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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大道:“好!好!一西一北,都虽是边疆人,却都也是讲义气的汉子!”
沈潜道:“再一位是我们老五平楚!”
余老太惊诧的道:“什么?你是说那个沉默寡言,一杠子打不出个屁的小伙子?是你们的五把头?”
沈潜苦笑笑道:“老太,还小伙子呢?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他那个不说话的个性,更厉害了,有时候三天我听不到他吭一声,同他在一块儿,真可以闷死人!说来也巧,他那手下的一帮子,一个个都似嘴巴上贴着封条!嘿……真真是怎么凑合著来的!”
战飞羽道:“他可是人称金口豹子的,你们老四是谁?”
沈潜道:“金豹子正是他,老四是幻孤裴方文噗,老大恐怕不认识了,他是我们五人中,唯一与老太未见过面的,也是唯一没去过老太故居的。”
余老大道:“裴把头,我倒是缘俚一面,这样说来,还有一人,就不知是谁了?”
沈潜道:“到现在为止,是不知道,我想也该在最近知道了!战大侠你说是不?”
战飞羽道:“是敌是友,他总该露面了,是友我们知道的会快一点,不过十余来年,沈兄竟毫无办法知道他是谁,恐怕就是敌非友了!”
沈潜道:“为什么?”
沉声幽幽的战飞羽道:“要是朋友,他能放弃寻找敌人吗?要是他常打听余大侠的事,想来你沈兄不会不知道吧!”
沈潜道:“对!对!我同老二老三老五!就因为寻仇人探消息而搅在一起的,保风险这一行业也多半为此事方便探查而有的组合,甚至我们有时来个霸王硬上弓的迫使他们让我们承包,也多数是因为有可疑线索而使的绝招。”
战飞羽道:“对这铁葫芦,沈兄至今亦未有眉目吗?”
沈潜道:“难就难在我不能老拿着这东西问人,况且那不是明着告诉人,我在查这事情吗?岂不是更糟,要知道,他要是承认此物是他的,那不啻是惹上了整个武林正道之士,战大侠可知道,近十年来,江湖上除了我是明目张胆的查过此事以外,虽然再没人明面访察,但私底下,暗地里却也有不少人关心此事呢。”
战飞羽同意的点头道:“这点我绝对相信,但坏也就坏在这里,这种整个正道人士暗里查访的这股力量,不啻是一值坚硬的铜墙铁壁似的监牢,硬生生的将昔年焚庄的贼子给缩在一个无形的网里,再也敢冲出来,只有躲在里面隐伏不动,那才最为安全,所以才给我们增加了无比的困难。”
沈潜略为想了想战飞羽的话中含意,突地一拍双掌,交击道:“对,无怪这十多年来,竟连蛛丝马迹,都一丝儿不现纹痕,这些武林朋友的仗义言行,倒真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倒忙,既然如此,战大侠如今打出了恩公的旗号,不是也一样的白费吗?仇人就是知道,不是更不敢露头了吗?这岂不更难找了?”
战飞羽道:“沈兄,假若你在知道仇人业已死亡,有人在替你仇人打抱不平,你会挺身而出与他明面决斗吗?”
沈潜道:“当然不会,我何必自树强敌?”
战飞羽道:“但你若突然间知道仇人并未死去,那么即将如何,是龟缩?是出面复仇?抑是暗中下手?”
沈潜道:“这要看自身势力……呵……战大侠我明白了!你这种放饵钓鱼的方法,明里看去似是毫不合情合理,骨子里却真正的厉害,一个人若知道仇人的行迹,不管如何,在心理上总是不会甘心的,在这种心理之下,不管如何,他都会衡量自己的能力,或明或暗的有所举动的!”
战飞羽道:“不但如此,我还想请沈兄,以你‘保风险’的力量,设法将他诱使得快一点出来!”
沈潜庄容道:“战大侠,怎么个做法,您尽管吩咐,沈潜同‘保风险’的所有弟兄,水里火里,就凭您一句话了!”
突地庄容凝视沈潜,战飞羽道:“冒昧请教大把头一句无理的话,尚请包涵!”
沈潜激动的道:“战大侠,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以您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沈潜实在不配与您在此平起平坐的侃侃而谈,但沈潜因恩公之事,可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您若认为沈潜还够料子,就……”
战飞羽凝重的摆摆手道:“好!沈兄战飞羽就不再客气,我想知道,贵行的其余四位把头的功力与沈兄比起来如何?
十位锋将与熊老大又如何?”
沈潜虽有诧色,但却甚是干脆的道:“我们五人各有不同的绝活与缺憾,严格的说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轻,十锋将恰恰是依序而排列的,头锋将的铁胎弓二郎,仅只比我们老五差了一筹!”
战飞羽道:“既如此,保风险的平常买卖就请沈兄暂交铁胎弓二郎主持,五位把头就请腾身出来,专为老太保几趟风险,如何?”
沈潜道:“目的何处?货物在哪里?十天之内我招集他们来,可行?”
战飞羽道:“好!目的,货物,人齐后即告诉您。”
沈潜望望屋外,道:“天已大亮,我这就去交待一下熊老大,马上我就起身去招他们,老太,我告辞了!”
老太道:“时间不急,事情不但不急,沈大侠就在这儿尝尝老身的粗肴淡酒,住两天也不迟!”
沈潜道:“老太,我是个急性子,回来时再叨扰您了,战大侠怎么样,是去是留!”
战飞羽道:“我们一同到飞燕居去吧,我还有事呢。”
二人辞出后,在绿杨村的街道上,尚无人迹之时,已来至飞燕居前,方待叫门,突然一阵得得蹄声,自远处传来,二人同时互望一眼,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什么人竟然赶夜路,来到这绿杨村?飞燕金枪的招牌打出来不久,难道就引来了对此有兴趣的人?
不约而同的,二人双双转身,向蹄声传来之处望去。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晨曦中,出现在十字路口,马上人将马勒住,向绿杨村的街道望去,马是自西边进村的,他当然已看清楚东街的情形,所以现在他是在向北望。
从背影中,战飞羽对马上人第一个印象,那是位苗条的女郎,身影使战飞羽感到似甚熟悉。
当女郎转过来时,战飞羽的双目一亮,那神色是诧异中带着一抹惊喜,但却旋即消失,只因战飞羽是个不太喜怒形之于色的人,但虽然如此,他的心中,还是一阵激荡,他脸上亦感到有一股热辣辣的滋味。
幸好沈潜亦正注意那女郎,未曾觉察战飞羽的那苍白的面容上,正迎着朝阳抹上了一层红晕。
但战飞羽毕竟还是忍不住的自然而然的冲口而出。
“会是她?”
沈潜扭头望向战飞羽,启口欲语。
神手无相五十二、天外、飞来、玉人儿
五十二、天外、飞来、玉人儿
那是一匹千中挑一的骏马,全身没一根杂毛——纯白。
要说有一点别的颜色,就该是那一对通红的马眼。
白马,白鞍,白缰绳。无一处不是白。
就连骑在马上的人儿,除掉那一颗乌黑澄澈的点漆似的眸瞳,与娇艳的红唇,桃色红晕的双腮外,也是全身上下一身白,就连脚下马橙上的那一双皮靴,也是漆得雪白油亮。
自马扬鬃,刨蹄声声里。
那纯白的人儿,目光从北街转到了南街,看样子,她对北街上的那座大车门似是甚感兴趣。
因为她的点漆双眸,停在那儿的时间最久,就连马头也被她在有意无意间,拉得偏向北街。
当她转向南街,自远而近,只那么轻轻的一掠,就待拉马向北街走去。
蓦地——
掠过南街时,双目的余光,似扫中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倏然间那如水似的双眸,迅快的转向目的物。
这白衣姑娘那如花似玉的面上,突然现出了一股娇媚,本已艳丽无比的面容上更增加了一股欢愉后的红晕,衬托得她那玉骨冰肌,在这秋之晨的清凉露气中,更显得美艳绝伦!
白缰绳一抖,马头转向甫街,白漆小蛮靴在双腿紧夹之下,白马突地扬蹄如风般疾驰!
刹时间,马儿到了飞燕居前!
缰绳一勒,马儿如急骤中负痛,唏哩哩一声长嘶,前蹄人立而起!
就在马儿立蹄时,一蓬白色旋风,如天鹤下降般,白马上人儿跃落战飞羽前!
手上的白色鞭儿,在另一只玉掌上轻轻敲击。
白衣姑娘那点漆似的眸瞳,盯着战飞羽,一瞬不瞬,千言万语,自那双妙目中传送到战飞羽心中。
战飞羽轻轻的道:“媚媚你好!”
幽幽的声音,含着一股喜悦,一分哀怨,媚媚道:“战大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歉意的,战飞羽道:“怎么会?”
媚媚的声音,似蚊鸣,却极清晰,望望一旁的沈潜,似鼓足了勇气,道:“两年了吧,战大哥?”
点点头,战飞羽指着沈潜道:“来,叶媚,我替你介绍,这位是‘保风险’的‘大把头’沈潜!”
媚媚点点头,向沈潜春花般的一笑道:“大把头,久仰了!”
沈潜满面诧异的道:“姑娘,您说久仰这可是损我,说句不太应该在第一次见面就说的话,假若您就是江湖中‘代执役’那一行中的叶媚姑娘,我沈潜可得诚诚恳恳,实实在在的说一句久仰,可是我怎么也感觉到不像!所以我还是不说吧!”
诧异的面露微笑,叶媚道:“大把头,为什么!我很想知道理由!”
沈潜道:“以江湖传言来推测,姑娘该是个妖媚中带着狠戾之气的女煞星才对!这理由您可满意,姑娘?”
娇笑连连,叶媚笑得春花般的道:“两年前大把头碰到我叶媚,您这几句话,可真正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大把头,我就是您所说的那种女人,如假包换!”
战飞羽道:“媚媚!你来这儿可是有事?”
点点头,叶媚道:“嗯!很重要的事,但既然碰见战大哥,我就得同你商议商议,再定行止了!”
战飞羽道:“那么,我们进客栈再说吧!你可是连夜赶来此处的?休息一会再说!”
那种关切命令式口吻,听在叶媚耳中,舒畅无比,女人就是那么怪!假若她的心中对你毫无意思,就是相处得再久,你若有一点点,一丝儿口头上的不小心,那她就认为你是无礼之极,反过来,你越来硬的,她越觉舒畅,越会温柔得如同一只小羊。
所以女人有两个极端的称号——母老虎与小绵羊。
门于此时开了!那时话声惊动了伙计。
以江湖经验那么丰富的大把头沈潜,怎会看不出叶媚对战飞羽的那份情意?他哪能推测不出,这江湖中,代执后这一行中,出名的蛇蝎美人叶媚,何以会改变气质,令人在初次相见之时,感觉到她不但没有江湖中传言的那种妖媚,那股狠戾,代之的却是一股清晰,一种幽兰似的淡淡馨香。
战飞羽告诉伙计,将马牵到后槽,加料照顾。率先走进客栈!
客栈中,已为战飞羽准备了一间精舍,那是在后院的一个角落里的一间独院三间乎屋,一明两暗,既不华丽,也不堂皇,唯一的特点,就是清静。
战飞羽引二人进入房中,在明间坐下,陶二特意的派他的兄弟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