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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黑色的飘带拂起,幽冷的道:“不管你是谁,你已令我不能容忍你!”
战飞羽昂然道:“相信我们彼此具有同感!”
微抽衫袖,这人道:“你将后悔于你的言行,你立即便知道,自断一臂的薄惩较诸你目前所要遭到的灾难已是最轻微的了!”
战飞羽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首先考虑到自己本身是否已在灾难之中。”
怪客冷清的一笑,道:“凭你,尚无以陷我于这等境地。”
战飞羽道:“记住了,烦恼皆因强出头。”
那人缓缓的道:“这是告诫那些饭桶之属的警语,对我‘煞汉’闻瑞星而言,根本不置一笑。”
战飞羽凝视对方,道:“你就是闻瑞星?黑道上的专门独脚劫镖的‘煞汉’?”
闻瑞星道:“这是我一向包揽的买卖,你还算有点见识。”
战飞羽道:“闻瑞星,你若一定要抱这不该抱的不平,我就担心以后这行生意难以叫你包揽了,一个栽过跟头的人,他的威望将会远逊于没有栽过跟头之前的水准!”
闻瑞星眉角一挑,道:“你能有这个把握?”
战飞羽稳重的道:“至少,你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沾光彩乃是确然的!”
闻瑞星道:“那么,你证明给我看?”
战飞羽尖锐的道:“如你必须要我证明的话!”
双手伸展,闻瑞星道:“来,我让你先出手。”
看着对方摆出这个极度轻藐的架子,战飞羽却毫不温怒,他明白,这个人已叫他自己的强烈优越感蒙蔽了,他不知道他面对的人是谁,他只一厢情愿的迷信着那遥不可期的胜利,或许他的确很强,但战飞羽却肯定眼前的敌人将会悔恨于自己的草率……
闻瑞星微带挪揄的道:“有本事欺凌一个女子,就该有种面对阻止你这卑劣行径的男人,莫非你的胆量真个只有这么一点?”
战飞羽凛烈的道:“闻瑞星,你已经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了!”
闻瑞星两臂交环,不屑的道:“收拾你,我想还勉强能行!”
战飞羽的出手只是那么一挥,他的掌势宛若一蓬莲瓣的飞扬,当他的掌势现形的一刹,他的左手已到敌人的面门之前!
暴退三步,闻瑞星大回身,一溜冷电激射战飞羽咽喉——那是一柄锐利闪亮的白钢“判官笔”。
双手环出,战飞羽在眨眼间翻掌斜掠,一片劲气四溢,他的掌沿已自两个怪异的角度削劈闻瑞星。
点笔弹空,闻瑞星狂笑一声:“战飞羽,是你!”
半声不响,战飞羽身形暴起,掌影有如漫天刀刃,纵横交织着卷去。
陡然间,闻瑞星的“判官笔”飞舞出千百条芒矢,像炸碎了一团琉璃般溅散出参差不齐却严密无隙的晶莹泪光,而战飞羽早已移后丈远。
双方的接触与攻拒全于电光石火般的急促,一沾即走,稍走又来,但是,只这短暂的试探,他们都已发觉,彼此业已遭到了强悍的对手!
“判官笔”在闻瑞星的手上转了转,映出一圈淡淡的光华,他注视着战飞羽,表情似笑非笑:“怪不得口气那等狂妄,战飞羽,想不到竟和你‘印’上手!”
卓立不动,战飞羽道:“是你找上门来的。”
闻瑞星道:“我奇怪——凭你的身份,怎会来欺凌一个弱质女子?”
战飞羽沉沉的道:“自有理由。”
闻瑞星道:“总是不妥,你该明白,这是不公平的,你在自贬身价!”
战飞羽寒着脸道:“各人有各人的私隐,你不清楚,还是少管闲事为妙,闻瑞星,如果你要退出,此刻仍来得及!”
闻瑞星笑笑,道:“我若现在退出,岂非明示天下人,我怕了你?”
战飞羽道:“我并不以为是如此。”
闻瑞星道:“别人却不是你。”
战飞羽森酷的道:“这样说,你是一定要坚持下去了?”
闻瑞星道:“半途而废,不是姓闻的一贯作风。”
战飞羽点点头道:“随你吧。”
闻瑞星目光扫过仍在那里发愣的倪世鸿与夏婷两人,当他收回视线的同时,“判官笔”一弹点向战飞羽的眉心中间。
战飞羽挺立如山,右掌蓦起“当”的震开来自眉心前的“判官笔”笔端,左掌“嗖”声抛出,掌影还在凝形,却又劈至敌人胸侧。
“判官笔”上下挑打,闻瑞星动作如电!
仿佛鬼影虚无,战飞羽猝然来到闻瑞星背后,掌刃幻成九十九片,狂罩猛泻,锐利至极!
闻瑞星头也不回,笔尖倏返,划过九十九道光影,又准又快的迎向那九十九掌!
于是掌沿与笔尖交击,“噗”“噗”闷声串连不绝,明明双方招式已用老,战飞羽却像突然多出一只手来似的,猛古丁自冥冥中又有一掌飞斩闻瑞星!
凌空旋滚,闻瑞星避得奇快,但是,却仍在毫发之差里,“嗖”的一声被那虚幻之掌削掉了束发的黑飘带三寸有余!
举笔指天,闻瑞星面容紧绷,青筋浮现,牙齿深深陷入下唇,死死盯着战飞羽不动!
战飞羽并没有继续趁时追杀。
阴沉的,闻瑞星道:“好一招,‘幽幻见手’?”
战飞羽淡漠的道:“你也躲得够快。”
神色大变,闻瑞星愤怒的道:“战飞羽,你以为我怕了?”
战飞羽喟了一声道:“莫非你还要继续下去?”
闻瑞星怨毒的道:“我不是懦夫!”
战飞羽道:“你应该有点风度,有点气量,有点高手的姿态!”
闻瑞星大声道:“说得好,我只有和你拼战到底才能不失你讲的这些!”
战飞羽厉严的道:“你如珍惜羽毛,正该借此而退——我已给你警告,再缠下去,你的后果就不仅是自取其辱而已了,闻瑞星,胜负之分,并不只限于生死!”
闻瑞星强悍的道:“在我来说,非要分出生死,不足以显示强弱!”
战飞羽严肃的道:“我们无怨无仇,只为了你不明就里,伸手拦下这桩不该拦的闲事,难道说,你就要用生命来赌气?”
闻瑞星重重的道:“正是。”
战飞羽道:“太也不值!”
闻瑞星厉声道:“我认为该做的,我做我的,战飞羽,为了我的名誉同气节,我必须要与你分个胜负,虽冒死而不惜。”
战飞羽道:“这不但不值,简直无聊,闻瑞星,江湖上的日子,你算是白混了!”
阴沉的望着战飞羽,闻瑞星道:“设若我方才胜你一招,你将比我的态度更顽强!”
战飞羽缓缓的道:“你如已经胜我一招,你便不会罢手,你必将我置之死地方休——闻瑞星,我熟知你这一类的人,你们喜好用鲜血来炫耀你们的事迹!”
闻瑞星目光如焰,火辣的道:“姓战的,你更高明不到哪里!”
战飞羽沉重的道:“我再说一次——闻瑞星,不要无理取闹,为了这件事,不值你豁命,不值你流血,甚至不值你回顾,你如此夹缠不清,非但幼稚,更且愚昧了!”
闻瑞星断然道:“我高兴!”
双眉轻皱,战飞羽道:“多年的威名创立不易,何苦轻而抛舍!”
闻瑞星粗暴的道:“不要给我来这一套,你方才侥幸胜我一招,再战却未必仍有此等运道,谁躺下了方能算输,你还是多替你自己估量着点吧!”
战飞羽道:“什么人叫‘执迷不悟’,那就是你了!”
往前逼近一步,闻瑞星恶毒的道:“把式不是净用口练的,战飞羽,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湔雪先前那一招之耻!”
挺立着,战飞羽道:“你是个十足的愚夫!”
“判官笔”的钢杆贴上了闻瑞星的面颊,他的瞳孔映着钢杆的微微闪光,更显得冷森与酷厉了,他咬着牙道:“战飞羽,这一次,你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侥幸的机会……”
战飞羽双手笼袍,镇定的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闻瑞星,你再斟酌。”
闻瑞星咄咄相逼:“不必了,我意已决,你担待着吧!”
战飞羽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人,是真正愚昧的无可救药的……”
这一次,是闻瑞星抢先动手——他的“判管笔”蓦地洒起一点寒星,抖向战飞羽的咽喉,身形斜出两步,笔尖又划到对方肋侧。
战飞羽袍袖齐飞,掌蕴无形,“叮当”两响,业已分毫不差的磕开了闻瑞星的攻势,当铁笔震起,他诡异的旋闪,人已来到闻瑞星的左后方。
于是,劲气如啸中,他的一双手似已囊括了天地。在那纵横流曳的力道闪滚穿走,闻瑞星笔炫光弧,飞翻掠舞,刹时只见人隐入芒彩之中,随着那抹组成幻异光彩的图案变化不休。
战飞羽乃是江湖上,盛名煊赫的高手,尤其他的掌中功夫,更已到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在道上闯荡了十五余年,会尽了天下奇才,但是,如今他也不能够不承认,这“煞汉”闻瑞星乃是一个罕见劲敌!
而闻瑞星的惊恐忧虑却更在他的对手战飞羽之上,他在他所容身的圈子里,自来没有遭遇过敌手,他是他那个世界里的主,他也一直认为他是至高无上的了,当他明白对方是谁的时候,他虽然讶异,却并不畏惧他以一贯的自信与自傲来观察战飞羽,眼前,他已知道他是错了,他才晓得他所活动的王国里居然如此贫乏同低能,在江湖上立名传威,那考验不是一时的,乃是无休止的。
战飞羽的双掌,时隐时现,千变万化,或在狂猛的罡力中浮沉,或在一刹那间似如现自虚无,总之,一直是那么快,那么奇,那么神鬼莫测。
闻瑞星开始喘息了——双方的攻拒极速极快,六十招一瞬而去,但闻瑞星的感觉却是如此艰辛冗长,他像独立抗拒着浩荡的浪涛,支撑着倾压的山岳,每一寸的空隙全充斥着万钧的挤迫,每一寸的肌肉都在承担着超越负荷的张力,他拼命抵挡,也非常痛苦。
又四十招。
战飞羽的紫袍飞扬,迎着电刺前胸的笔尖暴进。
大喝一声,闻瑞星挺笔猛戮——
战飞羽的右手猝抓笔端,却一闪而没,闻瑞星急切间移笔三寸,却蓦而在黑暗里陷入了战飞羽突然出现的左手五指中!
一刹里,闻瑞星知道自己上当了!
没有任何时间供他犹豫,因为战飞羽右手已斜斩至他颈项。
高手的反应到底与众不同——闻瑞星和战飞羽拉扯他业已陷入敌手的兵器,他猛力送笔脱手,同一时间,双腕各翻,两溜金茫石火般奔射战飞羽!
倒仰身战飞羽“呼”的背脊贴地,两只“金龙梭”几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奇快无比。
战飞羽这一仰身,目光倒瞥,却赫然发现夏婷倪世鸿相互搀扶着往黑暗的山野中奔去!
双脚撑地,他怒矢般飞射而出。
但闻瑞星却像豁了命,身形凌空横翻,双手暴挥,又是两只“金龙梭”有如流星的曳尾般笔直飞来。
这“金龙梭”长有尺许,粗逾铜钱,非但分量沉重,雕盘龙身的梭杆前端更是尖锐异常,加以速度快得匪夷所思,就连战飞羽这样的武家,也颇觉其威胁性的严重,丝毫不敢大意。
另两只“金龙梭”闪映的一刹,战飞羽已长身而起,手中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