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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贴身的侍卫,喝道,“你,亲自给本王熬去!”
“是。”侍卫起身接过他手上的方子,下去了。
“神医,民女是冤枉的啊!”五姨娘心下惶恐,哭喊着道,“这是秦氏教给民女的方子,说是给莺姐儿补身体的啊!当时府里都是由她一手把持,民女一直是从大夫那边拿药的,定是那些人与那秦氏早有勾结,陷害民女于不义啊!”
管它事实是不是这样,反正推到死人身上再说,五姨娘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都说了。
她不说这话不打紧,一说这话五皇子本对她还存着的一丝相信也是彻底消散了去,指着她的鼻子怒道,“那秦氏佛口蛇心,不但施计败坏嫡女名声,还设下那重重阴谋想加害于她,你这妇人与她是一伙儿的,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莺姐儿,姨娘真的不知道啊!”五姨娘这会儿能求的,也只有上官莺了,她相信只要她为自己求饶,自己定能脱罪的。
“五姨娘,你待女儿的好,难道都是假的吗?”上官莺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委屈的道,“女儿本以为你亲熬粥,还给女儿做那海棠糕吃是心疼女儿的身子,你……姨娘你明知道二娘一心害女儿,还听信她的话……你们莫不是不害死女儿就不甘心?”
“莺姐儿。”五姨娘震惊地看着上官莺,此刻的愚笨的她不是应当为自己求饶吗?为何,为何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
“海棠糕?!”白袖豁然一惊,弯腰一手夺过五姨娘腰下香囊,“你这,也是海棠香囊?”
这是香囊,味道摆在那里,即使她不承认,也是无可抵赖的。
五姨娘回过神来,心慌不已,小鸡嘬米一般点头,“是,是海棠香囊。”
“那,这身衣裳呢?”白袖手一指上官莺穿着的衣裳,俨然声色俱厉。
五姨娘心一惊,但是想到这衣裳自己只是稍动手脚,府里所有人都是知道这是秦氏做给上官莺的,心下稍稍平静,却仍忐忑道,“是秦氏做给莺……”
“你莫要以为把所有事都推在一个死人的头上就算完了!”白袖将香囊往五皇子面前一递,“五殿下,你仔细看这香囊的纹路,和那女子衣裳上的云纹是不是如出一辙?”
五皇子闻言仔细一看,却是不懂这些,但他手底下一个侍卫却是自织坊提拔出来的,当下就点了那侍卫的名字,那侍卫上前来,一番细看,“回五殿下的话,针法和丝线一模一样,的确出自一人之手。”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白袖将香囊往傻了眼的五姨娘面前一丢,怒道。
“这……织法,别人也是可以伪……仿的啊!”五姨娘还想抵赖,却听到那侍卫道,“回五殿下的话,这绣工他人能仿针脚,却不可能完全将所有的线仿得一模一样,但这云纹,所有的都是一模一样,不可能是出自第二人之手。”
“你下去!”五皇子此刻已经是震怒,吓得五姨娘身子一颤,整个人扑倒在地。
“五殿下,这妇人心之歹徒,前所未闻!”白袖愤慨道,“五香子、明花、海棠香、绵粉、花芯子,这些药单独使用是不会有事,但若是五种东西全部集合在一起那便会让身上有伤的人全身溃烂,不到十日便痛苦致死!而这小姐的身体里正好有了五香子、明花、绵粉、花芯子等毒,加上今日吃的海棠糕和这妇人身上佩戴的香囊,命不久矣。”
“她,她身上没伤……”五姨娘猛然想起此事,一指向上官莺。
“五姨娘,你可真歹毒!”连婆婆作愤慨状,哽咽道,“你明知道大小姐打小就没了娘,今日去拜祭定是会哭,会受伤,才算得这么周到。”
“你这婆子何出此言?”五皇子已经再不想看五姨娘一眼,倒是深深同情起了上官莺,连带着,对连婆婆说话也是客气了几分。
“回五殿下的话,大小姐苦啊!”连婆婆老泪纵横,“大小姐本是好好的姑娘家,身子不好被送到山上习武才回来,却被那恶毒的秦氏设下的毒计断腿、毁容,她受的苦虽然不说老身却是全都看在眼里的,疼在心里。今日是夫人的祭日,大小姐虽未哭出声,可是她就跪在那里以手指一遍遍的绘着夫人的名字,老身抱起她的时候她一双手十指没有一处不鲜血淋漓的。”
说罢,扯开上官莺的衣袖,那上面虽已经没有了鲜血,但那翻卷的皮肉却是那般怵目惊心。
感受到那射向自己的两道冷冽视线,五姨娘几乎要晕死过去。
完了!
她知道这次自己彻底栽了,可是她不懂自己和姐姐的这一场布局为何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她们设想的进行,只除了这五皇子和神医,所有的,都是没错的啊!
有,巧儿!
还有,连婆婆!
连婆婆!
她猛然惊醒,指着连婆婆道,“五殿下莫要听着婆子胡说,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莺姐儿的娘,是最近才被老爷请进府,怎会和莺姐儿感情这般好?再者她一个婆子,不是有人告诉她,她岂知道这些内幕?”
她忽地想通了,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上官莺,“上官莺,是你,是你对不对?秦氏的死、三姨娘的疯、我的下场,都是你和这婆子设计好的对不对?”
她们多年的内斗都是维持着平衡之状,她回来后却将这平衡打破,她们一个比一个下场更惨,不是她动手,又有谁会对她们下这般死手?
恭喜你,答对了,猜得八九不离十呢!
上官莺半阖的眸子勾出讽刺之意,却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五姨娘,你……你怎会这么想?女儿怎……怎会是那等恶毒之人……”
似受了极大的冤枉,她头深埋进连婆婆的怀里‘失声痛哭’,肩膀都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大小姐,莫要搭理这恶毒的女人!”连婆婆将她护在怀里,抬头对着那五皇子道,“五殿下,老身是大小姐娘的乳母,是一手将夫人带大的。夫人病死,大小姐被送上山,老身伤心不已日日以泪洗面,将军看在眼里,怕老身睹物思人才将老身送出去,直到近些日子老身知道大小姐回来了,才主动找上将军请求将军让老身照顾大小姐。”
狠狠一抹泪,“大小姐和夫人长得有几分像,老身每每看到大小姐就想起昔日的夫人,心里也就不那么痛。可是五殿下啊,夫人即使是女子,也为这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当年天下谁人不知风华绝代女军师淳于紫嫣,只是她去得早。若是让她得知唯一骨血在这世上不但受尽欺凌还被如此陷害,她怎能瞑目哇!”
淳于紫嫣,那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当年曾以一己之力搅动四国风云,惹无数人倾心,却是嫁给了上官鸿,最后红颜薄命,曾让多少人叹息。
对于上一代的事,五皇子也是知道的,心里不想承认的是,他自少年起就倾慕的女军师和最崇拜的将军的女儿是这样的草包。
只是不想承认又如何,事实就是这样子。
心里幽幽,一叹。
就在他下令处理五姨娘的时候,听得连婆婆又哭着道,“五殿下,你可要为大小姐做主啊!方才那出去的赤身男女,他们出现在这绝对不是巧合!”
对了!
五皇子猛然想起刚才被自己的侍卫带下去的两人,心中怒火腾地燃起,指着五姨娘的鼻子喝骂,“你说,是不是你让那男人出现在这,以图毁上官莺的名节!”
“是,是我!”五姨娘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也不再畏畏缩缩,从地上爬起来,狠狠一抹脸上的泪。
“五姨娘,这是为什么?”上官莺作震惊的盯着她,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女儿真心待你,你,你怎能这般待女儿?为什么?”
“为什么?”五姨娘冷冷一笑,怨毒的眸子盯着她,“都怪你自己,那三姨娘犯下那等大错,早就应该被沉塘的。你却心心念念她的好,还异想天开想放她一马,你也不想想,我那般害她,她一旦掌权,岂有我的活路!不杀了你,永绝后患,下一个死的就是我自己!”
“五姨娘……你……”上官莺几乎说不出话来,眼泪长流。
却冷笑在心底,你不是很爱装吗?怎么,现在不装了?
“上官莺,你知道你有多招人恨吗?”五姨娘笑出泪来,颤抖的手指着她的脸,“你又丑又残,花痴草包,哪一点比得上我?可你什么都不用做,却拥有我即使拼了命努力却得不到的东西,我恨你,帮着秦氏害你,可是你怎么就不死!”
她狂笑出声,“只是,现在你就快死了,哈,秦氏没做到的事,我做到了!中了这样的剧毒,你活不过十日了,哈哈。”
“有老夫在,她定会好好活着!”白袖恨极这歹毒的妇人,一语就戳破她的美梦。
五姨娘的笑僵在了脸上,几乎是扭曲的脸偏向白袖,“你……为什么你要帮她?像她那种废物,活着有什么用?!”
“不许你诅咒大小姐!”连婆婆最听不得这话,若是没有他人在场,她必亲手了结这恶毒妇人的性命,岂会再容她胡言乱语!
“我就诅咒她怎么了,她本就该死,还不兴人说了。”五姨娘咬牙切齿的道。
“来人,把这歹毒的妇人押到府尹那里!”五皇子再听不下去,唤来侍卫将妄想挣扎的五姨娘制服,嘴巴塞住绑了,捆了立马押走,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忽有侍卫急急跑来,“五殿下,不好了,寺里的功德井边儿死了好多小乞丐。”
“什么?!”五皇子脸色一变,立即站起。
这承恩寺可是皇家修筑,来此拜祭的大部分是达官贵人,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他的辖地,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岂能坐得住?
“五殿下别急,老夫这就去看看。”白袖这回终于真正发挥了一把他‘神医’的功能,自动请缨道。
五皇子求之不得,忙道,“神医请。”
于是乎,神医去了,五皇子一脚踹那和尚,“一起去,迟点本王审问你,敢不说实话就宰了你!”
和尚吓得腿直打颤,后悔自己一时贪念犯错,主动招供道,“五殿下,刚才那妇人的姐姐曾将一包药粉洒到井里,因为近日去那边取水的香客少,师傅打算明日填了那井,小僧收了她的一锭金子,就什么都没说。五殿下恕罪,五殿下饶命啊!”
五皇子差点被气背过气过,拔出腰间长剑一剑结果了那和尚性命,连剑上的血都顾不上拭去,追着神医后边就跑了。
“这一出戏唱罢,下一出开始了。”一直埋在连婆婆怀里的上官莺抬起头来,除了眼睛仍有些红肿,此刻她的脸上哪里能找出半点怯懦?
她笑,“走,连婆婆,我们跟着看看去。”
一行人到功德井边,映入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堆在井边的小乞丐的尸体,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最长者不过十八九岁,最小不过五六岁,此刻一个个的都是嘴边白沫残存,没了气息。
“是砒霜中毒。”神医挨个诊断过,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歹毒的妇人!”五皇子气急攻心,却不是急死了这么多小乞丐,而是急这么多尸体怎么处理。
“好恐怖,乱葬岗都没这么恐怖,连婆婆,呜呜。”哭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