权,这滕瑞是个铁面无私之人,那里容得,便上米相一本,米相反奏他诬谤大臣。圣上念他先朝之臣,不忍加诛,降为襄阳知府。
年已六旬开外,此时正坐早堂放告。那些人因滕公清正,不敢乱告,告状人少。里长把凤林押在外面,同曹代跪下,呈上状子,滕公看见是人命,带子仵作,打道到金鸡巷来,街上都来看滕太爷相验。里长将凤林带在轿后,滕公来到尸房坐定,忤作验了一番,上前禀道:“身上并无伤痕,只有头上一刀致命,”滕公叫过四邻问道:“曹成与凤林合伙出入,你们可曾见过?”四邻回:“从不曾见,凤林出门之后,曹成才每日往来,不知今日怎杀?”滕公听了此言,想了一想,又问道:“凤林出门几时?”四邻说:“不在家两月。”滕公问:“可有别的缘故?”回道:“先是曹成,后就是曹代同公子来,晚来早去,别的我们不知底细。”滕公看状子才说曹成与凤林到杭州,问四邻:“曹成是出门之后往来,他来之后,又是公子与曹代晚来早去,其中必有原故。”把状子一看,有凤林妻阮氏,便叫把阮氏带上,衙役答应带上,阮氏跪下,滕公叫阮氏抬起头来,阮氏抬起头来,滕公看了眉眼,这贼人有几分姿色,便笑道:“是了,本府知其中之事了。”叫原差将一起人带到门外候审,收了尸,滕公回衙。
鲍刚闻知信,赶到金鸡巷来,太爷已回衙。滕公升堂,一一点过,依次跪下。滕公叫曹代:“你是曹府家人?”曹代道:“两月前曹公领公子五百银子,同凤林往杭州,昨日方回,凤林诱到家中杀死,想独吞。公子知他回来,又不见曹成的面,今早叫小的寻他,才走到凤家门首,见凤林把尸移出来,小人见了喊叫四邻,求太爷公断。”滕公说:“凤林杀死曹成,你亲眼见?”曹代说:“是。”滕公叫忤作问道:“曹成伤痕是今日杀的,还是昨日杀的?”忤作道:“小人不敢蒙混太爷,他地下血冰成饼,色变了,里领下伤痕俱变淡,若是今早杀的,不被风吹,其色艳,看这伤痕是昨夜,况浑身冰冷。”叫带凤林上来,凤林跪下:“小的是冤枉。”滕公问:“你是甚么人,做甚生意?”凤林道:“小的本籍是开封府人,胞兄凤竹,曾做过太常寺正卿。平日开珠宝店,从不多事。”滕公道:“既知礼法,为何谋财害命?领曹家本银,同曹成到杭州买货,为甚事杀他?从实招来。”凤林道:“小的是自己本钱,两月前由开封府来二个亲戚,要往杭去,小的把前妻所遗一串珍珠,在武林生店换了四百银子,同这亲戚往杭州,不曾与曹家借,求太爷公断,将伍林生叫来对,小的货物在张心如行,求太爷问明。”滕公道:“且把阮氏带上来,本府问个明白。”左右将阮氏带到,滕公问:“你丈夫做犯法事,你也该劝他,你怎坐视不管?”阮氏不曾会过口供,方才滕公问曹代,他又未听见,便回道:“今妇人再三劝他,他说妇人家晓得甚么,昨夜三更,就把曹成杀了,却与小妇无涉。”滕公道:“一件人命,三样口供,本府且问你,这曹成是两月之前,同你丈夫去的,怎样去后,又有个曹成来?”阮氏见太爷顶真,说:“并无这事。”滕公又问道:“曹成不来,曹公子与曹代却是为何每晚来家呢?”阮氏越发心惊,说:“那有此事。”滕公叫四邻上来,郁四上堂跪下,滕公问道:“曹成与凤家来往,你知道?”郁四道:“不瞒太爷,自七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