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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金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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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臂一振,身如离弦之弩般穿窗追出店外,但见云遮半月,星斗满空,四顾苍茫,却不见南宫鹏飞去迹。
  此蒙面人目的志在活僵尸夏元甲,却不料被南宫鹏飞识破,不禁懊丧万分,狠狠地一顿足,身形疾转急返客栈。
  但——
  室内的谷姥姥、裘元、唐天残三人俱已无踪影,蒙面人更是一呆,只闻户外天际遥处又腾起数声长啸,飘送入耳,喃喃自语道:“糟了!”
  他耳力锐利,蓦感门外微风飒然,情知有异,退身不及,只见一脸如淡金,秃眉无须中年人,神色冷漠如水,身著紫衣长衫飘身入内,具有一种无形之威严。
  蒙面人似为紫衫人气度所慑,缓缓倒退两步。
  紫衫人冷冷问道:“唐天残等三人何在?”
  蒙面人答道:“被人救走!”
  紫衫人望了蒙面人一眼,道:“你是何人?”
  蒙面人眼神一直停在紫衫人面上,欲言又止,忽做出一繁复的手式。
  紫衫人神色一愕,倏又面色一整道:“你是太原分堂弟子?”
  蒙面人答道:“在下身属太原分堂白虎舵,请问……”
  紫衫人语声一沉,道:“老夫金凤堂主慕容彤,你何为蒙住面目?”
  蒙面人收剑归鞘,揭下蒙面玄巾,显出本来面目,正是顾永强,躬身施礼道:“属下太原分堂白虎舵主顾永强参见慕容香主,隐蔽本来面目属下自有逼不得已之处。”
  慕容彤胁下披著一柄金鞘剑,按剑顾盼自若,闻言双眉微微一剔,道:“有何逼非得已,快说。”
  顾永强道出太原分堂门下惨遭毒手,仅剩下堂主邝仕豪及他自己两人被逼领往古墓前後经过叙出。
  他一面叙说时,忖道:“金凤香主为何换了慕容彤,这慕容彤从未听说过武林中有此人。”极力抑制疑云流露。
  慕容彤道:“你是假子母雷珠炸开墓穴之际逃出,令主业经遣人赶往古墓已返回覆命,与你所言大致无错,这么说来邝堂主已炸成劫灰了。”
  顾永强闻言眼中一红,热泪盈眶,几乎夺目流出,苦笑一声道:“所以属下顿成为众矢之的,逼不得已蒙住面目,不择方向逃去,途中却又发现罗刹追魂唐天残等三人,不觉尾随到此……”竟做作得逼真。
  慕容彤目光四巡了一眼,淡淡一笑道:“怪道你还用那废弃多日的手式,如非本座细心谨慎,顾舵主岂非丧命在本堂煞手之下……”
  顾永强接道:“唐天残既入客栈中,但属下不敢明白张胆公然露面,店外频频发现江湖人物,行踪诡秘,更不敢败露行藏,潜伏店外,俟闻得啸声,店内人影纷纷掠出赶去,却不见唐天残等三人露面,心知有异,是以小心蹑入店内,察觉唐天残三人被制,更有活僵尸夏元甲与一中年儒生……”
  慕容彤冷冷一笑道:“你不知夏元甲系本门中人么?”
  顾永强闻言大愕,摇首苦笑道:“属下身为外堂舵主,难知总坛人事。”
  慕容彤他一沉吟道:“你是说那中年儒生以迅雷不及掩手法制住夏元甲,威逼夏元甲交出解药,待你一现身,这儒生立即挟持夏元甲遁去,那你又为何追出呢?”
  顾永强道:“因属下身无解药。”
  慕容彤微微颔首不语。
  忽地——
  窗外随风飘来阴寒如冰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顾永强你原来藏在此处。”
  顾永强面色大变,道:“斯云!”
  慕容彤一掌虚推而出,身随掌起,与顾永强先後穿出窗外落在小院中。
  墙头屋角瓦面,白影幢幢如魅,伏桩森罗密布,令人不寒而栗。
  院中斯云率领三名赤城高手,目光慑人心神,逼视在慕容彤顾永强两人面上。
  顾永强喝道:“顾某与斯朋友无怨无仇,找我顾某为何?”
  斯云道:“明人不讲暗语,现在只有顾舵主可以领斯某前往贵派总坛了。”
  顾永强冷笑道:“斯朋友,莫说顾某不知,就是知道也无法奉告,彼此对敌,各听所命,顾某无法容忍,还不纳命来。”长剑飕的挥出,翻腕之间已攻出三招,剑芒流奔,寒星飞涌。
  剑势迅辣狠毒,竟舍弃斯云,攻向三赤城高手。
  慕容彤目中突逼射两道悸人寒芒,却瞬即隐去,嘴角漓著一丝森厉杀机。
  三赤城高手虽蓄势戒备,却料不到顾永强猝然出手,剑势更如雷奔电闪。
  只听凄厉惨嗥腾起,三赤城高手倏地倒卧在血泊中,俱腹破肠流,鲜血成渠。
  瓦面屋角伏桩暗器如飞打出,随著扑了下来。
  慕容彤却一剑直指斯云,看似缓慢,其实极快,金霞疾闪,剑尖已点在斯云咽喉穴上。
  斯云心神猛凛,只见慕容彤剑招如平水春帆,朴实无华,却无法闪避,错愕之间迅被制住。
  顾永强舞出一团剑影逼开暗器及来敌,却留神慕容彤举动,瞥见慕容彤剑势奇诡无比,不由大骇,剑化“崩云坍雪”,惊虹狂卷,怒潮汹涌。
  又是数声凄厉惨嗥腾起,血光迸射中四个赤城高手翻倒在地。
  赤城匪徒顿时慑住,退了开去。
  屋面下倏地纷纷又掠现如魅人影,只听一声沉喝道:“速放开斯老师,不然丁某‘子母雷珠’立时出手!”
  顾永强已瞥明屋脊上衣袂飘飞老者正是那催魂伽蓝丁大江,闻言大震,道:“慕容香主,众寡悬殊,何况雷珠霸道,我等杀开一条血路离去。”
  慕容彤沉声道:“他就是丁大江麽?本座不信他子母雷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顾舵主紧随本座之後,不可稍缓。”说著左手疾翻,将斯云挟在胁下,身剑合一,匹练金虹奔空冲起。
  顾永强心中一惊,接踪而出。
  丁大江目睹金虹势如奔电,带著如山刺耳罡啸向自身冲到,不禁大惊,迅疾移影换位飘开七尺。
  金虹带著裂帛悸耳狂啸,电掣掠过丁大江身侧,瞬眼,已飞掠过数十丈。
  顾永强作梦也未曾料到慕容彤竟有如此超绝功力,身化流星随出,耳旁急风刺耳,不禁心骇神摇,忽闻耳边送入一丝语声道:“身形速沉,你想送死么?”
  他身不主地急沉而下,落在长草丛中。
  耳旁又响起喝声道:“蹲下,你不要命了麽?慕容彤已有杀你之意。”
  顾永强毛发悚立,身形倏塌,目光观觑望远处。
  只见慕容彤挟著斯云落在十数丈外,目光四巡,似不见顾永强,错愕疑诧,泛出一抹森厉杀机,倏地长身腾空如电掠去。
  催魂伽蓝丁大江率著手下追出,苍茫夜色中,魅影凌风,厉啸刺耳,平添无限恐布气氛。
  顾永强忖道:“方才是何人示警,未必是好相识!”
  他藏身草丛,半晌见并无可疑动静,缓缓长身立起,目光缓缓扫视四外,朗声道:“是那位兄台出声示警,小弟感激不尽,请现身容小弟拜谢。”
  连唤了数声,如水沉寂,一无回音。
  只见他眼珠一转,纵身疾跃,如风奔去。
  …………
  再说谷中凤邱慧珍一双俏佳人追赶南宫鹏飞,无奈南宫鹏飞身法太快,地势更起伏不定,一刹那间,竟追失了南宫鹏飞身影。
  两女不禁呆住,柳眉紧蹙。
  沉沉夜色中,远处只见一条迅快的人影划空疾闪而过,邱慧珍急道:“是他!”
  拉著谷中凤追去。
  那人影竟又是愈追愈杳,远处现出数点灯火倏隐倏现,奔至临近,方始瞧出一座庄院建在葱翳林木中。
  谷中凤低声道:“珍妹,是他么?”
  邱慧珍点点头,道:“除了他,怎能有此上乘轻功身影。”
  谷中凤道:“如此说来,他定投身此庄了。”
  两女穿过林木,只听庄院内隐隐传出啼哭之声,悲啼甚哀,二女心中一动,急急奔入。
  只见一广坪聚拢著十数人,均是村妇老翁,人丛中一三十许妇人哀哀啼哭,一稚龄身穿花布衫女童面色苍白,两目上吊,嘴角尚有白沫,昏厥如死。
  一白发苍苍老翁手提著灯笼,正欲离开,转面之际,发现二女,面现惊愕之色,问道:“两位姑娘何来?”
  谷中凤嫣然一笑道:“情急赶路,不觉迷途,急欲借宿一宵,天明即离。”说著一望人众,接道:“哭声甚哀,不知发了何事,可否见告?”
  老翁叹息一声道:“哭者乃老汉堂房侄媳,单生一女,不知什么原因前年误食了毒物,每年须发数次,发时口吐白沫,面色痛苦不胜,片刻後痛苦渐减,昏睡过去,延医诊治,医者断言腹内毒物三年後始长成破腹飞去,但孕者非死不可,唉,屈指算来三年之期即届,怎不令人心酸断肠。”
  邱慧珍诧道:“居然有此等事,我就不信无法可治,可否让我姐妹一试,且先抱入房中榻上。”
  老翁闻言不由欣喜於色,忙分开人群,向村妇高声告知,村妇止哀,抱起女童望左侧矮屋行去。
  谷中凤细心察视女童脉象神色,知身蕴奇毒并非虚假,但无法确定腹中是否孕有毒物。
  村妇目眶红肿,道:“姑娘,小女是否有治?”
  谷中凤道:“请放心就是,自然有救,但尚须配制药草。”说著取出一粒师门驱毒丹砂喂服女童,并点了三处穴道後,嫣然一笑道:“令媛一觉醒来,便感好得多了。”
  村妇千恩万谢,并领著走上一幢木楼,楼房内床榻被褥洗濯洁净,虽不富丽,却也窗明几净,清风悠悠送入异香。
  谷中凤道:“我俩尚未见过此宅主人?”
  那村妇道:“翁姑及拙夫均去前村作客,明日即归,何况天时已晚,远来跋涉劳累,待我送上酒食,两位用饱後早点歇息吧。”
  二女谢了一声。
  村妇下楼而去,片刻登楼,手提著食盒进入,将酒菜一一放在桌上。
  酒香扑鼻,色如琥珀,显为自酿好酒。
  菜肴亦是家常食用的鸡鸭鱼肉,并有一笼热腾腾馒首。
  两女只觉香腴可口,吃得津津有味,边喝边谈。
  正谈之间,窗外忽风送一缕箫声,韵律美妙,抑扬顿挫,接著又一歌声相和。
  只听得:
  忆昔钱塘话别,十年秋燕秋鸿,今朝勿过暮云东,坐对秋亭说梦,破帽手遮斜日,练衣袖卷寒风,芦花江山两衰翁,消得几番相送。
  谷中凤谱晓韵律,只觉词意美妙,突闻箫声一转,歌声由苍凉惜别一转缠绵绯则。
  体态看来隐约,梳妆好是家常,檀槽初抱更安祥,立向尊前一行。
  少打登钩怕重,尽缠绣华由长,娇春莺舌巧如簧,飞在四条弦上。
  …………
  青螺添远山,两娇靥笑时圆,抱云勾雪近灯看,妍处不堪怜,今生但愿无离别,花月下绣屏前。
  双蚕成茧共缠绵,更结後生缘。
  …………
  二女听得“抱雪勾云近灯看”句时,不由绯红双靥,娇啐出声,只觉香艳不堪卒闻。
  须臾——
  二女不由脸色一变,猛感双足麻软不听使唤。
  接著两手也感沉重无力,知是著了暗算,不禁大惊,逼使体内真力运行冲开滞阻,怎奈心有馀而力不足。
  忽见一黛黑胖妇,约莫四旬走入房中,望著二女龇牙一笑,将二女抱起放在榻上。
  二女惊得花容失色,噤不能声,只觉这胖妇七手八脚将上下亵衣尽皆卸脱,剥得一丝不挂。
  胖妇格格一笑道:“嫩皮白肉,欺霜压雪,我见犹怜,难怪邓少侠梦寐难忘。”扯过一条薄被盖上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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