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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飞羽冷冷的道:“阁下不走了?想知道什么?”
东方俊人点点头,一脸陪笑道:“嘿!嘿!好奇心人人皆有,您最后那句话,可真搔到了我们扯旗儿的痒处!嘿嘿……”
沉稳地,战飞羽道:“阁下既然是扯旗儿道上的老手,总该知道最忌讳的事和最讨厌的人是什么了!”
东方俊人道:“当然!当然!最忌读的是要财又要命,最讨厌的人是六扇门中的鹰爪孙!”
冷冷地,战飞羽道:“想来你是不会做忌讳之事的,也不怕那些普通的,鱼肉百姓,哄上骗下,欺压善良的小角色,但,总有个在他们那一行中,使你这扯旗儿道上的老手,自认为不惹为妙,敬而远之的人物吧!”
蓦地神色突变,脸上连连牵动的筋肉都似在扭曲,马猴脸煞白,期期的东方俊人道:“你是说在这百里以内的那个人,是天下第一名捕,追踪术能手……”
战飞羽凝重的点点头!
喃喃地,东方俊人道:“会是他——”
东方俊人神情极端出乎意外,就在他喃喃语声中,竹棚中却是显得静悄悄的,因为,棚中人一个个都是似老鼠般敏捷的,轻巧的会帐离开了此处。
江湖中,愿意与六扇门中的人物打交道的,委实不多,因为谁也不愿意,画影图形的被到处张贴着,变为武林名人!
武林中,愿意与第一名捕碰碰的,是绝无仅有。
有的,是那个初出道的雏儿,不知厉害,想借此创名立万。
可也怪,那个雏儿竟然在江湖上真真正正的立了万,只是他这万儿,却并不让江湖人喜欢,因为他变成了第一名捕的徒儿。
能够称得起第一名捕,并不是仅仅因为他的武功高强,武林中鲜有敌手,而是他有一门特异的艺业——追踪术。与特异的行为——甚少为难武林人。
凡是在他管区内犯案的人物,不管你如何的机警,精明或手法利落,他都能凭着那追踪术,天涯海角的将你追到,使你低头服输,俯首认罪,甘愿随他投案。
凡是投案的武林人,只要你肯不作第二次,他绝对设法予以缓颊,甚至获得当堂开释。
但哪一个江湖人物能够脱了与六扇门打交道的“嫌疑”?没有,江湖人可说没有一个,“随意斗殴”就是一件有干禁律例的事,江湖人谁没有过“斗殴”的纪录事实与经验,没有,那就不是江湖人。
是以,天下第一名捕的消息,使竹棚中如同清场,刹那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不走的就只有六个人,一死五活。
实际上,应该说是六个活人,因为那一直同死人一样的玉锁公子金不换,这时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
神手无相三十三、玉锁、援捕、结待解
三十三、玉锁、援捕、结待解
原来,他只是受了内伤,被点了定时穴道,按理,他早该醒了!
他的突然挣扎而起,使其余的人大惑不解,但战飞羽却不作此想。
当他挣扎着爬起,手抚胸际,狠毒的向四周五人望了一眼,狞厉的向战飞羽道:“阁下所赐,金某人永记不忘,只要我今天能脱过那老鹰大的追踪,那么从现在起,我金家园子同你没完!”
冷凛地,战飞羽道:“你没有机会了,金不换,不要说你负了严重的内伤,你逃不出天下名捕的手法,就是你是个毫无伤创的人,也没有一顶点儿的希望,这只怪你在穴道自解之时,贪图听我们的谈话耽搁了时间,你那时走的话,还有点希望,现在吗?晚了……”
金不换狠厉的道:“我就是落在第一名捕之手,我也不愿在此地守着你这个心黑手辣,毫无江湖道义的沽名钓誉之徒……”
冷凛地,战飞羽道:“金不换,你金家园子的威势,唬不倒我战某人,狠话也没有用,只是你说话得放清楚点,我哪一处地方是毫无道义,沽名钓誉?说不明白,你就留在此地!”
心情一紧,色厉内在的嘶叫,金不换道:“你有道义,你不沽名钓誉,你要我怀中‘玉美人’干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战飞羽要“玉美人”作什么?
千里盗东方俊人的马猴脸拉得长长,眼中露出了特异的光彩,是询问,是惊异,是迷惑,似三者都包涵在内。
朴氏姐妹,青楼双艳的两对妙目,也紧紧的瞪视着战飞羽,不啻告诉他,他俩甚是同意这句问话,极端的想知道其中的真正目的。
快刀妙手,有天下第一炔刀之称的南宫秋,业已手抚刀把,似乎是战飞羽的答话不对,即将动手拼命!
这种架式,这种阵仗,根本唬不住战飞羽!
只见他沉稳地坐在桌前,神态自若的望了众人一眼,伸手端起酒杯,就待啜饮——
蓦地!
长刀打闪,快刀妙手南宫秋刀刃如芒般翻滚,刀尖已指到战飞羽胸前尺许。
马猴脸更长,千里盗东方俊人冷冷地道:“战飞羽,我们极想听听你的理由!”
古并不波,眼皮子连抬都不抬,战飞羽冷冷的道:“我若是不说呢?”
怒声如雷,快刀妙手南宫秋道:“那就莫怪我们联手对付你!”
神色依旧,战飞羽冷凛至极地道:“战某人不受威胁!”
长刀疾症刺,如电蛇打闪,倏忽刺向战飞羽前胸。
丁铃铃长声串鸣,五彩缤纷,黄白相映,“锁鞭”腾空,密织如网,罩向战飞羽头顶。
左手猝翻,一蓬酒箭,细密劲疾,发向快刀妙手南宫秋,酒箭与长刀相擦,“赫赫”不绝,一股大力震传自剑身,忙不迭的疾翻长刀,护住全身,滴滴酒箭,丁丁连声中如击玉磬,如敲金铃,长刀光影相击,勉强撑了过去,南宫秋刀停人惊,注目长衣下摆,点点麻洞,惊栗自生。
缤纷五彩中,一抹苍白的光影,疾射迎拒,“砰”的一声,缤纷倏止,“锁鞭”笔直。
战飞羽二指捏着顶尖一只锁子与千里盗东方俊人扯直锁鞭,冷哼声中,右臂倏甩下压,“咔嚓”声中,锁鞭丁铃落地,东方俊人蓦地后退一步。
战飞羽二指执着那顶头上锁子,冷冷地道:“扯旗儿道上的阎王令,战某人收下作个纪念!”
轻悄的,藏于怀中。
怒吼如雷,厉叱相连,长刀与锁鞭,蓦又闪射腾跃。
突然——
一声娇叱,起自朴少姑口中道:“慢着!”
光影倏隐,缤纷立止,南宫秋与东方人俊,双双望向朴少姑!
媚笑一声,朴少姑道:“二位老爷子,战大侠还没有说出他要‘玉美人’的原因呢!何必就先冲突起来了,这岂不是意气相争,师出无名?”
一招之间,鞭毁人退,以南宫秋与东方俊人二人在江湖中经验,怎不知战飞羽实是名不虚传,地地道道的配称为“武林豪雄,一方霸主”,就凭那一手,“神手无相”在武林中人人敬畏,证明绝非无因,他们怎不想停手,只是不好意思,如今有人给找个台阶落槛,他们岂有不知好歹之理!
然而面子上,可不能不故作姿态!
双双不约而同的收起兵刃怒哼一声,退后一旁。
玉锁公子金不换,突地怒哼道:“他有什么理由说?难道不是见财起意,想据为己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呸!”
冷凛,斩钉截铁地,战飞羽道:“金不换,你记着你今天所讲的这些不是人讲的话,战某人不打落水狗,但我要警告你,下次再遇到,你小心你那张臭嘴,我要将他给削平,让他不再信口雌黄,你记住了!一定的!绝不食言,我发誓!”
发誓,是武林人最重视的语言,那股寒凛的目光,那种自然散布的酷厉气氛,震得内伤很重的金不换,差点晕倒跌地,下意识的摸摸那三角眼下的嘴唇那薄薄的两片皮,就好像是已不在原位,业已冰冷,抖颤!
一股寒气,自心底涌生,金不换这武林中的公子哥儿,此时才后悔贪图一时之快,所惹下的后果,不堪想象的后果。
他愧悔自己,怎么利令智昏的让鬼迷住了心窍,怎么单单挑上了武林煞星,人王,说一不二的武林大豪,他已意识到,除非这辈子他不再在武林中行走,永远躲避着他,否则,一旦有那么一天,他们再相遇时,那情景,那状况,似乎现在都已经呈现在眼前,一个没了嘴唇,像是一个破了一个洞的布口袋似的尊容。
颤栗,寒栗,在这大热天里,汗在他身上出现,他似乎是患了摆子,内冷外热,嘴唇青紫!
战飞羽不理他!
其余的人的视线,却集中在战飞羽身上,他在这竹棚下变成了孤独的,寂寞的“寡人”。
摇摇头,略微清醒一下脑子,内腑的伤痛,使他更觉悲惨!然而他还有希望——回到金家园子,那儿才是他的天堂,他在那儿,可以横行,可以任意,永无顾忌,那才是他的王国,江湖,这儿毕竟不是金家园子!
回去!回去!心底在嘶叫,他听着那种无力又无助的嘶叫,慢慢又激起了他的潜力,艰困的,一步步,向前挣扎,目标是那竹棚酒店门口!但,他每走一步,都似要费尽全身所有的力量,他的伤实在不轻,每一步,似一天,一月,一年那么长才能完成这么一段短距离的目标。
金不换的行动,无人注意。
青楼双艳朴氏姐妹,此时却双双走到战飞羽桌前,娇笑连连,朴少姑道:“战爷,你就将理由说说吧,唔!”
冷漠地,战飞羽道:“姑娘要我说什么理由?”
朴幼妮媚笑道:“哈!战爷,您又来啦!您可是真的贵人多忘事?”
战飞羽道:“我忘了什么?”
娇嗔,嘴一突,朴幼妮一扭身嗅道:“您到底要玉美人做什么吗?”
双目一瞪,战飞羽诧道:“姑娘,我几时说过,我要那玉美人了!”
神情一怔,朴氏姐妹,面面相觑!
南宫秋却怒哼道:“不要,你趟这浑水干吗?东西到了手上,说不要,你道我们是三个小孩?”
战飞羽道:“你是说那玉美人在我手上?”
冷然的,南宫秋道:“不在你手上,难道还在我手上?”
战飞羽凝重的道:“不错,在我手上是有一件东西,可惜不是那玉美人,你相信吗?”
南宫秋冷笑道:“鬼才相信鬼话!”
战飞羽蓦地向东方俊人道:“你怎么说,阁下!”
沉思有顷,东方俊人道:“我只是疑惑,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不要玉美人,又何以要拦住我?”
战飞羽道:“我是为你着想,理由刚才已说过了!”
东方俊人接道:“只是你要我把怀中之物拿出来?这不算要呢?这是一件,再就是你怎知那东西在我身上?”
这话一出,南宫秋与朴氏姐妹倏然双目一亮,盯向千里盗东方俊人!
东方俊人未待战飞羽开口,即道:“你们三位不用摆出那副架式来,要想抢,恐怕还不那么容易如愿,刚才讲过了,打不过可绝对有信心跑得,更有把握一对一的情况下,捞点本回来,群殴吗?那就要比比脚程了,何况我既然承认东西在我手,这种状况之下,我不会再要了,谁要,那得看谁能够有本事把握保有他,而自信不为天下第一名捕追踪才成。”
南宫秋道:“我