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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保滇缅路 组建中国远征军
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国人民实行全民族抗战,国际上同情中国人民抗日
的国家和地区也对中国进行了人力、物力上的支援。为了使援华物资能顺利
地到达国内,1938 年春,中国国民政府开始修筑滇(云南)缅(缅甸)公路,
参加筑路的工人、农民和士兵们怀着对全民抗日的热情,积极踊跃地参加这
项工程。当年 12 月,滇缅路建成通车,以后又陆续地加以整修,使这条公路
成为国际上支援中国抗日的重要交通动脉。
日本侵略军为了从沿海包围和截断中国的国际交通线,迫使蒋介石政府
投降,于 1939 年冬,在广西的钦州、防城登陆,进而占领了南宁。1940 年 9
月,日军侵入越南,同时与泰国签订了“友好条约”。中国的滇越国际交通
线被截断。日军也直接地威胁了英属殖民地马来亚(今马来西亚,下同)、
新加坡、缅甸等国家和地区的安全。
1940 年,希特勒下令进攻法国,同年 6 月,英、法军队在敦克尔克丢盔
弃甲大溃退,英伦三岛笈笈可危。英国希望凭借中国人民的抗日力量,支援
它在远东殖民地特别是缅(缅甸)、印(印度)、马(马来亚)方面的军事,
以挽救它远东大后方的危机。1940 年 10 月,英国首先开放被它封锁已久的
滇缅路,接着酝酿中英军事同盟。1941 年 1 月,英国邀请“中国缅印马军事
考察团”到缅甸、印度、马来亚进行军事考察。
当时,英国在缅甸的驻军极少,战斗力不大,日军占领了越南后,下一
步即将入侵缅甸,如果缅甸失守,我国的云南省将成为日军第二步的侵略目
标,而云南不保,四川、贵州就更难保全了。因此,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一
面调兵入滇,以加强云南边境的国防力量,一面应英国方面的邀请,组成了
以商震为团长、林蔚为副团长,包括陆、海、空军及各部门的军事考察团,
在英国武官邓尼思少将的陪同下赴印度、缅甸、马来亚进行为期 3 个月的考
察。根据搜集到的有关缅、印、马经济、政治、军事资料,考察团编写了《中
国缅印马军事考察团报告书》。按照考察团的意见,国民政府积极作中英共
同防御滇缅路的准备工作,成立了以国民政府军令部第一次长林蔚为团长的
驻滇参谋团进驻昆明,并积极调兵遣将。
1941 年 12 月 8 日,日军突然袭击了美国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基地珍珠港,
紧接着又入侵美、英、荷(荷兰)在太平洋地区的殖民地香港、马来亚、新
加坡、菲律宾和东印度群岛,发动了太平洋战争。12 月 10 日,英国武官邓
尼思受命向蒋介石委员长提出请求派中国军队入缅甸布防的要求,蒋介石当
场答应并于 11 日向第五军、第六军发布入缅作战的动员令。12 月 23 日,在
蒋介石的建议下,经过中、美、英、苏(苏联)、荷等国多方磋商,在重庆
召开了东亚联合军事会议,会议决定在重庆组织 5 国联合军事委员会,建立
保卫缅甸的中英联军统帅部,同时,中、英两国签订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缅
路协定》。此时,第六军第九十三师已开到车里,第六军第四十九师以一个
加强团开到畹町,归英缅军总司令胡敦指挥,准备开赴景东,12 月 26 日,
第五军先头部队开到保山附近集结待命。但是,英方虽然提出中国军队入缅
要求,却以种种借口阻挠、推迟中国军队入缅。
在我国的沿海港口全被日军占领后,缅甸的仰光则成为我国与国际交往
的唯一港口。滇缅公路是以仰光为起点,经曼德勒、腊戍至滇西畹町而进入
我国境内,再经龙陵越高黎贡山,渡过怒江、澜沧江,到达云南昆明。仰光
的商业和运输业比较发达,市场繁荣。我国从仰光进口的军用物资,全依仗
这条公路。
1942 年初,日军在塔瓦和毛淡棉以东地区穿越泰缅边境,侵入了缅甸,
英军驻缅部队,一闻枪声,即向后溃逃,日军很快就占领了缅甸东南邻接泰
国的沿海狭长地带,而进抵毛淡棉,毛淡棉位于我国云南怒江的下游——萨
尔温江入海口的东岸,是缅甸东南部的重要城市,它距仰光约有 170 多公里,
是仰光的东面屏障,毛淡棉陷落,使仰光受到极大的震动,日军的空军首先
夜袭了仰光北面的明加拉东飞机场后,又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地对仰光进行轰
炸,仰光形势吃紧,英军这才急忙请求中国军队入缅支援。
1942 年 3 月 12 日,中国远征军(全称中国远征军第一路)被明令确定
番号,任命卫立煌为司令长官(卫立煌未到任,由杜聿明代理),杜聿明为
副司令长官。中国远征军包括 3 个军:第五军(军长杜聿明兼)辖第二○○
师(师长戴安澜)、新编第二十二师(师长廖耀湘)、第九十六师(师长余
韶)、游击支队、工兵团、装甲兵团、炮兵团、汽车兵团、骑兵团;第六军
(军长甘丽初)辖第四十九师(师长彭璧生)、第九十三师(师长吕国铨)、
暂编第五十五师(师长陈勉吾);第六十六军(军长张轸)辖新编第二十八
师(师长刘伯龙)、新编第二十九师(师长马维骥)、新编第三十八师(师
长孙立人);军直属队第三十六师(师长李志鹏)。其实,早在确定番号前,
第五军已于 2 月 1 日、第六军已于 2 月 16 日相继开始向缅甸进发。第五军骑
兵团和第二○○师于 3 月 8 日赶到仰光北面约 300 公里处的同古接防;第六
军于 3 月 7 日行抵南曲依、兰河、孟板、孟唐附近接防。2 月 25 日,蒋介石
到昆明下达命令,指挥部署,3 月 31 日,蒋介石令第五军、第六军统归中国
战区参谋长史迪威指挥。至此,中国远征军赴缅甸作战开始。
二、同古之战 重创日军
日军从毛淡棉逼近仰光以后,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先遣第二○○师和骑兵
团及工兵团为先头部队,迅速进军缅甸占领同古阵地,策应英缅军在缅甸开
展保卫战,掩护第五军主力集中。1942 年 3 月 8 日,第二○○师先遣队到达
同古,9 日,接收了英军防务,11 日,骑兵团附工兵一部、步兵一连推进至
皮尤河及其南 12 公里处担任警戒,并掩护英军撤退。英缅第一师各部在没有
向第二○○师介绍敌情、地形、民情、阵地位置、作战计划及交通、机场等
情况下,卷起铺盖拔腿后退了,第二○○师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
情况不明,戴安澜师长经过派人侦察情况,命令第二○○师主力占领同古及
外围要地坦德宾、屋圢、最杯和南阳机场、锡唐河大桥,部队日夜赶筑防御
工事。戴安澜师长还针对敌强我弱的特点,把骑兵团派到前方,逼近日军,
担任前哨战,及时发现、阻碍、打击日军,挫其锐气,派第五九八团在坦德
宾、三祖、屋圢、最杯构筑坚固的前进据点,与同古主阵地成为犄角,另派
两个团由郑庭笈(师步兵指挥官)率领,在同古城区及锡唐河边构筑主阵地
带,师指挥所设在南阳,由直属队及工兵团守备。
3 月 15 日,中印缅战区美军中将司令兼中国战区总司令蒋介石的参谋长
史迪威到同古视察时,看到了第二○○师旺盛的士气和他们构筑的防御工
事,史迪威非常高兴地说:“中国军队是很好的军队,戴师长是个好师长,
我要带你们去收复仰光,还要同你们一道进入东京,中国军人不但不亚于任
何盟国军人,而且会胜过他们。”
日军于 3 月 9 日进占仰光以后,即以第五十五师团占领勃固、代库地区,
第三十三师团占领仰光、奥坎地区。然后继续向北挺进。3 月 18 日,英缅军
全部撤退,日军跟踪追击,到达皮尤河南 12 公里处,与第二○○师发生了激
烈的前哨战,英军脱离了危险,安全撤退。19 日晨,日军继续追击,以一大
部轻快大队踏入了皮尤河第二○○师的埋伏阵地,当日军的汽车开到桥北端
时,大桥突然断裂,日军的汽车掉到了河里,后续车辆拥挤在南岸的公路上,
这时,第二○○师官兵的步枪、轻、重机枪和手榴弹一齐射向日军,经过 3
个小时的激战,日军被打得晕头转向,纷纷向南及公路两侧逃窜。此次前哨
战,打死日军几十人,还缴获了手枪、步枪、机枪及摩托车等物品。
3 月 20 日,杜聿明军长和军部指挥所的随行人员来到同古城视察地形。
并和戴安澜师长一起检查同古阵地工事。同古城工事的构造完全是坑道封闭
式的堡垒,工事完全用木材掩盖,阵地里绘制了轻重武器位置和火力编组、
射击距离、射击目标等要图,工事里还建有厕所和炊事设备。杜聿明视察后
非常满意,随即召开了连以上军官会议,会上,杜聿明给大家分析了敌情,
他说:“如果敌人正面攻击受到顿挫时,必从左翼迂回袭击同古北面的飞机
场,切断我同古和瓢背军部指挥所联络线,从三面向同古攻击,因为同古城
东面有色当河,南、西、北面是平原,容易被敌人包围攻击,在敌人的包围
下独立作战,要注意防止敌人使用毒气弹,发挥我军在昆仑关战斗中攻必克、
守必固的作战精神,为祖国、为民族争光。”杜聿明在同古作了战前动员后,
回瓢背军部指挥所。
与此同时,日军第一一二联队带着装甲车、战车、山炮,在飞机的支援
下,在皮尤河与远征军骑兵团发生了激烈战斗,骑兵团逐渐感到力不从心而
边打边退,日军推进到最杯、坦德宾一线,向第五九八团展开了进攻,第五
九八团官兵奋勇抵抗,经过 2 个多小时的激战,日军被击退。
3 月 21 日,日军又凭借飞机的掩护,以战车、装甲车为先导,携带着十
几门山炮,再次向第二○○师的最杯、坦德宾、屋圢前进阵地发起猛攻,战
斗进行到第二天(22 日)深夜,该师第五九八团乘夜还击,日军以伤亡近 400
人的代价败退。
这时,第九十六师、新编第二十二师因火车运输延误,未能按计划进到
预定阵地,第二○○师只有孤军与日军在同古决战了,同古进入了全面战争
状态,日军出动了大批次飞机轰炸城区和飞机场,城里城外被炸成一片废墟,
老百姓逃亡一空。日军先用大炮轰击,掩护步兵前进,并对森林地带使用轻、
重机枪进行扫射搜索前进,面对日军的疯狂进攻,戴安澜师长决定以生命来
换取抗日的胜利。22 日,他给夫人王荷馨写信一封,信中说:“余此次奉命
固守同古,因上面大计未定,与后方联络过远,敌人行动又快,现在孤军奋
斗,决以全部牺牲以报国家养育,为国家战死,事极光荣……”他指挥全师
官兵,团结苦战,不断给日军以重创。
23 日,日军第一一二、第一四三联队在 30 多辆战车、20 多门大炮和飞
机的掩护下,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