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漠地,郭大公道:“我是占了偷袭的便宜,还是占了诡计险谋的便宜?姓牛的!”
蓦地大吼,旱烟管映着红日,铁锅泛着精芒,流电似的闪掠,点向郭大公。
精芒甫自闪击,久经阵仗的天下名捕郭大公,自不是省油之灯,在他脱离了牛望秋的控制以后,无时不在准备着,牛望秋的一切,都在他的防备之下,根本未出他的意料,铁锅流电闪掠,他根本不动,反手时,一支锋利的短剑,已经飞现。
“呛嘟”一声,硬生生震开了牛望秋那凌厉的旱烟杆。
一声断喝,旱烟杆挥舞起一串流光,风啸光幻,威猛隼厉无比的裹向郭大公。
目光凝聚,郭大公倏忽闪晃,七十六剑分成七十七个不同的角度,飞斩牛望秋,剑刃回绕纵横,烟袋圈圈卷射,密密的交织成幻,幻的弧影,一场争战技艺的组合。
尖叱着,半截旱烟管自半空中飞扑而落,提起一圈乌光,如同串连的波纹,强劲的舞射战飞羽,牛望秋猛悍凶野的疾扑而至。
郭大公行动如电,七十七剑对七十七杆,在蓬散的光束如轮,划空一道扇形的光面,金铁交击声里,两团人影,游走旋飞。
牛望初翻滚的鸟,刺向战飞羽的面门!
战飞羽动也没动,乌光临近,袍袖飞扬,身影猝旋,双掌倏翻,映日的白芒,泛着一线青光,掌线如刃,快得如一抹光影,森森寒气,逼得乌光倒卷,牛望初蓦然翻身落飞。
身形暴挺,往起猛窜,左手扬处,一枚儿拳大小,中间缀连着钢环,耀日生辉的一枚金光铁胆,自牛望初手中,倏忽砸向战飞羽的眉心。
战飞羽微微偏头,冷哼道:“看家本领早该施展了!”
就在话声中,他那微偏的头,就那么恰到好处的让铁胆自耳边擦过,翻掌一握,黄澄澄的炼环入手一拽,另一只手掌,同是飘洒挥斩!
凄厉的一声惨吼,牛望初只觉面颊泛凉,身形在丢炼抛胆,疾然旋翻的同时,用手一摸,沾了满手腥黏地血迹,惊懔得尖叫一声,拔身向乱葬岗飞逃而去!
未得命令,一直未曾动手的围着朴氏姐妹的六人,倏忽间,星散四射,使朴氏姐妹失了目标,狠声中,朴少姑将刘五穴道解开,齐齐围向郭大公与牛望初处。
牛望初的厉吼叫,使牛望秋惊窒得一滞!
“刷”的一声,在那急切而又严密得极近于无的间隙里穿射翻腾的牛望秋,被一剑穿透左臂肩胛!
狂吼一声,旱烟杆狂风暴雨,骤雷闪电似的卷向郭大公,光闪如电,飘洒绵密,缤纷连串的交击里,蓦地一条身影,腾空而起,长啸摇曳,身向十丈外的乱葬岗,连续几个腾落,隐没土埠后,倏忽不见!
相对的望着,根本没有追击的企图,郭大公长剑归鞘,笑笑道:“这倒好,省得我交人交物的两头忙,金不换一丢,我只要交了玉美人就算完差,受人委托的案子,交官反而惹厌!还是战老弟的那一套说词,可真让我开了眼界!”
战飞羽道:“老爷子,怎么!又来啦!”
郭大公笑着欢愉地道:“好!好!不说啊!连谢也不说,走啊!老弟!到前面庄里喝一壶!”
神手无相三十七、醇酒、迷药、英雄倒
三十七、醇酒、迷药、英雄倒
战飞羽沉静的端坐马上,背的之苦,并未将其炙得活络点,似乎冷冽是他的护身神符,永远跟着他。
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却欢愉地道:“老弟,前面那座葱郁的树林中,有个镇店,是这百里以内独一无二的,我们就在这儿住下吧!”
战飞羽点点头道:“此镇可就是那武林出名的榆柳寨?”
郭大公道:“正是,镇中有家字号叫榆柳外的客栈,他自家酿的柳眼儿媚,可是和竹叶青同享盛名,只可惜出货不多!”
战飞羽道:“货多了恐怕就没那么出名了!只不知我们口福如何,有无余沥点点馋虫?”
郭大公哈哈一笑道:“余沥?那多寒伦,今天保你喝个够,喝个足,喝个痛快——”
摆头凝视,战飞羽道:“老爷子,您可有朋友在这儿?”
郭大公道:“一个,就那么一人,那个开榆柳外客栈,专酿柳眼儿媚的老掌柜的,老弟!我的够不够说大话的资格!”
战飞羽道:“够!够!看来我口福不浅!”
突然忆起什么似的,继续道:“老爷子,咱们的谈话,让淮河双煞给搅了,如今那赃物可有了消息?”
废然长啸,郭大公道:“哪有消息!噢!是了,我真个是老糊涂了,要请您老弟帮忙,还没告诉您详情呢!此处旷野无人,正好——”
战飞羽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小子洗耳敬听!”
俏皮的话语,配上俏皮的表情,这在战飞羽来说,那真是破天荒的稀有事,由此亦可看出他与这天下第一名捕的交情,实非泛泛之交。
也只有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才能看到战飞羽的冷酷以外的那种纯真与挚情。
沉默至极处,往往给人的感觉是冷酷,再加天性不苟言笑的那种沉雄,严肃,自然生出的威态,更使人感到与此种人相处,如坐冰窟,战飞羽给人的感触即是如此。
然而这种人并非毫无感情,更非生来即是寡情的,相反的这种人的情感是深藏不露的,不是轻易施舍的那一型,但当他的情感发泄时,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若与此种人交成朋友,定是终生不渝,就算是你真正的做了坏事,别人在他面前讲说,他也不会相信,除非他亲眼看到,就因为如此,他所结交的朋友虽少,却没有一个不是生死一之的。战飞羽与每一个朋友相交即是如此。
郭大公经验之丰,阅人之多,江湖中鲜有与之比凝的,战飞羽口口声声以晚辈自居,称呼他为老爷子,他则以老弟呼之,不知者听来,似是不伦不类,实际上,这是他们恰如其分的称呼,真挚诚敬的表现,实际上这老少二人的情感,是在诚敬真挚上建筑得稳如磐石,亲于兄弟,而外表上却是严于师友。
是以,战飞羽的话声,听在郭大公的耳里,舒适无比,战飞羽的表情,看在郭大公眼中,更是欢欣愉悦至极,这是他们心意相通的结果。
欢悦而诚挚的郭大公道:“那赃物乃系赃官扣留的交上进贡的贡品,一座玲珑剔透的绿玉佛,这绿玉佛本是收藏在刑部的库中,失窃后,我探察后,甚感迷惑,痕迹分明系武林人所作,但手法却使我无法知道是属于何人所作。不瞒老弟说,以我先天遗传的嗅觉,与侦缉术,敢说武林中不做第二人想,可是此人作案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是特为对付我而有所防备,竟然未曾留下一点异味,可供我判断属于哪类人物所有,而最最懊恼的是,遗留的痕迹,分明是故布疑阵,而他这种手法,却几乎使我十足的相信,而差点误入歧途!”
战飞羽深深知道,天下要是有这名捕自承不能探知的事物,并能使他追踪术失效的,恐怕这事在武林中,找不出第二人可以探知此事的原委,但转念一想,何以郭大公要找他帮忙?难道其中有文章?
冷凛的凝视郭大公道:“老爷子,找我帮忙,这其中可有蹊跷?”
苦笑一声,双目倏瞪,郭大公道:“老弟,那留下的手法,极端像你那特有的神功,若非一丝儿异象使我判定非你所为,我甚至可能自承此案,更奇异的是那一丝儿气味,亦是你的特质!若非太过微弱,不像本人来此,我亦就不敢有推翻的想法了!”
战飞羽大为惊奇的道:“那您凭什么认为不是我作的?”
郭大公严容道:“一者当然凭你我相知之深,二者手法中有一瑕隙,非你神功所应有之现象,三者所留气味过淡,不是亲身到过的浓厚味道,甚像是你的衣履上的气味。”
战飞羽露出一股钦佩而又感激之容,道:“难道你没追踪?”
郭大公道:“我哪里会不迫踪,但我追踪到了一处河岸边的乡民望汛守夜窟中,闻到的是火烧焦味,我哪还有什么本事可施!他将衣履烧尽,光身跳入河中,一切都淹没了!”
火与水同时运用,气味散尽,连作案人自身味道,都不会留下,他郭大公究竟不是猎犬,遭此情况亦是无能为力!
战飞羽沉思有顷道:“那赃物绿玉佛身上,可有线索可寻?”
废然喟叹,郭大公道:“此物我连见都没见,有何线索可寻!”
战飞羽道:“那老爷子找我,又有何高招?”
郭大公道:“作案人能留下你的气味,而且我判定系你的衣衫味道,那么你总可以想到,有无接近你,可以拿到你的衣衫,而且是与你有隙之人?”
战飞羽沉默了!
马儿得得声,车马辘辘声中,战飞羽一直没有开口,陷于沉思之中。
直到进了榆树柳树丛丛围绕的榆柳寨犹自沉思不已,对身外之物,似毫无知觉反应。
车马停在“榆柳外”栈房门口,这才使他回复反应。
歉意地笑笑,翻身下马——蓦地——
战飞羽寒目精光暴射,望向郭大公。
郭大公双目阴沉,面色凝重中有一丝儿异容。诧异的,战飞羽一脚踩蹬,一脚登空,缓缓地双目自郭大公面上,移扫四周。只见——
轿车上,双双落下了“青楼双艳”朴氏姐妹,款款向栈中走去!
街面两旁,商肆林立,屋宇榨比!虽每家都开着门营业,但除了店家外,不见顾客上门,整个的一条大街,竟然阒静如死。虽是夕阳西下,晚餐的时候,也透着点儿古怪,战飞羽单脚落地,轻声道:“老爷子,可有岔眼的?”
郭大公摇摇头,翻身落马道:“只是有点反常!”
战飞羽双脚落地,将马缰绳挽于轿车后辕,与郭大公并肩走向栈房,边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郭大公庄容道:“老弟,只有如此了,只怕我们已进入了一个是非之地了……”
严容,战飞羽道:“武林本是是非地,你我亦是是非人!”
这二人并肩进入客栈,“榆柳外”的伙计,早已迎上,强颜道:“客官,啊!郭老爷子,是您?请!请!”
本是略带凄容的颓丧神色,突地露出一抹欢容,边走边面带希冀的道:“老爷子,您好久没来了,如今是打尖?还是住店?噢!您还没吃过饭吧!您要是……”
郭大公宏声道:“柳老四!你怎地啰嗦起来了,我看你有点颠三倒四的,莫不是柳老爹亏待了你!”
柳老四苦笑笑道:“老爷子说笑了!我还不是那样,老爹可会亏待我?”
郭大公道:“那么你啰嗦个啥劲!告诉柳老儿,就说我来了!”
为难地,柳老四道:“这……好!好!老爷子,您先坐!”
郭大公诧异甫露,战飞羽在旁一使眼色!郭大公突地闪眼望了下栈内,口中敞声道:“好!我在这儿!你照老规矩吧!”
一指“青楼双艳”朴氏姐妹所坐之处,大步走了过去!
柳老四诧异的望了望郭大公,欲言又止,旋身招呼酒菜,亲自倒茶递手帕后,轻声道:“我这就去禀告老爹,老爷子稍候,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郭大公道:“噢对了!这次随我赶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